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结果郑锡真的就说了一句话。
他用极低的声音在顾希音耳边道:“了尘大师说,崽崽长大后额头会有一圈白毛,记得遮掩。”
顾希音茫然:“白毛?为什么要遮掩?”
“我也不知道,反正大师就这么说的。”郑锡挠挠头,“也别问我为什么他不写在信里。”
“嗯?你不知道?”
“我是问了的。他千叮咛万嘱咐,我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让他写下来。”郑锡进入疯狂吐槽模式,“反正吧,我觉得写的这封信如果落到别人手里,你也很惨。难道你还有好几个脑袋么?”
顾希音:“……我是就一个脑袋。了尘大师怎么说的?”
“大师说,怕你死无葬身之地。”
顾希音:“……”
各路大神,求求都不要和她打哑谜了,饶过她越来越少的脑细胞好不好?
烂摊子一个接一个,现在狗都不让人省心了?
“切记切记。”郑锡道。
“知道了。”顾希音翻了个白眼。
等她回去的时候,卫三郎果然缠着她问。
顾希音没好气地把原话告诉他。
卫三郎抓了顾崽崽,眼睛几乎贴到顾崽崽的额头上,也没看出漆黑的它有一根白毛。
为了确认,他还把顾崽崽抱到灯下,弄得后者十分暴躁地扑腾,险些划伤他的手。
“别看了,没有。”顾希音道,“说是它长大了才有。”
“你这狗多大了?”
“三岁?”
卫三郎:“三岁的狗就长这么点?”
现在他也知道了,这狗有古怪,了尘大师的嘱咐不是空穴来风。
“这狗哪来的?”卫三郎又问。
顾希音一拍头:“我好像还没和九哥说过实话呢!”
之前和徐令则没那么熟,他问过几次,都被她糊弄过去。
“怎么?”卫三郎冷笑,斜眼睥着她,双手环胸,“不和他说实话,就不能和我说了?非得有个先后呗?”
别忘了,她先是卫家的女儿,然后才是某人的娘子。
而且是谁的娘子,还不一定呢!
顾希音:“……没有没有。我就是感慨一下。那年我救了个受伤的人,她在我家里住了三个月。离开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就送来了崽崽。”
卫三郎:“你是不是有毛病?专门喜欢往家里捡人?”
顾希音:……天地良心,徐令则不是她捡的,是自己上门的好不好!
但是这话也没法细说,要不这俩人又要打一架。
“不一样,这是个女人。”
“女人?”卫三郎道,“什么样的女人?”
“和我年纪小相仿,是个哑巴,受了很重的伤……”顾希音想起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漠漠,因为她不说话,又有些冷漠。”
“她受的什么伤?”
“刀剑伤,同时还有受过虐待的伤。就是,嗯,浑身上下找不到什么好肉那种,触目惊心。”顾希音道。
两世从医这么多年,漠漠绝对是她见过的受伤最惨的人。
“或许是受夫家虐待没办法跑了出来。”顾希音道。
漠漠不会说话,估计因此受虐待。
事后她给顾希音送来顾崽崽,其实顾希音不是很想要。
她觉得顾崽崽当时太小了,容易养不活,应该送回去再喝几天奶。
而且她如果想要狗的话,村里太多无主的狗了。
但是漠漠却放下篮子就走了,拦都拦不住。
“……后来我想着,或许她什么都没有,又很想感谢我,所以才只能送只丑狗给我。”
顾崽崽:“???汪汪汪!”
它抗议,它严正抗议!
顾希音忙道:“当然,儿大也十八变。我们崽崽现在玉树临风,好看着呢!乖,乖!”
这还差不多,顾崽崽总算满意了。
卫三郎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顾崽崽的特殊。
顾希音托腮道:“其实九哥问过我几次,我都撒了谎,我和他当时不熟……”
“他怎么问的?”卫三郎若有所思。
“就是问怎么来的,似乎它来头很大的样子。”
“既然秦骁问,了尘大师也问,那自然就有特殊的来历。”卫三郎道,“听人劝,吃饱饭。既然都告诉你它不俗,你就好好藏好。”
顾希音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她决定等顾崽崽额头上当真长出白毛,她就用颜料给它染成黑色,让它保持街上最黑的狗的记录!
卫三郎总算走了,临走时候还是一副“你让我说什么好”的样子,顾希音想想就觉得好笑。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徐令则。
要是他回来了,所有的事情她都有人可以商量,而且她可以全身心地相信他。
而与此同时,几千里之外,徐令则还在磨着卫国公。
“你走吧。”卫国公摆摆手,翻来覆去就那一句话,“你和希音丫头,不行。”
“老国公,”徐令则在卫国公的书桌前站成了石柱子,“您反对也不要紧,总要给我个理由。”
就是判人死刑,也得有原因吧。
卫国公道:“如果你非要原因,那我告诉你,我们卫家的女孩金贵。我不舍得让她远嫁,如果在这里找个夫君,她和她娘都会回到我身边。”
老国公负手而立,对着广阔的舆图,并不看徐令则。
徐令则道:“老国公难道还没看出来,我们两情相悦,棠棠性格倔强,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吗?”
“秦骁,你不必多说。我就这一句话,你们之间,绝无可能。你如果真为了那丫头好,那就放过她。”
“放过?老国公何出此言?”徐令则紧追不舍。
“是。你们在一起,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徐令则的心沉了下去,面上却只有一往无前的坚决:“不,您不给我说清楚,我绝不放弃。”
“那我说清楚了,你就答应放弃?”卫国公忽然转身看着他道,不再年轻的脸上露出复杂之色。
徐令则摇头:“也不会。但是如果有任何困难,我可以荡平!”
