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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们看着他越走越近,一个个紧张起来:家主人吩咐过不许放他进门,可他如今跟着小姐一起来的,而且家主人都不在,这可怎么处?
顾惜惜当先一步,迈进了门槛内,魏谦在门前停住步子,沉默地看她,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叫他,她果然还是不要他。
可他,也不能就这么罢了。
于是他在她抬步的瞬间开了口:“信,你不要了吗?”
顾惜惜停住步子,回头看他,弯弯细细的眉不觉便皱了起来。
他费尽心机让她落单,可他却又送她回家,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一时之间,千头万绪理不清楚,顾惜惜只得问他:“你要如何?”
魏谦不说话,只慢慢向前迈步,护卫们连忙上前阻拦,魏谦并不动手,只死死盯着顾惜惜,顾惜惜只得吩咐道:“让他进来。”
护卫们连忙让开路,魏谦跨过门槛,低声道:“跟我走。”
没等她回应,他已经认着道路,当先往前走去,顾惜惜只得跟上,心中又是纳闷又是窝火,他对她家竟然如此熟悉,他到底偷偷摸摸来过多少次?
走过穿堂,进了垂花门,魏谦转向右手边走去,顾惜惜越走越慢,索性停住了步子。
再往前走,就是狗舍,除了一条龙,半个人影都没有,他去那里做什么?
魏谦察觉到她没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跟着折返身,慢慢地向她走来,顾惜惜便迎着他问道:“你要去哪儿?”
魏谦走到近前,低下头看她,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距离很近,顾惜惜又嗅到了他身上那股子凛冽的松叶气息,心上突然有点怪异的情绪,忙闪身躲开,魏谦也没再勉强,只道:“走吧。”
他又往前走去,顾惜惜跟在身后,越想越觉得奇怪,难道他真是要去狗舍?这是什么路数?
等兴奋的狗吠声充满了耳朵,一条龙扒着栅栏上蹿下跳拼命冲她摇尾巴时,顾惜惜终于确定,他还真是来狗舍的。
费尽周折约了她,最后却送她回家看狗,顾惜惜觉得,魏谦行事,是越来越让她看不透了。
却在此时,魏谦走到近前,揉了揉一条龙的脑袋。
顾惜惜下意识地想拦,却见一条龙使劲蹭着他的手,呜呜地哼唧着,又把两条前腿从栅栏里伸出来,竟是要扑上去抱魏谦。
顾惜惜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一条龙为什么不咬你?”
魏谦没有回答,只低头继续揉着狗脑袋,问道:“一条龙这个名字,是你给它取的?”
顾惜惜点点头,心中疑惑到了极点。一条龙是看家护院的细犬,性子最是凶猛,平常要是有陌生人到跟前,哪怕有她领着,一条龙也会狂吠着扑上前去咬,像今天这种撒娇讨好的情形,之前从没有过。
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一条龙这样温顺?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魏谦又问道。
顾惜惜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答道:“打麻将时,图个好口彩。”
非但一条龙,就连三元四喜,也都是从麻将牌里取的名字。
“你喜欢打麻将?”魏谦若有所思,“我不知道。”
顾惜惜觉得今天晚上简直是怪异极了,狗子不像狗子,魏谦也不像魏谦,谁能想到他竟然送她回家,陪她看狗,还问她喜不喜欢打麻将。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一条龙还在魏谦身前蹭着,摇头摆尾亲热得厉害,顾惜惜忍不住伸手揪了下它的耳朵,低声道:“你这个叛徒!”
一条龙听见了,连忙奔过来蹭她,又仰着头看她,黑黝黝的眼睛湿漉漉的,又是疑惑又是亲昵。
魏谦便也看着她,黑黝黝的一双眼,在灯影子底下显得又执拗又郁结,顾惜惜突然觉得,他的眼神,竟有些像一条龙。
这还真是,见了鬼了。
却在此时,听见魏谦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记得他?顾惜惜一阵茫然,记得他什么?
魏谦低头看她,许久,叹了一口气:“你不记得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谦:知道了,媳妇爱打麻将。
魏谦:接下来,我就来个投其所好。
魏谦:媳妇肯定能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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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猜到魏狗带媳妇去看狗了吗?哈哈哈哈
明天上夹子,更新推迟到晚上,大概是九十点钟的样子,评论有红包,么么~
第27章
罗氏与顾和得了消息一路飞奔回来时; 就见顾惜惜一个人坐在狗舍前的石凳上,一条龙安静地卧在她脚边,看见他们时; 顾惜惜抬起头来,神色却有些恍惚。
罗氏心里咯噔一下; 紧走两步来到女儿近前; 蹲身搂住她; 低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顾惜惜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交给她,道; “一共有七封信; 魏谦给了我一封。”
罗氏接过信; 丝毫没有欢喜。她原本就不赞同女儿独自去见魏谦,况且方才被魏谦声东击西打了个冷不防; 以至于女儿被他带走了小半个时辰,此时满心里都是担忧; 生怕女儿受了欺负。
她向顾和使了个眼色; 顾和会意; 忙带着罗澍和罗光世走去了别处; 罗氏这才挨着顾惜惜坐下; 小声在她耳边问道:“眼下没有别人; 惜惜,你跟娘说; 刚才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顾惜惜一颗心噗地一跳,那扑在她颈窝里的炙热呼吸,那陌生又忧伤的唤声,瞬间又涌上心头。
后颈处突然就火烧火燎起来; 脸上也有些发烫,顾惜惜摇着头,轻声道:“没什么,他送我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这里逗一条龙,再后面听见你们回来的动静,他就走了。”
逗一条龙?罗氏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也顾不得纠结这些,只向她身上脸上仔细打量着,又道:“他没有怎么样吧?好孩子,不管怎么样都不怪你,你别怕。”
顾惜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魏谦有没有怎么样?说起来应该是有,她已经跟他退了婚,他就不该再那样搂着她,埋在她肩头那样亲密,可是比起梦里那些让她极度厌恶抗拒的纠缠,今晚的他,竟似乎有些脆弱。
顾惜惜不由得想到,也许他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性子里全是冷硬乖僻?
