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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务,还是完颜旻心目中,他完颜宗烈都可以依靠游莲的权重,拿下更多的话语权。
宗烈看见了游莲眼底的渴望,便主动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游莲,他指着自己的座位,朝游莲招招手:
“莲教头,过来坐这里,说起来,你才是今晚的主宾呢!”
游莲很不好意思地笑,装模作样推拒了几句,竟也真的坐到了完颜旻的身边来。
在宗懿灼热目光的注视下,游莲开口向完颜旻提了水军军港不应该建在彭泽湖的建议。
游莲对完颜旻说了两点理由,那就是军港需要方便出征,第二便是军港须得是海岸要塞。而彭泽湖距离海岸线还有六七百里路,行船出海都需要整两日。至于第二点,建昌的确是要塞,历朝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可那是陆地要塞,跟海无关。
游莲建议完颜旻把军港建到北边的楚州去,那边就在东海海湾,偏还水平江静的。再加上楚州乃海上要塞,东出蓬莱剑指东瀛,南则顺水而下,快船也能四天四夜直达南海,多好!
完颜旻听了便开始认真思考游莲的话,不等这位老先生开口,他身边的宗懿就已经忍不住了,张口代替完颜旻拒绝了游莲:
“这件事几个月前内阁就已经严密论证过了,休要再提!”
游莲见宗懿发话,怎会怕他,理直气壮地怼了回去:“去建昌我觉得不合适,明知这事办错了,就因为是内阁提出来的,我便也不能提出来纠正么?”
“怎么就是明知这事办错了?合着内阁那十几号人辛辛苦苦讨论了那么久,在你嘴上直接就是一句错的,还明知?怎么就你一女流之辈说的才是对的,别人都一定说错了?”宗懿怒了,逼视着游莲,面色如霜。
游莲一听,更加受不了。合着这厮几个月前就已经跟人讨论过建军港的事了,真的就是故意不告诉她的,这人良心实在是大大的坏啊!坏到家了!于是游莲回瞪着宗懿,有理有据,寸步不让:
“我是在就事论事,请九王爷不要攻击我个人,这只会彰显王爷的无知与狂傲。早上可汗才赐了本将钺杖,你若胡来,可汗定将严惩不贷!”
听了游莲这句话,宗懿的脸瞬间黑了,被二人夹中间的完颜旻终于发言,他抬起手来朝两头压了压,做了一个平心静气的动作:
“好了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争了,吵得本汗头痛。九哥儿要注意你的态度,莲教头是本汗钦点的朝官,家里面的那一套,你的确应该收起来了。你若再胡闹,本汗第一个收的,就是你的右都督印!”
“……”宗懿一噎,脸涨成了紫茄色,满腹委屈无处诉。
“莲教头说的也不无道理,上次内阁议事,并没有人提过这个意见,此事的确有漏洞,本汗也觉得,为谨慎起见……秉笔内官听命……”说着完颜旻朝身后招了招手。
一名总管大太监早已静候完颜旻身旁:
“可汗,老奴听见了,早候着呐……”说完还朝完颜旻躬身拜了拜。
“记下来,军港一事发回再议,理由便是莲教头提的这两条。着令左右辅臣组织内阁重新提个折子,送本汗再看。”
“嗻!老奴记下了,这就去办。”秉笔太监深深一鞠躬,再无声退下去。
见自己的提议果然有了效,游莲激动,周身热血沸腾的,连眼眶都开始酸涩起来。似乎已经看见女真人把军港搬去那极北,吓死倭寇,只留南海风平浪静的美好画面。
“可汗……英明!”游莲激动地对完颜旻磕头,连声音,都有些变了。
完颜旻大笑,伸出手来,和蔼可亲的扶起游莲:“莲教头不必多礼,这事是你有功,本汗感谢你能大胆提出你的意见。”
君礼臣忠,好不和谐。
看得一旁的宗懿牙痒痒,忍不住出声提醒完颜旻:“父汗,当心有人借公家之事,谋私人之利,军港再议之事,沿海那么多要地,切不可只局限于楚州一地!”
