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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是想多了。
“太后娘娘,您搞清楚,是淮王殿下强行将我带回宫的,要不是他,那我现在还在十四楼劈柴,那日子,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没等珑曦话说完,太后又是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夕颜见此,挡在珑曦面前替她挨了这一下。
夕颜被这一巴掌打的跌倒在地,珑曦立即上前,见她脸上有血痕,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太后不解,“我打你的奴才,你还高兴不成?”
“我是笑您啊,恕我直言,太后您可真是个可怜人。”
珑曦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
“从前您那么对我,甚至拿着刀追杀我,我倒是也没恨你,因为我知道你那时是过于想念自己孩子,所以神志不清。但现在……我觉得您是真的恶毒。”
“你……”
“哎,太后,劝您老别冲动。刚才那两巴掌是我让着您,您要是再动手,可别怪我欺负孤寡老人了。”
一旁的夕颜听了这话,立即扯了扯珑曦的胳膊,示意她别再说下去,见珑曦不依,她便率众婢女跪倒在地。
“太后您何苦动怒?”夕颜哀求道,“若是气坏了身子,淮王殿下岂不又要忧心了?”
太后见此情景,像是突然抓住什么把柄般,慢慢平息了怒气。
“夕颜啊,你这奴才倒是忠心。”她在椅上坐下来,慢慢抚着自己手上的镶珠护指,“之前你辱骂淮王一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账,如今你还敢自己撞上门来?”
“太后赎罪,之前奴婢不知天高地厚,太后若是生气,大可责罚奴婢,不要牵扯我们公主。”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恶毒之辈。”太后笑了,“既然如此,你那就替你主子受罚吧。”
说着,她朝外喊了一句:“来人,将这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
“我看谁敢!”珑曦下意识的喊了一句,“今个儿,谁若是敢动我的婢女,我就揍得他下辈子不敢投胎。”
场面一度陷入僵局,侍卫们本想上前,但见珑曦的模样,他们又犹豫了。
太后看到珑曦这副模样,竟不怒反笑。
“行了,这大清早的,也不值得为一个奴才动气。”说着,她将目光转向珑曦:“你想让夕颜活?那就跟我走吧。”
珑曦纳闷,“去哪儿?”
“这你别管,跟我走就是了。放心,我肯定不会杀了你,至少今天不会杀你。”
两个侍卫走进殿来,将珑曦拖了出去。珑曦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但又不好反抗。
“你们这群奴才,都给我听好了——”临行前,太后不忘了嘱咐众人几句,“我将她带走这件事,你们不准告诉淮王,否则,有你们好瞧的。”
这之后,她被揪到了一间屋子里,抓她来的是太后身边的丫鬟。
珑曦记得她,她名叫尽鹦。擅长传闲话嚼舌头以及狗仗人势。
“你想干吗?”
“太后吩咐了,要我们帮公主沐浴更衣。”
“沐浴?”
话音方落,婢女就端起一盆水,扬手一泼,将珑曦全身浇了个湿透。
那水是冷的,珑曦忍不住叫出声来,但好在今个儿天热,倒也没觉得多凉。
这之后,珑曦伸手抹着脸上的水渍,还没等说话,尽鹦就上前帮珑曦脱下了湿掉的外套,又将一身婢女服给她换上了。
“公主,劳驾您将这衣裳穿好,然后去干活吧。”尽鹦客气的说道,“在天黑之前,还望公主能将四方殿前的石阶抹干净。”
“为什么要打扫石阶?”
“今晚陈国的大皇子要来做客,免不了要在四方殿设宴。公主可要仔细些,若是落下一粒灰尘,太后可是会责罚您的。”
说完,她就撇下珑曦离开了。
珑曦被人带往四方殿,望着殿前满是水渍的台阶,觉得莫名其妙。
在十四楼的时候,她劈过柴,烧过水,但就是没擦过地。
算了,活到老学到老,没准以后能用的上。
今晚陈国大皇子前来,只怕又要在四方殿设宴了。难怪慕离的体格大不如从前,成天大宴小宴,大鱼大肉美酒佳肴,谁受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慕离今日总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但将她按在床上行那事的时候,体力倒是好得很。
她一面想着,一面唉声叹气,这次,她可是被慕离坑苦了。
她就这么打扫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未时初刻,才将南北的石阶抹干净,正累的腰酸背痛时,那名叫尽鹦的婢女返了回来,皱着眉打量着石阶。
“珑曦公主。”她故作礼貌,“您实在辛苦了。”
“不辛苦。”珑曦阴阳怪气的说道,“为了治愈你们的心理变态,我吃点亏算什么?”
她脸上露出一丝怒意,遂命令侍女们将珑曦带走,关在了之前的那间屋子里。
然后,又是一桶冷水浇到她身上。
“至少今晚不用洗澡了。”珑曦缩在墙角里,暗自思忖。这些就是太后的手段?未免也太小儿科了些。
她当年就是用这些手段去跟丽妃娘娘斗的吗,难怪会输的一败涂地。
然而她怎么也没料想到,酉时三刻后,婢女们竟将她直接带到了宴会场上。
那时,陈国的皇子同众使者都来到了四方殿,个个衣着华贵,模样讲究,正在宴上把酒畅谈。
这之后,珑曦冷不丁的出现在会场上,头发跟衣裳都湿淋淋的,如同落魄的乞丐一样。
慕离坐在上方,见她这幅样子,大吃一惊。她打眼一看,陈国大皇子陈垣也坐在席上,见了她之后,陈垣先是一愣,随即心虚的低下头。
上一次她跟陈垣见面的时候,陈垣骗了她,这笔账她还记在心里。
“你上哪弄成这幅德行?”慕离一下子皱起了眉,“你怎么穿着婢女的衣裳?”
