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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王妃高贵冷艳-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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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妃抿唇一笑“臣妾出身低微,故而会这些下人的活计。”
  明乐帝不置可否,一口接一口的吃着,不过须臾便将一碗银耳羹吃了个罄尽,他忽而说道“甜羹不错,朕还道你今儿过来,又是为了肃亲王。”
  宜妃心头微震,面上倒是神色不改,微笑道“皇上怎会有此想法?”
  明乐帝并不看她,摆弄着手中的象牙镀银汤匙,淡淡说道“你似乎十分关切肃亲王府,但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必走在前面。前者王妃坠下假山一事,亦是你亲自指证了淳懿郡主。这将近半月功夫,你不曾来养心殿,才传出这谣言,你便来了。这,让朕不得不多想些。”言罢,他抬眸睨了宜妃一眼,乌黑的眸子中精光闪烁。
  宜妃稳了稳心神,不答反问“那么,皇上以为臣妾为何要关切肃亲王,甚而要帮着肃亲王府?”说着,她忽而将明乐帝手中的汤匙与碗一并夺了过去,故作娇态嗔道“皇上既厌烦臣妾,臣妾也不敢来讨皇上的嫌,臣妾这便走了。”言罢,她转身欲走。
  她这般甩脸色给皇帝,明乐帝却高兴起来,双臂一揽,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到了膝上,低声道“就是这么小家子性格,白说你两句,就要撒娇闹脾气!”
  宜妃撅嘴抱怨道“皇上这样怄人,倒说臣妾小家子性格。臣妾就是个上不得台盘的人,皇上倒是别要臣妾呀。”嘴里这样讲,却并没有动弹。
  明乐帝呵呵笑了几声,又道“只是近来这些事,闹得朕心烦罢了。遍京城谣言满天飞,真正是不成话!肃亲王,也未免过于心急了。”
  宜妃微微侧首,问道“皇上以为,这些谣言是肃亲王府命人传出来的?可有什么依据么?”
  明乐帝斥道“朕也曾私下派人查访,但传这些话的,不过是些市井闲汉,无知百姓,倒也没什么可疑迹象。然而,这不是他,还能有谁!他这是在府中关久了,心中烦躁,想借由此事来胁迫于朕,好放他出来罢了。原本,那些事业已处置的差不多了,朕放他出来也无甚不可。然而他如此作为,实在叫朕恼火!”
  宜妃浅笑道“皇上,臣妾却以为,此事绝非肃亲王所为。”
  明乐帝奇道“为何?”
  宜妃说道“皇上试想,如若肃亲王果然急欲出来,那他应当径直上书恳求皇上才是。他明知如此作为,皇上必定会迁怒于他,为何定要强行如此?这真正是愚不可及。臣妾以为,肃亲王能征善战,颇通谋略,不该会出此下策。”
  明乐帝沉吟道“然而……”
  宜妃微微一笑,轻轻说道“皇上,臣妾倒不知,原来当年肃亲王才出生时,竟有国师替他相面,说他命征龙相之兆?其实呢,王爷是皇子,是皇上的儿子,能有如此命格也不算稀奇。只是,如此久远的故事,怎会忽然间被翻出来,流传于大街小巷呢?”
  明乐帝似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冷,半晌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说着,他又问道“如你所说,这件事竟当真和他无关么?”
  宜妃微笑道“皇上心里其实早有决断,何必定要臣妾来提醒?皇上圣明,自然不会落了小人圈套,白白辜负了父子之情,又折损了一员干将。”
  明乐帝看了她半晌,忽然朗声笑道“你说的是,朕心中早有决断。朕预备放肃亲王出来,下旨令他前往山西河南一带治理蝗灾。如此一个可用之才,可不能白白埋没了!”