完颜旻听了,转身看向宗懿,淡淡地说,“驳了你的意,你便要作歹,第一次发现九哥儿竟然这般睚眦必报。沿海港多,本汗自是知晓,不用你提醒!”
说完,完颜旻一挥手,决定结束这场只会拉仇恨的争论。他举起手上的酒杯,对着场下高呼: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女真总算拥有了第一支属于自己的水军,来吧!兄弟们!咱们干杯!”
说完,便把手一扬,整杯酒下肚。
见完颜旻开了一个头,现场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众将士们纷纷举起酒杯相合,高呼可汗万岁!
看着眼前的一片和谐,宗懿真是被气到吐血。游莲这女人拿定自己左右都会替她周全,便如此在自己的承受底线上尽情作死,真是辜负他宗懿爱她的一片心了……
宗懿难过,低下头来独自浇愁。
身旁,有宫娥送来了一壶酒,宗懿点点头,示意对方就放在案几边就好。
宫娥放下酒杯,却一个劲地往宗懿手里推。
宗懿不解,接过那壶酒,壶底便塞过来一小物。宗懿只手接了,原来是一粒纸团。
宗懿抬头,看见那宫娥朝自己颔首微笑:“九王爷慢用。”说完,便敛袖收腰退了下去。
宗懿低头,展开那粒纸团,默默看过去,再默默地把纸团收进了腰间的绣袋。
脸上的郁色渐渐淡去,宗懿低下头,端起身前的酒杯狠狠呷下一口酒。喉间一抹苦涩滑过,宗懿知道,那是流进自己心里的泪……
第105章 生日
宗懿并没有在宴会场上待太久便离开了; 今晚游莲一直都在与完颜旻说话,完颜旻说一句,游莲就要热情似火地回应十句。完颜旻被游莲给彻底占据了心思; 像宗懿这种人完全就没了存在的必要。
宗懿心事重重的一个人退了出去; 宫绍问宗懿,“九王爷这么快就要走了?是回周家巷吗?”
宗懿摇摇头; 回答道:“不,我们进宫,去殊玉宫。”
宗懿策马扬鞭; 很快就回到了宫里,他让宫绍就候在宫门外; 自己则一个人往殊玉宫走去。
今晚那纸团是纳兰玉送来的,若是平时; 宗懿会尽量避免在没有正当理由或第三人陪同的时候,一个人去纳兰玉的寝宫。
但是这一次,宗懿便去了,一招即到。
宗懿来到殊玉宫门口,李仁妙已等候多时; 他一见到宗懿,便立马带宗懿往内殿里头走,一边走; 一边告诉宗懿:“大妃娘娘等您很久了。”
宗懿颔首; 跟着李仁妙往内殿里头走。转过一道五凤朝阳的大插屏; 宗懿看见了坐在灯下的纳兰玉。
“九郎来了?”纳兰玉站起身,一脸喜悦地朝宗懿迎了上来。
“等你等到心口痛,再不来,本宫就要派卫兵去捉你了……”纳兰玉伸手拦着宗懿往灯下走; 口里一边念念有词。
李仁妙低着头,从旁听着,脸上一直保持老父亲般的微笑,他朝纳兰玉和宗懿的背影微微一鞠躬,便垂手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宗懿任由纳兰玉拉着,跟着她来到灯下,两人靠着小桌一左一右地坐好了,纳兰玉笑意盈盈地问宗懿:“九郎在宴席上吃过了吗?”
宗懿摇摇头,说:“没有,孩儿就只喝了一点酒。”
纳兰玉相当满意的一拍手,朝着门外高呼一声:“端上来!”
话音刚落,只听得殿外传来嘹亮的一声“来了——!”
