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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分多了。”
沈精羽细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眼神真挚,全不似作伪,心中就先信了几分。
待听他说完,她嫣红的唇。瓣已经忍不住勾起,尽量矜持地点点手指:“我身手不错,待以后有机会,我亲自教你。你这身板,一蹴而就成为高手是没可能,但是循序渐进逐渐锻炼,也说不定可行。”
闻胤瑾放在桌下的手指忍不住隔着桌面,在沈精羽手指所落的桌板之下轻轻摩挲,上下相对:“那可甚好,我便等着姐姐的这个机会。”
沈精羽重重点头,心头微松,心中想着,或许自己以后再动手,就可以不再束手束脚。
反正小未婚夫支持嘛,想必母亲应该不会再生她气。
待此话题告一段落,闻胤瑾才继续刚才的话题:“姐姐当时送过去的那两个绑匪,其中一个就是马大儒案里嫌疑凶手之一。”
“什么?”沈精羽不敢置信。
她算了算那日绑架案发生时的时间线,惊讶道:“你是说,那人当天刚在马家犯下了案子,转头就又跑到外面隔着一条街,去绑架……世家贵女?”
闻胤瑾点头:“确是这样没错。所以,沈大人接手的这个案子虽然棘手,却也没有想象中那般艰难。姐姐是一个有福运之人,你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为沈大人解决了麻烦,所以不用担心。”
沈精羽缓缓抬手,阖上了惊讶的嘴巴。
待又反应了一会儿,才灿然一笑:“原来如此,既大哥已有头绪,那我就放心了。”
至于心理的那些惊呼与张狂的小得意,沈精羽都很强势地将它们压了下去,只等回去在无人处时,再痛快发泄。
闻胤瑾看她掩在眼底的自矜与兴奋,也跟着露出几分喜意。
“既知我福气大,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得罪我。”
闻胤瑾忙不迭点头:“不会不会。”说罢,又有些委屈,“这次真的是意外,我也不想冒犯姐姐。”
沈精羽看着他拧眉思索的委屈样儿,莫名地有些心虚,大气摆手:“也罢,这一茬,咱们就顺利揭过。”
闻胤瑾被她模样逗乐:“多谢姐姐饶恕。”
其实马大儒的死亡案,之所以不能说,乃因为这其中不仅牵涉了大皇子的脸面,还有一直被陛下视作机密的,被马大儒精心绘制的堪舆图。
这堪舆图刚落到圣上手中不久,虽说其中的大部分疑问,圣上都已在上次召见马大儒时,询问完毕,但还有些细枝末节,需马大儒亲自解释。
最近一段时间,马大儒就是在出书之余,闷头在家整理这份堪舆的注解。
现在人死了,那份精心整理的注解,也不翼而飞。
敌国不惜使用刚到晋绍杭身边的暗子,也要废掉马大儒,可见在他们的眼中,那份堪舆图的重要性,要比大皇子重要得多。
特别是在现阶段晋国逐渐强大,已经威胁到楚国霸主地位的时间段里。
至于她们在好容易离开马府后,为何还要绑架卢静姝,就更好理解。
卢静姝的祖父卢青源乃礼部尚书,正是给圣上在宫中临摹过堪舆图之人。
在得到堪舆注解后,又如何能放过堪舆图?!
