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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她又怎能睡他的床榻?
她一时有些惊愕,“民女怎敢睡在侯爷寝处?”
霍危楼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眼前此人实乃榆木一般,又心思纯然,他一时不知该拿她如何办才好,便颇和蔼的道:“我让你睡,你便睡得。”
薄若幽自己想来,只猜许是昨夜自己境况危机,情急之下霍危楼才将她带来此处,虽觉颇不好意思,心底却又有些感动,“多谢侯爷救命之恩,侯爷又救了民女,民女实在无以为报……”
霍危楼听她说话之声虽是嘶哑,却也能断续成句,心中稍安,更是不急去叫明归澜来,见她一副感恩戴德模样,他便深眸道:“此话我听了多回了。”
说着到底不忍在此时捉弄她,叹了口气道:“可疼的厉害?昨夜很是惊险。”
霍危楼这一问,便勾起了薄若幽心底的委屈来,脑子越是清明,昨夜种种便越发历历在目,做仵作几年,虽也有担惊受怕之时,却还未如此生死一刻过,她眼底泛起一层柔润,鼻尖亦有些发酸,摇了摇头道:“不疼,幸好侯爷来了,民女昨夜心底绝望之时,便……”
她此时反应有些慢,话都说了一半,才觉此言不妥,霍危楼却眸色一紧,“便如何?”
薄若幽不好意思的语声低下去,却颇为诚恳,“侯爷救了民女多回,民女昨夜便在想,侯爷是否知道民女被绑走了,会不会来救民女,后来侯爷果真来了,侯爷当真是民女的大恩人。”
霍危楼心中怜惜更深,又自责未能去的更早些,一时忍不住倾身替她揶被角,“你还伤着,少说些话,此番你吃了苦头,往后,再不会了。”
他眸带怜惜,语声更是少见的温和,最后一言,更好似许诺一般,令薄若幽很有些意外,她眸子微睁的望着霍危楼,他如此虽令她不自在,却也并不排斥,只是又往下缩了缩。
锦被搭在她下巴处,一张小脸被满枕的墨发映衬着,更显的我见犹怜,平日里她素来温婉沉静,气性可比兰竹,少见孤弱模样,此刻又伤又病,却是难得现出稚嫩娇柔之态。
霍危楼语声更缓了些,“你身上的伤不轻,得将养多日,这般早醒了已是大幸。”
薄若幽缓这片刻,昨夜更多细微末节涌入脑中,颇有些劫后余生之感,眼底又有对霍危楼的感激,神色很有些复杂难明,叫霍危楼瞧着,便更是心疼的紧,薄若幽目光一转,见天色已是微亮,当下想起昨夜是从家中被掳走,“侯爷,义父他——”
“你义父在侯府内,昨夜入府,此刻在客院歇着,稍后令他来见你。”霍危楼说完此言,眸色忽而一深,“我想让你留在侯府养伤,你可愿意?”
薄若幽迟疑,“为何留在侯府养伤?”
霍危楼一本正经道:“你那宅子周围颇多平民住处,说是鱼龙混杂也不为过,你本就是在家中被掳走,我如何能放心让你回府养伤?”
薄若幽秀眉微蹙,“如此……于礼不合……”
“你养身体为要,管那般多礼数做什么?”他语气微沉下来,眸色亦是晦暗,“你若不应我,我实在不放心。”
饶是薄若幽反应缓慢,此刻也有些受宠若惊之感,“侯爷——”
霍危楼倾身,将她脸侧乱发拂了拂,这一下令薄若幽瞪大了眸子,若霍危楼只有一处古怪,还可解释为她受了伤,可这片刻见的古怪却不止一处。
她又往被子里缩,霍危楼凤眸一凝,“如何?可能应我?”
薄若幽满是疑惑的望着霍危楼,心中虽是跳若擂鼓,面上却强作镇定,又哑着嗓子,狐疑的问:“侯爷怎的了?”
霍危楼满腔怜惜,被她这般一堵,拂她墨发的手都是一僵,“什么怎的了?”
