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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别以为她天天爱伺候大爷,要不是看在温昭的面子上,她会管他?
她并不是和徐令则置气才要进城,而是确实有事要做。
容启秀既然离开了,她也该去见见白涛兄弟,认一认秦骁的埋骨之处,再根据徐令则的表现来决定是否告诉他,哼!
听说顾希音又要进城,谢观庭主动请缨:“我跟着保护顾姑娘去。”
顾长泽哧溜哧溜往嘴里扒着面条:“你再给我取点银子去。”
谢观庭只当没听到。
徐令则却道:“不用,我自己去。”
另外两人都有些吃惊,然后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都没有做声。
主子要去,他们两个自然也要跟上。
所以第二天,顾希音不知道自己出门,后面还跟了三条尾巴。
她先在城里到处逛了逛,卖了药,去常二那里取了银子,又假装若无其事地往白家兄弟的鱼摊走去。
“不卖了,最近都没来。”
听到周围摊贩的话,顾希音瞬时变了脸色。
白家兄弟因为给她帮忙出了事?
想到这种可能,顾希音如何能不心惊肉跳?
“去服徭役去了!”
听到了后面这话,她瞬时松了一大口气。
徭役是成年男子每年都要去的,这里的制度规定应该是每年十五天。
这十五天里,要按照统一当地或者上级州府部署,参加诸如修建城墙、疏浚河道之类的义务劳动。
“不知道是什么徭役?”顾希音笑眯眯地问。
周围有人认出了她来,“姑娘,你是给白家老娘看病的那位姑娘吧。”
顾希音笑着点点头。
“原来是您啊!”摊贩的声音里顿时带上敬意,热情地道,“这不是秦骁的尸体在咱们这里失踪了吗?”
听到这件事情,顾希音又心虚,惴惴不安,面上却不敢显露出分毫。
“……府衙召水性好的下河打捞,这都捞了多少天了,”他压低声音道,“也没个鬼影,河底都快摸遍了。原本白家兄弟的徭役都已经完成了,县太爷说现在的可以抵明年后年……”
顾希音谢过热情的摊贩,答应下次给他带几贴管风湿的膏药,往河边走去。
河边柳树婆娑,水面波光粼粼,秋日的暖阳在河面上铺洒上一层碎金。
河边多的是探头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聚成一堆儿,对着河面指指点点,话语之中隐约能听见秦骁的名字。
顾希音假装买鱼,眼睛却不时往河面看去。
往日热热闹闹的河中,现在却没有几艘船,这个顾希音听常二说了,是县衙派人驱逐,花船的生意也没法做了,民怨沸腾。
水面之上,不时有人浮上来换气,想来都是和白家兄弟一样打捞秦骁尸体的人。
顾希音没有等多久就看见了白浪上来,他似乎也看见她,过了一会儿游到岸边,假装和衙役说话,实则偷偷和顾希音挤眉弄眼,神情轻松。
顾希音顿时放下心来。
“孟哥,我今日就做半天,让我大哥做整天。我娘身体不好,您通融下。”
听着白浪笑嘻嘻地和衙役说话,顾希音心有所动。
衙役似乎和白浪关系不错,答应了他的请求。
顾希音买了东西后直接去了白家,家里的女人们见她来了都很高兴,又是上茶又是上点心。
顾希音和她们聊着家常,又拿出特意买的窝丝糖给家里的孩子们分,一直等到白浪回来。
只有两人在的时候,白浪开口:“顾姑娘,我带您去一趟?”
第27章 徐令则来了
“不用,”顾希音婉拒,“你大哥上次和我说过,只是没有说很清楚。你给我再详细说说,我自己找去就行。你们还得忙活多久?”
白浪不以为意地道:“谁知道呢?让他们折腾去,反正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昨天容启秀都走了,就是这丫的没走水路,否则我和大哥早给他好看了!”
顾希音被他的话吓得心惊肉跳。
她不怕事,但是也不想惹事,尤其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那个,”她斟酌着换了说辞,“我和他,讲和了。这次回来,他给我送了银子,他夫人也来看我了。我和他,总算还有些姐弟情。你们千万别再与他为难了。”
白浪嘟囔,说顾希音心软云云,但是总算不再说要寻衅报仇的事情了。
顾希音松了口气,也改了主意。
——起初她以为秦骁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所以才想着进城认认秦骁埋骨之地;但是现在看来,不管是官府还是吃瓜群众都还记着,那她就不能着急。
“顾姑娘,还要去采买吗?让我婆娘带你去,给你拎东西。”白浪憨厚地道。
“不用,我也没什么要买的,过阵子还进城。”
听说她要回家,白浪自告奋勇地出去帮她雇马车:“太阳毒着呢,别把您晒着了。我把马车叫到门口多方便。”
然而他去了足有半个多时辰都还没回来,连他媳妇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嘀咕道:“是不是半路遇到哪个相熟的去灌猫尿了?”
顾希音听她说话有趣,笑道:“白二嫂家教这么严,白二哥才不敢呢。”
别看白浪在媳妇面前咋咋呼呼像能作主的,其实家里真正作主的是媳妇。
这小子,疼媳妇着呢!
白二嫂脸色微红,脆生道:“姑娘您快别嘲笑人了。”
说话间门被推开,白浪快步走进来,拿起院子里的水瓢,从大水缸里舀了半瓢水出来,仰头咕噜咕噜喝个精光。
他接过白二嫂递上来的帕子,擦了一把从下巴尖往下滴的汗,气喘吁吁道:“姑娘,您今天怕是不能走了,城门封了,只许进不许出,谁都不行。”
顾希音面色一僵,心猛地提了起来:“为什么?”
