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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炎为寻找线索苦恼时,从野三坡回来后便一病不起的赵普显然更关心自己小命。
自从那一晚“见鬼”之后,赵普便开始了持续的低烧。去医院打了退烧针,虽然能管用一晚上,但第二天绝对会重新复发——血常规尿常规各项指标都正常,唯独人整天因为低烧病恹恹的,连说话都没力气…
赵普对自己的父母可就没那么矜持了,他把撞鬼的事情一说,母亲顿时就吓的哭出了声,同时连忙拨打电话给她那个正在跟人应酬的老公赵旺生。
赵旺生今年四十九岁,挺着将军肚,在酒桌上可谓沙场老将。他自己是地产公司的一个项目总经理,实权不小,应酬更不少。
他以前不过是一个天天跑工地的包工头,因为敢打敢拼,酒量又好,硬是以小学文化干到了眼下这一步,自认为“励志榜样”,整天在酒桌上说的最多的就是“那帮读书的孙子还不是给我打工?”
但回过头来,他却对自己上了大学的儿子异常骄傲——哪怕只是个二本,每次别人提起来的时候都是嘚瑟:“我老赵的儿子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了!”
因此他对自己这个独生的儿子可谓上心的紧,当接到老婆的电话后,他当场就站了起来,不顾一群银行领导惊诧的目光,出了包间便拨通了一个电话——
“您好,我是赵旺生,我想向波奇大师求助…”
“没问题,我会准备好资金的…”
“感谢波奇大师的仁慈!”
第二天,请假在家的赵普从父亲手中接过了那枚金光闪闪的牌子。
“这是波奇大师专门加持的佛牌,带在身上,一切恶灵都会退散!”
赵普这两天已经快被烧蒙了,退烧药退烧针已经效果不大,消炎药更是吃了和没吃一样。最主要的是他几乎不敢睡觉——一闭上眼,那白色的身影便站在眼前不断低语,有时甚至还会用手来掐他的脖子。在冰冷的窒息感中惊醒后,赵普脸色已经愈发惨白起来。
他的卧室拉着窗帘,镜子都被扣住,甚至连原本的玻璃杯都被换成了磨砂材质的陶杯…因为只要是能反射影像的地方,赵普都能看到那个站在身边的白色身影。
到现在,他连手机都不敢看了,因为躺在床上看屏幕的时候,屏幕倒影中那白色的手就在自己的肩膀上放着…
这种场景已经快让他精神衰弱,因此这个“佛牌”的出现就仿佛救命稻草一样,别管有没有用,他都一把抓了过来,仿佛宝贝一样套在了脖子上。
“爸…这东西有用么?”
赵普左右看了看,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异样。后者却瞪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没用?你爹花了三十多万才请来的这个!”
和多数暴发户一样,赵旺生习惯用金钱来衡量物品的价值,因为他的理念就是“金钱能买一切”。
别管东西是好是坏,花的钱到位了,那就一定没错——赵普显然也继承了这样的价值观,他默不吭声的对家里保姆道:“刘姨,给我拿个镜子过来。”
虽然家里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这种“大少爷”的做派却很是熟稔。刘姨点头哈腰的拿来一个圆形梳妆镜,赵普深吸了口气,咬牙望了过去,随即发现四周的确没有了任何女鬼的迹象。
伸手摸摸脑袋,一直低烧的额头也恢复了正常温度。他使劲拍了拍脸,兴奋道:“好了!真好了!大师果然厉害!”
赵旺生喜笑颜开,旁边一直满脸忧心的母亲李蓉则按着胸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可真是造孽哟…”
自觉满状态复活的赵普立刻准备回学校。这么多天在家里呆的都快发霉了,他一早就想赶紧回去把韩琦约出来吃饭——和他父亲一样,赵普觉得对于这种家里穷苦出身的小姑娘,只要砸点钱,弄上床简直再简单不过。
从家里出来,开着C63AMG的赵普吹着口哨系上安全带,刚按下启动按钮,习惯性朝后视镜扫了一眼后,他陡然愣住。
赵普没有看到那个多日以来一直缠着他的白衣女鬼,反倒看到了一团漆黑如墨的烟雾,以及烟雾中那一闪而逝的红色眼眸。
坐在驾驶席上的赵普感觉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揉了揉眼睛,壮起胆子再度看去时,一切便都恢复了正常。
“到底怎么回事…”
清晨,赵炎从他那个日式榻榻米上坐了起来,简单活动一下身体后,随手从客厅的架子上抽出那柄武士刀,看似随意的开始了挥砍与格挡练习。
他的动作舒展而连贯,没有正常演武的一顿一挫,更没有“呼哈”的乱喊一通,不大的客厅里本就没多少施展空间,但这柄水心子正秀亲自打造的太刀却在那些文物乃至堪称国宝的物品表面上稳稳划过,刀锋最近时不过几厘米。
现在的日本“剑术”分很多流派,什么户山流、药丸自显流之类的,名字冗长,各自都有着几十上百年的传承。但赵炎这一套刀法挥下来,与那些如今流派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没有任何用来展示仪态或礼仪方面的动作。
一切结束时,赵炎手腕一抖,“振血”的动作却猛然间多了不少煞气——因为这一下,是武士们为了甩掉刀锋上的血液才有的动作。
第14章 病房'
镜面般的刀刃之上有不少修补过的痕迹,这与多数工艺收藏品截然不同。赵炎目光低垂着翻转刀刃插入皮鞘,当银白色的反光消失后,他眼中的那抹锐意才随之消匿。
幕府时期那些惨烈战斗的画面闪过心间,一切已成往事,但冷兵器格斗的本领这么多年却始终用得上,因此赵炎才会有每天简单锻炼一下的习惯——战斗凭借的不是长篇大论,而是肌肉记忆。相比网络上那些满口嘴炮的“大师”,赵炎对“武艺”一道的理解自然更加深刻。
技艺是常练常新的,看似完美的套路,千百年琢磨下来永远有进步的余地。但总有人觉得“古人”那一套最正确,还觉得所谓“古武”战斗力最强——赵炎作为经历过整个“武术”发展史的人,对此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但这些不过是练刀之后的随想,他并没有谁可去交流的。把刀放回原位,赵炎想了想,换身衣服,揣上一捆现金便出了门,临走前他还是把造型怪异的风镜挂在了脖子上,并将白骨匕首揣进了兜里,虽然上面的“死灵之力”所剩不多,但这样安全感终归多点。
门口早点摊吃了豆浆油条后,他便乘公交去了医院——自己那辆京牌陆地巡洋舰一年前被撞进了山沟里,在帝都想换车都要本地牌照,看来这也是个麻烦事。
一个是换车,一个是寻找线索,赵炎思索着这两个问题,进了医院之后,才得知胡岳川已经转院的消息。
“华日友好医院?”