薄若幽嗓子刺疼的厉害,说话颇有些费力,可只因她受伤,霍危楼便如此温柔可亲,实在令她惶恐的紧,“民女……虽是受了伤,却也无大碍,侯爷不必如此……”
霍危楼听的好笑,“不必如此?”
薄若幽此刻只巴巴露出一双眼睛在外,瓮声瓮气的道:“侯爷都不像侯爷了,民女……民女有些害怕……”
霍危楼:“……”
薄若幽是当真有些怕,霍危楼本是不近女色之人,而从她适才睁眼开始,总觉得霍危楼看她的神色有些古怪,诸般温柔亲善,简直换了个人一般,可她是不会有非分之想的人,只觉霍危楼这是魔怔了不成?
霍危楼看薄若幽这模样,仿佛体会到了当初福公公看他那般无奈,然而他可要比眼前这人聪明的多,他倾身将快要挡住她半张脸的锦被往下拉了拉,“那如何你才不怕?”
薄若幽苦着脸,“侯爷还是若往常那般待民女来得好。”
霍危楼被她说笑了,“我往常哪般待你?”
“侯爷……将民女当属下用……”
霍危楼实在忍不住,摇了摇头无奈道:“你见我何时送过哪个属下归家?何时为了这般小案子沐休过?我做这些,难道是为了宁骁不成?”
薄若幽面热耳热,旁的话模棱两可便也罢了,如今再听不出异样,那她便白费了聪颖的脑袋,她睁大了眸子望着霍危楼,却是一个字不敢问不敢说,生怕问错了说错了,惹得霍危楼斥她自作多情,可心跳的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却又不敢置信,一时人呆住,见霍危楼目光灼灼望着她,又忍不住想藏进被子里去。
霍危楼隔着被子将她腰身按住,不让她乱躲,他凤眸如渊的看着她,几息之后,好似全然下定决心一般的沉声道:“那救命之恩,也并非不可报——”
薄若幽只觉自己脸上烫的厉害,预感到霍危楼要说什么,她忙道:“民女……民女愿为侯爷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霍危楼扬眉哂笑了一声,“我要你为我肝脑涂地?”
他微微倾身,“我不要你肝脑涂地,亦不要你赴汤蹈火,我要你这个人,并且,这几日你要留在侯府养伤,可能做到?”
他目光如炬,言辞直白,不容她退避,薄若幽一时怔住,“侯爷——”
这下她再不敢置信,也被霍危楼此言震住,她深知霍危楼非信口开河之人,一如她深知霍危楼对女色无意,可她没想过,霍危楼竟对她有此念。
她愣愣的望着霍危楼,人似被吓呆了,又惊又疑的神情落在霍危楼眼底,倒也不算意外,他凤眸微狭,“我话已至此,这个恩,你是报还是不报?”
薄若幽半晌不能言语,霍危楼却道:“你不言语,我便当你答应了,留在侯府,一来能好好照料于你,二来,我每日见的着你,也好放心。”
薄若幽面上着了火一般,可对他突如其来的明言心迹,她却觉有些似幻非真之感,因从未有过此念,霍危楼这般直接,反使她震骇无措。
“稍后你义父会来看你,我要你告诉他,你想留在侯府。”霍危楼见她怔愣着半晌未语,不由手伸进她锦被之下握住了她的手,此行吓得薄若幽挣扎起来,他却不由分说握住她不放,“我知你跟着我未作他想,因此意外非常,可我一言九鼎,适才所言,你不可不信。”
说着他又语声一沉,含着些危险意味的道:“你若不留在侯府,我便要日日去你府上,届时闹得人尽皆知,我虽无谓,可我怕你一时片刻还接受不得,明白吗?”
霍危楼心思未明之时颇为自控,可如今做了这般决定,那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便一以贯之,他将几言说尽,见薄若幽还是满面陈杂,便知需得给她些时间缓缓,他捏了捏她掌心,“我去叫明归澜来,你莫乱动,嗯?”
