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社,却也不是争抢风头之人……”
“当日你们分开是何时?”宁骁又问。
“酉时初到酉时半之间吧,如今天黑的算早,可我离开之时,也不过才黄昏。”李修闻说完,脑袋又重重的垂了下去。
宁骁想了片刻,“暂且当你此言为真,若有虚假,哪怕你父亲出面,明年你的科考也不作数了。”
李修闻闻言倒是没有多少反映,薄若幽又去看李玉萝,“李姑娘,可否形容形容那绸缎铺子的小丫头是哪般长相?”
李玉萝抹了抹眼泪,比划了一下,“个头不高,比我矮上半寸吧,人也生的十分纤瘦,看上去年纪不大,长相……长相形容不出来,是十分寻常朴素的长相。”
薄若幽忍不住道:“眼是什么眼形?其余五官生的如何?说具体些才好。”
李玉萝有些苦恼,“时间久了,且当时只顾着照顾渥丹,有些想不起来了,是个十分寻常之人,眼下想来,几乎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薄若幽有些明白,当初在船上和玉春班的人也算打了许多照面,可如今让她说某个人哪般模样,她却也有些形容不出来。
“那你可还记得是在哪家绸缎铺子买的衣裳?”
李玉萝沉吟片刻,“这个不知道了,前后花了快一个时辰功夫,应当是未央湖到东市那一片,买回来的衣裳是做好的,看起来似乎是为别人做的,不知因为什么被让了出来。”
薄若幽点了点头,便去看宁骁,她没什么可问的了。
宁骁问道:“许家姑娘你想来也十分了解,她可有其他关系亲近之人?”
李玉萝摇了摇头,“没有的,她平日里连门都不出的。”
宁骁拧眉,然而许晚淑是否为他杀还不得而知,他也不好多问,“罢了,这些自会去许家问的,你们先回去吧,若有需要,还会找你们,至于你们此番隐瞒,即便官府不追究,你们也该想想如何知会冯家人。”
李修闻心如死灰的闭了闭眼,“大人放心,这是应当的,在下会登门的。”
宁骁摆了摆手,兄妹二人方才退了出去。
一早便觉冯渥丹去城隍庙有隐情,却不想要去见的竟然是李修闻,倘若当日李修闻没有离去,倘若他将冯渥丹送回了晚云亭,这一切会否大不一样?
这疑问一闪而过,薄若幽心底却是犹疑的,凶手早已盯上了冯渥丹,此番能躲过,之后却也是未知之数,那凶手是如何得知那日冯渥丹要去见李修闻?
想到这一点,薄若幽忽然快步朝外追了出去,宁骁不知她怎么了,一扬眉也跟了上来,衙门之外,李修闻正扶了李玉萝上马车。
“李公子——”
李修闻回头,见薄若幽跟出来便拱了拱手,“姑娘有何事?”
李修闻不知薄若幽身份,可她能在官府自由行事,想来身份不低,因此十分有礼,薄若幽便问,“当日你与冯姑娘见面,可有其他人知道?”
李修闻略一思忖,“只有妹妹知道,不过妹妹未出门,她也不会告诉旁人。”
薄若幽想,冯渥丹连婢女都瞒着,自然不会轻易将此事告诉旁人,且她是女子,更为谨慎矜持,这二人之约,多半还是李修闻这边透露出去的。
“那你出门之后可曾遇见过什么人?”
李修闻皱眉想了想,“不曾遇见什么人,我们相约在晚云亭北边见面,她要放生,我便去的晚了些,此间并未遇见什么人。”
薄若幽眸色微暗,“既是如此,李公子请回吧。”
李修闻点了点头转身上马车,可就在他即将矮身入马车之时,他想起什么似的道:“虽然无人知道我那日去做了什么,不过那天春风楼原本是有文会的,有同窗相邀,我原来答应要去,于是文会前一日我派了书童去春风楼留了个信,说我那日不去了,不知这算不算?”
