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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挣扎了一下,放开藤蔓,也挣开了雍淮的手; 跑进了院子里,在院中秋千上坐下了。
手心中仿佛还残存着她的温度,甜腻的气息萦绕着他,雍淮忍不住握紧了手,抬眸看向那秋千上,如画般的少女。
雍淮缓缓踱了过去,开始给她推秋千,一下一下的。每当那双炽热的手触碰到脊背上时,南知意便是心中一颤,还来不及细想,秋千便腾空而起,她忍不住回首道:“要高些,再高些!”马面裙荡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秋千已经够高了,若是再高些,她抓不稳、或是秋千绳松了,摔下来可不是顽的。
如此,任小姑娘如何叫唤,雍淮不肯再用力,两人便就这般僵持着。南知意咬着唇,不停地回首瞪他。
雍淮哄道:“乖,下次玩别的秋千的时候,再荡高些。”这架秋千打了一年多了,因没人坐,一直没检查过,他也不是很放心。
他不哄还好,南知意只是有些不高兴而已,可他这样柔声一哄,小姑娘顿时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尾都红了。
蓦地,南知意松开抓着绳子的手,在秋千荡到最高处时,从上面蹦了下来。
雍淮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里,可她的动作太过突然,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雍淮向前扑了一把,仍旧没有接住小姑娘,哪怕是一片衣角。
直到南知意稳稳地落了地,雍淮的心才放了下来,脸色却阴沉的吓人。
偏南知意还对他的神色恍若未觉,从高处蹦下后,反倒是极为兴奋,嘴角都带着笑意,甚至还得意的看了雍淮一眼。
雍淮如何不懂她这一眼的意味,不就是抱怨他不给她玩,她便自己想了法子么?
“胡闹!”雍淮阔步上前,抓住小姑娘的臂膀,漆眸盯着她,眼中的神色,深不见底。
南知意往后退了退,委屈道:“我哪有胡闹,我就喜欢这样玩!”她又不是第一次了,从她发现这个玩法开始,每次荡秋千的时候便乐此不彼,从未受过伤。
雍淮抿了抿薄唇,想要斥责她,却在对上她的杏眸时,半句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
“阿绡!”雍淮终是沉下了脸,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以后不许如此,若是伤着了,可怎么办?”
南知意愕然抬头,过了好一会,才道:“你凶我!”便是韦王妃等人,也一向都是宠着她,少有同她这样说话的时候。她低声控诉着雍淮,似乎难受到了极点。
雍淮长臂伸出,将她搂在怀里,“没有的,没有凶阿绡,是我不好。”他俯身轻啄小姑娘的发丝,柔声哄着她。
南知意原本只是想趁机说他几句,好让他以为让着自己,可他这样一说,将错全都揽下了,小姑娘心里便也觉得都是他的错。
“那、那你以后不许这样了。”南知意推了推他,声音闷闷的,“我不会摔下来的,而且我摔下去了,也不会伤到自己。”
雍淮点了点头,“好,不凶阿绡了。”
他只一味哄着小姑娘,纵着她,却半点不提任由她荡到高处去再跳下来的事。
过了许久,南知意的神色才堪堪转好,用力揪着自己的衣衫,看向雍淮,“我想喝水。”她疯了一下午,都没怎么喝过水,现下确实是有些渴了。
小祖宗要喝水,雍淮哪敢不从,急急忙忙倒了一杯递给她,看着她小口小口喝光了,才放下心来。
又忍不住叮咛道:“慢些喝。”
对于他拿自己当小孩子看的事,南知意十分不满,哼哼唧唧了一会,去旁边的竹制摇椅上躺下了。
“晚上想用些什么?”雍淮垂眸看她,“入秋了,吃些暖和的好不好?”
南知意却偏不,“想吃螃蟹!”