从护士那里得到消息的他点点头,正准备离开时,一位穿着西服的年轻助理迎面上来。告知他是专门留在这里等赵炎的——显然秦梅这位母亲对儿子的救命恩人很上心,不但派了专人守在这里,更配了专车。
“秦总因为联系不到您,只能靠这种方式等候了。可以的话,我现在把您送过去。”
赵炎对此并无不可,同意后便跟着这位助理上了等在医院门口的奔驰S600迈巴赫。坐在巨大后排的赵炎面无表情的打开了座椅按摩和加热,把椅背向后调整后闭目养神。这让原本还打算说什么的助理不得不沉默下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来接的只是个普通人,但看这个架势,明显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赵炎一路上惜字如金,静谧的车厢内回荡着巴赫的大提琴曲,他听了没多久,睁开眼睛,在柏林之声音响那银色的外壳上停留几秒,随即直接通过后排扶手上的老板控制关闭了音乐——对于他来说,“回忆”带来的情绪总与一个个面孔的消逝有关,所以他一直避免在某些环境中陷入回忆无法自拔。
客厅里那副“慎独”的字是这样,此刻车里放的音乐同样如此。
助理有些不解的从副驾上看了一眼,赵炎没有解释,只是目光望向全景玻璃之外灰蒙蒙的天空。当樱花树的枝叶出现后,他便知道这里到了华日友好医院的范围。
说起来,帝都服装学院就在旁边,那个叫韩琦的女孩儿应该就在这里上学吧?
哦,昨天因为车祸的事,手机都忘了买了。
他这般想着,在迈巴赫停稳后走了下去,可是刚刚进入医院大堂,他就皱眉停住了脚步。
赵炎在这里闻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是他在异界的坟场时总会遇到的东西——用通俗的话讲,就是“负能量”。
鬼魂、恶灵、诅咒…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非自然存在都算是“负能量”的一种。它们集合在一起时,赵炎不用“亡者之眼”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而他用于施法的“死灵之力”,也都是由这种力量转化而成的。
不过并不是所有“负能量”都能转化为“死灵之力”。只有被死灵法师用法阵捕捉或束缚的“灵体”,才能进行转化。因此赵炎曾经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墓地坟场转圈捉鬼。
现在在医院体会到如此熟悉的气息,他略微思索过后便明白了:之前那个小医院本身建立时间短,不治身亡的人也不会太多,肯定无法和华日友好医院这种老牌医院相比。医院说白了就是经常死人的地方,积累这么多年,“负能量”多并不意外。
这边挂号排队的人明显很多,不过助理带着赵炎一路去了住院部,随后乘电梯上了14楼的特护病房——有钱有势的人当然不会和普通人挤在一起,当赵炎踏入这片区域后,发现所有的病房都是单间单人的,装修也豪华一些。
走廊里安静异常,助理登记了探视资料后,便在护士带领下一路到了胡岳川所在的病房。
赵炎脖子上的风镜让助理很是好奇,不过他最终还是没问出口这到底是什么。推开隔音效果极好的大门,他向屋里的秦梅简单汇报几句便退了出去,留下赵炎站在门口。
“您好。”
赵炎客气的向秦梅点点头,后者冲他笑了一下,随即将目光转回面前的科室主任:“那您的意思是…需要转去精神科?可是他这会不会是…”
“我理解您的担忧,不过目前所做的检查表示他的头部内外并没有任何异常,从头部外侧的伤口来看,他的大脑也没有遭受过直接冲击。现在的状况我认为…”
主任医师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几张脑CT图给秦梅讲解着,后者眉头紧蹙,显然无法接受儿子可能出现“精神病征”的事实。
这种时候赵炎自然是不能插话的,他只得站在一旁默默打量四周:可以移动的病床比正常医院看到的稍微宽一些,屋内的装修素雅中透着一点日本人才有的品味。墙上挂画,角落摆花,若不是墙面上那些氧气插口和呼叫器,把这里当成豪华酒店也不是意外。
窗外是14楼所能提供的良好视野,落地窗拉着纱帘,元大都遗址和护城河隐约可见。
“我们怀疑行为异常可能和车祸受到的惊吓有关,但这些问题还是要精神科来和您解释并且进行另一番检查了——”
“这样…好吧。”
秦梅最终还是接受了建议,没等说别的,门外又有人敲门,这一次是穿着警服的交警。对方看上去是有领导提前打了招呼,进门后很是客气:“秦梅女士吧?我过来做一下笔录。”
这表示案子已经定了性,秦梅显然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