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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珂在赵炎离开后可算放松下来，颜霜看她反差这么大，调笑道：“以后吃饭还是不该叫小炎，饭量那么大，话也不说几句，还让我们孙女侠不爽——”
孙珂大囧，赶忙端起果汁做敬酒状：“我哪是不爽啊，其实就是怕了，生怕和他说两句又被揪住喷一顿…”
她说着做了个夸张的鬼脸，开始自曝糗事：“你们不知道那天的事被我闺蜜宣传成什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追他被残忍拒绝了呢…”
孙女侠把罗子菲当初的误会说了一通，一桌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连克里奥娜都忍不住捂着肚子：“赵会不会是故意的？我总觉得他做什么事都有预谋似的！哈哈…”
孙珂莫名想到某种可能，打了个机灵，赶紧将其驱散，随后便继续和众人聊起了大院里的“秘闻”和高层一些政治斗争的趣事，转移了话题。
而开上保时捷的赵炎，此时却在以极快的速度朝昌平疾驰而去。
911上了高速后一脚底板油，TurboS型号马力强劲，轰鸣声中不断超越着四周的车辆，不过二十多分钟便抵达了文森特租的房子附近。
但他没有停在这个小区门口，而是找了距离最近的一家商场停车，确认没人追踪后才翻墙进了小区，敲响了加固后的防盗门。
大门打开，文森特穿着一身防弹衣，头上戴着钢盔，手里还拿着手枪，见赵炎进来后，立刻递给他一把匕首：“圣徒，她状态不太稳定…”
“没事，你完成的很好。”
“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看着这一幕，实在是有些吓人…”
这话是中文，但随后他便用英语说了几句“holyshit”之类的感叹词——因为文森特知道，自己恐怕是当今世界上唯一一个亲眼目睹吸血鬼苏醒的人了…
一个干尸一样的家伙沉睡几百年后忽然睁开眼睛开始动弹，任谁看到都会觉得难以接受。
“现在呢？”
赵炎随手把匕首藏在了左手袖子里，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房门：“大概什么状态？”
文森特立刻把旁边桌子上的图纸拿过来，在赵炎低头查阅的时候迅速汇报：“各项生命体征都很微弱，肌肉组织恢复的非常缓慢，但已经能够睁开眼睛观察四周。对光线、声音都有反应，只是目前没有说过话——刚刚我想近距离观察的时候，她表现出了攻击性，情绪似乎很不稳定…”
赵炎已经大致看完了文件，这时屋里传来了“哗哗”的金属碰撞声，文森特不再言语，而是站在了门前，看到他点头示意后，默契的“咔哒”打开了钢制门锁。
他推开保险，手持手枪率先进入屋内，而门没打开，赵炎便听到了“咣咣咣”的敲击声。他向前迈了一步，将门完全推开，站在了这位正在挣扎的吸血鬼面前。
网络上曾经有厌食症少女体重降到36Kg的图片，而此时躺在病床上的吸血鬼，形象便大致如此——“骨瘦如柴”是对她最恰当的形容，因为一眼望过去，赵炎依旧以为躺在床上的是一副骷髅。
不过对比她最初从洛杉矶实验室扛出来时的形象，如今这位吸血鬼其实已经好了太多：她的头发原本是枯草一样的黄色，现在则生长出了一大截棕黑色的柔顺长发。包着骨骼的皮肤上能看到凸起的血管，已然不是树皮一样的干瘪状态。
原本穿着的衣服早就成了碎片，如今她身上套着一身白色宽松病号服，之前贴在身上的线路和探测装置都被拔掉，这幅形象，不由让赵炎想起了二战集中营里的无辜民众。
那双碧绿的眼睛倒是证明她此时意识清醒。看到文森特的时候，她像戒备的猫一样浑身绷紧，想要挣扎着坐起来面对他——但锁链和固定的手铐限制了她的行动。
“面包师，把枪放低。”
赵炎故意用英语说了一句，文森特听话的将枪口挪开。而警惕的吸血鬼听到这话，注意力立刻转了过来。
看到赵炎的一瞬间，她满是警惕和敌意的面容一愣，随后竟是很快放松下来，嗅了嗅空气，随后张了张嘴巴，好想要说话似的…结果努力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应该是声带还没恢复。”
赵炎暂时作出判断，随后开口用法语继续道：“能听懂我说的话么？”
对方只是望着他，眨眼，目光有些迟疑。
他琢磨片刻，随后以一种奇怪的口音和语调重新说了一遍，文森特听得扬起眉毛：“这是法语？”
“嗯，她那个年代的口音。”
赵炎解释一句，这一次吸血鬼反应要大一些，她嘴唇动了动，赵炎似乎读懂了唇语，立刻继续道：“露易丝，你能想起这个名字么？”
吸血鬼目光明显有些激动，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第459章 有什么问题？＇
根据之前文森特搜集到的资料显示，露易丝原本的身份是法国贵族，生活的年代是在1574年。
而赵炎知道，那个年代处于英法百年战争之后，国家战乱太久，语言变化的厉害——以前最早使用的算是“古法语”，在百年战争中显著变异后，十五世纪时统称为“中古法语”。
而在1539年法王弗朗索瓦一世宣布以法语为国家语言后，大家说的都是这种中古法语，17世纪以后才有的现代法语。
赵炎正好在十六世纪去过欧洲，因此他会说中古法语，语调和语法都和如今的现代法语不同。而面前的吸血鬼，明显是听懂了。
赵炎向前几步，来到了露易丝的身旁，这过程中吸血鬼平静下来，安然躺在床上看他走近。
“你现在是说不了话么？如果是，伸一个手指头，如果不是，握拳。”
赵炎拽过来一个圆凳坐在了旁边，开始逐个提问。文森特想了想，将旁边用于记录的摄像机打开，随后自己握着枪往后站了站，但做好了随时拔枪射击的准备。
