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何?
当然是因为她老早以前,就曾将二人“捉奸在床”。儿女情长之时,留下这些信物,虽然有些逾礼,但想想一向孤傲清冷的儿子也有人与他互相惦念,礼教也就不算什么了。毕竟“青葵”对自己这个儿子,也是用情至深啊。
少典有琴面无表情地收了乾坤袋,乾坤法祖和少典宵衣也调息完毕。
他们三人在一起,自然还有正事要讲。神后向步微月示意:“有琴已经服过药,我们先出去,莫扰了他休息。”
步微月脸上带笑,端庄地施礼告退。直到走出垂虹殿,她方才呕出一口血来——离光青葵,你且记着今日!
第177章
天界,少典有琴苏醒。整个神族都如服下一颗定心丸。可魔族却一片愁云惨雾。
魔后垮了,所有魔族都已经看出来。
她几次三番与魔尊争执,甚至对白骨夫人破口大骂。魔尊虽然怜惜她,但到底更顾忌魔族威严,于是以养病之名,将她迁出晨昏道,软禁在忘川的不惑亭中。
不惑亭是座孤亭,终日游离在忘川之上。魔后就坐在亭中,呆呆地看着两岸艳烈如火的彼岸花。不惑亭的魔气源源不断,却无法滋养崩溃绝望的她。她的衣袂垂入了忘川,人却浑然不觉。
魔尊先前还每日前来看望她,但几日的争执吵闹之后,他也不来了。
忘川之侧,魔妃雪倾心一身黑色长裙曳地,衣上银丝绣的雪一瓣一瓣,像是正在无声飘落。她手握着一株彼岸花,指腹轻轻摩挲着花瓣,目光却注视着河流中的孤亭。
嘲风站在她身边,说:“父尊今日已经向几位长老提出,迎您入晨昏道,暂代魔后主事。”
雪倾心笑着摇摇头。
嘲风意外:“母妃不愿入主晨昏道?”
雪倾心手上一施力,红色的花朵被她摘下,花瓣如血,片片飞落,在清幽的水面旋转。她轻笑,说:“我幽困落微洞多年,如今离那个位置仅一步之遥,岂能不愿?但是本宫要的是入主晨昏道,而不是暂代某人,入主晨昏道。”
嘲风说:“徐徐图之,不是母妃一直教儿臣的事吗?”
雪倾心说:“你太不了解你父尊了。他其实也是个多情之人,英招只要还活着,我就永远不可能真正入主晨昏道。我若现在接纳她的一切,还得演一出尊她、敬她的戏,麻烦。说起来,英招也真是傻,她一路走来,看尽炎方对我的无可奈何。却丝毫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炎方同样也会以这样的面孔对她。”
嘲风问:“母后是担心她东山再起?”
雪倾心说:“如果让那位夜昙公主借照顾之名,为我们免除后患,可不可行?”
嘲风心中一跳,目光低垂,转着念头想办法拒绝。雪倾心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她轻笑:“就这么维护,连这样的关头,也不愿她出手?这可是最简单的事了。”
“我可不是父尊。”知道母妃只是试探,嘲风松了口气,嘻皮笑脸,“我面对心尖上的人,不会允许任何的‘无可奈何’。”
雪倾心回身行过花丛,半天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辜负爱人是最简单有效的决定,你现在还小,以后就会明白了。”
嘲风望着她渐渐没入彼岸花中的身影,这位天界雪神仍是绝美的。可在那些无法细数的年月,她如一瓣无瑕的雪,坠茵落溷,最后被浸染成这一岸天覆地载的血红。容色艳烈,内心孤绝。
彼方有岸,只是不堪回首。
“我永远不会。”嘲风声音极低,却坚定有力,字如铁石。
浊心岛,青葵坐立不安。
这些天,她一直等着魔尊或者白骨夫人的传召。原想着定然会有一番风雨,可是日子却平静得过了分。浊心岛所有的侍婢全部被更换,但每一个都异常上心,对她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最近前来求医的魔族也更多了,而且几乎每个人都带着丰厚的谢礼。哪怕他们要治的毛病只是子虚乌有。
嘲风有好几日没有过来,青葵也没去找他。
顶云刚死,她和嘲风又有嫌疑。两个人当然是要避嫌,不要过于亲近。
她进到药房,拿着草药,刚要碾磨,突然,衣内一阵震动。她低下头,发现好久没有动静的“烤红薯”突然有了反应。青葵忙遣开侍从,关上房门。这法宝,原是以前夜昙交给她互相联络所用。但是因为上次被魔后借此发难,两人几乎再也没有用过。她小心翼翼地接起来,夜昙熟悉的声音就响起:“喂喂?!”
