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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王妃高贵冷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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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染听着,也晓得豆宝是陈婉兮的心肝肉,便再没说什么,只是叹息了一声。
  倒也是怪异,于成钧走后,豆宝却渐渐不哭了,安静了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陈婉兮依旧不放心,抱着不肯放,又低声吩咐道“怕宝儿哭伤了气儿,明儿一早请大夫来家看诊。”
  杏染答应着,看陈婉兮取了帕子替豆宝擦脸,便在此时,间壁竟传来隐隐的琵琶乐声。
  夜深人静,这点子动静,远聆数室。
  杏染皱了眉头,恨恨说道“这是显摆王爷去她那儿了?瞧把她兴的,半夜三更不睡觉,还弹什么琵琶!怕不是就靠这么一手,才勾搭的人家汉子!”
  陈婉兮睨了她一眼,淡淡斥道“姑娘家,嘴里也干净些。你是我身边服侍的人,也什么村话野话都说的出口。”
  杏染讪讪一笑“我这不是怕,再吵着了小世子。”
  陈婉兮看了一眼怀中,见豆宝竟睡熟了过去,丝毫没有被这乐声惊扰的意思,方才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了小床上。
  那琵琶乐声甚是婉转,这更深夜漏之时,听来竟别有一番缠绵滋味儿。
  陈婉兮精熟乐理,倚着床柱竟眯细了眼眸,静静的听了一会儿,说道“好技艺,便是宫廷教坊之中,怕也寻不出几个有这般手段的。”
  于成钧归府才一日不过,就把她闹得人仰马翻,只让她疲惫不堪,想想日后的朝夕相处,陈婉兮只觉得满心泛着疲乏。
  原本是打算井水不犯河水的关门过日子,有前头弋阳侯府的拒亲之耻,还有她父亲当面折辱,于成钧本当是不想见到她才是。然而今日这情形,他竟是大有不管不顾的缠上她的意思。她实在弄不明白,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琵琶乐声断续而来,委婉悠扬,倒令她松泛了不少。
  她在床上躺下,轻阖了眼眸,睡意渐涌。遁入梦乡之前,她心中却冒出一个念头这乐声中似有哀婉之意,这丫头是有什么心事么?
  于成钧离了陈婉兮的屋子,在天井之中转来转去,竟似是无处可去。
  琴娘是他把兄弟的女人,他当然不会想她的账儿。
  这般转了一会儿,跟着他的小厮看出端倪,小心说道“王爷,这西书房里枕衾齐备,不如就到那儿去?”
  于成钧到了这会儿,也是无可奈何,点头道“也好,就去那儿吧。”
  那提着羊角灯的小厮当即一口应下,将他引到西书房。
  进了书房,两个小厮将灯搁在廊下,忙进去点灯铺床。
  于成钧白日里办公之处是外书房,此间乃是平日里陈婉兮算账料理事宜的所在,里间果然安放着一张楠木敞厅床,以供她劳累之后歇息。
  于成钧在床畔坐下,那小厮上来跪下替他拖鞋宽衣。
  而后,他便倒在了床上。
  小厮熄了灯烛,便退到了外堂上。
  于成钧头枕一手,一丝儿睡意也无。他只觉得自己这肃亲王当的窝囊又憋屈,半夜能叫自己的媳妇撵出来,而后没处可去。
  想起陈婉兮那副不咸不淡、冷冰冰的样子,还动辄叫他去别的女人那儿,他便恨得牙根发痒。
  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夜里陪他,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适才,就该不管不顾,把她摁在床上才对!
  于成钧这般想着,不免又记起豆宝大哭大闹的事来。
  这个小兔崽子也是的,坏了他老子的好事,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他在心中咆哮着,也不管豆宝是小兔崽子的话,那他也就成了老兔崽子。
  他在边关素了三年,龙精虎猛的汉子,又正当壮年,三年没沾过女人,好容易回来见着了自己的媳妇,竟然只能看着不能碰,这得有多窝囊憋屈?!