珑曦瞪了他一眼。但就在此时,一旁太后发话了。
“是我叫珑曦来的,这种场合,怎么能不叫她露露脸呢?”
太后坐在慕离身旁,笑的古里古怪。
“珑曦,过去。”太后一挥手,“去给大皇子斟上酒。”
斟酒是最低级侍从干的事,太后叫她来做这种事,只为了羞辱她而已。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珑曦叹了口气,接过旁边侍从递来的酒壶,径自朝陈垣走过去,但此时,慕离突然喝住了她。
“母后,儿臣实在不解,您这是何意?”他面向太后的位置,话语中带着不悦,“珑曦现在还是公主的身份,怎么能做这种事?”
“淮王,这话可别说出来叫众人看笑话了。众人皆知,我们戚国只有两个皇子,哪来的什么公主?”太后悠悠然说道,“戚国白白养了她那么久,现在不过让她斟个酒,也算不得是什么羞辱吧?”
此话一出,全场静寂,之后便是一阵窃窃私语。
众宾客们没见过这场面,免不了议论一番,他们早听闻过珑曦的事,看着她时,面上未免带些冷嘲热讽的讥笑。
这一边,慕离听了太后这番话后,略一想,竟然点了点头。
“母后说的极是,斟一杯酒而已,的确算不上是什么羞辱。”
珑曦诧异的看着他。整整一天了,她都忍着没发作,但唯独慕离这句话突然让她感到恼火。
但这之后,慕离又说了一句:“既然不是羞辱,那么大皇子这酒,就由我来斟好了。”
说着,慕离亲自拿起酒壶,走到席下,像模像样的就要给陈垣斟酒,陈垣见此,连忙站起身,显得惶恐不已。
“殿下,折煞我了。”陈垣神色惊愕,“怎能叫殿下亲自动手……不敢,实在不敢。”
慕离半晌没说话,陈垣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带笑,更是悚惶。
“到我这儿,你就不敢了?”他冷笑道,“那方才珑曦公主要给你斟酒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拦着?”
珑曦站在那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之后,她将壶一丢,提着裙裾跑出了四方殿。
似乎有人喊了她一声,她跑的匆忙,并没听清是谁。
她一路来到了附近的花园,见四周无人,便坐在石头上,抱膝望着头顶的夜色。
白日里下了一场雨,已经停了,但园子里的花草被雨打的一塌糊涂,弥漫着一股狼藉的气味,简直跟她的心情一样乱七八糟。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可能是因为方才那番场景,可能是她觉得四周燥热,也可能是因为没能填饱肚子。
明明是秋日了,这天却突然变得又热又闷,让她喘不过气。
她就要这么生活下去吗,被宫里的人嫌弃,被太后欺负,却只能像这般坐在亭子里,默默无语。
恐怕这种日子还长着呢,她最好早些习惯。
珑曦这么呆坐着,但好半天后,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没事?”
她转身看去,发现来的人竟然是陈垣。
“怎么是你?”
“你以为会是谁,淮王吗?”他想打趣珑曦,但珑曦用一种敌视的眼神盯着他,他未免觉得尴尬。
“珑曦公主,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为什么?我说大皇子啊,你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时候的情景吗,那时候你做了什么来着?”她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哦对了,你出卖了我。”
陈垣难堪的点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那件事。
“之前那件事,的确是我的错,是我出卖了你……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我保证。”
“等等……我说大皇子,你是不是喝大了?”珑曦诧异的看着他,陈垣跟赤月一样,向来都是鼻孔朝到天上去的,今天怎么会主动跟她认错。
慕离真的把他管教的很好,原本陈垣是条疯狗,现在温顺的跟小绵羊一样,这对他是好事。
“方才那件事也是,之前那件事也是,是我对不住你。”他说的诚恳,“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跟你道歉的,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
珑曦当然不愿意接受,她自诩是个小心眼的人,谁若是伤害了她,那她就很难再对那人产生好印象。
陈垣见她没有好脸色,小心翼翼的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你跟淮王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道,“宫里都在传,你们两个……”
“你想多了,其实,我们两个是仇人。”珑曦打断他的话,“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仇人?”他不解,“这话从何说起?”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小时候,慕离是我的下人,那时候我经常欺负他,对他很坏。因为有那段经历,所以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解。”
她总能回想起第一次跟慕离见面时的情景——那时在龙丞苑,慕离脏的像个叫花子,这之后,她毫不客气的将慕离推进了泥坑里。
她从没对人说过这件事,但这一直是她的心结,她每回想起那一幕,便觉得愧疚。
“都那么久远的事了,淮王他还会介意这些事吗?”
“他介不介意我不管,反正我介意。”她慢慢说道,“有时候我想,要是小时候没有遇见他就好了。”
陈垣只是听着,再没说过话,只剩珑曦自顾自的说着。
“当时我真不该手贱,不该推他那一下……如果那时候我不去招惹慕离的话,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
“那就跟我道歉啊。”
慕离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她立即起身,离对方远远的。
不知何时,陈垣已经离开了,只剩慕离站在那儿看着她。
“你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