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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权臣的乖白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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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鸾犯呕的掩鼻,绕着大汉躲远:“该干嘛干嘛去,别让人发现了。”
  “诶。”
  见了女子一面,老汉心满意足,继续按部就班的挑泔水桶,时不时闹出点动静,为娘俩打掩护。
  宁鸾气不顺的走到门口,神色不耐:“大晚上找我出来什么事。”
  妇人战战兢兢:“鸾儿,是你派丫鬟跟我们说,你得了四十两银子,可以匀些给我们。”
  “没了。”宁鸾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
  她得罪了安阳王王妃,老祖宗一生气,把钱收了回去,扬言自己给她们张罗头面的事,自主权不在她们手上了。
  妇人没敢多问什么,观察宁鸾难看的脸色,抬起褶皱泛味儿的手:“鸾儿,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行了,”宁鸾掩帕躲开,没让那可能沾上泔水的手碰到自己脸:“没事就早些回去吧。”
  宁鸾刚回到闺房没多久,又被徐氏派人传唤过去。
  她用熏香去了去味儿,去到正房,劈头迎来徐氏一顿骂:“鸾儿,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呢。”
  宁鸾欲反驳,也无话可说,她不把平民百姓当回事,仗势欺人,是被安阳王王妃亲眼瞧见的,抢的还是她老人家的东西。
  宁鸾一咬唇,金豆子簌簌掉落:“娘,祖母已经教训过了,您别动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
  “我不是说这个。你以为要不是玉嬷嬷先来通知我,你祖母只是没收你银两那么简单吗,”徐氏揭穿道:“老夫人派了玉嬷嬷跟去,防止你们这些年轻人出乱子。但宁汐进玉轩阁的一区时,你恰巧把玉嬷嬷支出去买口福斋的糕点了。事后汐丫头不知情碰了梅花簪,你这当姐姐的也没提醒。这一切难道是巧合?”
  她一个坏心思要永宁伯府付出三年收支的代价,老夫人不得砍了她。
  “不是的!”宁鸾矢口否认:“派玉嬷嬷出去卖糕点,是为了孝敬母亲和祖母。二妹手快去碰梅花簪,我们都没看到,也来不及阻止。”
  徐氏狐疑:“当真?”
  宁鸾点头:“母亲想想,二妹最近跟萧然走得近,萧然有钱,她应是清楚的。她说不定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摸了东西,叫萧然当冤大头。”
  徐氏沉思:“你说得有理。”
  “我待二妹一片真心,她却始终不肯接受我这个姐姐。”宁鸾捂脸痛哭。
  徐氏渐渐被带偏,拉女儿过来哄着:“乖乖儿,她又怎么你了,这两天听说汐丫头不争不抢,没找你麻烦呀。”
  “可是我受祖母如此重的责罚,在下人面前也颜面尽失。我想挽回声誉,只能靠在梅花宴上的表现。我想借二妹那支名贵的梅花簪为我添彩,料想她一定不愿的。”宁鸾抽抽噎噎的说。
  “这你放心,别说借了,你是她姐姐,她的好东西,本就该孝敬你。我会找她谈谈,让她把梅花簪送给你。快莫哭了。”


第8章 教学
  不多时,徐氏就把宁汐请到正房来问话。
  徐氏赐座看茶,随即开门见山的试探:“汐丫头,你可是对世子有意?”
  若是无意,她那天价簪子就无用武之地,便可以光明正大问来给鸾儿了。她若说有意,未出阁的女子敢说这种话么。
  宁汐双手规矩交叠在膝上,拘谨摇头。
  谁知道素未谋面的世子长得是高是矮,是瘦是胖,是好是孬。
  上辈子她之所以做出蠢事,想去勾搭世子,只是觊觎世子的地位,没真的见过其人。
  徐氏满意点头:“对了,还有五日便是赏梅宴,幸好,安阳王没因为这次的事情迁怒,收下了请柬。这安阳王王妃本身是个才女,府中揣摩着设了文试的节目,届时由世子出题。我记得,你文采不好?”