薄若幽眼珠儿动了动,霍危楼便放开她站起身来,她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受惊的小鹿一般,却又始终望着他,虽是惊讶,却并无厌恶排斥之意,霍危楼对此早有预料,也不再多言,自己反倒有种表明心意后的轻松之感,他转身朝外走来。
刚出门,迎面碰上了福公公,福公公见他便问:“侯爷,幽幽她——”
“已经醒了,可言语,人也未曾发热,你去将明归澜叫来,再把程蕴之请来。”霍危楼吩咐着,虽是一夜未眠,可眉眼之间颇多飞扬意气,看得人生疑。
福公公狐疑的蹙眉打量了他片刻,“幽幽醒了,侯爷高兴是应当,可侯爷怎一副自己做了什么得意之事的模样?”
霍危楼看着福公公道:“我已令她留在侯府养伤,她会自己与程蕴之说。”
福公公一愕,“幽幽答应了?”
霍危楼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眉梢扬起,“自然。”
福公公越看越是不对,“侯爷不会还说了别的吧?”
霍危楼一本正经道:“我与她说明白了。”
福公公惊的嘴巴大张,“侯爷和幽幽说……您对她有意?”
见霍危楼颔首,福公公忙问,“那幽幽作何反应?”
霍危楼便道:“有些意外,不过让她缓缓便罢了。”他神态肃然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福公公面露苦色,“幽幽受了伤,您心疼之下关切些也没什么,可您此番也不怕吓着人?幽幽若是不愿意——”
霍危楼蹙眉,“她为何不愿?”
薄若幽信任他,更对他颇有些崇敬之情,这些他都看的明白,他护救她,赏识看重她,更牵挂疼惜她,她也并非是无知无觉的冷血之人,如今更对他颇多感激,何况论起才德,相貌,地位权势,他无一不是天下女子心向往之的人物,薄若幽怎会不愿意?
福公公见霍危楼如此,心底反倒更有些担忧,只是此事复杂,并非一言两语可说得清的,“眼下幽幽伤势要紧,老奴先去请明公子和程先生过来——”
霍危楼应声,唇角弯出浅淡的弧度,又折身入了内室,可等他再入内室,看到床榻上躺着的薄若幽之时,他却忽而生出一股子不妙的预感。
躺在榻上的薄若幽一脸发愁之状,似在苦思冥想着什么,她面上虽无不快,却也并无雀跃欢喜,便是因羞涩而起的不自在,也只有残留在眉眼间的那么一星半点。
霍危楼看得出来,她神思已比先前清明了不少,更颇为冷静自持,病伤并未让她真的变的娇弱。他抬步上前,心底觉出不对,面上却分毫不显,“去叫明归澜和你义父了。”
薄若幽将锦被拉到了鼻尖上,只露出一双眸子七分审视三分怯意的望着他,霍危楼见她如此,也不知她想到了哪些奇怪之地,没好气的道:“怎么了?”
薄若幽又瓮声瓮气的开口,“民女——”
霍危楼却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往后在我跟前,不必如此自称。”
“民……我……”这般言辞薄若幽颇有些不习惯,她磕绊了一下才继续道:“我还是未想清楚侯爷适才所言之意,侯爷从前便待民女颇好,亦十分看重民女,您如今说想要民女……您莫非是嫌民女对您不够忠诚?”
只有君臣主仆才论忠诚,霍危楼听的此言,虽有些哭笑不得,却亦不意外,薄若幽若当真能将他所言听个真切,再立刻欣喜若狂投怀送抱才当真见鬼了。
霍危楼又伸进锦被之中捉住了她的手,薄若幽暗自挣了挣,却哪里挣的脱?
霍危楼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非好女色之人你当知晓,这侯府的大门,除了公主府的人还未有女眷入过门,我这内室更从未有女子踏入,尤其我这床榻你还是头一个躺上来的,我便是再如何体恤赏识下属,也不会因此便让他们躺在我的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