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着御医,霍危楼并未多言,只简单交代了此物毒性,来的御医听的讶异,待望闻问切之后,却也是一头雾水,开出的方子,亦是温补之用,霍危楼见状只得令他先归家。
此时夜色已笼罩下来,整个侯府今夜灯火通明,霍危楼坐在暖阁内道:“看来还是要看更多的病患才可,只看一个他,大家都不知这毒性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了解更多的病患,便只能等衙门奏报,薄若幽亦忧心此番事端非同小可,便暂留了下来,等到了快子时,孙钊方才急匆匆的到了侯府。
他手中拿了一本名册,刚落座便禀告道:“侯爷,这上面记载的,仅仅只是整个城东贩卖黄金膏的地方,城西我们还未来得及排查,衙差们今夜会通宵达旦,明日便会有线索,除此之外,我们还问到了采买此物的十多户人家,明日可一一上门查问是否已经有中毒之状。”
孙钊说完擦了一把汗,“虽然还未上门,可下官已经觉得不太妙了,因为他们卖出去的黄金膏不在少数,且是年后便开始卖的,如今已经四月了,四个月的时间,第一波买黄金膏的人,只怕早已经中毒极深了。”
“尤其是买最贵黄金膏的人,卖东西的人说,这东西最劣等的,大都是流入青楼之地,用做催情助兴之用,此物也不会真的催情,只是闻了之后令人血液上涌颇为亢奋,不免得便有些助兴之效,而稍好些的,便有些致幻之效,最上品的,则更是好物,卖这东西的店家大都也用,他们虽发现此物用的多了便会离不开,却并不觉得如此不妥。”
霍危楼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这是他们预料到的最坏的结果,他略一沉吟,立刻吩咐人备车,又对孙钊道:“你随我入宫一趟,此事需得上禀陛下。”
第117章 六花飞13
时辰已不早; 霍危楼既要入宫面圣,薄若幽自当告辞,他便命人备车架; 又令侯府侍卫送薄若幽归家。
马车从侯府门前出发,一路朝着长兴坊而来; 薄若幽坐在马车里; 心底免不了担忧; 霍轻泓中毒之状已深,且根本难以自控,待下次毒发; 当真不知如何办才好。
烦思一路; 等到家门口薄若幽方才回神,下马车同侍卫们道谢,又去敲门; 很快门内便传来了脚步声,她本以为来开门的定是周良; 可门打开; 里头却站着薄逸轩。
薄若幽秀眉一簇,“你怎来了?”
薄逸轩看了一眼薄若幽; 又去看正要离去的车马,驾车和护送的侍从皆着武昭侯府侍卫公服; 一眼便能看出身份,他收回视线; 先令薄若幽进门。
薄逸轩今日倒没了此前那般高高在上之感; 而是敛着眉目,语声微低的道:“我和大伯母,还有父亲母亲一起来看看你们。”
听到“大伯母”三字; 薄若幽心底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薄景谦如今被关着,胡氏怎有闲情逸致来探望她们?
她心底狐疑,抬步往内走去,刚走到正房之外,便见正厅内胡氏红着眼睛朝她迎了过来,“哎呀幽幽回来了——”
胡氏亲热的抓住她的手,“是从何处回来的?”
薄若幽还未说话,薄逸轩道:“送她归来的人是武昭侯府的侍从。”
胡氏眼底一亮,“原来幽幽当真在武昭侯跟前当差吗?”
薄若幽挣开手,对着几位长辈福了福身,又道:“大伯母请坐着说话。”她说着去看程蕴之,便见程蕴之一脸不冷不热之色。
胡氏有些尴尬的落座,又去看薄景礼夫妇,薄景礼夫妇一脸的欲言又止,却都有些不好开口,一旁的薄宜娴也在,她一脸哀戚,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薄逸轩看看这几人,终是忍不住道:“二妹妹,你可知道薄家出事了?”
薄若幽淡淡的望着他们,“哦?出什么事了?”