  宁汐惭愧低头:“是不好。”
  “那好,”徐氏步入正题,黛眉微蹙,甩帕轻拭眼角:“你知道,鸾姐儿是个苦命的,她从小虽然被奉为大小姐,但她心里自卑,总觉得自己不是真正的宁家人,做事谨慎小心可人疼。你知道吗,你小时候在外面自由快活,比她强多了。”
  她前世争执的时候,徐氏也没闲工夫听她的诉苦啊。
  宁汐心底叹一声,顺从的应:“知道。”
  “知道就好,”徐氏收绞回帕子,点出目的:“这回鸾姐儿想翻盘,全靠在赏梅宴上扭转安阳王一家对她的印象了。你可以把那支昂贵的梅花簪送给你的姐姐吗。”
  “不能。”
  徐氏点头,又猛然抬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宁汐滑下座椅,行了个告辞的礼,不容置喙的拒绝:“梅花簪是我无意触碰,二哥替我解围买下的,我还不起银子,不能再将他的好意转送。母亲要我的什么东西都可以,除了那支梅花簪。”
  徐氏甩帕冷哼:“你的屋里还有什么贵重东西送给你姐姐的。”
  “东西有,贵重的没有。”宁汐不假思索道。
  徐氏:……
  气氛正僵持着,屋外传来爽朗的笑声:“还掌灯没睡呢。汐儿来了?”
  徐氏扭身出去告状:“二爷,你还不管管这丫头,看着老实,问她要点东西都不肯。”
  夫妻俩在外头嘀嘀咕咕半天,进屋时,徐氏的气焰已经被压了下去,不情不愿的沉默的倚在宁远晖的身边。
  宁远晖摸摸小女儿的脑袋,如沐暖风的浅笑:“你娘跟你开玩笑呢,簪子是你的,谁也不会抢。早些回去休息吧。”
  宁汐弯唇,便也当成个玩笑:“嗯,爹也早休息,我不打扰了。”
  “等等,这个给你的,顺便带回去吧,”宁远晖拎起一个精致的小果篮,锦帕下面露出半个遮不住的硕大鲜桃:“同僚给的,尝个鲜。桃子性凉,晚上别贪多,明天再吃。”
  宁汐哽了哽,接过果篮,蹲福身:“谢谢爹。”
  她走出门口了,徐氏也没吱声,宁远晖一个大老爷们不注重后宅的小事,半晌望了眼天色才提道:“派个丫鬟提灯照看汐儿回去吧,路上黑灯瞎火的。”
  徐氏应了声是,转身出去叮嘱丫鬟。
  顺便,她还去大女儿的鸾凤阁坐了一坐。作为母亲,她肯定不想看到儿女们阋墙,便对宁鸾把方才的试探一五一十跟她说了:“汐丫头说了,她对世子无意,赏梅宴上也不会抢你的风头,梅花簪就算了吧,那是萧然给的东西,娘不好做主。”
  宁鸾纵觉遗憾,也不敢忤逆母亲大人的话:“是,一切都听您的。”
  至于赏梅宴上宁汐想抢风头,她也得有那个本事。
  送走徐氏后,宁鸾就叫婢女小蝉把备好的古琴、棋盘、画笔颜料通通拿上来。
  届时世子出题,题目不脱琴棋书画这几样把戏。
  府上拢共三位姑娘,其余两个草包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她不放在心上。可她想练得更好一些,叫世子对她刮目相看。
  如果只把那两个草包当成竞争对手,未免有失水准。
  雪花细细密密下了一整夜,翌日清早,房屋像用冰玉堆砌雕刻出来的。
  冬季家里不用冰,水果放一晚上也不会坏,新鲜如刚采撷。宁汐提着昨日得的果篮,穿妆花缎冬袄披貂皮斗篷,小步轻快的往阳雪居去。
  院里的海棠树依旧如一座冰雕,青年走路的步伐却越来越稳健了,虎虎生威。
  “二哥——”
  清灵甜腻的呼唤声令萧然渐渐习以为常,知道她三天两头会来光顾,然每一次都止不住的怦然心跳。
  萧然面色无澜的嗯了声:“手上提的什么。”
  “脆生香甜的桃子,”宁汐一面给他殷勤的挑个头最大的桃儿,讪讪小声道:“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又有点小忙想请你帮。”
  萧然咬下一口鲜嫩多汁的桃:“说。”
  “有几回,我看见你在窗边写字,写得春蚓秋蛇的很漂亮,”宁汐小手作揖膜拜状,眨巴杏眼:“我好羡慕呀,你能不能教我念书。”
  “春蚓秋蛇是个贬义词,形容字写得像蚯蚓和蛇爬行的痕迹,扭扭曲曲。”
  “……所以我才来找你教我的。”
  萧然拨落她发髻上的积雪,随意的问道:“怎么突然好学起来了。”
  “再过四日不是赏梅宴么,家里透露会设一场文试,由安阳王世子出题。”宁汐说。
  萧然手一顿,嗓音蓦然寒了几个度:“是么,你想夺得魁首?”
