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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鸾半真半假的吼着,眼睛寻找婢女小蝉。
在人堆里看到小蝉,她也彻底呆住了,完全不知和朱公子共赴云雨的人怎么成了她家小姐。
宁鸾恨恨剜了眼办事不利的婢女,悲恸的嚎啕大哭。
大魏朝民风开放,若是女子无奈被人奸辱,不至于去死。徐氏心痛的搂起女儿,为她遮掩住身子:“好女儿,为娘会替你做主的。”
宁远晖额角青筋直跳,他走到还一脸欲求不满的朱周德面前,狠狠踹一脚在他的肚腹上。
“噗,”一脚把朱周德踹得肠子险些吐出来,“你、你们。”
宁远晖背着手,吩咐随扈:“传我命令,去刑部要一纸拘押令,再带四个衙差过来。”
宁远晖干了十几年刑名,轮到自己身上也没慌了阵脚,预备秉公执法。
朱周德愣的一醒:“你们凭什么抓我。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是这小娘皮自己送上门来给老子的。你们方才也看见了,她还死乞白赖的缠在我身上不肯走……”
宁远晖忍无可忍对方的口没遮拦,抬脚又是一踹。
“远晖,冷静些。”老夫人上前劝道,心有顾虑。
“找到了,找到了,我们去三小姐房里搜到了……”
一群人咋咋呼呼的挤进来,拿给老夫人和家主过目,又转拿去给医正检验。
医正做了一番检验,得到结果后,小声告知几位上层。
“宁妙!”老夫人发出狮吼声,鹤杖跺得在水泥地面砸开一丝缝:“跪下!”
多么熟悉的场面,在她脑中预演了无数次,可惜受害者,竟变成了她。
宁鸾恨得满腔银牙快咬碎。
老夫人丢了一包药粉到宁妙面前:“宁家怎么出了你这样的祸害。”
宁妙不知所措:“祖母,这是什么。”
“还嘴硬!事发时,彩凤亲眼看到你一个人没事逃了出去,不是你下的毒,又是谁。你竟这样陷害你的大姐。”
宁妙哭着辩驳:“祖母,我没有啊。”
这时,人群里缓缓走出一道婀娜身影,宁鸾一眼便捕捉到:“宁汐!”
顺着宁鸾尖锐的嗓音,大家一同望去姗姗到场的二小姐。
“祖母,父亲,你们都在这。发生什么事了?”宁汐余角瞥了眼比她好不到哪去的宁鸾,暗惊萧然的手段。
不过她还是比较幸运的,至少她碰上的是……呸呸,这节骨眼她瞎想什么呢。
“你去哪里了,大家都找不到你,为何独独你没事。”宁鸾咬牙切齿的问。
老夫人皱眉:“是啊汐丫头,你不知道在松鹤堂发生了何事吗。”
宁汐回忆道:“我们被祖母请去吃饭,后来不知怎的,我昏过去了,中途我醒了会,看到满屋子都是昏倒的人,以为你们是喝醉了,心里又觉得不对劲,有些害怕,想去外面喊些人来伺候。但我昏得厉害,绕到了花厅的花鸟屏风后面,又昏了一次。我刚醒来时,屋里的人全不见了,我就一路打听着过来寻你们。”
原来如此,宁汐昏倒在屏风背后,所以医正赶来诊治时,遗漏了她,大家也没发现她。
“你撒谎!”明明是你,明明和朱周德苟且的人该是你。
宁鸾歇斯底里的吼。
“对了,”宁鸾经历了这档子事情绪激动,老夫人不怪她,转而想起另一件事:“为什么小蝉说,看到朱公子带走的人是汐丫头。”
“她可能看错了,”宁汐努嘴:“我怎么会被朱公子带走呢,我人一直昏倒在花厅里。”
她不生害人之心,也不会对害她之人心慈手软。
老夫人点点头,也对,丫鬟看错的可能性较大,毕竟事实摆在眼前,追究那些细枝末节也无用了。
倏地,宁鸾眼尖看到宁汐的脖颈上围了一块厚厚的围脖。
她依稀记得,宁汐入花厅时,解下的围脖是鼠貂皮质的,这会却成了银狐皮。
还有,那杯药酒她是亲眼看着宁汐喝下去的,她怎么可能没事?