“能想起自己为什么被埋进棺材么？”
“你的家族是否被猎魔人追杀？”
“能想起你现在几岁么？”
赵炎问了足足半个多小小时——中途还用了一次搜魂术。而这过程中露易丝一直表现的非常顺从，旁边的文森特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吸血鬼好像一只猫一样，渴望着主人伸手安抚似的…
“她苏醒后有使用过血液补给么？”
赵炎忽然问了一句，文森特立刻回答：“没有，一看到她醒过来，我立刻把屋子里所有和血液有关的东西都转移出去了。”
这样的谨慎让赵炎点头，不过他随后才说出了刚刚问询后的结论：“她现在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和一小部分东西，失忆的原因未知，毕竟让身体从干尸状态恢复，对脑补的损伤有多大也没办法判断。”
“不会是装的吧？”
“不是。”赵炎回答的很肯定，“而且似乎因为使用了我的血液，她对我似乎产生了一种无条件服从的本能。”
赵炎想了想，调整了一下旁边的摄像机角度，随后凑到露易丝面前：“因为你沉睡了太久，我们无法确认你当前的状态，现在做一些测试，可以配合么？”
她点了点头。
几番尝试后，赵炎点头：“虽然身体是虚弱状态，但力量已经比轻量级搏击选手强了。”
顿了顿，他看了一眼那些钢制镣铐，起身安排道：“准备镇定剂，加固束具…我尝试让她完全恢复。”
没多久，文森特将准备好的药剂拿了过来，同时还有一大串沉重的钢制锁链与束具。赵炎专门和她解释了这样做的原因，后者没有反抗的意思，乖乖让文森特加固了镣铐。
一切就绪后，赵炎划开手腕放血，随后每次100ml的送进了露易丝的嘴里。
赵炎就坐在她的身旁，亲眼看着露易丝的皮肤逐渐变得富有弹性，骨骼外的肌肉膨胀起来。
这过程中她紧闭双眼，胸口不断起伏，仿佛喝了烈酒一样——紧握的双手从干瘦的鸡爪状变得白皙而修长，指甲生长出来，蜡黄的脸色先是变得苍白，随后在第三杯血液摄入后透出了健康的红润。
下午四点的时候，露易丝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人类的模样。
一切都被摄像机和仪器记录下来，而过程中露易丝并没有出现剧烈挣扎之类的状况，到了后来，她只是平静的看着赵炎，像乖宝宝一样张嘴服下血液，然后老实的躺在那里回应赵炎的问题。
当身体不再因服用血液而变化后，赵炎和文森特便算是彻底看到了这位吸血鬼的原本面貌——她身高还不到一米六，面容稚嫩，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睫毛修长，双眸碧绿，长发披散在床上的露易丝不复之前的迷茫——因为身体痊愈后，这位吸血鬼的记忆也随之恢复。
赵炎再次使用搜魂术，沉默片刻后，开口道：“睡了四百多年，感觉怎么样？”
她望着赵炎，缓缓活动了一下手指，目光有些迷茫：“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么…”
****
三天后，在帝都房山区的一处公寓前，克里奥娜接到了来自女巫联盟的消息——谭平已经将双方和谈的计划安排好，周末的时候…也就是2月10号，全队十多人的队伍便会抵达帝都，随后开展一系列合作谈判。
而此时她和颜霜、楼婷楼康及紧张到手指发颤的孙珂，正准备踏入面前这栋闹鬼的公寓。
楼婷兄妹从第九局里找了四个低阶任务给孙珂“练手”，顺带也想向克里奥娜学习一番。
派出所的警员已经和公寓看门大爷说明情况，楼婷感谢几句，随后便打出了进入的手势——楼康全副武装的走在前面，楼婷、克里奥娜和孙珂跟上，一边走一边用道具搜索着鬼灵的位置，而颜霜则选择殿后，饶有兴致的扫视着四周。
不过她刚走进公寓，克里奥娜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颜，你的气息太强了…”
手中乱晃的指针，表示公寓里的鬼灵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样疯狂乱窜，颜霜明白原因后尴尬笑笑：“好，那我就在外面等你们啊…”
如今的她无论怎么隐匿气息，对于鬼灵来说都和黑暗中的火炬一样，连靠近都不敢。
回到楼婷的森林人上，她翻了翻手机，还是忍不住给赵炎发了条信息：“再给我发两张图吧！我想看看！”
那边回了个省略号，不过很快发来一张图片——画面中是穿着红色羽绒马甲站在街头的露易丝，她长发披散，踩着UGG的靴子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高楼。
颜霜拿着左看右看，忍不住回了语音：“真的好萌啊…什么时候能带她过来看看？我想带她去商场买衣服！保证打扮的和洋娃娃一样！”
“你不会是想把她当女儿养吧…”
赵炎有些无奈地声音传了过来。
颜老师被说中心事，但回复的语音理直气壮：“怎么了？你一个老妖怪，我一个成仙的，把吸血鬼当女儿养有什么问题？”
赵炎看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第460章 顺手＇
当然，赵炎也知道颜霜说的并不现实，因为露易丝可不是海伦，她并没有把自己当小孩子看。
说起来，赵炎在两个世界都遇到了吸血鬼——另一个世界的海伦纯的像一张白纸，甚至能干出花钱买血喝的事情来，而相比之下，这个世界碰到的露易丝…却明显要“老成”许多。
因为她看起来虽然是十五岁的样子，但在“沉睡”之前，露易丝已经活了三十六年。
她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青春少女，而是亲手杀过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