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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
“你既然先入为主,”太后缓缓开口,头上的红宝石花钿在阳光下发出光彩夺目的光芒,“哀家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你母妃已经不在,过去的事情自不必提。好歹你奶娘也是中原人,也为中原离乡背井十数年,哀家来看看她,也是对她的肯定。”
“大可不必!”夏一鸣断然拒绝,“我母妃不在,你一身彩衣,当年怎么对我母妃的,我还猜不出来?现在是不是觉得还剩下我奶娘,干脆一起害死,就没人知道你当年的恶行?”
太后瞥了一眼身边的画春,后者立刻道:“九王爷此言差矣。当年的事情,或许云贵妃娘娘对太后娘娘有误会;但是不管怎么说,对您而言,那都是长辈的事情。如果没有云贵妃远嫁,也就没有您了。”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本王面前说教!”夏一鸣冷笑着道,“中原号称礼仪之邦,可是就算在东羌,主子说话,有这样胡乱插嘴的奴婢,也会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要这般说话!画春当年和你母妃一起伺候哀家,情同姐妹……”
“所以,当年我母妃的遭遇,她也有份参加,现在说这些屁话,都是给自己开脱!”
画春脸色涨红:“九王爷,奴婢没有,奴婢……”
“外面吵什么?”屋里传来一个沙哑的不耐烦的声音。
夏一鸣心中惊讶,这声音如此陌生,不属于他所知道的屋里的任何一个人……
“奶娘,”他狠狠地瞪了太后一眼,“害母妃和你的人要来猫哭耗子,我不让她们进去打扰你。”
“太后来了?”
夏一鸣:真能接上话,感觉这是他母妃?
“是她。”
“想见就见吧,免得她总在外面聒噪,吵得我睡不着。我不用给她行礼的吧,我现在是东羌人。”
“不用。”
太后道:“哀家并不计较那些虚礼,主要是来看看你。”
“那就你们两个进来。”夏一鸣霸道开口。
画春惊讶:“那怎么行?”
谁知道屋里有没有给太后设陷阱?
太后却道:“无碍,画春你便跟我进去看看。”
“……是。”
片刻后太后跟着夏一鸣进屋,顾希音站起身来。
太后假装讶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希音淡淡道:“九王爷请我给他奶娘治病,我几乎两三日便来一次。”
言外之意,这不是今日临时起意,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如此看来,倒是我多余了。”太后道,“太医哪里有你的医术好?”
说话间,她的目光便投向顾希音身后的床帐。
床帐遮挡了床上的人,只能隐隐看出隆起的身形。
“白天幔帐为什么还放下?”太后问。
“我生了疹子,容貌有碍观瞻,所以不想让太后娘娘见到。”奶娘冷声道,“有顾夫人帮我看病就足够了,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便是你的人给我开方子,我也不会用。贵妃娘娘已经没了,我若是再死,再没人知道你当年恶行。”
第404章 蒙混过关
“云翳埋怨我也就算了,哀家没想到,你一个丫鬟,竟然对哀家也如此怨恨。”太后道,“就算你认为你不再是中原人,你我之间身份悬殊,现在又是在中原的地界,你这般,就不怕哀家翻脸吗?”
话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几分不动声色的凌厉。
夏一鸣挡在床前,“你想翻脸就翻脸,把我这个九王爷放在哪里!你以为,东羌可以任由你拿捏吗?”
太后笑了,转头看向顾希音,“你说哀家是在拿捏他们吗?”
顾希音淡淡道:“太后娘娘既然是来探病的,原本是一片好意,何必弄得如此剑拔弩张。既然她不愿意见面,那就算了吧。”
“算了?”太后脸上笑意转冷,“哀家的面子就如此让人折辱吗?哀家不仅是自己,还是中原的太后!”
“那太后娘娘的意思是,今日如果见不到奶娘,就是两国纷争了?”顾希音眼神嘲讽,对于她这种牵强附会,非要闹事的态度嗤之以鼻。
云贵妃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太后应该是从云贵妃葬身火场这个消息中,推测出了一二。
这两人对彼此的了解,都刻在骨子里。
太后傲然道:“哀家只是寻常探望,他们却避而不见。哀家现在怀疑,这里窝藏了参与林家谋反的余孽!”
夏一鸣冷笑:“你说我窝藏就是窝藏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王在这里还就告诉你,就算我窝藏了,你能怎样?你敢怎样?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母妃周旋,你以为中原和东羌能够如此安宁吗?”
太后道:“你对哀家这种态度,哀家对你们母子还能有什么希望?是中原兵强马壮,威慑而已。”
“要是这样,你还废话什么?”夏一鸣人小气势足,“直接把我绑了,杀了,你看看还能不能威慑东羌?”
顾希音道:“太后娘娘,九王爷,都消消气。事情的起因,不过是太后娘娘来看奶娘,这是一件好事,何必要闹到如此剑拔弩张的地步?太后娘娘既然不嫌弃奶娘重病,不怕过了病气,看看又有什么不可?”
太后眼中极快地闪过怀疑的神色。
顾希音竟然帮她?
难道她猜错了?
夏一鸣还说不肯,顾希音转而又劝奶娘:“九王爷此行是来给外公拜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因为你的缘故起了纠纷,由此造成两国战乱,又何苦呢?你自己是苦过,当年的事情是中原亏待了你,但是若是现在起了战火,你这十几年的罪,不是白受了吗?”
幔帐里没有声音。
顾希音道:“看在我帮你尽心尽力诊治的份上,让我做这个和事老吧。”
说完,她伸手慢慢把幔帐掀开。
屋里的人都盯着她的举动,空气也仿佛凝滞。
“看过了吗?看过了就滚!”