不趁着现下混乱之际,将堪舆图一举弄到手,随后在已有警醒的大晋官员手中再想弄到,更是难如登天。
尤其是现在大理寺正在进行的官员府邸细作清扫活动,正在极度压缩各国暗探的生存空间。
也幸亏卢静姝遇到了沈精羽一行,否则,她一旦被成功绑走,以卢青源那牛脾气,他一不会说什么谎话去曲意逢迎,更不会去临摹什么假的堪舆图副本,只会直接拒绝,再派人强硬搜寻,以此对圣上表达忠心。
到时,那群人在确定卢静姝没有利用价值后,肯定会让卢静姝血溅当场,再无生还可能。
想至此,闻胤瑾又对沈精羽道:“姐姐,你可知晓,你不仅帮助了沈大人加速了破案进度,还间接救下了那位卢姑娘一命。”
沈精羽也不奇怪他知晓那一天被绑架的人是谁,只是诧异:“这么严重吗?不过当时卢家姑娘只是中了药,并未有生命危险。而且,即便她们想要将人带出京城,城口门的士兵但凡检查严格一些,也不会让他们出城的。”
闻胤瑾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姐姐可能不知道,卢家这位小姐在刚出生时就体质孱弱,多灾多难,后来送去东华寺主持批八字,说卢家小姐身上有三道死劫。”
“若她度不过去,就会香消玉殒,活不到嫁人。一旦成功度过,则会长命有福,子孙满堂。”
这下沈精羽来了兴致,她往闻胤瑾方向凑了凑身子,低声道:“这么玄乎?真的假的?!”
她对这些灵异八卦很感兴趣,尤其是她身具“法力”的前提下,更感觉这说的是和她一个世界的东西。
闻胤瑾也跟着压低声线:“东华寺主持所批的死劫中,卢家小姐第一难已过,按照时间来算,今年这应是第二难,第三难也不知多远,会在何时到来?”
沈精羽被他的语气和神态勾得越发心痒难耐:“那第一难是什么?”
“据说,卢家姑娘幼时去庄子玩耍时,被嫉妒她的堂妹给推到了河里,她在水中一直顺着河流飘了很远,最终被人阴差阳错救下。”
“那这运气还挺不错?”
闻胤瑾不知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兴味,他看向窗外轻笑:“是啊,听说她当时被救下时,已经没了气,还是救下她之人,及时为她按压干净腹中的河水污泥,这才勉强捡下一条性命。”
沈精羽啧啧了两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前面两难都已顺利过去,相信之后这第三难,卢姑娘也能顺利挺过。”
“希望如此。”
这日,两人就在外面讨论了半天京城八卦。
闻胤瑾自小在京城长大,对于京城中的八卦更是如数家珍,知晓许多京城宅邸内部的不外传八卦。
他挑了些有趣的事与沈精羽一一详述,很快就让沈精羽让两人之前发生的那点不愉快给抛到脑后。
直到日将西落,沈精羽才恍然回神:“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闻胤瑾从旁边取过一方樟木盒子,将沈精羽一开始相中的那对靛蓝玉镯放了进去:“既能得姐姐青眼,便是我之大幸,这对镯子便请姐姐收下。”
时下未婚男女间送些东西并没什么,只是,这对镯子的价格有些高罢了。
沈精羽多看了他两眼:“这次的礼物,又是以什么由头送的?”
闻胤瑾弯起嘴角:“是姐姐答应以后教授我习武的辛苦费,我甚喜姐姐英姿飒爽的模样,不知何时能有机会得见。”
沈精羽笑盈盈将东西接过:“会的会的,迟早会有机会的。”
相处时短,分别日长。
第45章 文人
“今日多谢瑾郡王款待。”沈精羽站在夕阳余晖下; 因为下午笑得时间太长,她的眼底现在还莹润着一层浅浅的水光,看起来亮晶晶的; 分外灵动和绚丽。
闻胤瑾目光定定地落在她那双漂亮且多情的桃花眼上,纤长的手指轻握着扇柄向她拱手:“姐姐喜欢就好; 那下次京城如果再有什么新鲜事儿,我再约姐姐出来玩。”
沈精羽想起这些京城的有趣八卦,就忍不住的想点头。
但是想了想母亲的叮嘱; 还是体贴道:“等你闲的时候吧; 我虽时间充裕,却也不能总占着你时间。”
闻胤瑾握住自己扇子的动作紧了紧; 低落垂眉:“我是闲散郡王; 又哪里来的多少事务可以繁忙。”
沈精羽:……
不是说; 瑾郡王都忙着点石成金; 发展产业吗?