罗氏见她不回答,心里越发惊慌,连忙又道:“好孩子,有什么事你跟娘说,娘一定给你做主!”
“娘,”顾惜惜靠上她的肩头,低声道,“他没有怎么样,就是躲开你们,把我送了回来,又说了一些古怪的话。”
罗氏松一口气,又问道:“他说了什么古怪的话?”
“他问我是不是不记得他了,”顾惜惜皱着眉,回忆着他说话时的忧伤神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娘,难道我以前见过他?”
罗氏仔细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当初给你们定亲时,你爹虽然见过他几次,但你那时候跟着你外祖母在连州,一直到冬天才回来,所以并不曾见过他。”
顾惜惜记得的情形也是这样。她是六岁时,由顾和做主,与魏谦定了亲,当时她正跟着外祖母和尚且健在的外祖父,在外祖父的家乡连州住着,所以并不曾见过魏谦,等冬天她回来时,魏家已经出了事,顾和正在犹豫要不要退婚,所以并不曾让她与魏家人碰面,她头一次见魏谦,是年初魏谦回京,登门商议婚事的时候。
可魏谦说她忘了他时,脸上那惆怅的神色,又让她本能地觉得,他没有骗她。
难道真是她忘了?难道她真的曾在哪里见过他?
顾惜惜向罗氏怀里又靠了靠,低声道:“可是他说话的样子,并不像是撒谎。”
罗氏也想不出来原因,又见她似乎十分在意,便安慰着说道:“就算曾经见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理会他。”
可顾惜惜却隐隐觉得,那次见面,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事。她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又道:“还有件奇怪的事,一条龙好像认得他似的,在他面前不吵不闹,十分亲热,也不知道怎么了。”
罗氏越听越觉得古怪,问道:“你怎么把他带到狗舍来了?”
顾惜惜摇摇头,道:“不是我带他来,是他自己找到这边来的,我也弄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顾惜惜觉得自己与真相似乎只有一墙之隔,可偏偏就是找不到门路,怎么也看不清楚。
“罢了,别想了。”罗氏摸摸她的头发,“魏谦心思叵测,以后我再不会让你去见他,管他有没有在哪里见过你,今后你与他桥归桥路归路,没什么相干了。”
“不行呢,”顾惜惜道,“他手里还有六封信,虽然他没说,但我觉得,以后他还会找上来。”
难道要任由他没完没了地要挟?罗氏沉了脸,冷冷说道:“他再敢纠缠,就杀了他!”
大长公主府中。
晋阳大长公主听罗澍说完晚上发生的事,啪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那厮竟如此猖狂!”
众人见她发怒,心里都十分不安,伍氏连忙劝道:“母亲消消气,虽然波折些,好在魏谦还算守信,果然给了惜丫头一封信,以后再慢慢与他周旋,早晚能把信都拿回来。”
“怎么,你还打算让惜丫头去见他?”晋阳大长公主沉着脸说道,“今晚侥幸没有出事,以后休要再提什么与他周旋!”
伍氏怔了一下,问道:“那,剩下的六封信,怎么办?”
“不怎么办,咱们家的人,做人做事腰杆要挺得直些,不能让惜丫头为着咱们,搭上了自己。”晋阳大长公主看向罗光世,“光世过来。”
罗光世连忙走近了,道:“祖母。”
晋阳大长公主看着他,神色肃然:“光世,事情是你做下的,我们虽然会极力帮你弥补,但却不能让你妹妹因为你,受这样的委屈,你也大了,要学会自己承担责任。”
罗光世心里一凉,想道这些年的寒窗苦读也许都要因为这几封葬送了,顿时难受到了极点,却还是硬撑着说道:“孙儿明白,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便魏谦把那些信都抖出来,孙儿也认了,绝不会再让惜妹妹受委屈。”
“好孩子,”晋阳大长公主点点头,“虽然你的功名路可能要断了,但世上的路不止这一条,堂堂正正做人比什么都要紧。”
功名路要断了?伍氏心里一跳,瞬间红了眼睛,连忙说道:“母亲,光世他昼夜用功,好容易才考取了功名,明年就是乡试,不然让惜丫头再拖一拖,好歹等乡试过后……”
“功名重要,还是人重要?”晋阳大长公主横她一眼,“万一惜丫头有什么闪失,你让我以后有什么脸面见她?”
罗光世也红着眼圈,却还是强打精神劝说伍氏:“娘,事情是儿子惹出来的,儿子自己担着,不能连累惜妹妹。”
“好,这才是我的孙儿。”晋阳大长公主赞道。
她转向罗澍,吩咐道:“明日你给魏谦传个消息,让他过来一趟,我有话跟他说。”
罗澍忙道:“母亲不必亲自劳动,有什么话儿子跟他说。”
“不,我亲自跟他说。”晋阳大长公主目光幽冷,“须得让他明白,我罗家,绝不是任他揉捏的软骨头!”
罗澍只得答道:“是,儿子一早就让人去找他。”
他从袖中取出那封信,双手奉上:“母亲,这是惜丫头拿回来的信,请您过目。”
晋阳大长公主并不接,只向罗光世问道:“你确认过是你写的吗?”
罗光世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