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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我再给你弄点水喝,不过今天你还是不能进食,等明天吧,我给你熬点小米粥”
看着霸占了自己唯一栖息之地的人,二狗还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既然已经决定救人了,那索性就救到底吧。
“谢。。。谢谢。。。”
“行啦,不过我可丑话给你嗦在前面啊,我介可不是学雷锋做好事,救你白救,你介可是答应过,给我。。。嗯。。。给我报酬的”
二狗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最后自己还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是想说钱的,但是犹豫了犹豫,又改成了报酬。
“嗯。。。”
这人瘫在床上二狗也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不过随他去吧,这么瘦小个条儿,要是他敢赖账的话,那可就真别怪自己翻脸不认人了。
“你叫什么啊,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野泽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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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终于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门前,只见她的一双美目紧紧盯在房门之上,似乎很轻松地就看透了屋内的一切。
脚步声的停止自然也早就被“野泽”收入耳中,这间屋子之内没有任何可供人躲避的地方,唯有之前入侵的窗户,成了“野泽”最后的退路。
“咚、咚、咚”
就在“野泽”准备跃身而出的一瞬间,房门之上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生生止住了他的动作。
“你好(日)”
“难道?”
“野泽”心中不由得一动,迅速计较了一番后,随即从窗口飘回到了门前。
哗。。。
横隔在两人之间的门就这样被缓缓推开了,门内门外,一男一女就这样顺利又自然地碰面了。
“你好(日)”
再次出乎了“野泽”的意料,对于自己的凭空出现,门外的这位。。。嗯。。。这位女子竟然没有丝毫的意外和任何的惧怕。
她就只是乖乖地站在那里,就那么站在那,一双玉手放在身前,安静地看着自己面前可能出现的一切。
“野泽先生?(日)”
其实门内的“野泽”也已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但这些可能性都在门外女子出现的一瞬间坍塌。
“不,您不是野泽先生(日)”
一双精灵般流转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挂在“野泽”的脸上,更贴切地说,是直直地映在对方的眼中。
“野泽”并没有搭话,眼神也没有丝毫的闪躲,而也是像对方一样,站在原地安静地打量着对方。
忽然之间,好像有一层淡淡的迷雾漂浮在“野泽”的周身,一时之间门外的女子竟然有几秒之间的恍惚,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身处在无数秘密之中的人,无论如何用力也看不真切。
“我叫筱田由美,还未请教阁下?”
似乎这句中文筱田由美已经准备了许久,当她抛出这句话的同时,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迷雾竟然消散了大半。
“野泽”稍稍歪了歪头,冲着面前的女子牵了牵嘴角,随即再次飘到了屋内的窗前。
“请。。。请等一等!”
由美丝毫不会怀疑,如果自己再多犹豫哪怕一秒钟,眼前的这个人就会在窗口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可以帮您!”
虽然夹杂着异国腔调的中文让人很难辨识,不过由美的这句话再次阻止了“野泽”的行动。只见他作势一扭头,那夹杂着迷雾却又格外令人着迷的声音便从他口中传了出来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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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筱田由美一步跨进了屋中,她的每一个下意识动作似乎都不带着任何的防备,仿佛此刻在她面前,在屋里站着的这个人,对她有着与生俱来的信任和安全感。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可以帮您,而且您也可以帮我”
“哈哈哈,是嘛”
这回“野泽”是彻彻底底地咧开嘴笑了起来,与自己带给对方的感觉相同,筱田由美所带给自己的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虽然两人才第一次见面,虽然“野泽”从来就不相信这所谓的感觉,但一个人的信念不就是让现实一次又一次次地蹂躏,又一次又一次地打败的吗,事到眼前,不由得不信。
“请您相信我”
漆黑的夜下,由美根本就没看清对方是怎么从门口飘走,又是怎么从窗口飘到了自己的面前,只觉得不过自己呼吸的一刹那,对方轻轻的呼吸便扫到了自己的鬓角。
“还未请教阁下的名字”
“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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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终于耗光了岸本的最后一丝耐性,只见他再次拨打了手机中的号码,然后使劲扯了扯领口的领带。
“快到了吗?(日)”
“三分钟,三分钟后就到(日)”
电话那头的声音幽幽传来,至少让前排的司机也听了个真切。
“好,我先行动,你们随后把这个地方给我包围严实了,别说是人,就是一只麻雀也别给我放走!(日)”
“是,岸本先生(日)”
如果自己再没有动作的话,那恐怕什么事都晚了,岸本随即摇了摇头,一把扯下勒人的领带,招呼了一声前排的司机,大步流星地往筱田府邸冲了过去。
黑色的本田就停在筱田府邸的不远处,区区几百米的距离根本经不住几步走。
岸本示意司机迅速绕到了府邸的另一侧,自己又抬手仔细核对了两遍时间,随即摁响了大门上的门铃。
叮。。。叮。。。叮。。。
门铃足足响了一分钟,岸本门前的大门这才缓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筱田由美那张精致的侧脸
“岸本先生?这么晚了。。。(日)”
还未待由美的话说完,岸本直接一把推开了大门,径直地走到了院落之中,再次核对了一遍时间。
“岸本?岸本先生?您这是?(日)”
“刚才有人来过?(日)”
岸本仔细打量着夜色之下府邸的每一个细节,在确定没有任何异样的情况下,又把目光转回到了由美的脸上。
“您是说野泽先生?他祭拜完家父后便离开了(日)”
“走了多长时间?(日)”
“大概十五分钟了(日)”
由美那张风情的脸上没有生出任何一丝异样的神情,仿佛此刻她说的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家事。
“岸本先生是找野泽先生有什么事吗?(日)”
“可我刚才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从你家门口出来!(日)”
虽然说由美的表现没有任何的瑕疵,但岸本依旧不依不饶,毕竟现在风声鹤唳,任何一个细节的疏忽就可能导致满盘皆输,之前张子尘被劫走的教训难道还不够深刻吗。
“那您也不该直接闯进来,这样。。。(日)”
“这么晚了,还穿着和服正装吗?(日)”
由美的话并没有阻拦住岸本的探查,只见他粗鲁地推开筱田由美,跨过院落,一拉府邸的门,直接闯了进去。
社团五十余人,足够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不管你是谁不管谁能帮你,这回插翅也难逃。我倒要看看,三番两次地骑在社团脸上挑衅,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第189章 。话九 有什么区别
你是!!!你是日本人?!”
