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大理寺再做给将军喝。”
“不了不了,你们大理寺的陆狐狸某可惹不起,要是知道我差使你做吃食,不知又要摆什么脸子给某看。”
那兵将连连摆手,忙不迭的喝了奶茶,继续往下说,“那近侍大人听了这话突然来了兴致,说也要尝尝着茶叶能有什么名头,某便按着小娘子的吃茶法子,沏了一杯花茶给大人。要说也是小娘子手艺好,那茉莉花竟像真的一般在茶水中满满舒展开,连见多识广的宫里人都被惊到了。那大人把剩下的茶叶全都带走了,还说要回去给圣人看个新鲜。”
甄榛心思立马活络起来,倒不是得知被皇帝尝到了自己的茶而不知所措——谁还没在电视里见过几个皇帝了,哪里有什么稀奇。而是商业头脑发散,想到连寺卿大人尝过的臭豆腐都能被称作“清流”而风靡长安,若是被圣人夸过的茶叶,怕不是能闻名全国。一想到自己坐在银钱堆里数钱的样子,甄榛就忍不住想偷笑。
“小娘子、小娘子,你怎得突然笑了起来,难道高兴过头傻了不成?”看到甄榛坐在蒲团上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咯咯发笑,那兵将不禁往后撤了撤身子,犹犹豫豫地出声叫着甄榛。
甄榛这才发觉自己竟是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向他行了个礼,“多谢将军将着个消息告知给儿,儿感激不尽,也没有什么能报答将军的,以后若是来我这饭馆用餐,儿给您便宜一半的银钱,还望将军不要嫌弃礼薄。”
那兵将其实就是个大头兵,不然也不能叫他来报讯,这会子听着甄榛一口一个将军恭维着,又得了便宜,自是喜不自禁地告辞离去。
等他走远了,甄榛立即叫阿潼他们收拾东西回公厨。见甄榛火急火燎的样子,阿潼忍不住闹她:“要不怎么说小娘子是仙女一般的人呢,昨日售卖的花茶今日就要送到圣人桌头,说是司命星君转世也不为过。我看昨日闹你的那劳什子将军小姐,怕是也要倒霉呢!”
“就你促狭,还不快来收拾东西,不然要赶不上午食了,若开了天窗,莫说什么司命星君,就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我这小小厨娘。”
紧赶慢赶,终于没误了寺中午食,送走了最后一位官吏,甄榛催着阿潼他们去午睡,自己则腾出手来多做些花茶,以免名声打开了反倒没了存货。
多亏中间那客商又差遣飞禽化形的伙计来送了几次茶叶,不然甄榛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品质上好的茶。至于花瓣,还是寻的之前的卖花女童,她家的花瓣品相比别家强了许多,人品也好,每次送来的花都朵朵新鲜饱满,一看就是起早现摘的。
既然要趁着机遇推开名气,只做一个品类自然是远远不够的,幸好盛夏时节可用来做茶的原料极多,不用那般发愁。
“玫瑰花茶养颜美容,最适合女子饮用;至于荷叶茶,滋味偏苦,想必清流书生们更爱这外苦回甘的口味;孩童们便喝些蜜桃乌龙,果香浓郁,加些牛乳还能当作奶茶。。。。。。”甄榛细细盘算着,绝不放过每个商机。
窨花茶确实耗费臂力,上次有陆深帮忙倒没觉得什么,自己做了全程,才觉得双臂酸痛,像被马车轧过一般。才做了一半,甄榛实在是疲累,索性撒手歇了,闭眼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蒲扇,另一只手揣着香椿给它顺毛。
趴在甄榛怀里舒服得发出呼噜声的香椿忽然站了起来,娇滴滴地喵喵叫着,甄榛听着好笑:“你这是见了谁了,好好的一只小公猫怎得这样娇气,也不看看你现在都多重了。。。。。。陆深?你怎么来了?”