  于成钧只觉得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火,上头的下头的,没处宣泄。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床架子被他那精悍的身躯压的咯吱作响。他不是懵懂少年,人事不知,身为皇子,原本身边该有教导人事的宫女,但他不喜那时指派给他的宫人,硬是没曾让她沾身。同陈婉兮做了夫妻之后,也都无事不知了。
  在边关那三年,军营里不是没有妓营,他却也从没去过,但想要女人的时候,便满心都是想着当初和陈婉兮的洞房夜,靠着自己熬了过去。
  这莫不是回来了,守着媳妇还得这般撒火么?
  于成钧本不想,但鬼使神差的眼前满是适才陈婉兮那副冷艳妖娆的样子,他越发火大,几乎咬牙切齿起来。
  外头守门的小厮,正坐在条凳上打瞌睡,忽然听得里面粗喘了两声,王爷于成钧低声怒喝道“陈婉兮,爷绝饶不了你!”


第23章 
  陈婉兮伴着豆宝, 宿在闺房之内,自是听不见于成钧那子夜咆哮。托着儿子的福,这一夜算是挡过去了。甚而在入梦之际,陈婉兮那艳丽的朱唇畔还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
  这一晚, 于成钧是辗转难眠, 陈婉兮却是一夜清梦。
  翌日清晨, 陈婉兮正在房中梳妆打扮,杏染打了水匆匆走来, 向她低声道“娘娘可知, 昨儿夜里, 王爷在哪里歇宿的么?”
  陈婉兮略微侧了侧脸, 看着水银镜中梳理好的松鬓扁髻,心中颇为满意。
  这发髻极不好打理, 既要梳的如云雾般蓬松,又不能有分毫凌乱, 甚是考验梳发之人的功底。
  她没理睬杏染,只是向着梳头的桃织微微一笑“极好,很是妥帖。”
  得了王妃的夸赞, 桃织的脸上微微泛了些红晕, 她握着象牙梳子,抿唇微笑不语。
  陈婉兮便自凤鸟纹妆奁里取了一支牡丹点翠流苏,递给桃织要她插戴。
  杏染看陈婉兮始终不睬自己, 心中有些急了, 又说了一句“娘娘当真不想知道么?”
  陈婉兮这方睨了她一眼, 面色冷淡,漠然道“想说便说,不想说就干你的去。装神弄鬼,什么了不得的事?”
  杏染一早急匆匆的出去,打探了消息回来,在主子跟前没讨了好,反倒挨了几句呵斥,正自讪讪的,忽听陈婉兮又道“左不过就是西跨院罢了,他还能去哪儿?”
  杏染看她松了口,连忙赔笑说道“娘娘倒是猜错了,并不是呢。王爷昨儿哪都没去,竟是在书房里歇了一夜呢。”
  陈婉兮微微诧异,她自忖着,那厮瞧着一副性急好色的样子,昨儿虽是被她撵出了房去,府中现放着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他竟没有过去?
  她面上只怔了怔,旋即明白过来想必是与她口角一场,败了他的兴致,方才如此。
  陈婉兮想着,一眼瞥见杏染脸上那副兴奋雀跃的神情,便冷冷开口道“想必王爷远道回来,一路辛苦,所以独个儿安歇了。”
  杏染拍手道“啊呀,娘娘,您就总这般想。王爷满心里分明只有您一个罢了,昨儿若不是您把他推出去,王爷就留在这屋里了。就是出去了,王爷也没到别处去,自己独个儿歇宿了一夜。可见,王爷心里只有您一个呀。”
  陈婉兮冷笑了一声,欲待要说——当真如此,那边放着的琴娘却又是怎么回事?但细想这话又好似自己吃了醋一般,索性没提。
  她开了香脂盒子,一面匀脸,一面说道“昨儿夜里说的,今日务必请个大夫来家替豆宝瞧瞧。那等哭着,我也是揪心。”
  正说话间,却听外头廊下传来语声“你既是王妃的贴身侍婢,怎么不在屋中服侍,倒在这里洒扫?”