“只能吃一个。”雍淮提出要求,“吃完再喝几口姜茶才行。”
南知意不干了,“要吃两个,不喝姜茶。”姜茶多难喝,谁会喜欢这味道?她从小就对姜茶避之不及,哪里还会自己凑上去。
雍淮却不让步,“可以吃两个,要喝姜茶。”
南知意抠着摇椅的扶手,双蝠纹都快被她给抠下来了,“不喝姜茶嘛!”
她开始撒娇,拉着雍淮的手,左右摇晃着,眼巴巴的看着他,想要让他答应自己。
小姑娘看着自己的眼神,可怜极了,几乎是一瞬间,雍淮便要应下她的要求。定了定心神,雍淮终是狠下心,“不行。”
这会儿,她看面前那株紫藤都开始不顺眼了,整间院子的东西就没有令她心喜的。
“那我回家去吃了!”南知意从摇椅上直起身,便要穿上鞋回去。
她脾气一向大,雍淮是知晓的,有一半,也是他自己宠出来的。刚才不让她荡到高处的时候,小姑娘便要直接蹦下来,眼下不给她吃到她想吃的,她定然是不满意的,何况还有姜茶这样吓人的东西。
雍淮按住她,低声道:“不是说好了,陪我用饭吗。”
南知意往后缩了缩,将手从他手心里抽了出来,嘀咕道:“谁叫你非要让我喝姜茶!”明明在家里都不用喝的。
雍淮低头,亲了亲小姑娘泛红的眼尾,“你吃太多螃蟹了,对身体不好的。”见小姑娘还是有些不满意,他又道:“我陪你一起喝好不好?”
南知意目露狐疑之色,“真的?”
“自然是真的。”雍淮小心翼翼的顺着小姑娘的毛,“我何时骗过你?”
他这么一说,好像也很有些道理,小姑娘逐渐被安抚了下来,神色也放松了几分,又开始提出要求,“那你喝的,要比我多才行,我只喝一点点的。”
小姑娘不爱用的东西,他能哄着她略微用一些,便已经是极限了,现下这情况,雍淮哪有不应的。她是被宠大的,唯有事事都顺着她,才会慢慢的接受他。
南知意回过神后,也觉得自己先前有些太坏了,可是脾气一上来的时候,她是克制不住的。想了想,她还是低声道:“雍淮哥哥,你有没有不高兴啊?”
“没有。”不意她会如此问,雍淮有些错愕的看着她,软声道:“同绡绡一起,怎么会不高兴呢。”
南知意却很有自知之明,“我太坏啦,总是发脾气。”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坏,却坏心眼的一点也不想改。
雍淮失笑,揉了揉她的发丝,“一点都不坏。”她露出了一点点笑靥,雍淮又补充道:“绡绡怎么会坏呢,我比绡绡,可坏多了。”
这下子,南知意不乐意了,不满道:“你怎么能比我还坏呢?”她嘟着嘴,去挠雍淮的掌心。
雍淮握住她的手,低低的笑着,“那我到底该不该比阿绡坏?”
南知意眨着那双杏眸,眼神忽闪忽闪的,无辜道:“我、我也不知道呀。”
她的声调软软的,仿佛在撒着娇,雍淮一下子就受不住了,轻轻扣住南知意的小脑袋,倾身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比以往更为投入,一点一点的啃噬着檀口,描摹着她的美好。将她的馥郁,一点一点深深纳入。
良久,雍淮才松开她,亲昵的点了点小姑娘小巧的鼻尖,“小坏蛋。”
南知意红着脸躲了躲,最终定神看向他,诚实道:“还是你坏一点。”她就做不出这个事!
