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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弟弟这拙劣的表演,明蓁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无奈的回他:“你这一天天的都看的些什么书,回去就让玉嬷嬷告诉母亲,把你那些宝贝疙瘩都上缴咯”
明博又连忙抱着姐姐,撒娇讨好。
姐弟二人说了许久话,一同用了午膳,明博才恋恋不舍的和玉嬷嬷回了贺府。
晚间何为安回来的时候,接过明蓁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拉过她的手,见指头果然还有些红肿,轻轻摸着说:“今日可是又去采雪了?”
这个贺府大小姐,他的妻,本以为她被迫嫁给自己,心中会多有不愤,他甚至早就做好了她会经常同自己闹大小姐脾气的准备了。
可她自嫁过来后,性子温婉娴熟,事事以他为先,在府中众人面前常常有意无意的维护他自己都不在乎的面子。
这段时间,他日日到深夜回房,其实除了忙,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同她相处了,他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些不同了,并不是他之前设想的那样。
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知道他应该对她好,可现在他是想对她好一些了,这不一样了,他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些日子他常常在她熟睡后,才回房,减少两人的接触,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
此时望着她通红的手指,见她一幅呆住了的可爱模样,这样一个纯真柔善的姑娘,又是自己的妻子了,自己便是对她好一些又有何妨,又何必非要去纠结该是那种好才对,自己之前真真是庸人自扰了。
明蓁有些不大自然的抽了抽手没抽回,他握的紧没有要松的意思,便红着脸柔声回他:“嗯,带着雨霏她们一起去的,我自己也喜欢喝的”
说着似乎怕他不信,抬起头明亮的眼睛望着他,接着又道:“真的,我之前在家中时也常常这样的,左右在家里无事,又能打发时间”
“是我不好,这些时日冷落你了,等过几日,庶常馆闭馆了,我带你去城外走走,可好?”何为安温柔的问她。
明蓁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其实···其实也不用了,我在闺中时也都是这样子过的,我都习惯了,再说了,明博今日还来陪了我好久”
何为安望着妻子乖巧懂事的的模样,一股莫名的情绪划过胸腔,他轻轻抱住了明蓁,附在她耳边轻言:“我白日常不在家时,你若是思念家人了,可带着玉霏她们回去的勤些无事的”
出嫁女子若无事,常回娘家总会惹出许多闲言碎语来,何为安本就因娶了自己,又因为迁就贺家随自己一同住在这贺家置办的院子中,招来了许多人的非议。
自己虽只嫁过来不久,但这几个月何为安日日卯起子睡,雷打不动,这样一个严苛自律的人,绝对不会是像外面大家说的只想靠她们贺家吃软饭的。
明蓁更不想再因其他事让众人再议论于他,正准备回他时,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想着自己此时还被他抱在怀中,忙挣扎了出来。
“爷,小的有事要禀”
是那个常跟在何为安身边的阿七的声音。
何为安走了出去,不过一会儿又回了房中。
明蓁见他不过出去了一会,回房中时已经敛了脸上的笑意,轻声问他怎么了?
何为安见她担心的模样,回她:“宋国公死了”
“啊!”
明蓁惊了下,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宋国公虽然年纪大了,但最近也并未曾传出半点他病弱的消息,人怎么就这么突然没了。
宋国公冯善乃当今皇后之父,太子外祖,更与天子有师生之谊,京中顶级豪门冯家的掌权人,太子的重要支撑,竟就这么死了。
何为安又去了书房,这次是真的忙到了深夜才归。
接下来的几日,何为安一日比一日晚归,腊月二十四,有人朝何宅送了个礼盒,说是给何为安的,管家拿给了明蓁。
晚上,何为安回来的时候,明蓁接过他的衣服,指了指桌上的盒子说:“今日有人送过来的,说是给你的”
何为安望着桌上的盒子,眼神莫名,还是走了过去,打开了盒子,望着里面的东西,眼神募地变得凌厉。
明蓁跟了过去,有些好奇的想凑过去看一眼,何为安迅速的盖了起来,可还是晚了,明蓁还是看见了。
一声惊呼,小脸顿时就吓白了,盒子里面竟是一只断了头血淋淋的人偶,模样特别渗人。
何为安快步走过去,抱着她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子,安慰道:“没事的,都是假的,莫怕”
明蓁在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颤着声问他:“夫君,你这些时日究竟在忙什么?”