薄逸轩狐疑道:“大伯他不知触怒了谁,如今被关入了天牢之中,捉拿大伯的人乃是绣衣使,你既然在武昭侯跟前当差,竟不知此事?”
薄若幽淡淡望着他,“我不过是一仵作,如何能知道这般重要的事?且天牢之地,若只是寻常罪责,想来不至于入天牢。”
薄逸轩面上一时皱眉,语声亦高了些,“你此言何意?大伯为官勤谨,难道还会犯了律法不成?”
薄若幽眨了眨眼,“我一介女流,如何能懂?你若觉得冤屈,不如对着武昭侯说?”
薄逸轩被她堵的哑了口,薄若幽一笑,“怎么了?要我告诉你武昭侯府在何处吗?堂兄七尺男儿,又饱读诗书,想来既明律法,又胸怀高义,没道理心有冤屈,不去对着武昭侯喊冤,却来对着我大呼小叫的。”
薄逸轩面露涨红之色,“你……”
这时胡氏红着眼睛道:“幽幽啊,你也不要怪你哥哥,实在是此番事情紧急,我们……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直使司行事从来霸道无理,我们至今也不知到底出了何事,我们也没有能和武昭侯说得上话的人,只好来请你帮忙——”
“大伯母高看我了。”薄若幽神色冷淡,“直使司乃陛下亲掌,若当真是小事,也不必用直使司拿人,我即便能在武昭侯跟前说得上话,也绝对左右不了这样的事。”
薄宜娴抬眸望着薄若幽,“可我上次在忠勤伯府外看到武昭侯和二妹妹,只觉武昭侯待二妹妹十分亲厚,二妹妹若开口,至少能问明白父亲到底为何被关押,二妹妹可能帮帮我们?”
薄若幽平静的看向薄宜娴,她面上担忧为真,可眼底却藏着几分嘲弄,那话更仿佛在说她和霍危楼有哪般暧昧之行一般。
薄宜娴面上愁苦,此言也的确有些玄机,可当薄若幽静静的望着她,那温柔眉眼竟生出凛人之色,迫的她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薄若幽只觉唏嘘,语气亦更凉了些,“武昭侯是公私分明之人,跟着他办差的都不敢僭越。”
微微一顿,薄若幽道:“堂姐与其来找我,怎不请林伯伯帮忙?林伯伯侍郎之尊,又即将升任刑部尚书,又与武昭侯相识多年,他说话想来最为管用。”
薄宜娴听闻此言,面上立时一白,胡氏忍不住道:“我们自然是找过了,且就是从林氏,得知你亦帮着武昭侯办过不少差事……”
胡氏话说的急,说完了才面上微热,林氏虽答应着帮忙探问,可最终也未探问出个结果来,在胡氏看来,林氏根本未尽力,这便显得林氏对她们颇不上心,颇为跌面。
薄若幽早已猜到她们是从林氏得知的,仵作为贱役,他们心底对她不知如何鄙薄,又怎会觉得她能在霍危楼跟前说的上话?
薄宜娴那日虽有过惊鸿一瞥,可只有从林氏口中得知她和霍危楼早有渊源,才会这般笃定的上门来求她。
可这些人大抵高高在上惯了,求人也没有个求人的样,薄若幽看着这母女二人,又扫了一眼薄逸轩,面上没什么表情,胡氏却又道:“林侍郎有自己的职责,不好多问,可幽幽你不同,你是女儿家,又非正经公差,多问些也没什么——”
“所以,大伯母是让我明知武昭侯厌恶公私不分之人,却还要触怒于他?”她嘲弄的望着胡氏,胡氏犹豫一瞬嗫喏道:“自……自然不是……只是你大伯若真的出事,薄氏便当真要没落了,我们也是没法子了。”
见薄若幽不为所动,薄逸轩又忍不住在旁道:“二妹妹,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管如何,你也要试试才好,若真的行不通,我们也不会逼迫你,何况你为仵作之职,此番也帮着侯爷验尸了吧?难道一点内情都不知?”
