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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不敢做别的,只是轻轻地抚过,就在庆王想将她的小手挪开的时候,小叶道:“翼哥哥,你先前问我的……”
庆王微怔,意识到她要说什么,先前她没有正面回答,他本来也是习以为常的,毕竟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她仍存回避之心也是有的。
“你说的是真的,”小叶抬眸,咽了口唾沫,才定神继续道:“我的确、能听见它们说话。”
庆王虽没指望她真的承认,但小叶不说,就好像跟他还有隔阂,所以他心里也还有点不自在的,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峰回路转。
“开始的时候我很慌张,把这件事告诉过干爹,只是干爹不信,还叮嘱我不要跟别人说,免得人家以为我妖言惑众的。”小叶低低的解释,“我怕你不相信……”
庆王笑了,终于握住她的小手:“我说过的,就算天下人都不信,我是信犀儿的。”
小叶目光闪烁,抬头仰望着庆王:“翼哥哥……”对上他深情内敛的双眸,小叶深深呼吸:“你一定得好起来。”
庆王意外。
这时庆王没有回答,他知道小叶是想让自己的腿好起来,但是这一点上,向来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庆王,毫无把握。
小叶其实也知道自己突然这么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毕竟这症结已经十多年了,若是能好起来,宫内那么多太医,宫外那么多名医,何至于等到今日?
但是她就是不甘心,或者说她比庆王更加无法面对:“你答应我,一定得好起来,好不好翼哥哥?”又开始撒赖一般,不管不顾。
庆王自己是这个样子,却还惦记着给疾病折磨的那些人,所以不惜重金“买”了孙大夫,令他广行善缘。
这样的翼哥哥,不该经受这些,他应该更好。
就算知道已经十多年过去了,也许真的跟太医和孙大夫说的,找不到缘由,无法根治,甚至庆王自己都放弃了,但小叶宁愿相信还有希望。
不,是一定有希望。
庆王看着小叶微红的眼圈:“若是好不了,犀儿是嫌弃我吗?”
“胡说,”小叶摇头,目光坚决地:“我宁肯用我的腿换翼哥哥好起来,因为、翼哥哥值得最好的。”
也许是心中那股熨帖的暖在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庆王的鼻子居然有一种始料不及的微酸,这股酸意在他的眼底酝酿,他不得不调转目光看向别处。
窗外的天空风起云涌,而庆王的心中也是云潮涌动,难以遏抑。
最后,他抬手在面前那颗小脑袋上轻轻抚落:“犀儿说好,那就好。”
就仿佛他答应了声,事情就会飞速转好似的,小叶的眼里透出惊喜交加的笑意:“翼哥哥!”试着张手将他抱住。
庆王一愣。
其实对庆王而言,这双腿其实他已经放弃了,此刻答应,也不过是不想她失望。
但看着小叶的笑脸,庆王觉着就算是说谎都值了,而且或许、可以再试一试。
就如同他本来对于犀儿的生还已经不抱希望、如今这人却近在眼前一样。
正在此刻,外头传来了闷雷的响声,有两只燕子从窗外低空掠过,发出啾啾的声音。
小叶抬头看向外头,有些发怔。
庆王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只看见那两只身披黑衣的家燕一掠而过,庆王微笑问道:“怎么、它们说什么了?”