  这话音落,另一道柔软女音响起“回王爷,娘娘近来不缺人侍奉,所以将我遣在这里。”
  听这话音,一个是于成钧,另一个却是柳莺。
  陈婉兮柳眉微扬,暗道了一声这丫头还真是按捺不住,这才第二日罢了。便说道“去将她叫进来,免得她在王爷跟前胡乱搬弄舌头。”
  杏染答应了一声,提步走了出去。
  陈婉兮面上镇定,心中却有几分惴惴的,昨儿夜里她才跟于成钧闹了一场,今儿一早于成钧便又过来,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王府传闻,昨儿夜间肃亲王进了王妃的房又出来,独个歇宿在书房里,到了子时忽然怒吼绝不肯饶恕王妃。这消息,在下人堆儿里传的极快,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儿。有人便猜是王爷夜里同王妃谈论琴娘名分一事,两人谈不拢,王爷这方大怒,毕竟白日里饭桌上的事,大伙都瞧见了;亦有人云,这王爷是个武夫,又在军中待了三年,举止必定粗鲁,夫妻两个夜里相处必定不能相谐,王妃偏又是个脸酸的性子,不知说了什么,惹怒了王爷。
  众人揣测纷纭,说什么的都有,只是大伙心里都一个念头王爷才回府,就同王妃闹得这般僵,往后这府里情形如何,还真不好说。
  只有那两个在书房上夜、今晨替于成钧收拾被褥的小厮,从书房出来时满脸的古怪之情。
  这消息,也传到了陈婉兮耳中,她只下了严令不许人再乱嚼主子的舌根,这心中却也不怎么踏实。
  这厮是个莽夫,又是沙场上打过仗见过血的,莫不是越想越气不过,走来打她吧?
  她心中默默思忖着,在脸上匀了几点胭脂,手心里竟出了些薄汗。
  杏染走到廊下,果然见于成钧正同柳莺说话。
  柳莺穿着一件银红色对襟薄罗小衫,腰中系着一条嫩黄色烟纱裙子,虽是旧日里的衣裳,却显然是精心搭配过的,明媚春光之中,显得格外娇俏。
  然而,她的脸上却是脂粉未施,一张素净的脸蛋,沐浴着晨曦。
  柳莺两眼望着于成钧,眸光之中流泻出一些痴意,还有几分说不清的心绪,她轻轻开口道“王爷不记得了,那时……”
  她话未说完,就听得两声冷笑。
  柳莺仿若被撞破了什么,脸霎时一片雪白,她垂下头去,微微躬身向一边退了两步。
  于成钧瞧着她这幅模样,微有不解,不知这丫鬟适才好端端的说话,怎么杏染一来便畏缩如此。
  杏染快步上前,先向于成钧道了个万福,笑盈盈道“王爷快请入内,娘娘在里面候着呢。”
  于成钧扫了这两个婢子一眼,一个畏手畏脚,一个又似有几分跋扈,他是闹不明白这些女人搞什么把戏,摸了摸下巴便往屋里去了。
  独留下两个婢子,站在院中。
  柳莺望着于成钧那宽阔的肩膀,目光流连不已,正自痴想出神时,忽听得身后一声嗤笑“狐媚惑主的东西,才一日的功夫,尾巴就露出来了!”
  柳莺满脸热烫,猛然回首,目光冷厉。
  杏染倒是全然不惧,将小巧的下巴一扬,与她对视。
  半晌,柳莺忽叹了口气,扭身要走,杏染却扬声道“两面三刀、不知羞耻的下作玩意儿,娘娘真是白疼了你了。这才几日,娘娘眼皮子底下就闹腾起这个事来!你不觉得亏心吗?!”
  柳莺自小到大,哪里听过这等重话,气的浑身颤抖不已,回了一句“我亏心不亏心,统不与你相干!”丢下这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杏染看她自回房去,啐了一口在地下,方又转了回去。
  柳莺倒没去旁处,而是走回了自己房中。
  时下正是清晨忙碌时候,一应人等都出去当差,房中空无一人。
  她进了房,便扑倒在床上,痛哭起来。
  她的命是不好,可也不是合该天生叫人作践的。打小儿,谁不夸她生的好,将来必定嫁个好人家?谁晓得她亲爹老子经营不善,硬生生败了家,只得把她卖入侯府,与人为奴。她本该是小姐太太的命,却变成了服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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