难道是他们做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白浪道:“为什么还没不知道,但是我看街上到处都是乱跑的衙役,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或许是看顾希音脸色不好,他忙道:“反正和咱们是没有关系的。前些日子就是秦将军尸体不见了都没这么大阵仗,我再出去打听打听,城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是觉得自己出去太久,怕顾希音不放心才回来这趟的。
顾希音转念一想,如果知道是他们,还封什么城,直接来抓人便是。
人果然不能做坏事,自己就心虚。
“浪哥,你小心点。”白二嫂嘱咐。
她和白浪是青梅竹马,所以感情甚笃。
“放心,街上人多着呢,都在打听这事。”
白浪这次去了更长时间,顾希音忍不住想,她今日回不去,徐令则怕是会着急。
可是封城了,连个传信的人都没有,真恼人。
白浪再次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新消息:“说是县太爷唯一的儿子丢了。”
顾希音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原因。
“县太爷就这一根独苗,快四十岁才得的,今年四岁,不知怎么人就找不着了。”
走又走不了,和她没有关系,顾希音觉得不妨听听八卦。
“咱们县太爷姓霍,据说祖上很有名气,在咱们这里已经做了十几年县太爷……”
顾希音还真没关注过,所以听得津津有味,殊不知这件事情和她有莫大的关系。
城门既然关了,着急也没用,所以顾希音决定在白家住一晚上。
正好白涛和白浪这几天用她给的银子买下了一处院子,刚打扫完还没入住。
他们请顾希音过去住,但是顾希音推辞了。
人家的新房子,怎么都不应该抢主人的先。
于是白浪带着媳妇孩子过去住,把他们的房间让给了顾希音。
房间里的被褥都换成了簇新的,据说还是白二嫂压箱底没舍得拿出来用的嫁妆。
晚上吃过饭,顾希音早早就躺下,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别的倒没有,她就担心徐令则不知真相找来。
县城可不比乡下,人多口杂,而且这位霍县令,传说中很是清正廉明,应该不是个草包,万一察觉到徐令则是通缉犯怎么办?
但是转念一想,又不是她一个人没回去。
封城的消息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他应该也听说了。
胡思乱想,加上换了地方,顾希音翻腾了许久都没有睡着。
门忽然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中,顾希音还是敏感捕捉到了这微弱的声音。
她刚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有老鼠半夜活动。
在村里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很习惯“仓神”的存在了,并没有害怕。
但是过了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继续传来,她顿时就有些紧张了。
白浪一家四口住的是东厢房,用板子隔成了里外两间,顾希音住在里屋。
她慢慢爬起身来,屏住呼吸跪了起来,扒着板子边缘探身往门边看。
门外有人!
有个黑影投映在门上,门缝里夹着闪亮的匕首,正在轻轻晃动拨拉着门栓。
她听见的窸窣之声正是这样发出来的。
顾希音心头大震,飞快地想着她到底要不要喊人。
白涛在家,又是个强壮的汉子,外面看起来只有一个人……
她刚要开口大喊,忽然听到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是我。”
是徐令则!
顾希音咽了一口口水,“九哥?”
“是我,开门。”
顾希音点燃了油灯,借着昏黄的灯光穿上鞋,打开门。
如华月银下,俊美无俦,面色冷峻的,不是徐令则,又是哪个?
“九哥,你怎么来了?”顾希音让他进来,不由问道。
第28章 花七娘
徐令则显然不能说他一直跟着她,在外面委委屈屈地吹了两个时辰的寒风才敢进来。
“是等我没回去,所以找来了?”顾希音自己已经给他找好了理由。
城门不许出,可是还让进。
徐令则“嗯”了一声。
他进屋之后带进来一身寒凉之气,整个屋子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顾希音心里感动,牵挂和被牵挂,才让人觉得活在这世上还有意义。
“你喊我啊,刚才我还以为进来了歹人。”她嘟囔着让人进来坐下,把桌上的点心推到他面前,“是不是还没吃饭?”
徐令则想起晚上匆匆买的几个果腹的肉馅饼,毫无压力地昧着良心道:“没吃。”
“其实不用担心我的……”顾希音在他对面坐下,又倒了杯茶给他,“有些凉了,将就着喝。对了,崽崽呢?你不会把它自己锁在家里吧。”
徐令则:“……”
就记着她的狗儿子!气闷!
他带着崽崽来了,但是留给住客栈的顾长泽和谢观庭了。
“真的这么做了?”顾希音忧心忡忡,“封城不知道多少日子呢,要是饿坏了它怎么办?”
徐令则咽下口中的糕点,冷笑道:“为了一己之私封城,这件事情传出去霍照海的乌纱帽都得丢,你觉得他敢封多久?”
“哦。但是也不一定,为了孩子嘛。”顾希音道。
徐令则不置可否。
两人陷入短暂沉默,一个吃点心,一个盘算着等会儿两人应该怎么睡。
秋天的深夜已然很寒凉,要不两人各自在床上占据一边?
“你是不是生气了?”徐令则忽然问。
顾希音一愣,下意识地道:“没有啊,你能来找我,我还挺高兴的。”
“那就好。”徐令则唇角勾起一抹微笑,让整个人都熠熠生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