  实则,明乐帝心中亦是犹豫不决,他知晓于成均想要出来做事,却又不甘心任凭这个儿子摆布。
  倒是宜妃这番话,令他警醒。
  这件事,其实未必是于成均的手脚。当年,那国师替于成均相面之后,便辞去官职,云游四海去了。他曾私下派南华党查访,竟发现此人同于炳辉的生母是同乡,然除此之外,倒也没发现别的。
  既是如此,灾情又盛,他何不顺水推舟,就让于成均出来,顺了民心,也算弹压了于炳辉。
  明乐帝生平最为厌恨的,便是人在他面前耍花样玩心计。
  于成均有才干,他是知道的。
  他能将这场天灾消弭平定,便是解了大燕的眼前之困。
  有功当赏,有过自然也该罚。
  无论赏与罚,这权柄到底在他手中。
  想通此节,明乐帝忽觉心中舒畅,便肆意同宜妃说笑起来。
  宜妃在养心殿盘桓了一个时辰,方才出来。
  乘了轿子,往储秀宫而去。
  她坐在轿中,向窗外一心腹宫女低声道“去给王妃传个信儿,她托我的事,都妥当了。”


第104章 
  宜妃去后,明乐帝在养心殿中来回踱步。
  半晌; 他步出殿外; 仰头看着天际流云,并头顶的飞檐翘角; 沉声道:“传朕的口谕,召太子及和亲王进宫!”
  王崇朝身躯微微一震; 躬身应道:“是!”
  旨意传出; 不消片刻功夫; 于瀚文同于炳辉便已到养心殿前。
  兄弟两个踏上台阶; 相互看了彼此一眼; 脸上各有几分复杂的神色。
  于瀚文当先一步,向上走去。
  于炳辉扯了扯唇角; 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来,跟了上去。
  进到殿中; 两人齐齐下拜,见过了皇帝。
  明乐帝命免礼之后,看着二人,说道:“河南陕西,蝗灾已有多日; 你们两个; 一为国之储君; 一为大燕的亲王,可有对策?”
  话音落,殿中却是一片寂静。
  这兄弟二人如同木头疙瘩一般; 杵在地下,不说不动。
  明乐帝打量着自己这两个儿子,于瀚文好似又胖了些,腰身肥圆,似一口大桶;而于炳辉却日益消瘦,整个人越发的干瘪,亲王朝服穿在他身上,仿若一件宽大的袍子挂在一根枯瘦的竹竿上,晃晃荡荡,他面色阴沉,两眼直视地下。
  两人站在一处,成了一副对比鲜明的画面。
  一向不合的兄弟俩,此刻倒是不约而同的默然不言。
  明乐帝压着火气,指着于瀚文,说:“你是太子,你先说。”
  于瀚文颊上的肥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擦了一把额上细密的汗滴,片刻说道:“儿臣、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遣钦差前往灾区,安抚民心,治理蝗灾。”
  明乐帝冷冷问道:“当派谁去?如何安抚?又如何治理?”
  于瀚文张着口,半日说不出一个字儿。
  明乐帝又向于炳辉道:“老二,你有何对策?!”
  于炳辉倒是爽快,干脆说道:“儿臣无能。”
  明乐帝两眼几欲冒火,厉声斥道:“你们一为储君,一为大燕的王爷,国家有难,竟束手无策?!朕养的这一班儿子,竟全是蠢牛木马,惫赖废物!”
  两人低着头,任凭皇帝的斥责如雨点般落在头顶。
  于瀚文抹了一下脖子,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如今朝中有一人能当此重任。”
  明乐帝紧盯着他,喝道:“谁?!”
  于瀚文说:“是三皇弟,肃亲王于成均。”
  这一言落地,一旁的于炳辉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之中颇有几分憎恨之意。
  明乐帝不语,半晌才颔首冷冷说道:“到头来,你也不过是举荐了旁人,你自己却有几分能耐?”言罢,更斥了一声:“出去!”
  于瀚文如蒙大赦,慌慌张张的退出去养心殿。
  明乐帝则又看向于炳辉,沉声问道:“你有何话说?!”
  于炳辉垂首回道:“儿臣赞同太子所言。”
  明乐帝气恼交加,喝道:“出去!”