薄若幽眼底微亮,“这当然算!”
李修闻眼底浮起两分欣然,而后方才进了马车,看着他们的马车走远,薄若幽方才回身来,“副指挥使,只怕得派个人去春风楼问问,还有当夜给冯姑娘送衣裳的绸缎铺子小丫头,还有许姑娘的事,许家未曾报官,极有可能是我们草木皆兵了,不过实在是太巧了。”
宁骁蹙眉,“李姑娘说送衣裳的是个丫头,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她可会是凶手?”
薄若幽道:“凶手先后害了冯渥丹和魏灵,她二人皆算挺秀的身段,且凶手用的是勒和掐这样的法子,是需要有些力气的,那丫头可能不是凶手,但当日只有她一个外人,她若将许姑娘身上有朱砂痣的事无意间告诉旁人,那个旁人便有可能是凶手。”
毕竟朱砂痣都长在隐秘之地,寻常世家小姐在外露出的机会极少,画舫上的意外的确是个机会,宁骁略一沉吟,“也罢,此前已派人查问过她们常去的绸缎铺子,也未发现有何怪异之地,画舫和春风楼那边我都会派人再去探问。”
此时时辰尚早,薄若幽又问,“那许家的事如何办?”
二人正在衙门门口说着话,薄若幽话音刚落,吴襄便到了,他见宁骁和薄若幽皆在,便有些汗颜的疾步而来,又听闻李家兄妹来过,且知道了当日冯渥丹乃是与李家公子有约,当下面露薄怒,“我就知道那小子有问题,第一次去问的时候他默不作声的却要在旁听着,那李家小姐又病怏怏的叫人不好逼问。”
薄若幽又道:“不仅如此,这案子,只怕还有一位遇害者。”
她将许家姑娘与冯渥丹交好之事一说,吴襄更瞪大了眸子,“你是说许家姑娘可能是被谋害的,可她家里人并未报官?反而说她是病逝,然后就这般把她葬了?”
薄若幽点头,这时宁骁道:“此事暂无凭据,贸然上门只怕他们不认,不过绣衣使出面,他们也不敢反抗,但是还是要先知会侯爷一声,我派人回一趟侯府,侯爷昨夜彻夜未出宫,此刻还不知是否回府了。”
薄若幽虽没说什么,心底却微惊,昨日宫内传召的急,而霍危楼竟整夜未曾回来,想来是出了极重要的事,她不由轻声道:“侯爷这般忙碌吗?”
宁骁吩咐完绣衣使,皱眉看着薄若幽,“侯爷一直如此。”
薄若幽忍不住道:“可侯爷昨日是沐休——”
寻常官员沐休,是当真在府中不问衙司之事,然而宁骁有些郁闷的道:“侯爷就从未沐休过,昨日也不知道怎么了……”
此言令薄若幽大吃一惊,她想再问,可宁骁却冷着一张脸,看着并不好说话,她便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宁骁利落道:“准备准备,把验尸器物带上,我们去许家。”
薄若幽道:“冯家的人还未来。”
宁骁摇了摇头,“找两个衙差,等她来了问问和李家公子有关的事吧,当日所见之人已经清楚了,便也不必专门等她。”
薄若幽和吴襄皆应声,没多时一行人便离开了衙门。
许康为做为吏部员外郎,位置不高不低,却也在绣衣使监察之下,而宁骁显然知道此人,不必打探,便知道许家在何处,由他带路,一行人直往城西南永定坊而去。
永康坊和永定坊靠的极近,皆在城南,只是永定坊多为私宅官户,又靠近御街,要稍显富贵些,一行人在许家大门外停下来之时,只看到了一栋门额高阔的官宅。
绣衣使上前叫门,门房开了门,一眼认出了绣衣使的官服,面色顿时微变,一个绣衣使在前道:“绣衣直使司办案,令你家老爷来迎——”
门房吓得脸色微白,“老……老爷去了衙门……”
宁骁上前直将门推了开,“那便叫你们夫人出来问话。”
门房诺诺应声,转身飞快的跑了。
宁骁带着众人进了门,只站在影壁之前等着,许家的宅邸颇有些年头,因养护的极好,院子四处皆是精致齐整,又透着世家才有的底蕴,宁骁刚打量了片刻,一个华服妇人带着一群侍婢从后面快步走了出来。
当首的妇人便是许夫人,三十上下,衣衫锦绣妆容贵胄,看到宁骁之时神色有些紧张,待看到薄若幽之时却微微一愣,一个绣衣使道:“这是我们直使司副指挥使。”
许夫人连忙福身,“拜见副指挥使,不知因何事登门呢?莫非是我们老爷他……”
许夫人似是以为许康为犯了事,宁骁却拧眉问,“你们府上小姐刚刚过世,可对?”
