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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忘,但是我不是一个人。”徐令则面色清冷而坚定。
他和温昭其实是同一类人,都没有很大野心,但是都有一腔为国为民的热血。
还有,他们现在都有了各自想要守护的女人。
“你说温昭以后会怎么办?”卫三郎摸着下巴道。
太后连假怀孕的事情都敢做,已经被当面打脸,卫三郎觉得不可饶恕。
但是他对温昭不了解,所以只能问徐令则。
见徐令则没有说话,他又道:“如果温昭也帮你就好了。”
“别的事情他会帮我。但是他对孟语澜……我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但是一定会原谅她。”
卫三郎啧啧道:“真是个可怜的。”
然而想想他又觉得这话和徐令则说不对,话锋一转道:“秦骁,我告诉你,将来你对我妹妹,也得这样。她对了是对,错了还是对。她要是犯了错,你告诉我,我收拾她,但是你不许动她一根头发丝!”
“没有你,我也不会动她一根头发丝。”徐令则道。
顾希音于她,是生活的意义。
余生他希望她只有欢笑没有眼泪,他们之间只有欢聚没有离别。
“还有一件事情,”徐令则又道,“你看看我们的婚事怎么办?”
卫三郎忍着打他一顿的冲动,没好气地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等着我给你张罗呢!”
徐令则眼中露出笑意,由衷地抱拳道:“多谢。”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你尽快,在祖父反应过来之前把生米煮成熟饭。我最多就是挨一顿家法;要是拖拖拉拉,回头这件事情拖黄了你别怨别人。”
徐令则明白他的意思。
他的身份在这里,卫国公即使同情,即使愿意成全,也不可能拿着整个卫家来赌。
他愿意,也得考虑子孙的意见,毕竟他不是只有卫夫人一个女儿。
“这个黑锅,我背了。”卫三郎咬牙切齿地道,“卫家的这个恶人,我来做,也只能让我来做。”
先斩后奏,在京城里把顾希音认回卫家,然后接受她和徐令则的婚事。
以后再曝出什么事情,他也是不知者不为过。
但是知道内情的卫国公,即使赞同,也还会有不爽,卫三郎这顿打是逃不掉的。
这桩婚事,对卫家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好处。
就算是从龙之功,卫家也根本不需要。
所以卫三郎的这番担当,真的是深情厚谊了。
徐令则站起身来,郑重行礼道:“多谢。”
“谢个屁!你当我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那个没出息的妹妹。秦骁你记着,你将来要是敢对他不好,我管你是谁,照样打!”
“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两人总算就最重要的事情达成共识,接下来的事情说得就轻松很多了。
“郑锡那些人,你打算如何处置?”这是卫三郎问的。
如此一来,似乎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点他和顾希音想得一样;但是他想得更多一些,那就是眼下还是不能出事的。
“我收到麾下。”徐令则早就想好了,斩钉截铁地道。
卫三郎想了想,磨着牙道:“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横竖虱子多了不痒,都要造反了,还在乎什么前朝余孽?
“但是他们恐怕已经被周疏狂的人盯上了。”
“我知道,我去找周疏狂。”
“你要和他说什么?”
第256章 曾经暗恋
周疏狂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一着不慎恐怕要被他拿捏住。
卫三郎上了贼船之后就很有觉悟,开始帮徐令则担心起来:“他那个人,心机极深,你提前好好斟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徐令则道:“我想好了。”
“那你说来听听。”卫三郎喝了一口茶。
发火真耗费唾沫,他现在口干舌燥的。
“他想要儿子。”
“噗——”卫三郎差点被茶水呛死,“他想要儿子你都知道?你去偷听了?再说,你怎么给他儿子?你能生?”
看在他讲义气的份上,徐令则就暂时不和他计较,道:“棠棠说过,周夫人身体很难有孕,她可以帮忙调理。”
“换个女人生不就结了?”
徐令则反问:“能换还能等到现在?”
那倒也是……
“周夫人也是个矫情的。”卫三郎撇撇嘴道。
自己不能生还不让周疏狂找别人,那不是占着什么不拉什么吗?
问题是周疏狂也真是心软,都不在乎断子绝孙了?
哦,或许吧,他可能装太监装久了,真把自己当成太监了。
徐令则听见这话不乐意了,眯起眼睛道:“什么意思?什么叫‘也是个矫情的’,谁还矫情了?”
“当然是顾希音了。”卫三郎不让别人说顾希音坏话,自己说起来却不客气。
徐令则懒得理他,瞪了他一眼表示要去找周疏狂。
“你小心点!”
“我心里有数。”
周疏狂虽然狡诈,但是看得清形势。
“九哥,你怎么说动他的?就说生孩子这件事情?”顾希音把热气腾腾地鸡汤端给徐令则,挨着他坐下,好奇地问道。
“足够了。”
徐令则耐心地和顾希音解释,他只是要周疏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拖延时间,并不要他欺骗皇上,后者有什么不答应的?
“那他有没有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问了,不就输了?他会自己调查的。”
但是他最多只能查出顾希音和郑锡他们有关系,自己的身世,他怕是查不到。
“反正,”顾希音挠挠头,“你掌控就好。”
她扒拉着手指和徐令则盘算接下来的事情:“我要去见南疆国师,让他把话说清楚;然后卫夫人那边把我从建安侯府要回去,我们成亲,对不对?”