“一家人……”薄若幽淡哂,“林侍郎都没法子的事,我又有何办法?即便帮着验尸,该说的我会说,不该说的,我亦有自己的分寸。”
说着她明眸半狭,“堂兄今日来此,是忘记了前些日子对我说过的话?”
她神色冷淡,听的其他人也是一怔,都不知薄逸轩说了什么,薄逸轩亦想起那日所言,面上一红,有些下不来台的尴尬。
薄若幽微微一笑,“堂兄读了这么多年书,该清高的时候清高,该低头的时候低头,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我若是你,那日能说出那般话,今日便绝不登门。”
薄逸轩面上涨红似血,一时有些羞恼,薄若幽却不管他,直接道:“大伯倘若无罪,事情查问清楚了早晚会放出来,可若有罪,那不管如何判罚都是应该。时辰晚了,若诸位来我家里只是为了此事,便请回吧。”
薄逸轩还想再说,二夫人魏氏却轻咳一声开了口,“我说什么来着,幽幽一个小姑娘,哪里好为难她的,今日是我们叨扰了,大嫂,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胡氏很是不甘心,看看程蕴之,再看看薄若幽,见父女二人皆无心软迹象,面上只觉被打了一巴掌似的,又见薄景礼面带难色不说话,只好僵硬的站起身来,“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先回去了——”
程蕴之道:“周良,送客。”
周良应了一声,薄宜娴连忙起身扶着胡氏离开,薄逸轩欲言又止,魏氏却十分和蔼的和程蕴之说话,“这几日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否则也不会找过来。”
程蕴之淡声道:“没什么,好人有好报,也不必太过担心。”
魏氏神色一滞,到底没再多言,看了一眼薄景礼,又一把拉住薄逸轩朝外走,一行人出了程宅,门扉刚合上,胡氏便转身一瞪,“当真无情无义的紧,竟是半分力也不肯出!她没回来的时候好好地,如今一回来薄家便出事了,老爷出事,必定是被他克的!”
魏氏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待两房人分别上了马车,魏氏便看着薄逸轩,“出事的虽是你大伯,可如今咱们能想的法子都想了,连我娘家我也回去托人情了,可还是没法子,你一个小辈,怎么老是瞎着急?”
薄逸轩不满,“我怎么了母亲?”
马车已走动起来,魏氏转身看了一眼程宅的方向,“娴儿是怎么和你说的?”
薄逸轩唇角微抿,“她……她就是说看到过武昭侯对二妹妹很好,连她上马车,都是武昭侯亲手扶上去的,因此我觉得二妹妹帮得上忙……”
魏氏笑了下,“能帮得上,可愿不愿意费这个力气却不同。”
薄逸轩欲言又止,魏氏看了一眼薄逸轩,又看了眼薄景礼,哼了一声道:“你们父子都愿做老好人,你父亲就算了,你整日护着娴儿,她和林家走动要带着你打掩护,如今要来程家,也要先在你面前撺掇一番,你倒是别人想让你说什么你便说什么。”
“可娴儿是亲妹妹,我……”
“说起来,幽幽也是你嫡亲的堂妹。”魏氏道。
薄逸轩蹙眉,“可她自小不在京城长大,到底不一样。”
魏氏又笑了,“你也知道她不在京城长大,你对她没有情谊,大嫂和宜娴对她也没有情谊,平日里不拿她当自家人,出了事了拿都是一家人的话裹挟她,没这样的道理。”
薄逸轩面上青红一片,“母亲,怎么你也这样说?”
魏氏摇了摇头,“没在京城长大的,我也不如何怜惜她,可大房这回的事,咱们尽力便可,可不要因为这个再生事端,你看看你大伯母那般说辞,此番我娘家没帮上忙,也得了她怨怪,她便是不记人好之人。”
说至此,魏氏笑了下,“还和林家这么多年的姻亲呢,林侍郎那般高位,又和武昭侯多有交情,却还不是什么都没问出?或许也不是什么都没问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