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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娇娘-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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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慧娘面露得色,霍危楼摩挲着指节上的黑玉扳指道:“卢青已说过,宋媚娘嗓子倒了并非是真,而你是宋媚娘一手教出来的,你二人唱腔之上本就有相似之处,且戏腔大都清丽明亮,莫说是外人,便是你们戏班内的人只怕都难以分辨。”
  柳慧娘秀眉皱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卢青露了破绽,却仍是四平八稳之相,“这些不过是侯爷和这位姑娘的臆想罢了,无凭无据的,这些话便是说给宋媚娘,只怕宋媚娘也不会应下,她病的都快死了,替民女唱戏?当真是匪夷所思。”
  霍危楼眸色寒峻,“本朝讲求原情定罪,虽无铁证,可如今李玉昶死的古怪,而你二人诡异行径颇多,又最有害人的可能,府衙自有缉拿审问之权,你们皆是弱女子,难道想进监牢走一遭尝尝受刑的滋味?”
  此言令柳慧娘神色一滞,霍危楼又道:“此事非你一人而为,你可不认,可宋媚娘却不似你这般身无挂碍,她为何对李玉昶起了杀心你当知晓,那你也应该明白她之软肋在何处。”
  柳慧娘再也笑不出来了,她眼底生出一丝权衡,敛下眸子道:“民女不知她是否想害老爷,民女只知道民女自己不曾做过害人之事。”
  霍危楼盯了她片刻,柳慧娘不敢与之对视,却也不曾露怯,很快,霍危楼令她退下。
  看着柳慧娘的背影消失,薄若幽轻轻的叹了口气,“她若一门心思想着为陈翰墨报仇,到了如今,便是真的心无挂碍了,这样的人也无弱点可寻。”
  霍危楼却并不着急,“她无弱点可寻,宋媚娘却不是。”
  路柯闻言上前来,“侯爷,是否要用些手段?”
  薄若幽闻言忙看向霍危楼,绣衣使的手段,便是坊间也有所耳闻,若霍危楼愿意,莫说宋媚娘了,便是柳慧娘也经不起磋磨。
  霍危楼淡淡的摇了摇头,“倒也不必。”他指节在椅臂之上轻敲两下,“宋媚娘所求其实十分简单,等一日吧,今天夜里本侯亲自见她,你即刻派人上岸,令楚州府衙来人,明日一早交结此案。”
  长风渡口在楚州地界,这案子若在别处,霍危楼或许都不会过问,自然是要移交给本地官府断案的,路柯一听此话便觉霍危楼一切尽在掌握,当下便应声而去。
  薄若幽望着霍危楼,却不知他是何打算,察觉到她的目光,霍危楼站起身来,一边朝外走一边道:“宋媚娘多年未曾反抗,说是求赎身,可卢青却知她不会离开戏园,她为了保全女儿起杀人之念,所求自是女儿安稳。”
  薄若幽跟着霍危楼走到了栏杆之后,此刻船已在渡口不远处停下,江风扬起二人衣袍,虽然二人一前一后有一步之遥,可霍危楼的袍摆与她裙摆竟厮磨至一处,薄若幽心念一转便明白了霍危楼的意思。
  福公公说过,什么死契不死契,只要霍危楼开口,人人皆可自由身。
  她本觉此案难寻证据颇为伤神,而要到严刑拷问一步,又有些屈打成招之意,可若能使得宋媚娘或柳慧娘二人自己招认,却又大不一样。
  宋媚娘一整日都在舱房内不安的来回踱步,送来的饭食早已冰冷,可她却毫无胃口,二楼被绣衣使看管,而月娘早间被带走,直到日落之时还未被带回来,月娘经历了什么?
  楼船之上害人,且还是留不下证据的害人之法,本是万无一失,可谁也没想到,这沈家的楼船之上竟有武昭侯这样的贵人,而宋媚娘即便再如何地位卑贱,却也知道武昭侯的威名,她那还不满十二岁的女儿,在杀人不眨眼的绣衣使手中,会经历什么?