小叶回头,也不禁一笑:“是呀,它们说这场雨会很大,也许、会下到傍晚。”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转低。
庆王的眼神在瞬间也随着暗了几分,他有些踌躇地:“你……要回宫?”他始终最关心这个问题。
若是下了大雨,小叶回宫自然不便,所以最好赶在大雨降临之前或者雨后再赶路,但要是吓到傍晚,恐怕又会耽搁。
小叶心里也清楚,可此时此刻她竟不想着急回去了,因为她有更重要的。
“不啊,”小叶望着庆王,展颜笑道:“我更想多陪陪翼哥哥。”
这个回答让庆王很觉意外,四目相对,庆王揉了揉面前的小脑袋,笑道:“小笨蛋……果然是长大了。”
一餐饭尚未吃完,这场雨就开始下了,看着窗外逐渐迷蒙的景色,雨好像把外头的世界都封锁起来了。
小叶别的可以放下,只是看雨势这样大,不免开始担心园子里那些家伙。
不过经过上次金点点出逃事件,园子上下大有改观,料想不至于生事。
庆王吃了中饭后是要小憩片刻的,祥公公跟小吉安进来,伺候他在罗汉床缓缓躺倒,小叶则趴在窗边喝着茶看雨,祥公公回头:“小叶,别在那里,这雨太大了,雨气激发出来,随着茶水吞到肚子里去,容易把体质弄湿寒了。”
小叶忙跑回来:“您老人家怎么懂这么多?”
祥公公正要给庆王放帘子,闻言笑道:“这把年纪了,这点儿东西还不懂?”
这会儿外头雨声哗啦啦的,隐隐还有些杂响,小叶还没听清楚,庆王眼神微动,淡淡道:“阿祥,帘子不用放,叫人去门外看看情形。”
祥公公听他这么吩咐就知道有事,忙停了手:“是。”
于是叫小吉安留在里头,自己出门,拿了伞叫了两个小太监,冒着雨出了院门,往外一看,未免吃惊,赶紧迎过去。
小叶见祥公公出去了,便蹭到庆王床边:“翼哥哥,你叫干爹去看什么?”
庆王道:“你安安静静地等上一会儿就知道了。”他不说,是怕小叶也按捺不住跑出去,淋了雨怕又生病。
小叶歪头想了想,刚才她只顾跟祥公公说话去了,加上雨声太大,所以什么也没听见。
正要再问,却是小吉安在旁边拉了拉她,小叶问:“怎么了?”
小吉安说:“叫王爷合一会儿眼,昨儿晚上过了子时才睡的,早上寅时又醒了。书房里还有一大堆东西要看呢。”
“什么?”小叶吃了一惊,才要回答,庆王已经冷道:“多什么嘴?”
小吉安想起祥公公叮嘱自己的,只能捂住嘴巴不言语了。
小叶转头看向庆王,想问他怎么晚睡早起到那种地步,忽地又想到那天珍禽园里太后对于庆王的评议,虽然只是的王爷,所做的事情却比太子多得多。
小叶知道那些多半都涉及朝政公务,不是自己能插嘴的,可却想劝庆王以身体为要。
正在犹豫的时候,外头杂乱的脚步声响,却在门口停住了。小叶又听见了一声犬吠,心头一跳,这才赶紧先跑了出去。
才出门,就看到祥公公才把伞放下,而在廊下,赫然竟是阿黄,浑身的毛儿都湿了,阿黄旁边却是一大一小两只刺猬,也湿淋淋的。
“是你们?”小叶惊奇的。
刺猬是那两个内侍帮忙“提溜”回来的,他们还是头一遭干这事儿,听小叶似乎要跟这两个刺猬寒暄,不免吃惊,幸而祥公公道:“你们的衣裳也湿了,回去换了吧。”
两人才领命去了。
小叶则蹲下身子,先问阿黄:“是怎么了?”又看那两只刺猬,却见它们浑身湿透了,正在发抖,小刺猬的背上还留着一个小小的红果子。
阿黄先跑开了几步,用力抖了抖毛,把身上的水珠抖落,因为特意离的远,竟一点儿没溅到祥公公跟小叶身上。阿黄抖完了水珠才说:“后院的麻雀说它们两个给水困住了,我又救不出来,就想跑来找你……正赶上老公公带了人出来了。”
此刻祥公公也说:“我才撑了伞带人出门,就看见阿黄在院子外头叫,见了我就转身跑开,我就知道它精灵的很,定是有事领路,跟着一去,果然发现这两个小东西不知怎么落在了后院的那个小池子里,就忙叫人把它们捞上来了。”
小叶转头又去看那两只刺猬,因被水淹过,都有些惊魂未定,小叶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小刺猬先翻过来,用手指轻轻地摁摁它软软的小肚子,想看看它有没有喝了太多的水。
那小刺猬挣了一下,尖尖的嘴巴里果然吐出一点水来,它缓了口气,小眼睛盯着小叶,忽然叫道:“小叶子姐姐!”