雍淮朗笑出声,定定的看着他的小姑娘,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晚上用一点瓜齑好不好?”雍淮温声哄着她。南知意一向不爱吃各种菜蔬,雍淮只能想着法子让她好歹用一些。
南知意抿着唇,总算是应下了。
用饭时,南知意啃了一会蟹腿,便觉得舌头疼、手也疼,不想再吃了。雍淮算是怕了这祖宗,认命的接过剩下的蟹腿,一点一点给她拆,而后放在蟹壳中。
吃着吃着,南知意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过了好半晌,才懵懵的说:“雍淮哥哥,我刚才打了个人。”
小姑娘的神情有些心虚,雍淮拆蟹的手也顿了顿,浅笑道:“打了谁?”别说他的小姑娘不会无故打人,即便是真的无故打了,他也要给保下来。
“你舅舅。”南知意倒了些酱汁到蟹膏上,而后一口咬了下去,怕怕的看着他,“你不会打我吧?”
雍淮无奈看她,“我何时打过你?”她这么不信任,令雍淮十分之不满。
也是他全然在路上等她,没空让属下汇报情况,才不知晓她今日干了些什么,换作往常,他怕是连小姑娘打了那人几拳都记下了。
这下子,南知意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雍淮给她拆好的螃蟹肉,“就是你行七的那位舅舅。”
雍淮哼笑了一声,“没事,打便打了。”他母亲都不认的弟弟,算他哪门子的舅舅?
末了,雍淮又关切的看着小姑娘,“你可有伤着?”
“没有啊。”南知意摇了摇头,眼底一片茫然,话语间十分嫌弃,“就他那一戳就倒的样子,肯定是书上说的,成日花天酒地,亏空了身体,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嘛!”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些自得的。
雍淮跟着她点了点头,“是,绡绡可厉害了。”
他这么识相,南知意很高兴,兴奋之下,就将自己刚拆开的一个蟹钳给了雍淮,还贴心的给他淋了些醋。
见小姑娘一味的吃蟹肉,雍淮便给她挟了些菜蔬,南知意吃着了自己喜欢的,见到青菜也不是那么抗拒了。
雍淮一面给她剥虾壳,一面觑着她的神色,温声道:“阿绡,等我从西南回来——”
他声音忽的顿住,薄唇紧抿,不再言语。
南知意放下食箸,喝了口水,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你从西南回来,不是要好久吗。”他这就开始想西南回来的事了?
雍淮浅浅低笑,“等我从西南回来,我便让我父亲临轩命使,而后纳采,可好?”
皇太子纳妃,在六礼之前,皇帝需于太极殿昭告朝臣,并临轩命正副使,作为皇太子纳妃仪的主要负责人。
这些,南知意是知晓的。
可她从未考虑过。
“啊——”
南知意颇为怔愣的看着雍淮,小脸皱成了一团,“可是。。。。。。”
“可是什么?”雍淮柔声问着。
南知意抓着自己散乱的鬓发,“我还没想好呢。”她都还没答应要不要嫁,怎么这人就要跟他订婚了?
小姑娘的神情,极为慌乱。
雍淮覆住她的手,低声道:“不用想了,我不好吗?”不是他自信,要说这天底下,就没有比他对小姑娘更好的人了。
南知意有些纠结,“好啊,但是——”
“好了。”雍淮将她搂进怀里,“你不是说了,离我从西南回来,还早得很呢。你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慢慢想,好不好?”
听到还有几个月,南知意的心绪逐渐平复下来,她戳了戳雍淮的心口,“你就总是自己做决定。”
雍淮捏着她的脸,“我哪有,这不是在问你呢?”
“哼。”南知意显然是她不满意他这个回答,认为他太敷衍了,又道:“更何况,我阿爹阿娘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个事呢。”她也不知晓,该怎么同阿娘他们说。
雍淮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那我去说。”他怎么舍得,他的小姑娘为难呢。更何况,是他要娶她,由他亲自来说,更能让南家人看到他的诚意。
他一向是运筹帷幄的,似乎什么事都尽在他的股掌之中,从未有遗漏。
南知意便也放下心,小声道:“谁要嫁给你了。”
她又闹起了别扭,雍淮也不着恼,只温声哄着她。等到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