宁鸾不依不饶的尖叫:“宁汐,你敢让我们看看你的脖子吗。”
“鸾丫头,你下去好生歇着吧。”老夫人不悦皱眉,这头受了伤的疯狗是想把所有人拖下水啊,急起来胡乱攀咬人。
宁鸾平了平气息:“祖母,我的意思是,既然医正就在这,未免二妹有什么损伤,顺道给她瞧瞧。”
“我好好的,不需要看病。”
“你心虚了?大家都中药昏过去了,给你瞧一瞧是理所应当的。”
二人争执不下时,一道低沉清绝的嗓音打破场面。
“谁敢动她——”
第16章 揭露
但闻一声威喝,众人寻声望去,眼睛不由得发直。
只见来人着一身低调细看奢华的绣暗金线滚边箭袖玄袍,结长穗宫绦随着一截笔挺蜂腰轻轻晃动,眉若浓墨描,狭目似骄凤。
这清绝玉润的气质,令在场的小娘子们脸皮腾的红了,一时竟想不起来,府里哪时住进来这么个神仙人物。
老太太却认得,不管这人是坐是站,是残废是正常,对她来说都是冠以外姓的讨厌人:“萧然,你怎么来了。”
一经老太太提醒,众俏丫头们更红了脸,原来这男子是他们的二少爷。
二少爷原先腿不好,一直坐着,突然的站起来,还以这般仙人之姿出现,难怪她们认不出。
嗯,不晓得二少爷腿好了以后,会不会招两个通房行事。丫鬟们想着。
“来审案。”萧然言简意赅。
敢动他的人,就要有赴死的觉悟。
看样子,宁鸾又准备用那套花言巧语博取同情,即使跟人苟合,她充其量是受害者,伯府不至于把她赶出门。
不把此事解决,宁汐跟他的事,不定会被狗急跳墙的宁鸾追查不休。
萧然看向捂得严严实实的姑娘,凛冽眼神不自觉转成别的。
对上男人不分场合的炽热眼神,宁汐瞪了他一眼,羞恼低头。
萧然笑了,只许州官放火。
她不看他,怎知他在看她。
老夫人觉得他来搅乱的:“你最后一个到场,什么都不知道,审什么案。况且用不着审,我们已经知道真凶是谁。”
“凶手不是宁妙。”
老夫人第一反应不耐反驳,这掷地有声的气场,却让她把话咽回去,犹疑道:“怎么不是宁妙,害人的药物便是从她房中搜出。”
萧然:“把宁鸾带回房中,无论如何不许她出来。真相待会便见分晓。”
“你们想怎样,为什么不许我旁听。”宁鸾吼道。
只是带下去,不是过分的要求,何况老夫人本就想让情绪不稳的大孙女回房休息。
裹着条被子站在庭院瞎掺和,成何体统……
她虽不是为了家族颜面把亲人赶尽杀绝的恶人,却也觉得大孙女确实给伯府丢脸了。
老夫人发话:“把大小姐带回房。”
“祖母,您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跟宁汐走得近,为了宁汐陷害我的。”
宁鸾叫喊的声音远去。
听到走得近三个字,宁汐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头越发低遮掩情绪。
好在没人注意到她。
罗氏跪下来请求:“二少爷,你救救妙儿,她不会干出这种事的。”
宁远晖看侄子胸有成竹的模样,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萧然,说说你的看法吧,凶手不是妙儿又是谁?”