青葵嘴角上扬,无论什么时候,听见她的声音,总能让人安心。她说:“你的伤可有好些?我又给你炼了丹药,你悄悄托人来拿。”
第178章
天葩院。
夜昙仰躺在床上,哦了一声,并不开心的样子。青葵听出来了,她柔声问:“这法宝,你好久不用,今天怎么想起来了?”
夜昙说:“以前不用,是怕魔后发现,再刁难你。现在,她哪还顾得上这个。”
青葵黯然道:“自顶云死后,她整个人都垮了。听说,魔尊已经准备让魔妃入主晨昏道了。”
夜昙说:“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你是不是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要跟嘲风在一起了?”
青葵顿时结结巴巴:“我、我……我和他……”
夜昙说:“好了,你这辈子,难得替自己做一回决定。你听我说,如果你真的这样想了,那你现在想办法,毒死魔后英招。永绝后患。”这样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的坏主意,她却说的云淡风轻。
青葵大吃一惊:“怎可如此!魔后刚刚丧子,已是可怜至极。我岂能趁机毒害?”
“唉。”夜昙长叹了一口气,“顶云死了,她失去了唯一的希望。人在崩溃时,要么颓废,要么疯狂。保不准哪一天,她回过神来,就会变成一条疯狗。你这时候心软,她咬你的时候可不会。”
青葵正色说:“顶云殿下的死,是他有意杀害血脉兄弟在先。我对他问心无愧。但魔后毕竟与此事无关。她痛失爱子,有些怨恨也是理所当然。我不能因为她没有做过的事而害她。”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也是多余跟你说话。”夜昙神情恹恹。
青葵察觉了,问:“你没事吧?”
夜昙说:“玄商君醒了,我又回到神族这个地狱了。”
青葵有些想笑,但是她忍住了:“你莫着急,等到神、魔两界定了储君,你我定会回到离光氏。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到魔族,好吗?”
“哟!”夜昙酸溜溜的,恨不得把嘲风吃了,“这么快就把自己当成魔族了?”青葵顿时满脸羞红,臊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夜昙想了想,还是问她:“你回去看过父王吗?”
“父王?”青葵很是意外,“当日离开鬼婴谷,我便与三殿下回了浊心岛。无暇前去探望。你回去看过?”
夜昙哦了一声,说:“我看他做什么,反正他只要一见我,就会火冒三丈。”
青葵耐心地劝解:“夜昙,你只要顺着他些,别同他顶嘴。说话时声音也小些,他自然不会发怒。他对你……”
夜昙却是不想听了,她说:“好了,不提他了。一提他我就气不顺。你在魔族,要好好的。其他任何人对你说什么,你就去问嘲风。别的什么都不要信。”
青葵心中温暖,说:“不用担心我。我等着我们姐妹团聚的那天。”
姐妹团聚?但愿还有那一天吧。夜昙心里苦笑,却只是淡淡回了句:“嗯。”
结束了通话,她望着窗外发呆,连蛮蛮叫她吃饭都没听见。
垂虹殿。
乾坤法祖和少典宵衣也没有跟玄商君久谈,毕竟他刚刚复苏,二人叮嘱完用药,很快便离开。仙侍飞池进来侍候,说:“君上刚刚苏醒,应该好生歇着才是。剩下的人,飞池便替君上挡了。”
玄商君嗯了一声,突然问:“青葵公主呢?”
