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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不过事情总要去做,而且总要有人去做”
“。。。”
从山前大道到石南大碎尸案,从门萨密室,到苏灵出事,竭尽心思的阴谋阳谋万箭齐发,甚至连小薇都不能幸免,被牵扯了进来。所有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阿凉是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一件一件,如同泰山一样压在了张子尘的身上。虽然说阿凉自己本身也是所有这一切的受害者,同样被卷入了莫名庞杂的旋涡,但相比于处在旋涡之眼的张子尘来说,无疑还是幸运了很多。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凉也隐隐有了一丝直觉,所有这一切行进到此,似乎进入了一个莫名的局,或者说到了一个临界的拐点。一边是暴露出来的阴谋线索,另一边是让人不敢再触及分毫的致命之物,而张子尘此刻就站在这个拐点之上。
这是一个人的力量所能抗衡的么?
这是无数次浮现在阿凉心头的想法,甚至他自己都不敢想象,如果身处在暴风眼中的那个人换成了自己。。。那这一切又将如何?
如果把这一切暴露在任何一个人的面前,可能所有人都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怂恿穿着戏服的猴子继续搏命,但殊不知即便当事者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猴子,那也是一条生命。
“阿凉你不用说什么,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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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那双丹凤眼似乎是看穿了阿凉所有的心思,在轻眨了几下之后,张子尘轻描淡写地将其所忧所虑一笔带过。
思想的转瞬有时候是真的厉害到了极致,泰山崩于前的压力也可以在思想的转瞬下而变得轻于鸿毛。
“我觉得还是汇报一下,这样总算还有个。。。”
劝说对方放弃,可能连阿凉自己都接受不了,这种破烂的局就是这样,非让所有的羁绊都不顾一切地飞蛾扑火才算应了那宿命般的归途。
“阿凉你相信直觉吗?”
“嗯?什么”
站在一旁的阿凉被当啷着腿,窝在那里的张子尘弄得一愣。直觉?相信直觉?相信什么直觉?
“就是直觉,一种预感,感觉”
“唔。。。只能说半信半疑”
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阿凉只好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半信半疑,哈哈,曾经我以为这是个多么不严谨的词,信就是新,疑惑就是疑惑,怎么会有夹在这两种感觉之间的认识。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不过是理想和现实的交叠而已,一半是**裸的实际情况,另一半是虚无缥缈的个人以为”
“所以,你想说。。。?”
“或许我们计划的冒险是早就被计划好的”
“什。。。什么。。。”
“我的意思是,在所谓的台面之上,刚才我们所说的‘十分冒险’的冒险,没准正是‘有的人’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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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又黑又长的梦。
不知道何时也不知道怎样就来到了这个黑漆漆的梦中,光着脚丫在炙热的虚无之中步履蹒跚,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个同伴,甚至连一个可有可无的参照物都没有。
走着走着,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从脚底向上攀爬的疼痛感正往心窝的深处蔓延着,可能要坚持不住了吧。。。可能这回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哗!
坐在小椅子上的小茯苓猛地睁开了双眼,仿佛拼尽剩余的所有力量张大了嘴巴,贪婪地呼吸了起来。
呼!呼!呼!。。。
梦境之中的漆黑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模糊的光亮,虚幻的两种世界就这样在那双大眼睛前,交汇,重叠。
正是得益于刚才从天儿降的瀑布,将昏迷过去的小茯苓彻底唤醒,不过一同唤醒的还有之前那段恐怖的回忆,和浑身上下剧烈的扎痛。
“还真是没出息,才这么几下,装什么装”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吗?小茯苓甚至从耳旁的声音之中听出了那么一点点后悔的味道。
当现实的世界最终降临,面前的一切景物也清晰干净了起来,除了远处的洗手池和被堆放在一旁的自己所有衣服,剩下的就是端着半盆水站在自己面前的辛迪老师了。
恶魔看来并不会因为时间而消散。
“赶紧擦干,穿上衣服!”伴随着一道命令,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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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茯苓飞过来的还有一块毛巾。
已经麻木到木讷不堪的小茯苓,只是抽了抽两只胳膊,确认过自己的背后和腿上不再那么疼痛了,这才拿起身上的毛巾,两眼直愣愣地擦起了身上的水渍。
而辛迪老师自始至终就站在一旁,抱着双臂斜眼打量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也可能是小茯苓醒来后的反应大大超出辛迪老师的预期,在她的两眼之中甚至还流露出了一丝难能可贵的善良神情。
擦干了全身,小茯苓依旧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活动了两下并不是很疼的双腿,随即走到自己那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旁,拿起一件,小心翼翼地穿了起来。
“其实老师有一个秘密”
突然脸上挂起了一个神秘的笑,始终冷眼站在一旁的辛迪老师此刻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莫名诡异和恐惧。
正缓慢穿着衣服的小茯苓全身突然一僵,身后那无数个小红点在肌肉突然力量的牵扯下再次撕裂般地疼了起来。
小茯苓甚至都不敢用余光去打量自己身后的那个魔鬼,拿着衣服的双手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魔鬼原来真正的存在于人间,存在于这个本该温暖又春风的人世间。
“不用害怕,老师就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就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辛迪老师看着再次颤抖起来的小茯苓,本就上扬的嘴角再次牵扯了起来。森森白牙上挂着残忍的血迹,仿佛一口下去就能把所有的小骨头们吃得渣都不剩!