萧然对他们置之不理,拍了拍掌声。
不一会,泰平带着一对夫妇上来。
夫妇俩短褐布裤,一脸畏惧不敢抬头看人。按说大魏朝法度严明,而且金陵城在天子脚下,百姓们有时看到天子出行都不足为怪。进区区一伯府,不至于如此谨小慎微才是。
萧然抬手示意好奇的人噤声,发问:“知道我叫人找你们来干什么吗。”
老汉焦躁的点头,看向泰平:“这位小哥说,贵府的大小姐出事了,我们就赶过来了。”
“鸾儿怎么了?!”站不稳跟脚的妇人一下子脱口而出,被老汉撞了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听这亲切的称呼,他们居然跟堂堂伯府嫡小姐认识。
看他们打扮,既非哪个皇亲贵胄,又不是府中下人,宁鸾怎么和他们打上交道的?
萧然:“不错,宁鸾被抓到与男客苟合,不知检点,家族要对她处以极刑。”
“什么,不可能。”妇人的锥心之痛写在脸上,眼看就要倒下去。
男的扶住老伴儿,镇定问道:“大小姐犯了事,找我们来做什么。”老汉知道他们人微言轻,就算求情也无用。
萧然侃侃道:“我们发现时,宁鸾被捉了正着。但她事后却说,这事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她慌里慌张提到二位的名字,就晕了过去。我觉得事有蹊跷,便差人把二位请过来,调查清楚。”
有些事不用点得太明白,让懂的人自己去慢慢想,得出的结果反觉得真实。
夫妻俩商量半晌,果然觉出蹊跷:“会不会是咱俩买那药,被鸾儿误吃了?”
两个都是老实巴交的务农人,买那种伤天害理的药,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很深。
老汉复问道:“大小姐她是养在深闺的小姐,怎会做出不知廉耻的事。你们说捉到她时,她正…即便她有那个心,也不会大庭广众还不知收敛才对。”
萧然点头:“你说的是,正是觉得蹊跷,我才阻拦家族没有执行处罚。”
妇人一听,再没疑问,认定宁鸾做错事是吃错药的缘故,她哭天抢地的跪下来:“大人明鉴,大小姐她绝不会跟人私相授受,她是、是吃错了药,神志不清才犯下大错。”
他们这等小市民,虽不熟读律法,却见得多身边例子。
譬如他们村里的王寡妇,遭流氓藏在家里,半夜偷香窃玉,被打更的当场撞破。后请来里正做主,里正问清原委,知晓寡妇是遭人迫害,并不是两厢情愿的,便没为难,只处置了那登徒子。
大魏风气开朗,对未出阁的女子也一样,倘遇这种不幸的,顶多下嫁,或者去庄子过活,小命还是能保住。
但要是私相授受坏了纲纪,那是世人所不容的,轻则被家族遗弃流落街头,重则处死。
萧然:“她吃了什么药,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药叫合欢散,是我们买的,要罚就罚我们。”老汉挺身而出道。
萧然:“在哪买的,多少剂量,可有交易证据?”
老汉:“有,都在我这,在家里的箱笼里放着。卖药的大夫也可以作证。”
“泰平,去他们家里取证据。”
“是。”
老汉以为这样事情就了了,虽然他是一家之主,比妇人要沉稳得多,却还是敌不过萧然的老谋深算。
接下来的一句话,把他们问慌了。
“你们是宁鸾的什么人,何以对她如此关切,又是怎么把药送到她手中的。”
老汉理了理思绪,支支吾吾:“没、我们没有,我们找别人,下。药害她。”
有了他们先前为宁鸾开脱的表现,这话任谁都不信。
不用萧然点明,这矛盾很明显了。若是夫妇俩想害宁鸾,为什么一进来就表现对宁鸾的关怀备至。要不是谋害,夫妇俩的药怎么到宁鸾的手中。
老夫人猛一跺桃木鹤杖:“说,鸾丫头的药,是不是你们给的。”
夫妇俩彻底被绕进去了,宁鸾又没害人,把自己搭了进去,老夫人发什么火呢。
老汉战战兢兢开口,对把药给了谁避而不谈:“大小姐她、吃了药,不可能是她要那药。”
老夫人也觉疑惑,鸾丫头算计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