飞池啊了一声,万不料玄商君居然主动问起青葵公主。他说:“公主已经回了天葩院,听说已经乖乖歇下了,”怕他担心,还补了一句,“没闯什么祸……吧。”因为实在心虚,不是很确定的样子。
玄商君坐起来,回忆的碎片锋利地划过脑海,令他不得安宁。饮月湖,隔着天光绫的那一个吻,如遮天的古藤,枝枝蔓蔓地纠缠他。悬在心上的人,近在咫尺,他明明知道,这只是自己三块陨铁的杂念,却沉迷其中,不能自已。
他披衣起身,径直出门。飞池和翰墨互相看了一眼,皆是欲言又止。
第179章
玄商君一路来到天葩院前,想进,却不进。他在浩浩清风中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飞池看不过去,终于说:“小的入内替君上通禀一声?”
玄商君看看天葩院紧闭的大门,如果真的进去,她恐怕仍会闹着要摘除虹光宝睛。
“罢了。”他说,“你回本君丹药室,将黑色的药盒全部送来,交给公主研究丹方。”
那些黑盒所盛的丹药,全是魔丹。但是研究丹方嘛,飞池也不怀疑:“是。”
天界的夜,已经带了几分清寒。玄商君拢了拢衣袍,回望殿门。可天葩院的殿门,凭他眼望,是望不开的。旁边,翰墨还搁那儿安慰呢:“君上还是回去歇息吧。小的在这里看着,保管不让公主出门,绝不闯祸。呃……”想了想,他又不放心,加了句,“至少不出门闯祸。”
然而一片忠心,只换回君上一记冷眼。
次日,旭日东升。
玄商君整衣起床,一整夜的时间,他却没有片刻安宁。回忆浮浮沉沉,杂念如荒草丛生。
好不容易入了梦,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唤:“少典辣目!”
他蓦然回首,今生缘,已结他生里。
他走出殿门,眼神不由自主,又望向天葩院的方向。
——昨日临别,她在少典辣目、闻人有琴和梅有琴面前的伤心欲绝,他未曾得见,却历历在目。已经分不清什么陨石碎片,一千七百年,三段红尘岁月,将他淡如白水的一生绘上色彩斑斓。
可那扇殿门,他却没有勇气去叩。
她的伤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些……
他魂不守舍,飞池和翰墨自然是一头雾水。
正在此时,文曲星大步行来。一眼看见玄商君,他顿时喜上眉梢:“师尊!”他是玄商君座下首徒,年纪轻轻,已是二十八星宿之一。
玄商君见到他,倒是点点头,只是端着师尊的架子,容色严肃。
文曲星习惯了——他要是笑一个,不得把大家吓死?他说:“弟子得见师尊无恙,欣喜若狂。这些日子,弟子谨遵师尊教诲,一直指导着师弟、师妹们的学业修为。师尊可要考教一番?”
考教?玄商君眉头微皱——这倒是个理由。可以将她唤来,考教一下功课。当着诸弟子的面,想来她也不敢吵闹虹光宝睛的事。
他目光沉静如水,眼底却沉淀着喜色:“也好。你且将诸人召至垂虹殿,本君看看你等近日可有长进。”
文曲星磕头应道:“是。”
玄商君当然特意叮嘱了一句:“天葩院青葵公主,在上书囊入学也有一段时间。你将她一并唤来。”
文曲星哪知其中奥妙?他只叹师尊想得周到,忙道:“弟子遵命。”
仙侍飞池就在旁边,他正咂摸自家君上的意思。玄商君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袍,突然问了句:“这身装束,是否太素了些?”
“呃……”飞池惊呆,“啊?!”
玄商君容色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