小叶笑道:“你觉着怎么样?好好地怎么掉到池子里去了?”
此刻那大刺猬也缓过来,慢慢地爬过来,先看了看小刺猬的情形,见没有大碍才放心了。
它将短短地后腿蹲地,蹲坐起来,捧着两只小前腿对小叶道:“我们听说小叶掌案来了王府,就想来看望你,先前承蒙你跟王府的祥公公交代过,所以这些日子我们过的很好,这孩子觉着空手来不妥,所以去后院那海棠树下弄点海棠果子,本来扎了几个的……谁知雨势太大,不小心就滚到了池子里,又给您添麻烦了。”
小叶听它解释的这样详细,且又听说这样贴心的内情,大为感动:“多谢多谢!没什么麻烦的,倒是因为我又让你们遇险,那才是过意不去呢,幸而没有大碍。”这才明白为什么小刺猬的背上扎着一个海棠果。
此刻小刺猬也挣扎着翻过身来,用力一抖,把海棠果抖落在地,前爪捧起来,像是献给小叶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的:“只有这个了,下次我多弄几个。”
小叶看着还湿润着的小眼睛,跟认真的神情,眼睛顿时也发潮了,忙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接了过来:“多谢你!”手指头又轻轻地擦了擦小刺猬的脑袋,避开它尖刺的地方:“真可爱!”
小刺猬给夸奖,竟是不好意思了,当即两只小爪子捧着脸,往后跌了回去,身体也半蜷缩起来。
阿黄在旁边瞧着这一幕,尾巴慢悠悠地摇来摇去,眼睛微微放光,嘴角却是上扬的。
祥公公因没有走开,自然也看的清楚,换了别人当然又要惊诧莫名了,但祥公公知道小叶不同于寻常之人,又看那小刺猬举着双手献出果子,像是上次它跟自己作揖一样,当然也清楚万物有灵,而刺猬的来意,祥公公大概也猜到了。
他又叫了两个内侍,让拿个小手炉过来,不多时送了来,祥公公就把手炉放在地上,含笑道:“才落了水自然是受了凉,这手炉的炭不烫,让它们烤一烤去去寒气才好。”
小叶大为感激:“还是干爹心细。”那只害羞的小刺猬爬起来,也像模像样地点着头说:“谢谢老公公。”大刺猬也连连搓起小爪儿表示感激之意。
祥公公看小叶跟它们“相谈甚欢”,便笑呵呵地退到里间,却见庆王合着双眸,似睡非睡。祥公公知道他未必就睡着了,可庆王向来浅眠,就算是合眸静躺一会儿也是好的,于是把满肚子的话咽下,悄悄地退到旁边去了。
庆王只休息了三刻钟,外头的雨还很急,已经有人前来王府回事,原来素日这个时间,庆王早出府了,只是今儿小叶在这里,所以改了常例。
庆王重新更衣出门的时候,却见门口廊下,小叶坐在个蒲团上,旁边放着一张小小地茶几,上头是茶水、糕点等,在小叶身侧,阿黄安静地趴在那里,另一侧,却是刺猬母子守着个小手炉,两只跟前放着个小圆碟子,里头数块糕点跟几枚果子,两只刺猬正吃的津津有味。
除此之外,赫然还有四只不知哪里飞来的麻雀,也在旁边啄些点心。
糕点是小叶要来的,祥公公见她起意,索性叫小吉安搬了个小茶几出来,茶水糕点果子都给她弄齐全了,因怕其他人看见惊疑,便没叫别人来,就算如此,刺猬,麻雀……小叶,阿黄,这几位在廊下一字排开,融洽自在的,却也把小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