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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希音心想,容启秀真是打入了林家内部,连这种丢人的事情他都毫不避讳。
如果日后林家被清算,他大概也跑不了。
这也是个人选择,谁知道抱上的大腿是神助攻还是猪队友?
好的坏的,都得受着,这就是站队。
但是偷听的的徐令则,眼神就有些幽暗莫测了。
容启秀的建议?
这件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容启秀洞悉一切,所以把薛鱼儿送到了他手中。
第307章 缺失的卷宗
“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晚上的时候,顾希音听了徐令则的猜测后,不解地问。
“他并不简单。”徐令则道,“或许给自己留后路。”
还可能,是向顾希音示好。
顾希音想了想后道,“他父亲无辜惨死,他应该很想改天换地吧。”
“或许。但是你别忘了,他的仇人是先帝。林家现在支持的,是废帝的儿子。而废帝,是先帝指定的继承人。”
“或许废帝并不是。”顾希音道。
先帝的几个儿子要么不成器要么年纪小,废帝很平庸,比起其他几个兄弟并没有过人之处,所以很多人也认为他名不正言不顺。
“别的倒还好,”顾希音忧心忡忡道,“我只怕他查出你的身世。”
卫国公知道,不保证别人就不会知道。
这世上,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
徐令则见她担忧,道:“京城中的禁军十分之七八都在我手中,最坏的结局,不过动武而已。”
“九哥,你一定要警惕容启秀。他心计太深沉,又因为我的缘故,我怕……”
“和你没有关系。”徐令则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你九哥也不是纸糊的。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担心,是让你心里有数而已。”
“嗯。”两人一起歇下不提。
越接近年关徐令则越忙,白日几乎很少能在府里见到他,有时候甚至夜里都不回来。
顾希音往往睡着了他才到家,等她睁开眼睛,人又不见了。
如果不是他换下的衣服,她都不知道他回来过。
月见隐隐提了两次,让她多关注一下;而薛鱼儿则直截了当:“将军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顾希音哭笑不得:“别乱说,小心将军听见把你撵出去。”
“将军就是不牢靠。”薛鱼儿小声嘟囔,“夫人您不能不防。你想想老头子大半截身子都埋土里的人,还喜新厌旧,更何况将军呢?外面的坏女人,手段多着呢。”
月见斥道:“别乱说。”
顾希音叹了口气道:“偌大的家业,手底下几十万人,他连我都没时间搭理,还有功夫去找别的女人?”
徐令则显然也意识到了重重危机,压力之下,唯有通宵达旦地忙。
“那不一样……”薛鱼儿还要说话,被月见狠狠掐了一把,顿时不敢作声了。
顾希音笑着对月见道:“她就是这般心直口快的性子,又没有外人,不用拘着她。”
有了薛鱼儿,她觉得这院子里什么时候都很热闹。
原本她想要找些事情给自己做,现在看来,还是先把弑父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再说。
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不仅仅是徐令则的心魔,也成了她的心结了。
听到卫夫人派人接她回娘家,顾希音心里忐忑又激动,匆匆回去。
“这个——”书房中,卫三郎指着厚厚的案卷道,“你先想好回去怎么藏好。秦骁要是发现了,我可不会承认。就说你自己去偷的!”
“谢谢三哥。”顾希音由衷地道,“我撒泼耍赖,也就对你和他有用了。”
卫三郎哼了一声:“你还知道你撒泼耍赖。”
顿了顿,他正色道:“案卷我大概也翻了翻,没看出多大问题。虽然你说的,确实也有疑点。但是上面秦骁确实也签字画押了,喏,你看这里有他的掌印。”
顾希音低头看了看,那个掌印,还没有她现在的手掌大,分明只是个孩子。
不知道当初在威严的公堂上,徐令则有没有害怕过;不知道有没有人,曾经安慰过他。
见她低头盯着卷宗久久没有说话,卫三郎道:“知道你们感情好,知道你事事向着他;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找当年的真相,不是一味为了他洗脱罪名。我担心你走火入魔,自己钻了牛角尖。”
言外之意,他认为很可能,最后真相就是曾经审判的结果。
顾希音浅浅“嗯”了一声,心里却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
“要不你就把东西留在我书房里,来我这里的时候再看?”卫三郎道,“这么多东西,你回头能藏到哪里?来回搬动也太显眼了。”
顾希音笑了笑:“我院子里有好几间空房子。他现在忙得内室都来去匆匆,不会去看其他房间的。至于来回搬动……我哪次回娘家不是大包小包往回拿?”
她可真是个货真价实的赔钱货,成亲以后还刮娘家地皮。
卫三郎瞪了她一眼,“还有你想找的秦家当年的下人,我已经有了些许线索,派人去河北找了,你再耐心等等。”
“好。这些卷宗我也能看很久。”
顾希音大概翻了翻,记录很完善,她确实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你看什么?”卫三郎带着几分好奇问道,“我翻完以后,没看出什么异常。”
“我也是胡乱看的,说不定瞎猫碰到死耗子。”顾希音道。
回到府里,她让月见单独整理出一个房间,把东西放在那里,又上了锁,叮嘱不许别人进去,连顾崽崽也交代了一番。
月见道:“我去叮嘱一下薛鱼儿。”
“连将军都不能告诉,知道吗?”她严肃地对薛鱼儿道。
薛鱼儿点头:“保证不告诉,嘿嘿嘿。”
月见:“……你嘿嘿什么。”
“我知道夫人藏的什么东西。”薛鱼儿得意洋洋地道。
“你偷看了?”月见立刻警惕地问。
“没有没有,”薛鱼儿连连摆手,“我怎么能做那种事情?”