这是有人在警告何为安。
何为安见妻子盈盈双眸中那溢满的担忧,略一考虑,开口对她说:“严子鸣失踪了,我这几日和罗致在查他的事”
严子鸣在宋国公死的第二日就不见了,准确的说是宋国公死的那日下午他们就没在庶常馆见过他了,当时馆主说他告假了,可随后几日也一直不见他人。
他和罗致因担心他还特意去过他家中找他,可他家中俨然一幅人几日未住的模样,桌上起了灰尘,柜中衣物也未少,显然也不是回了老家,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人是在腊月二十日下午不见的,当天上午他们还一同在庶常馆点过卯,下午后他们就没见过他人了,这几日他和罗致问了很多翰林院的人,可都说不知道当天下午他究竟去做了什么。
严子鸣这个人,明蓁知道他,他和罗致算是何为安在京中为数不多常来往的好友,他来何宅也找过几次何为安,明蓁也见过他。
照此看来他多半是惹上了什么事?何为安在调查他的事,对方不可能不知道何为安和贺家的关系,可还是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说明这个人来头不小,身份定然显赫。
明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严子鸣是他的好友,人这样消失了,不可能叫他不要查了,但继续查下去,又但心对方那暗处那防不胜防的手段,怕他受到伤害。
何为安知她在担心什么,朝她投去安抚的眼神,未再多言。
晚间歇息的时候,何为安见往常这个时候已经熟睡的妻子,此时还偶尔轻轻的翻身,转过身去轻轻揽住了她,怀中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了下来。
自入冬以来,许是怕冷,何为安每日晨起时时常能见她不自知的睡到了自己的怀中,睡梦中的她脸蛋红扑扑的,很是娇憨。
“莫怕,我有分寸的,再说这是上京,天子脚下,对方便再是猖狂也不敢明着对我动手的”何为安附在她耳边细语道。
“嗯”明蓁瓮声瓮气的回他,想了想,又转过身把头埋在他怀里,细软的手臂轻轻的环住了他结实的腰身,似乎这样心能更安些。
自嫁他的这些日子,自己的喜怒哀乐已渐渐随着他而变化了,明蓁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何为安了,他本就是她的夫君,明蓁觉得这样挺好的,总比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要好许多了。
何为安替她掖了下被子,未再多话,夫妻二人相拥而眠。
第10章
次日,何为安回来的比往常早了许多,站在门外抖了抖外氅上沾上的雪花。
又吩咐雨霏去给明蓁拿了件披风过来,亲手给妻子围上后,牵着她的手往府外走。
他的手在外面冻的冰冷,给明蓁系披风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颈间的肌肤,明蓁控制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见即将入暮,不明白他此时还要带自己去哪,疑惑的问他:“这么晚了,我们要去哪儿?”
“我也是才今日听翰林院的人说,祖父已经称病告假有几日了,想着今日早些回来我们去看看祖父”
何为安略带歉意的回她,明蓁一听祖父病了,一急,脚步加快了不少,感激的朝他点点头,任由他带着自己上了回贺府的马车。
回到贺府,贺二夫人见女儿女婿深夜上门,心中纳闷,一问才得知原是来探望公爹的。
摈退了侍从们后,朝他们摇了摇头。
开口解释道:“父亲他身体无恙,自宋国公去了的第二日后,便一直称病在家,起初我和你父亲担心去西院探望时,见你祖父身体并无碍,他只说近来翰林院的事情都忙得差不多了,想休息几日,叫我们不要再去打扰他”
贺二夫人说着,接着道:“我估计是宋国公突然去了,父亲许时一时想起了以前,心中难受,其实之前咱们家和冯家还算是走的比较近的,后来随着太子大了后,父亲为了避讳,也就慢慢的疏远了”
明蓁听母亲说完后,心中松了口气,祖父没事就好。
祖父是个面冷心热的长辈,虽对小辈经常端着一张脸,但也是真心疼爱所有小辈们的。
小时候她和大伯家的姐姐被隔壁家赵大人的小公子用石子砸在身上砸青了好几块,祖父知道后亲自领着她们二人去了赵大人的家里,非要见到那个小男孩被父亲用戒尺打了好几下,才肯罢休领着她们回了贺家。
回家的路上,何为安一直若有所思的,眉间微微蹙着,明蓁见状也没有打扰他。
明蓁本以为宋国公的死对于贺家来说只是个普通的小插曲。
可到了第二日下午,母亲却遣仆人了急忙来请她回贺府,明蓁带着雨霏匆匆赶回家中。
谁知竟见到母亲双张哭得通红的眼睛,心中一惊,二夫人一见到女儿,泪又控住不住的大颗落下,她疾步奔到母亲前,急忙问道:“娘,出什么事了?”
二夫人泣不成声,哽咽的开口道:“你弟弟他……不见了”
明蓁惊骇,不敢置信的追问:“怎么会不见了,是不是……躲在府中的哪个角落里了”
怎么也不敢相信好好的一个人,竟会在贺府内不见了
。
“可有派人去找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您先别急,许是明博自己贪玩躲了起来,一定会没事的”
贺二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面带痛楚的朝女儿摇了摇头。
明蓁不解,心中更急了,看向母亲身边玉嬷嬷。
玉嬷嬷一双眼睛也哭得桃子似的,望了眼夫人,解答了明蓁的疑惑,颤声道:“老太爷知道这事后,不许夫人和二爷派人去找,说……小少爷是被人…被人掳去了,他会解决的,刚才又叫了大爷进了书房”
明蓁怔住了,水气弥漫了整个眼眶,双腿像是瞬间失了力气,险些站不稳,好在雨霏及时扶住了她。
嘴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何为安傍晚归家时,得知道妻子被贺家急急叫回了家,又赶来贺府,谁知见妻子一副失了魂悲伤的模样,阔步上去揽住了她,这才见到岳母和她身边的老嬷嬷也都悲戚满面。
何为安知道定是出事了,低头温声问妻子:“怎么了?”
明蓁听见何为安的声音,缓缓抬起湿润的眼眸望向他,眨了下眼睛,泪水就掉了下来,低声开口:“明博他被人掳走了”
何为安与她成亲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她流泪,忙安抚的轻拍她纤弱的背,又抬手擦去她还在不断落下的眼泪。
正欲开口再细问,此时堂上来了一个侍女,说是老爷请他和二爷一同去书房。
明蓁自己擦了泪,推了他一下,哽咽的开口:“我没事,你快去吧,祖父定是要同你和父亲商议明博的事”
何为安点点头,随着侍女快步去了西院。
路上遇到了满脸急色的岳父大人,二人简单打了个招呼,见岳父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