甄榛抬头便看到与寻常身着官服不同模样的陆深。
他身着绸面暗纹靛蓝外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更显腰身精瘦,仔细一瞧,发觉还挂了一条长命缕,竟和她昨日在庙会上买的一模一样,长身鹤立,好似话本子上走下来的风流书生。
思及自己还未送出去的长命缕,甄榛心中忽然有些烦闷,“你这长命缕是从哪里来的?莫不是哪个将军小姐献的殷勤吧。”
“将军小姐没有,大理寺厨娘倒是有一个。”望着甄榛有些被惊到的样子,陆深继续说道,“阿多昨天夜里就已找过我,把昨日在云裳阁的事完完整整的和我复述了一遍,长命缕也是他给我的。”
见甄榛不说话,陆深一撩袍脚,单膝半跪地仰头看着她,让甄榛不得不将视线移回。许是不经意的动作最动人心,虽然理智上明白陆深不懂得单膝跪地的意义,只是为了让自己回看他才这样做,但是情感上早就举械投降。
“你快些起来,昨日的事我又没怪你。”甄榛抓着陆深的衣角,想要把他拽起来。
陆深却好似钉在地上一般,不肯起来,“定远将军姓熊,单字一个奇。他曾与我有过同僚情谊,虽比我的品级底上些许,但因其年长于我,且曾为我大唐驻守边疆十几年,我心中敬佩才与他在其府中吃过几次酒。熊将军也曾在酒席间玩笑似的说过想与我结亲,但我全都婉拒了。他家小娘子我更是从未见过,更不用说有什么别的私情。”
“昨夜我听了阿多所言,知道是那小娘子误会了什么,今日一早我便请母亲约了定远将军夫人,请她好好管教家中小娘子,莫要再在外面胡言乱语了,不然伤了彼此的名声和情谊,实在是不值得。”
甄榛也是没想到陆深竟连陆老妇人都惊动了,讪讪的说:“怎么这些小事,还拿去劳烦老夫人。。。。。。”
“是我带累了你,让你平白在外面受了这样的委屈,都是我的不是,若连替你找回场面的本身都没有,那我也惘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内宅的事我不好去说,等我休沐了去登门拜访定远将军,好让他知道,身份地位又有什么所谓,娶妻娶贤,不然只怕家宅不宁。“
甄榛忙拉住陆深,“只让老夫人说了便是,总归是刚及笄的小娘子,让她知错就是,若宣扬开了,怕是以后没法见人了。”
没想到陆深听了这话,起身回头,向院门外高声道:“小娘子还不进来?”
原来陆老夫人并将军夫人母女都在院墙外候着,那小娘子不死心,陆老夫人找上门去还觉得甄榛在陆深面前污蔑她,而陆深是被迷了心智。见她如此执迷不悟,将军夫人也不是个明事理的,不但不管教自己女儿,还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帮腔。
陆老夫人也是个妙人,见这一家人这般糊涂,也不再留什么情面,直接带她们来听甄榛是怎么和陆深“告状”的,让她们清醒些,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到底是年龄小、面皮薄,上次被甄榛公开斥责了一次之后见着她还有些胆怯,躲在自己阿娘身后不敢出声。可那将军夫人却是个蛮不讲理的,明明都听到了甄榛话中的好意,还在那里不依不饶的掐腰嚷嚷,浑然没有五品大员娘子该有的体面。
甄榛看她口沫横飞的样子,心中一阵厌烦,刚想回嘴就被陆深拦住了。等对上陆深的眼神,发觉里面竟带了些面对犯人时才有的暴戾。
“烦请夫人莫要继续再言,陆深不才,虽只得了区区从四品的官职,倒也比熊将军高上半级,也就斗胆在此说上两句,也算不得僭越。结两姓之好,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倒也没听说有哪家小娘子越过男方直接以‘女主人’的身份自持。原来这就是将军府给女儿寻亲事的手段,还真是让某开了眼界。”
陆深停顿了一下,刻意带了居高临下的睥睨眼光看了将军夫人一眼,“看来还多亏了某身上有些官职在,不然换了寻常百姓,怕是要屈打成招接了这门亲。不过某倒是想问您,是哪里来的胆量在大理寺大放厥词,还是说大唐的律法在熊夫人的眼中竟是虚设的。”
这一顶顶目无法纪、强行逼婚的帽子扣下来,直说得将军夫人头冒冷汗,她身后的熊小娘子更是被陆深这幅活阎罗的样子吓到了,眼眶含泪,紧紧捏着手帕,哀求着将军夫人快些回家去。
狠狠瞪了女儿一眼,熊夫人这才软下口气,强撑笑意对陆老夫人说:“都说陆家郎君为人沉稳,处事有礼,没想到竟是个口才极好的,也罢也罢,我们两家没有儿女亲家的缘分。不过我要劝劝老姐姐,莫要让陆郎君被外面的花迷了眼,那些都是不长久的,我们这种人家总归还是要讲究个门当户对。”
陆老妇人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抚了抚衣衫,说:“哦,是吗?那我这个曾经的宫中女官,身份比起五品大员的女儿是差了不少,看样子也是做不得陆少卿的母亲了,也不知少卿大人是否还愿意认我?”