许夫人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是……年后病逝了。”
宁骁面带疑问,“当真是病逝?”
许夫人苦涩的道:“自然是真的。”
宁骁便问:“病逝之时,请的是哪位大夫?”
问至此,许夫人摇了摇头,“不曾请大夫来,晚淑自小身体便多病,这些年来一到冬天便有些熬不过去之感,以前都熬过来了,这次到底没熬过来,她病逝那几日面上看着好好地,结果那天夜里忽然不对了,伺候她的人未曾发觉,早上发觉不对之时,人已经气绝了,因此我们并未请大夫。”
“你是说……她是早有重疾,可病逝那日却是忽而严重暴病而亡?”宁骁冷冷的看着许夫人。
许夫人点了点头,“的确如此。”顿了顿又道:“她病逝算是在我们意料之中,不知怎么惊动了直使司?老爷去了衙门未回,指挥使先入内落座喝杯茶吧。”
宁骁抬步入内,薄若幽跟在后面,刚绕过影壁便看到了廊道之上挂着的银红灯笼。不远处有侍婢往这边张望,似乎对绣衣使来府上亦有些惊讶,薄若幽打量那些人面上神情,却大都为看热闹的兴奋之色。
薄若幽觉出了几分古怪来,许晚淑刚死没多久,这府里红灯笼高挂,下人们也都神采奕奕,而这位许夫人提起女儿病逝无半分悲戚之状,还说是在大家意料之中,许晚淑生生病死,却连个大夫都未请,疑问重重,薄若幽更觉许晚淑死的有异。
一行人刚走了不远,却忽然看到一只猫从旁侧的花圃之中窜了出来,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白猫,且一看便是家养而非野猫,宁骁驻足,薄若幽也忙停了步,那猫儿从他们身前一窜而过,他们还未说什么,一个五六岁的男童却也从花圃里窜了出来。
“抓住!快给我抓住它——”
男童手中拿着一支藤条,一脸的气愤,身后两个小厮跟着一起窜出来,却没想到撞上这么多人,一下子呆了住。
许夫人面色一变,“彦儿,你在做什么?家里来了客人,还不回内院待着?”
许家小公子眉头一竖,“母亲,那猫儿抓烂了我的衣裳,我要打死它,果然是病秧子养出来的,和病秧子一样不是好东西!”
许夫人几乎要上前去捂他的嘴,她狠狠瞪了那两个小厮一瞬,“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带回去?”
两个小厮回过神来,这才连忙将人抱起,转身快步走了。
许家小公子哇哇乱叫,许夫人苦笑一下,“犬子年纪小,是个顽性大的,让大人见笑了,大人里面请——”
宁骁面无表情的往正厅去,到了正厅落座,宁骁问道:“适才小公子所言的病秧子,便是府上大小姐吧?”
许夫人苦笑一瞬,“他们姐弟感情好的,只是彦儿没大没小惯了……”
若人还活着,还可说没大没小,人死了,还这般称呼,且那言辞之间对许晚淑颇为厌恶,这哪里能看出感情好来?
许夫人殷勤的吩咐人送上茶点,宁骁看了她片刻,“既是如此,还是等许大人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