床上躺着“奶娘”,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眼睛和额头,额头上的红疹子十分渗人。
但是单单这双丹凤眼,和云贵妃极有辨识度的单眼皮就截然不同。
太后看得分明,眉头皱起。
“还没看够?”床上的“奶娘”冷声道,“那就给你看个够!”
她直接拉下面纱,露出一张堪称恐怖的脸。
脸上疹子密密麻麻,根本看不出本来模样。
“满意了?”
太后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脸上露出嫌恶之色。
“你好好养着吧。”太后冷声道,“把哀家赐给她的补品拿过来。”
“带走,我不要。我怕吃了死得更快!”
不过现在太后显然没什么吵架的心情了,转身离开。
出门之后画春用极低的声音道:“娘娘,真的不是?那会不会是她身边的人冒充的?她藏了起来?”
太后脚步顿了下,然而很快几不可查地摇头,“不会。”
这么短的时间,找出一个如此大胆,敢如此怼她的人,并不容易。
“或许,是哀家想错了。”太后道,“先回宫。”
而屋里,云贵妃缓缓从双层屏风后走出来,看着床上的薛鱼儿道,“你很好。”
薛鱼儿抓耳挠腮,“夫人,你快给我解药,痒死了!”
她对顾希音的痒痒药过敏,沾一点儿就浑身起疹子,而且她懂口技,随意变换声音,加上本来就是泼辣性子,所以完美地帮上了忙。
顾希音让她服下解药,问云贵妃和夏一鸣道:“现在你们有什么打算?”
云贵妃道:“我不知道。原本,我是抱着必死之心回来的,不想便宜了孟语澜,不能拉她同归于尽也想让她脱层皮。但是现在,既然老天有眼,留我一条命,我总要珍惜,我要看着孟语澜的下场!
夏一鸣紧紧拉住她的手,脸上总算能看出些孩子的稚气和对母亲的本能依恋。
“母妃——”
“今日多谢你。
云贵妃又看着顾希音道。
顾希音淡淡道:“不用客气,我不希望你们出事,否则麻烦的是我相公。
“她喜欢秦骁,所以也不会放过你。”云贵妃笃定地道,“我们两个,可以合作。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她。”
合作?
顾希音顿了顿道:“那大可不必。我只要和她相安无事就可以,我只担心她会对你们下手,挑起战乱,让我相公上战场。”
深层次的原因她不会说,只能以不想徐令则离开自己为理由。
云贵妃哪里知道徐令则想要谋反,太后想要反制的事情,所以很是轻蔑地道:“她不敢。她只是虚张声势,她不敢对东羌下手。她儿子还小,现在动武,她不放心让人带大军出去,就担心回头有人趁机犯上作、乱。”
夏一鸣道:“最近你们废太子的事情,不是闹得沸沸扬扬吗?她现在又确定我母妃不在了,我猜应该不会有功夫再管我们。”
顾希音垂眸道:“万事小心为上。”
她决定回去之后找谢观庭说一声,还是注意些驿馆这边的动静。
想了想,她又问:“不知道云贵妃以后什么打算?”
云贵妃诈死,那以后她就不可能再回东羌,但是夏一鸣却必须要回去……
第405章 夏一鸣遇刺
云贵妃道:“留下。”
“母妃!”夏一鸣喊了一声,“母妃,我舍不得您。”
云贵妃看着他,目光中露出怜爱和不舍,然而终于狠狠心道:“一鸣,你长大了。你已经十岁,聪明懂事,母妃放心你回去。回去,回去争那个位子!等他日你做了东羌皇帝,就是你我母子再见之日。”
顾希音:“……”
她一点儿都不能理解这种要让儿子去残酷厮杀的想法;如果是她的孩子,她宁愿他们做富贵闲人。
还有,云贵妃生了三子一女,夏一鸣是长子,另外三个孩子都更年幼,岂不是……
她弄不明白的问题很快来了答案。
云贵妃又道:“只要管好你自己,其余人都不必管。他们不和我亲,我也只当没有生养过他们!”
顾希音:“……”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说,都是狠人,她自愧不如。
母子交心,她显然不适合再留,见薛鱼儿的脸上慢慢恢复正常,让她换回本来的衣裳,然后带着她离开。
“母妃,”夏一鸣道,“您真的要留下吗?您刚才和儿子说那些话,是想让顾希音放心的吧。”
“没错。”云贵妃眼中闪过算计之色,“现在能克制孟语澜的,只有秦骁;秦骁心硬如铁,唯独对她情有独钟,所以挑起她和孟语澜的矛盾,孟语澜就没有好日子过。”
顾希音回去就让人去找谢观庭,结果送信的人回来说,谢观庭去了南营,约莫着要明日再来。
“那就明日吧。”顾希音揉着太阳穴道,又问月见,“今日是八月多少来着?”
“夫人,八月十一;将军十三十四就能回家了。”月见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盈盈地道。
“这么快吗?”薛鱼儿一边手持小镜子往脸上抹药油一边道,“我当还要半个月呢!”
“别抹了,”顾希音没好气地道,“十两银子一瓶,你这是抹我的第三瓶了。”
“夫人别小气,脸多重要啊!”薛鱼儿笑嘻嘻地道。
顾希音托腮靠在榻上的小几上,昏黄的灯光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
她惆怅地道:“快点回来吧,事情多得我都睡不好。又是废太子又是东羌,就没有个不让人操心的。别的不怕,我就怕我脑子太笨,顾此失彼,按下葫芦浮起瓢,到时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