  于炳辉行礼毕,便转身快步出门。
  明乐帝则看着空旷的大殿,不由自主喃喃道:“朕空有一个朝廷,一班朝臣,却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无。即便是朕的儿子,也只顾勾心斗角,并无一个真心为朕。”
  王崇朝在旁听着,眼皮微微一抬,又垂了下去。
  于炳辉出了养心殿,只见于瀚文正在前方不远处望着什么出神。
  他快步上前,狞笑道:“大哥真是好手笔。”
  于瀚文猛然回神,转身看着他,茫然道:“你说什么?”
  于炳辉说道:“还装什么傻,从小到大,就这么一套把戏,你也真玩不腻。”说着,他凑到于瀚文跟前,低低说道:“那些话,难道不是大哥派人四处散播的么?难怪今日,大哥会举荐三弟。父皇今日这般盛怒,怕也是为此了。”
  于瀚文身子陡然一震,惊怒交加的瞪着他,斥道:“老二,你说话可要有个凭据。无凭无据,便是血口喷人!怎的就是我派人传播的?!我还说是你干的!真是好缜密的手段,我派了多少能干的探子,都打探不出!”
  于炳辉却不为所动,冷冷一笑,说道:“你这套做派,也就老三肯信了。”说着,一甩袖,向外走了。
  走着,还遥遥说道:“如若老三此去立下大功,大哥你这太子之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于瀚文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的肥肉不住的抽动着,神色阴沉不已。
  于炳辉回至王府,连外袍也不及脱去,便径直走到了上房,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气呼呼一言不发。
  他正妃王氏,一见此景,便晓得自己丈夫必又是在宫中受了什么气,心中不痛快,便亲手倒了一盏茶上去,陪笑道:“王爷,不管什么事,归得府中,总该放宽心闲散闲散了。咱们府中有那许多先生在,还愁没人能替王爷出谋划策么?”
  于炳辉并不喝茶,一挥手道:“妇道人家,懂些什么!”便挥退了王妃,又吩咐道:“速速派人,请谭侍郎过府一叙。”
  打发去的人,约莫半个时辰回来复命:“谭家人说,谭侍郎有事出城去了,不在府中。谭侍郎倒留了口信,说近来情形敏感,须得避嫌,这两日便不过府来了,还请王爷安心等候时机,切莫轻举妄动。”
  于炳辉闻言,顿时大怒,将手中的茶碗掼在地下,摔了个粉碎。
  “好个奸猾的贼,无事时绕着本王转,但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便躲的连影儿也没了!”
  于炳辉思来想去,命人将司空珲请来。
  司空珲应邀而来,两人宾主见过,各自落座。
  于炳辉将今日情形大略讲了,便道:“这般情形,不知司空大人如何看法?”
  司空珲略一沉吟,便微笑道:“王爷推测的不错,近来的事,该是太子与肃亲王联手所为。太子如此做法,便是要以民声胁迫皇上将肃亲王放出,更要令他去河南陕西赈灾。此事做好了,便是大功一件。太子举荐有功,肃亲王又是铁杆的□□人。往后,王爷怕是更没机会了。”
  于炳辉将手在大腿上一拍,喝道:“本王如何看不出来!可恨这两人竟抢了这般先机!”
  司空珲浅笑道:“不止如此,在下以为,皇上应当已将此事,误以为是王爷所为。”
  于炳辉吃了一惊,忙问道:“此话怎讲?”
  司空珲微微一笑,又道:“王爷是否忘了,当年国师替肃亲王相面一事?”
  于炳辉经他一提,顿时回想起来,当年顺妃恩宠正盛,自己的母妃同她争执激烈,见她生了皇子有意打压,便买通了同乡出身的国师,捏造了这言辞出来。
  这等陈年旧事,若非经人提起,他早已忘却了!
  于炳辉咬牙道:“那又如何!母妃早已过世,而那国师业已辞官归隐。此事,同本王可毫无关系!”
  司空珲说道:“然而皇上,却不会这样以为。皇上只会想,王爷此时蓄意散播此等谣言,挑起当年的事端,是有意陷害肃亲王,好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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