二狗这次的惊讶其实不亚于刚刚扒开麻袋的时候,自己就是千想万想,也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救的这个人竟然是个日本鬼子。
“是的,我来自日本”
自持自己身份的特殊,再加上平时就混迹于上流社会,野泽健太对自己的身份不仅没有任何的避讳,反而带着稳稳的优越感,毕竟对方只是个连生存下来都费劲的中国的社会边缘人。
“滚滚滚滚滚!”
一向窝窝囊囊,甚至都有些呆头呆脑的二狗子就像被触摸到了最深的那层忌讳,整张脸瞬间就掉了下来。
对于这突然的变化,野泽也有些摸不到头脑,此刻就是让他想破脑袋,他也不会知道对方怎么突然和变了一个人似的。
“怎。。。怎么。。。”
“少废话!这里不欢迎你,让你滚就赶紧滚!”
好不容易才被炫起来的些许优越感顿时被击打得粉碎,二狗不仅嘴上说着,手也摸上了野泽的胳膊,往床下拽了起来。
“我会给你钱的,很多钱,我没有骗你”
他不是闹着玩的!但当野泽健太由蒙转醒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了,二狗子已经将他的半个身子都拖到了地上,那身高级的西装三件套在沾上泥污时,顿时显得也没有那么高档了。
“你再废话一句我听听?!”
之前最好用的杀手锏也突然失灵,野泽心中好不容易才燃气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浇灭。
“你这是谋杀!你现在这样做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感受着内心的绝望,野泽就这样一边被拖下去,一边大声哀嚎着。
“你总得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终于有一句话起了作用,只见二狗的身形一愣,接着将怀里拖着的腿往地上一扔,然后蹲下身来。
“好啊,既然尼玛那么想知道,好啊,我就告诉你!我家祖上是逃荒来了TJ,之前我的家族生活在NJ,我的太爷爷,太奶奶,还有我爷爷的兄弟姐妹六人”
当NJ的这个词汇滑落,野泽就隐隐猜到了这其中的缘由,不过之前他的挣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只有大口喘着粗气挨听的份。
“就你麻痹你们干的好事,我们一家除了我爷爷躺在死人堆里装死逃过一劫,我们全家死得一个不剩。虽然之后逃荒来到TJ,但家道中落到都做了短命的人,一直到现在,我们家只剩我一个”
虽然二狗讲得很悲壮,但对于野泽来说,却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这是翻的哪年辈子的老黄历,又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到尼玛现在,你们这帮沙比们也不敢承认,你说我应不应该救你!”两行泪水滑落,有些东西就是被埋藏的再久,也总会被深深地种在那里,消失不得,遗忘不得。
“可这完全是两码事啊,你总不能把这种无妄之灾强加到毫无关系的人头上吧”
“去尼玛的关系不关系”
对于野泽那不阴不阳的TS味中文实在厌烦到了极点,二狗索性也不再废话,再次拖起了野泽,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野泽健太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扔出去,也丝毫不怀疑自己扔出去必死的结果,然而此刻还能做什么呢?抱怨历史不该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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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抱怨自己不该透露自己的真名?
“你这是谋杀,你和当年的行为又有什么分别!”
嗤。。。
二狗再次扔下了野泽的腿,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就这样背着身子站在原地。
“你也知道现在把我扔出去的后果,我不求你救我,你只要让我打个电话就行”
眼看挣扎有戏,满身泥泞的野泽又重新恢复了一些力量。
二狗就这样足足背身站了三分钟,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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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日洲産業株式会社”早就只剩下了这几个驱壳一般的不怎么发亮的字体,但走入破旧的大厦之中,却是一番别有洞天的体会。破败之下掩盖着极致的繁华,无尽的人海将每个角落都悉数覆盖,仿佛外面是地狱,这里才是人挤人的天堂。
所谓靠着罗刹,自己也带着三分的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