  宋媚娘简直度日如年。
  夜色沉沉落下,她舱房内唯一的灯盏只剩下微弱的火光,她站在屋内,几次三番去门口探问,可守着的绣衣使一身冷煞之气,一字也不会答她,见此状,宋媚娘越来越害怕,她大着胆子杀人,无非是想护住女儿,可如今反倒牵累了女儿不成?
  就在宋媚娘急的火烧眉毛之时,路柯到了。
  “宋媚娘,侯爷有召。”
  宋媚娘眼底大亮,她本该害怕去见武昭侯,可此时终于得见主事之人,却是令她生出希望,一出门,她便忍不住抓住了路柯,“大人,敢问大人,月娘在何处?”
  她很是情急,说话之声竟然不比昨夜粗哑难听,反而好似一日之间大病初愈似的,路柯挣开她的手,一双眸子冷冰迫人,口中仍是一言不发,宋媚娘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地,下楼之时,她因为腿脚发软,连着跌倒了两次。
  跌跌撞撞至一楼厅堂之时,便见霍危楼一袭墨袍坐于主位之上,身边众人皆冷面相待,虽非官府公堂,却是比公堂之上还要令人紧张畏怕。
  宋媚娘上前恭敬行礼,眼风却忍不住四扫,然而在如何看,这厅堂左右厢房皆是关门闭户,她根本不知月娘在何处。
  霍危楼不疾不徐,“在找月娘?”
  宋媚娘十分克制,可焦急还是从她眉眼间流露出来,她虽是装病,却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苛待自己,此刻嘴唇干裂面色惨白,当真有重病之相,她迟疑而谨慎的开口,嗓音又故作低哑,“月娘年纪小,无论发生了何事,都与她无关的。”
  “难为你慈母心肠。” 霍危楼到了此时,因是成竹在胸,连诈供都免去了。
  宋媚娘顿时惊震的抬起了头来,霍危楼却不给她说话之机,“你与月娘皆忌食栗子,当年你唱戏受伤,养了一年半载,月娘正是在那时出生,后来月娘送入戏园,你待她如同己出,李玉昶亦默认如此,若说你与月娘只是师徒,谁人能信?”
  楼船上玉春班之人颇多,宋媚娘知道那些旧事藏不住,可她却不想简单认下。
  见她抿唇不语,霍危楼又道:“你与柳慧娘合谋,由柳慧娘续了《还魂记》,又诱哄李玉昶与她唱演最后一折。若让李玉昶死在戏园内,必定引得轩然大波,你们一早知道此行北上,便想好了在楼船之上行凶,船行的快,又暂与岸上隔绝,若是运气好,当下便会被断定为意外而死,只可惜,你们运气差了一点,遇上了本侯。”
  宋媚娘落在身前的手紧攥成拳,本只是担心月娘,如今被霍危楼揭破,她心底惶恐更甚,可霍危楼继续道:“那夜是你代替宋媚娘在房内唱戏,而引诱李玉昶坠下楼船之人,乃是柳慧娘。”
  宋媚娘身子一晃,不敢置信的抬眸望着霍危楼,此为她们合谋中最精妙之诡计,她万万想不出霍危楼是如何发觉的。
  霍危楼平静的看着她,“你与卢青有私情,又牵挂月娘,万不可能赴死,可你当着众人之面跳了江。那夜船行的慢,船工皆在外看戏,你知道,你跳下去必定立刻便会有人救你,所以你冒了一险,之后大病,也在众人意料之中,可其实你不过是在装病。”
  宋媚娘愣愣的看着霍危楼,眼底的镇定已经似破碎的镜子一般生出丝丝裂痕,霍危楼索性道:“薄姑娘给你开的药,乃是清热明窍之用,可其中几味药却有毒性,若你有病,便是治病良方,可你装病,那药便使你呕吐不止。”
  宋媚娘顿时明白了自己是何处露了破绽,她焦急的攥紧了袖口,眼珠儿微晃,似乎在极快的筹谋什么,就在这时,霍危楼又道:“你们布局精妙,又互为人证,若非要拖延,也不是不可,然如今此局已破,你们再要遮掩,也不过是徒劳空然,而本侯不屑与你们几个弱女子施加重刑手段,且此间内情颇多,论起情理法三字,你们也占了些许情理,是以,本侯予你几分宽仁。”
  他微微一顿,连身侧薄若幽都看向他,便见霍危楼道:“若如实招供,本侯算你们自己投案认罪,本侯网开一面,可免除死罪减刑二等,月娘年纪尚幼,且非主犯,本侯可免她之罪,且为她脱了奴籍,若一切顺遂,你们将来还有团聚之机。”