便见殿门被人自外大开,一众宫娥鱼贯自门外走了进来,为首那名宫娥手捧一只大汤钵,后面的宫娥则端盘的端盘,提盒的提盒,待她们都进来,把杯盘碗盏的搁好,纳兰玉朝着为首的那个宫女使了个眼色,吩咐道:“现在就开吧。”
“是,娘娘。”宫女应了一声,揭开那汤钵,一阵热气腾起,是满满一大钵汤面。
纳兰玉挥挥手让宫女们都退下,自己则拿了一只碗一双箸,喜气洋洋地替宗懿盛出一大碗汤面,淋上羊肉汤汁后,端到宗懿的面前,嘴里絮叨着:
“九郎快吃,今天是你的寿诞,二十三了,连碗寿面都没有来得及吃……”
宗懿低头,看纳兰玉给自己盛的这碗面,乳白的汤头,油亮的面条,漂浮点点翠绿的香葱,浓浓羊肉鲜香极限挑逗人的味蕾。
今天是腊月十八,宗懿二十三岁的生日。宗懿早忘了这件事,要不是晚宴上收到宫女塞过来的纸团,他还真没有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这么多年了,除了宗懿外出打仗的时间,纳兰玉每年都给宗懿做长寿面,或叫宗懿进宫,或直接送到九王府。宗懿有时候会意思意思吃一点,更多的时候则找理由拒绝了她。
但今天宗懿应了邀,只是因为纳兰玉在那纸条上留的字:母亲纳兰玉。
纳兰玉甚少在这种手谕之类的信函里对宗懿自称母亲,要么是大妃纳兰玉,要么就直接是纳兰玉。纳兰玉总是不大习惯正确看待她与宗懿的母子关系,这让宗懿深恶痛绝,从而拒绝与她配合。
这一回,纳兰玉总算做对了一件事,宗懿终于安安静静坐在了纳兰玉的面前,吃这碗象征着浓浓母爱的长寿面。
纳兰玉笑眯眯地看着宗懿吃面,一边问他:“今天月儿给你煮喜蛋了么?”
宗懿一愣,心说自己与纳兰松月都相看两憎了,还煮什么蛋哦?
宗懿没有回答纳兰玉的话,只笑了笑,低头继续吃面,今日忙碌了一整天还没吃晚饭,他也的确饿了。
纳兰玉见状,心里如明镜般敞亮。三十那天因为一碗鸽子汤,宗懿与纳兰松月几乎闹了个决裂,连带纳兰玉自己也被宗懿记了个仇。
其实三十那晚一过,纳兰玉便也想通了,她知道那天自己有些莽撞,不应该当着众人的面把游莲逼入死路。自己当众逼游莲,便是在逼宗懿,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而鸽子汤的事,是游莲自己搞砸了,当中一定有宗懿的插手,所以宗懿维护游莲,也维护了她纳兰玉,与游莲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不同,在这一点问题上,纳兰玉还是看得相当清楚的。
今天宗懿生辰,他能应下自己的邀请,来殊玉宫吃面,在纳兰玉看来,这其实已经是宗懿对自己的示好,纳兰玉已经很满足了。
纳兰玉知道纳兰松月一定被伤心冲昏了头脑,忘记了宗懿的生辰,这是纳兰松月自己的问题,纳兰玉也帮不了她,只是那顶厉害的姨娘呢?
于是纳兰玉又问:“十二煮喜蛋了么?”
宗懿吃面的动作停了一下,但他依然没有回答,只管低着头继续猛吃。
“……”纳兰玉了然,起身走到殿门口,叫宫娥给九王爷把大红喜蛋拿进来。
一只鲜红欲滴的喜蛋被盛在一只珐琅杯中送了进来,纳兰玉示意宗懿继续吃面,自己则翘起手指头替宗懿剥起喜蛋来。
“九郎你知道吗?本宫前几日跟可汗提起过你的生辰,问他是否有空,我们一起吃吃喝喝庆祝庆祝。不巧的是可汗说他最近都很忙,每天日程都排得很紧,抽不出时间来,于是你父汗便托本宫替你煮点好吃的,说几句吉祥话儿,也算过了一次寿诞。”纳兰玉一边剥喜蛋,一边絮絮叨叨地与宗懿说。
宗懿听了没有说话,他知道纳兰玉这是捡好听的给自己说。事实情况是纳兰玉叫宗懿来吃寿面,都是通过递纸团的方式来达成的,如此偷偷摸摸见不得人,保不齐完颜旻压根儿就嫌纳兰玉多事!
最近因为招汉官和建水军的事,朝廷里的事是挺多的,完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