  据他所知,这场宴会比试什么的,是无聊的老太太设的变相相亲会,目的是选一个伯府姑娘跟安阳王家结亲。
  小姑娘也想凑热闹,还对这事儿挺上心,特意来求他?
  他最近是不是表现得太仁慈了一点。萧然嘴角弯起一个浅薄的弧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宁汐莫名打了个冷战,忙摆手:“才不是,我只是不想死得太难看而已。宁鸾宁妙她们都是念过书的,我一天学都没上过,到时一问三不知,岂不是太尴尬了吗?永宁伯府传出有一个草包小姐,祖母她们面上不好看,我的日子又不好过啦。我临时抱佛脚学几天,到时勉强能答上一两句也好呀。”
  萧然对上她一双水漉漉的月牙眸,心底一松。
  他背手走向书房的屋门:“还不进来。”
  宁汐一怔,随即乐颠颠的跟上去。
  依照萧然的揣测,宁鸾八成存着踩宁汐上位的心思,四书八艺范围太广,宁鸾不敢明着刁难,极有可能在基本的识文断字上使绊子。
  萧然用融化的雪水研了稠墨,用象牙笔舔足墨水,力透纸背写了两个大字。
  “这是你的名字,先练着。”
  宁汐点头,广袖上挽,一笔一划的开始临摹。
  女子用心专注,萧然不由得肆无忌惮的凝睇她欺霜赛雪的侧颜。雪光透过支摘窗照进来,照清她脸上几根零星的绒毛,皮肤像一块细腻的羊脂,莹润透白,毫无瑕疵。
  一截纤细玉颈往下,蜿蜒绵延起,初显少女形态的盈盈山峦。
  萧然吸气别头,平复了一会不正心绪,有感而发的提笔,洋洋洒洒连写几页大字。
  宁汐好奇的张望,看了他写的一眼,又回过头来写自己的。
  她分心的次数多了,萧然用戒尺轻敲她脑袋:“看什么,你又看不懂。”
  这都看不懂,太侮辱她智商了吧。宁汐噘嘴道:“我竟不知,二哥有一个如此心爱的女子,我看你写得有趣儿,才想看下去的。”
  “咳——”
  萧然慌促的把纸张往面前一扫,强自镇定:“你认识我写的字?”
  “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我想你,每一个太阳出来的白天月亮出来的晚上,日日夜夜……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宁汐皮肤一抖,嘀咕出肉麻兮兮的字句,然后好奇摇晃萧然问:“二哥,那女子是谁,我从未听你说起过呢。”
  萧然面红气短,端起她下巴:“你欺骗我,嗯?不是没念过书吗。”
  “我是没念过一些正经的经史子集,但我没说自己不识字呀。师父教我学本草纲目,不认字怎么行呢?”宁汐眨巴眼。
  “识字就去念千字文,不该问的别多问。”萧然轻描淡写的揭过这茬。
  宁汐哦了声,乖乖去他桌上找千字文来读。
  翻了半天没有,宁汐问:“千字文在哪里?”
  他桌上没摆放这种入门书籍,萧然指点道:“在书柜第一列的底层。”
  她是清白的,高贵的,堂堂永宁伯府嫡小姐。
  他是谁,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有时候心间会燃起一把熊熊烈火,想焚烧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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