怎么看着闻胤瑾这模样; 好似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纵有疑问; 眼下却已不再适合询问。
沈精羽看着自家马夫已经驾驶过来的马车; 轻咳一声,笑道:“那便看你时间方便,只要你有时间,那我便去和母亲报备。只是,出来都是挑选首饰吗?”
她感觉自己和他之间的相处; 几乎都是在挑选首饰上。
闻胤瑾侧头想了想:“再过段时间的观荷节; 不知到时可否邀请姐姐一同游玩?”
沈精羽稍微怔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这个节日。
江城的水源并不丰富; 观荷节这种节日形同虚设; 现在既然来到京都; 她自然会好好瞧瞧。
与是她先是点头,后又俏皮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如果你准备像是今天一样多的八卦的话。”
闻胤瑾也跟着笑了起来:“当不辱命。”
待沈精羽离开后,松山看着正站在原地眺望远方已经远去的马车背影的郡王,小声道:“郡王,咱们也该回府了吗?”
闻胤瑾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心情地嗯了一声。
松海当即退下,去通知马夫驾车过来。
闻胤瑾却没有站在原地等,而是背着手,一边往自己马车的方向走去,一边不由自主地将舌尖探出,舔了舔唇瓣。
味道一如想象中的美好。
等他过几天去沈家掰赢腕子,就能开始走起礼,只除了婚期可能还有得磨……
这样想着,闻胤瑾先是皱了皱眉,又忍不住轻笑。
真是,她不在京城时,想着如果她能快快回京就好了;
她回京后,又想着能与她尽快喜结连理就好了;
那如果等她嫁到他府上呢?
闻胤瑾忍不住眯起眼睛,揣摩着自己未来可能会有的心态,那他大概会想,如果她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就好了……吧。
欲。望是沟壑,永远难以填满。
他一直都知晓自己的问题,所以,为了不吓跑他守候已久的小娇娇,他应该收敛一点,再收敛一点。
然后慢慢的,一点点蚕食掉她的身与心。
这样想着,闻胤瑾的唇角忍不住翘起,眼底流光欢悦,晃花了不知多少过路女子的眼。
沈精羽一回到家,就先去沈母那边报了备。
她先大概说了下自己今日听到的八卦,最后才提炼出重点,对沈母洋洋得意:“闻家弟弟说,最羡慕身体康健有活力的,他没有被我吓到,还特别欢喜,甚至还想与我习武,娘您就放心好了。”
“还有,我今日出去特意让人打听过了,上次那件事并未给侄女们带来什么不好的名声,大多都是不堕武将世家小姐的名声之类的话,并无妨碍。”
沈母见她那副认真的模样,莞尔:“这是想让她们与你一起解禁?”
沈精羽嘿嘿地搓着手,笑了两声:“我在路上听闻,京城再过几日会有一场端午庙会,嘿嘿,娘。”
沈母伸出手指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也罢,如果你能给我绣上一方满意的绣帕的话。”
沈精羽一下子就苦起了脸。
绣帕?!
她现在除了会修泥鳅,就是兰草与竹子,再复杂点的,她一没耐心,二也没手艺。
再加上沈母又是个挑剔的……
然而,想想端午庙会的诱。惑,最终沈精羽还是狠狠地点了点头:“成交!”
草,贵精而不贵多,有一棵足矣!
等沈精羽带着身边的婢女们风风火火离开,沈母才继续慢悠悠地翻阅着手中的册子。
半晌,她叹息一声:“也罢。”
她们原也是武将世家,即便这消息传将出去,少了几个文人世家可相看,总也还有一堆武将家庭作为备选。
只是原先想为几个丫头挑选几个文人的念头可能会有有些难办。
尤其是嘉嘉那个喜好文人、为此不惜自进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