“来,坐椅子上,听老师和你说”
又是一个不容任何拒绝的命令。
辛迪老师过去温柔地牵起小茯苓的手,将其领到了椅子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后随即蹲下身来。
“怎么?难道你不想分享老师的这个秘密吗?”
任人鱼肉的小茯苓大脑之中一片空白,今天所有发生的这一切,对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来的。
尤其是自己眼前的这张脸,即使带着善意的笑容,那无疑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想。。。”
坐在椅子上抽动不止的小茯苓甚至连说一个字都格外困难。
“大点声,想不想”
“想。。。”
感受到对方近在咫尺的呼吸,小茯苓吓得再次蜷缩成了一团,这是一种生理的本能,一种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
“那好,其实老师呢,有一个长长的望远镜,一直能伸到你家里,你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我都能知道”
两颗滚烫的泪珠从小茯苓的眼睛中间滚落而下,那是包含着毁天灭地的彻底绝望。
原来。。。原来老师还有一个望远镜。。。
原本还紧握着的小手彻底泄了力气,小茯苓也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彻底瘫在了椅子上。
“这就是老师想和你分享的秘密”
放肆的笑一点一点地爬上了辛迪老师的每一个毛孔,那裂到有些变形的面容,狰狞得让人窒息。
第165章 。话十八 局中之人
医院总能给人一种陌生的冰冷感,不论这里的人多人少,设施的简单豪华,或者是生病的轻重缓急,只要你呆在医院之中,那种孤独的毫无归属感就会如影随形。更不要说在并不舒服的病床之上躺了有多久,那只会让本来就无根的人更加随风漂浮。
“站得时间够久了,赶紧上床休息休息吧”
阿巨端着打好的饭菜从门口进来,苏灵依旧扶着窗台边上的横木,看着外面那颗似乎一直没有变过颜色的松树。
“唔,好”
慢慢走回病床之上,阿巨已经将搭配好的饭菜放到了苏灵的跟前,然后也坐到了床上,用手抹了两把另一双筷子,开动起来。
“是在想什么吗?”
自从张子尘和阿凉走后,苏灵就经常陷入这种愣神的状态,虽然阿巨在苏灵身边每天呆不了多久,但也能轻易察觉到。
“阿巨,你说我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呢”
举着勺中的饭菜,苏灵迟迟没有放到嘴里,犹豫了好久之后还是将其放回了饭盒。
“。。。”阿巨不由得一愣,随即将手中的筷子也放了下来。
苏灵指的是什么阿巨再清楚不过,那块腕表,那块来自刁爱菁的腕表无疑是一件极具证据性的线索,甚至因为这个证据的联系,所有的一切都得以融会贯通。但眼下的局面早就远远超脱了那个追求真相,不顾一切的阶段,所有人都深陷在这个旋涡之中难以抽身,所有人都因此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就像是一把双刃都极其锋利的剑,以血肉之躯生生触碰,挥舞御敌,那结果已经是可想而知的了。
“我说你在想什么,原来是在想这件事”
即便心中的想法再如海啸一样翻滚,阿巨脸上的神情还是在一瞬之间恢复了正常。
“嗯。。。”
说实话苏灵看着突然轻松起来的阿巨,双眼也不由得瞪大了起来,眼前的这个人,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人吗?
“我觉得你做的挺对的,事情吗,总要解决,既然要解决,就一定要找到解决的方法,现在呢,只不过是要比较哪个方法更好一些而已”
“可是。。。”
阿巨说的这些苏灵也再清楚不过了,但是凡事追究必有代价,可能眼下的风平浪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是所有的事情肯定有解决的方法,但如果每个方法的代价都要付出不可承受的重量,那么事情,还有解决的必要吗?
“小丫头,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满脸纠结的苏灵只感觉脑袋上突然的一沉,接着抬眼看见对面而坐的那个人,正一脸宠溺的揉着自己的头发。
“现在你的任务呢,就是要把病养好,别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有我在呢不会出任何问题的。等你身体完全的恢复了,我们还要回破窝,已经好久都没有回去过了”
千丝万缕的情绪突然冲击了苏灵的大脑,那久久憋在心中的情感一旦发作,令双眼一时间都失了神。自从跟了阿巨以后,阿巨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揉过自己的脑袋,更没有像宠溺自己姑娘一样的对自己说过话。可是。。。自己成了这种模样。。。还已经被。。。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副身体了,自己还怎么配得上阿巨。。。
“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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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怎么还哭了”
女人的心思,男人当然猜不懂,阿巨只见坐在那里的苏灵眼眶泛红,这才有些不知所措地将其搂到了怀里。
“没事。。。我没事”
反手抹着眼泪,苏灵就这样紧紧地靠在阿巨的怀里,眼中的泪水却依然止不住地流。
“别多想,好好吃饭,养病,队里可能要开始集训一段时间了,我也可能有几天回不来,你记得照顾好你自己”
“嗯。。。”
其实阿巨说的很对,自己眼下的状况真的什么忙也帮不上,与其每天忧心忡忡,还不如振作起来把病养好,每天都祈祷,盼望着,希望老天别那么绝情,把那种最普通,最平凡的生活还给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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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