第238章 徐令则的深情恳求
卫国公摇摇头,“不行。”
徐令则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遗憾和痛惜。
他立刻意识到,卫国公本身是赞成这桩婚事的,只是因为有难以言说的原因才不得不反对。
“老国公,”他凝眉思索了许久后问,“您是不是担心皇上忌讳我和卫家联姻?”
卫国公嘴唇紧抿,没有作声。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可以带希音去边关,”徐令则道,“甚至我愿意把我手中的兵权交出来。”
“胡说!”卫国公脸色猛地染上一层薄怒,“兵权是随随便便能交出来的吗?那是安身立命的所在!你以为古往今来那么多将军,是真的舍不得手中权力不肯交出兵权的吗?”
徐令则淡淡道:“我知道,也是为了自保。但是如果秦卫两府联姻,必须有人牺牲,那我愿意让步。”
没有人勉强他,这是他为了和顾希音在一起,心甘情愿付出的代价。
“你记住,”卫国公脸色越发凝重用手指指着他道,“你的这种想法,愚蠢而可笑。并不能让别人放你一马,只能让你和你在乎的人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男儿立于天地之间,绝不可以将自己和家人的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
这番话惊世骇俗,如果不是关系十分亲近,卫国公万万不能说出来。
所以听他这般说完,徐令则更确信了,他并不厌恶自己;而且以他对兵权的态度,也并不会因为自己和顾希音的婚事就忌惮到如此地步吧。
徐令则越发不解,拱手行礼道:“老国公,晚辈愚昧,请您明示。有一样无论如何都不会变,我秦骁此生,非顾希音不娶!我的妻子,只能是顾希音,没有退而求其次。”
“她死了呢?”卫国公厉声道,“你就当她死了。”
“她死了,墓碑上也要刻上秦骁的名字,生不能同衾,死亦同穴!”徐令则一字一顿地道,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见卫国公许久都没有说话,他缓和了口气,恳切地道:“老国公,您要相信她对我也是一样的感情。我知道您也不是要棒打鸳鸯,势必有难以克服的困难。但是我请您,不要替我们决定……”
“我不能害死她。”卫国公声音中带着无数的苍凉,“秦骁,将来你做父亲了就会知道,看着女儿二十年生不如死,你前半生所有的功名利禄对此都毫无帮助,那是一种怎样的难过。”
“我对希音丫头能有多少感情?从前最多是喜欢她聪明机敏,这些就算不知道她的身份我也是这般觉得。现在确实感情更多一些,但是远远不及对我女儿。可是我知道现在她是我女儿活下去的唯一支撑,我便不能让她有任何危险。”
“老国公,”徐令则撩袍跪下,“您相信我,不管将来面临是什么,我为她,必以命相搏。”
如果力有不及,那他们也会共面生死。
“如果因为我的人品学识您有不满,或者其他任何原因,您都告诉我。就算判我死刑,也让我死个明白。”
“而且我比您更了解棠棠。您现在觉得我难缠,她却比我更执拗。不仅我,她也不会在不清楚事情缘由的情况下答应和我分开的,这我绝对肯定。”
“说句您可能不愿意听的,”徐令则眼神真诚,带着对顾希音绝对的信任,“如果您非要逼她在我和卫夫人之间选择,她恐怕不会犹豫什么。”
他的小姑娘,善良又有决断;她对卫夫人的感情,现阶段还是同情居多,但是如果以牺牲自己的爱情为代价,她断然不会答应的。
这话似乎触动了卫国公。
其实徐令则说的,何尝不是他早就有过的担忧?
只是面临着更大的危机,他选择性地忽略罢了。
徐令则说完这些便沉默了,后背挺直地跪在冰凉的地上,静静等着卫国公的回音。
“我告诉你真相。”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徐令则已经觉得寒气已经顺着膝盖爬到全身的时候,卫国公终于开口了。
“多谢老国公。”
卫国公摆摆手:“你不必言谢。我现在就当你说得都是真的,我姑且相信你对那丫头的感情。所以,如果真是为她好,你也要和我一起,劝她接受现实。”
徐令则咬着嘴唇,眉头几乎皱到一起,很是坚定地摇摇头。
不会的。
他和顾希音,谁都不会退缩,哪怕面前是万丈深渊。
徐令则觉得他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没有任何困难能够让他退缩。
可是人生中最多的便是“没想到”。
“你跟我来。”卫国公看了他一眼。
“是。”徐令则站起身来。
卫国公叫来自己屋外的侍卫,吩咐了几句,然后快步走到高大的烛台前,伸手在烛台暗影处按了下。
舆图慢慢被转到了墙壁后,原本舆图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入口。
卫国公看了徐令则一眼,率先走了进去。
徐令则并没有惊讶——这种暗门,并不鲜见,快步跟了上去。
暗门之后是一个并不算宽敞的小房间,长宽都只有丈余,有一桌数椅,地下摆着些箱笼。
墙上挂着的都是人像,看样子应该是卫家祖宗遗像。
“秦骁,你知道你娘当年为什么会死吗?”卫国公既然已经决定开口,说话便开门见山。
徐令则没有想到他会提起自己的生母。
对于生母,他没有任何印象,毕竟他还没有满月,生母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