  宋媚娘灰暗的眸子一下便亮了起来。
  霍危楼又道,“只给你一盏茶的功夫思量,若是不招,本侯自——”
  霍危楼话还未说完,宋媚娘已“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霍危楼停下话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宋媚娘呼吸急促,眼底五分犹疑五分动容,还未开口,眼泪已簌簌而落,很快,她豁出去似的重重磕了个头。
  “侯爷,民女愿意招认。”
  满屋子人悬着的心在此时落了地。
  霍危楼淡声道:“说。”
  宋媚娘抬起头来,眼泪已沾湿一脸,开口之时,语声亦恢复成寻常清婉之声。
  “民女七岁上便进了戏园子,当时的师父见民女是个好苗子,便对民女倾囊以授,民女幼时父母双亡,出身低微,本是去大户人家做婢女的,此番虽也是为奴为婢,却能习南戏唱演身法,实觉是前世修来的福泽,当时,民女对老爷感恩戴德,因此后来老爷要民女委身,民女亦无分毫怨怼,且想着,老爷对民女也颇多怜爱,民女此生便伴在老爷身侧便是。”
  “月娘是在民女初登台一年多怀上的,民女虽在戏台上得了满堂彩,可得知自己有孕,也觉颇为欣喜,可老爷却勃然大怒,因民女一旦有孕,便一年不能登台,这实在是坏了他的大计,他喜好南戏,更喜好令自己的戏班在江南独占鳌头,民女本是他的台柱子,却忽而销声匿迹一年,他岂能忍受?”
  “民女便是在那时寒了心,他本为民女备了滑胎之药,是民女死活不从才将孩子保了下来,他许是觉民女的确唱演的极好,便也准了,后来月娘出生,民女养了两月身子,便又重新等了台,从那以后,民女替他赚的盆满钵满……”
  “后来戏园内来了更多年轻的孩子,民女那时已是心死,亦知他不会给民女名分,便只一心教养月娘,亦收了许多徒弟,民女起先学戏只为生计,后来,却觉出南戏之美,戏班内但凡有些天分的,民女皆倾囊相授,只盼唱南戏之人越来越多,听南戏者亦越来越多。而这些年里,但凡登台的女戏伶皆为他所占,却皆无名分,更有被他赠人发卖者。”
  “民女生而卑贱,身边所见之人亦是贫苦之辈,这些本也算不得什么,可就在去岁仲秋之时,月娘试着唱了一者《鹊桥会》之后,民女竟然看见,他竞对月娘露出了那般神色……”
  泪滴如雨而落,宋媚娘面上悲哭愤恨交织,只令旁观之人亦生动容。
  “那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看不上戏伶所生之女,从未有将月娘认下之意,民女不敢妄想,民女可以一辈子只做月娘的姐姐和师父,民女亦愿让月娘一辈子没有父亲,无父无母又如何,我们这些贫贱之人,光活下去已费尽力气,旁的还敢多求什么呢?”
  “可民女,无论如何不能看着那畜生染指月娘!”宋媚娘双眸赤红,语声亦凄厉起来,“世人皆说虎毒不食子,他明知月娘是他的女儿,他竟那般觊觎月娘……”
  “民女不会看错,那是男人起了欲念的眼神,民女当时便知道,那畜生是早晚都要占了月娘的。”宋媚娘似想起了当时之景,愤恨与绝望交加,哭声愈发悲切。
  可忽然,她哭声一滞,牙关紧咬,眼底生出了一分狠色,“可月娘不是没有娘亲的,她的娘亲日日伴她陪着她,只是她不知罢了,她娘亲对她的疼爱,便如同这世间任何做母亲的一般,可以为她豁出命去——而只有李玉昶死了,我和她,才能真正永远的安心。”
  说完此言,宋媚娘仿佛想到李玉昶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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