徐令则听见“成亲”两个字,嘴角勾起:“是。”
他现在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得赶紧绣嫁妆了。”顾希音吐吐舌头,“九哥啊,月见帮我绣一些可不可以呀?”
她无耻地撒娇卖萌,眼睛冲他放电。
徐令则果然被她迷得丧失原则:“你自己绣个盖头便是,剩下的不必亲力亲为。”
“嘿嘿,我还给你做一身中衣。”顾希音一高兴就乱许诺。
“那我等着你替我换上。”
顾希音:“……”
这人越来越会撩了。
顾崽崽伸出两只小前爪捂住耳朵,它受不了了!
好在这时候外面的暗卫叫徐令则出去了,总算打断这俩人秀恩爱。
顾希音弯腰把崽崽抱起来,“以后舅舅要做你爹了,你能接受吗?”
顾崽崽傲骄地别过头去——这算什么新闻,舅舅做不成它爹才是新闻呢!
它能接受吗?
说得像它不接受有用似的,这俩人都快成连体婴了,来问它接不接受?
虚伪的人类啊!
顾希音被它的小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却不知道徐令则在门外听人回禀,眉头已皱成川字。
几个时辰前,慈宁宫中。
温昭已经出去,太后像石像一般呆呆地坐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被温昭叫进来伺候太后的女官低头抄手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很清楚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秦将军带着顾姑娘头也不回地离开,温大人竟然也难得地面色铁青,太后现在又这样……
“画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太后终于开口,声音极轻,带着沙哑和疲惫,却让画春心里一凛。
“奴婢在。”
“把我的梳子拿过来。”
“是。”
画春去梳妆台前取了木梳过来,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娘娘,要奴婢帮您梳头吗?”
太后接过木梳,摇了摇头,并不用她帮忙,一一把头饰卸了下来放到一边。
“都收走。”
“是。”
转眼之间,太后满头青丝垂下,浓密而又顺滑,带着莹润的光泽,一看就是平时保养得极好。
太后自己用木梳轻轻地在发间梳过,似不经意地道:“画春,我得罪了秦骁。”
画春心里一凛,意识到太后要说到正题了,不由奉承道:“太后娘娘身份尊贵,秦将军对您应该唯命是从,只有您怪罪他的份儿,哪有您得罪他的道理?您是太后,对是对,不对也是对。”
太后自嘲地笑了,伸手摸着自己光洁的脸:“他认我是太后,我才是太后;他不认,我便什么都不是。你不知道,秦骁多么骄傲。他从来都是这样。”
她一直都在等他,从十二岁等到了十六岁,岁月流转,花谢花开,她的庭前,依旧没有他的影子。
她进宫之前,特意把消息散布出去。
她想,只要他来,只要他说一句“你别去”,甚至都不用他表达心意,她都肯留下。
后来,她如愿以偿,惊喜地在看到了他。
时至今日,尽管中间仿佛已经隔了轮回般的距离,太后还是能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日的情景。
那日他一身玄衣,带着化不开的怒气站在她面前。
他那么高,臂膀那么宽,以至于她被完完全全笼罩在他的影子中,只能微仰着脸看着他。
但是最终,太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梦想过无数次向她表白的良人,带着几分不耐烦地道:“你对温昭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除了不良于行,哪里配不上你?”
时至今日,太后想起这句话,依然能够感受到当时刺骨的寒意。
明明那天阳光明媚,她却仿佛被冰冻住一般,忍不住颤抖起来。
“画春,你说我哪里不如顾希音呢?”
画春“扑通”一声跪下,泪水失控:“娘娘,您为何要作践自己和她比呢?您是天上的云彩,她就是地上的泥。”
第257章 太后断发
“起来吧。”太后道,“从小伺候我的人,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了。”
她很不喜欢用哀家这个自称,虽然大部分时候她不得不用。
哀伤哀悼?
她都没有。
如果非要说哀,那也是悲哀,悲哀于自己从小样样都做得极好,偏偏入不了最想要的那个人的眼。
画春哭道:“娘娘您心里太苦了。”
“苦也是活该,谁让我偏偏喜欢上他,放不下他?”太后自嘲地道,纤细柔白的手不停地梳着头发,“画春,我是真不懂,我哪里比不过顾希音?难道就因为她懂医术?如果他真的在意这个,我也可以为他学。”
她为他,什么都可以。
然而她却根本没有机会,现实就是这么嘲讽。
画春泣不成声。
“哭有什么用?他心硬如铁,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不会正眼看我。画春,你知道吗?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恨温昭。如果不是他喜欢我,是不是秦骁能多看我几眼?”
“娘娘,”画春惶恐地看向门口,压低声音道,“娘娘您别这么说。皇上还小,您的一身荣辱……”
“没用的。温昭这次也救不了我了,我动了秦骁的逆鳞。”
画春顿时大惊失色,膝行几步上前抓住太后的裙摆,“娘娘您在说什么!”
“我说,温昭救不了我。”太后一字一顿地道,“你去把剪刀给我拿来。”
画春更是慌乱不已:“娘娘,不会的,温大人不会见死不救的。”
“他不会见死不救,但是我要的不止这些。”太后猛地把梳子扔到了小几之上,冷笑道,“这次他救不了我,他在秦骁面前,没什么坚持。我,要自救!把剪刀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