这边陆深立马作揖告罪,直说不敢。见陆深母子一唱一和,熊夫人气得倒仰,险些摔到地上,还是让熊小娘子给搀住了,有些气弱地瞪了甄榛一眼,母女俩便甩袖离开了。
再说甄榛看那母女二人被陆深怼得狼狈无言的样子,本就消散的差不多的气性早就顺畅了,甚至还饶有兴致得看起戏来。等唱戏的人落荒而逃,甄榛这才想起陆老夫人也在一旁,赶忙上前行礼,“见过老夫人,老夫人万福。”
陆老夫人全然没了方才冷傲的样子,甚至比甄榛想象中的高门夫人相比有些跳脱,爽朗地对甄榛道:“上次的藕粉桃花糖糕还未来得及谢过小娘子,还因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连累得小娘子名声受损,我这个做母亲的合该给小娘子陪个不是。”
“老夫人言重了,儿还要谢过老夫人回护之意,不然儿的生意怕是要艰难一段时日了。”
陆老夫人本就是平民女子进宫,凭借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做到女官的位置,自然是不会看轻自立的女郎。且她又能在宫中倾轧中全身而退,安然出宫嫁人生子,眼光自然毒辣,看出甄榛不是那等贪图富贵的人。
一来一回之间,两人竟有着惺惺相惜之感。甄榛少能接触到像陆老夫人这般豁达开明的长辈,而陆老夫人则是从甄榛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倒是一旁的陆深有种融不进的局外人之感,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该向母亲取取经,学学与小娘子的相处之道。
甄榛和陆老夫人谈到了茉莉花茶,免不得取些给老夫人尝尝,不过老夫人年纪到底是大了,口中无味,喜欢喝着口味重的茶饮,茉莉花茶还是淡了些。既然食客已经上门,甄榛这个厨娘又怎能让老夫人败兴而归。
正巧阿多午睡起来了,虽错过了重头戏有些可惜,但甄榛更怕他若是醒着能气得化成原型一口吞了熊夫人母女,便当做无事发生一样,只说陆老夫人来探望陆深,差他去买些牛乳。
也是阿多腿脚快,没多会便带了一罐牛乳回来,只是比不得早市那样新鲜。还是原先的步骤,不同的是甄榛多放了着糖霜和蜜红豆,好让陆老夫人舒缓舒缓方才的不快,毕竟连现代人都坚信甜食能让人感到身心愉悦。
喝了奶茶,又与甄榛聊了一阵,陆老夫人便觉得身上疲乏得紧,只好带着不舍起身回府歇息,“我这儿子无趣的很,平日里只余我一个老婆子和几个奴仆,小娘子若是得了工夫,可要多来府上坐坐,就当是我垂涎小娘子的厨艺了。”
甄榛自然是点头答应,将陆老夫人送至院门口,抱歉地说:“恕儿不能远送了,还得准备晚间的餐食。”
陆老夫人摆摆手,连陆深都没让送出寺门,只嘱咐他不要太过劳累,便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