说完这话她又觉得有点心虚,“从前的不算,我那是无心之失。”
“那你怎么知道?”月见狐疑地道。
“嘿嘿,等月见你成亲了就知道了。”薛鱼儿捂嘴偷笑。
月见反应过来,啐了她一口:“满脑子没什么好东西。”
东西是卫三郎交给顾希音的,怎么可能是那种东西!
但是既然她这般以为,那就让她就这么想,省得她好奇心太盛,总是惦记着去偷看。
顾希音对着案宗陷入了沉思。
什么都很详细,唯独仵作验尸记录缺失了。
第308章 顾希音的试探
如此蹊跷的杀人案,竟然没有仵作验尸?
难道这个案子在所有人心里,就如此板上钉钉,不值一查?
还是说曾经有过的记录被人抽走了?
顾希音心里情绪翻涌,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她努力平复自己,继续翻看卷宗里的记录。
在大理寺卿最终的判断之中,也没有提到过仵作之事,看起来很可能是完全没有验尸这个环节。
这最可能让案情产生缝隙甚至明了的证据不在,却记录了秦府下人对徐令则的指正。
那些人也知道秦父虐待他,却只字不提他的可怜,只说他怀恨在心,说他有动机,也确实见他手持染血的尖刀。
最可悲的事情是,最后给徐令则定罪的“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这些语焉不详的推测。
如果背后没有一只黑手在推动,单单凭借这些就能给徐令则定罪,顾希音怎么都不相信。
看着那认罪的掌印,她更是陷入了深深的痛惜和思索。
感受到渐渐暗淡下来的天光,掩卷沉思的顾希音怀着沉重的心情把卷宗收起来锁好,从房间里出来。
深夜徐令则回来,脚步放得极轻,然而掀开帘子,却见顾希音托腮坐在桌前发呆,身边放了个小炉子,里面是咕咕冒着热气的汤,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鸡汤?”他的嘴角勾起,脸上浅浅的疲惫一扫而空,眼睛比烛光更亮。
“嗯。”顾希音笑着站起身来,见他氅衣上有薄薄的一层雪花,不由问:“下雪了?”
“嗯,我骑马回来的时候刚下。怎么今天还不睡,在等我?”
他弯腰把亲密蹭着他裤腿的顾崽崽抱起来,点点它的鼻子,“在家里有没有乖乖听你娘的话?”
他手上的寒凉让顾崽崽不由抖了抖,引得两人都笑起来。
“九哥,先别逗它了,你洗洗手,我给你盛碗鸡汤,喝着热乎热乎身子。”
想起他当年孤立无援的处境,想起他的惶恐绝望,即使时过境迁,顾希音还是想对那个孩子更好一些。
“好。”
徐令则喝完了两大碗鸡汤,啃完了一整只鸡。
“这么饿?”顾希音笑得有些心疼。
“在那里吃过饭了,原本不饿,但是鸡汤太香。”徐令则笑道,“以后别等我,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越到年底越忙,等过年就好了。”
“我也不是小孩子,你要忙就忙你的。”顾希音轻描淡写地道,“而且还有我娘和三嫂她们来往。这些天府里收了很多年礼,我天天看着回礼,也忙着。”
说话间,她要去书桌上取礼单和徐令则商量回礼的事情。
“月见根据各家的礼单拟出了回礼,有些我问过我娘,有些觉得还是你自己来拿捏得好。”
徐令则道:“不消那么费心。”
顾希音道:“那怎么行?来而不往非礼也,回礼不重视,说不定就得罪了人。”
徐令则道:“那样容易得罪的,得罪了就得罪了吧。”
顾希音:“……你从前都是怎么回礼的?”
“我很少在京城,都是管家打理的。”徐令则不以为意道,“你闲着当消遣还可以,要是负担就没必要,还是交给管家。”
“我也没什么事。”顾希音道,“有些人情来往,管家也不清楚。”
说到这里她情绪忽然高涨起来,“九哥,如玉托人给我带来了两袋子的腊肉和菜干来。我也差人去给她送回礼去了。”
“那很好。”徐令则拉着她的手,“到床上说。”
两人一起躺下,看徐令则没有把顾崽崽赶走,顾希音就知道今晚是“安全”的。
他们两个都很享受躺在床上夜聊。
“你在南营看账册提出的那些问题,我前两日让他们自查去了。”徐令则道,“应该这几日会有结果。”
“那就好。”顾希音心里有事,想了想后道,“九哥我今天在家里,听薛鱼儿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说来听听。”徐令则把玩着她一只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不厌其烦地描绘着形状。
“说有个人家道中落,穷的实在过不下去,想起家里煊赫的小时候,他好像曾经把一个玉马埋在了地下,等着长出许多玉马。可是现在他根本进不去曾经的府门,灵机一动想起狗洞想要钻进去,结果被卡住,然后被人发现。我想想那种情景就好笑,不知道后来那家是拆墙救他还是打了他一顿。”
“你说的这件事情确有其事。”徐令则笑道,“而且你还认识那府邸现在的主人。”
“哦?”顾希音装出惊讶好奇的样子,“我拢共就认识这么几个人,难不成是卫府?”
“如果是你三哥,那肯定要把人打一顿了。”徐令则忍俊不禁,“但是实际上,府邸的主人不仅让人拆了墙,还替那人找玉马,没有找到,确认了那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