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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竟然说要安南改天换地?
“觉得奇怪?”胡琦冷笑,“你没想错,不要怀疑自己。我想让我的亲兄长取我父皇而代之!”
“安南有太子了,不是他。”
“既然要兵变,还在乎什么资格?皇帝都能拉下马,区区太子,又算得了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的恨意几乎控制不住。
“为什么?”司马仲彻眼中露出几分玩味。
“因为他给我的所有宠爱,都是我费尽心力得来的。”胡琦道,“我对他没有丝毫感激!我恨他,对我母妃不管不顾,以至于我母妃无声惨死宫中。”
为了保护自己,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源,她竭尽全力,从来没有一刻放松过。
“我和舅舅互相搀扶,他帮我,我也帮他,才终于有了现在的一切。”
“你父皇给了你宠爱,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母妃的死,也不是他动手的。”司马仲彻道,“你这仇恨,未免来得莫名其妙。”
作为男人,他理解不了胡琦的恨。
“因为这一路来,我吃了太多苦,所以当我真的得到宠爱的时候,也只觉得恨。为什么别人与生俱来的被爱,我却要这么辛苦!而且太子那个畜生,那个畜生……”胡琦说这话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他为了威胁我,当着我的面强了我的丫鬟,还放话说,如果我敢继续和他作对,他就那样对我。”
但是她并没有失态很久,抬起下巴一字一顿地傲然道:“所以他要死,而且要不得好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父皇对他百般纵容,我恨他,我恨他们!”
“果然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随便你怎么说,总之我现在是可以帮到你的人。我相信日后你也能帮上我。我们没有感情,只谈交易,如何?”胡琦看着他不慌不忙地道。
司马仲彻虽然不关心胡琦,但是基于对对手的忌惮,他对安南诸皇子还是了解不少。
“你亲兄长那种废物,烂泥扶不上墙。”
胡琦咬着嘴唇,“和你交易的人是我。”
“你想做女皇?”
胡琦眸子极快地闪了一下,司马仲彻却捕捉到了,轻蔑笑道:“果然有你的盘算。”
“我不否认。”胡琦道,眼波流转,明明相貌并非绝色,却带着令人挪不开眼睛的光芒,“所以我们合作,如何?将来我们生下的孩子,可以同时继承南疆和安南,甚至可能继续北上,一统中原,你觉得如何?”
司马仲彻笑了:“异想天开!我只想要顾希音。但是你的建议不错,我可以考虑一下。”
“对我来说,那也够了。我知道能打动你的,唯有我舅舅手中的兵权而已。但是日久见人心,我相信总有一日你能发现我的好处。”
两人各怀心思,却达成了协议。
京城。
八月十五很快就来到了,宫中桂花飘香,灯火璀璨。
宫宴设在邻水的鹤庆宫,三面环水,宽而长的浮桥连接岸边,这里像一艘巨大的游船,灯火通明。
湖面被灯光照得波光粼粼,数不清的河灯在水中轻曳,置身其中,恍若梦境。
和徐令则并排坐在高台上的顾希音,扭头看着旁边的美景,才能让自己忽略无数投映到自己身上的眼神。
众人其实都心知肚明,今日这场宫宴,就是皇上为皇后娘娘而设的,所以都有意无意地看向她。
绝大部分人想的都是,皇后娘娘依旧明艳动人,眼神依旧澄澈干净,哪里像受过一点点风雨洗礼的模样?
尤其是在场的女人们,审视别人眼睛都堪比透视眼,可是硬是没从顾希音这里找到丝毫不幸的影子。
有人羡慕,而有人直接就是嫉妒了。
徐令则不动声色地在桌下握住顾希音的手,然后这才发现,她掌心中已经全是汗;相对而言,他因为做这个动作纠结出来的微微汗意,不值一提。
徐令则用另一只手拿起筷子给她夹了块点心,侧头温声道:“别光顾着看,吃点东西。”
大河坐在两人下首,见状偷偷哼了一声。
这傻子,没看下面那些女人都盯着她,还盯着父皇吗?
顾希音低头吃点心。
她今天就是一只动物园的猴子,任由人围观。
她下首坐着大河,大河下面一席是卫淮和卫夫人夫妇,卫夫人身边靠后的位置,跪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时不时偷偷看她。
卫淮夫妇这是回宫后见过的,其他人她都不认识了。
不,也不能这么说,托大河的福,她还认识周嘉懿。
看着周嘉懿坐在父母中间,她就能猜出哪个是和她交好的周夫人。
不过周夫人为人向来清冷,也并没有热络地看向她。
徐令则说了许多话,大概就是风调雨顺,庆贺丰收;诸位殚精竭虑,表示感谢;我们夫唱妇随,朕心甚慰……
说完后他举杯,在场的所有人自然都要举杯。
顾希音早就发现她面前酒杯里装的是来自西域的葡萄酒,也随着众人的动作,轻抿一口。
原来徐令则刚才给她一块点心,是不想她空腹饮酒。
徐令则随后又清了清嗓子道,“国泰民安,四海升平,朕很欣慰。今日恰逢中秋团圆夜,与众卿一醉方休。不知道谁能来个助兴的节目,朕重重有赏。”
第595章 中秋盛宴(一)
众人都开始有些意动。
皇上刚才还对皇后娘娘情深义重的模样,现在又要让人出个助兴的节目,不知道是不是和之前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选秀有关。
卫淮的势力以及卫家原本的兵权,现在都不容撼动,皇上是不是改变初心,有些后悔了?
可是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众人都懂,所以虽然徐令则这么说了,却还是没人主动站起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谁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顾希音不明所以,还以为群臣故意和徐令则打对台戏,心里担心,暗想徐令则为什么忽然这般提议,给自己难堪。
这段时间,她觉得和徐令则也算一个战壕的战友了,所以难免为他担心。
该怎么办呢?
她没什么才艺,而且还被扣着皇后这顶大帽子,恐怕帮不上忙。
心思百转间,她忽然把目光投向了大河,而后者恰好也在气鼓鼓地看着她。
顾希音:???
她什么时候又得罪这小兽了?
她今日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啊!
不管了,她悄悄指了指大河,又指了指中间的空地,意思是让他出场。
小孩子嘛,表演不好,又没什么人见怪,抛砖引玉,化解尴尬多好的。
大河怒目相视——这个女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他堂堂太子殿下,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优伶一般表演?
主要,他也不会啊!
他刚才给顾希音使眼色,意思是想告诉她,他发现了几个女子,眼神不算老实,让她多盯着点。
谁知道媚眼抛给了瞎子,顾希音不知道神游到了何处,根本不理他,这才让他生气了。
母子俩正在“斗法”之际,忽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小女卫云,愿舞剑以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顾希音抬头看向卫云,看着她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身形窈窕,英气勃勃,不由心里赞了一声,果然是将门之女,好风姿!
算起来,这是她表妹吧。
薛鱼儿躲在柱子后面,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用极低的声音对身后的宝儿道:“云姑娘总算站出来了,紧张死我了。”
刚才冷场那么长时间,她还以为卫云临阵退缩了呢!
现在想想,这个时间拿捏得极好,人人都更加关注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她的身份。
徐令则提前已经知道这是薛鱼儿安排好的,立刻道:“准奏!”
卫云显然早有准备,还自带琴师。
换装出场的她,头发高高束起,干净利落,身穿月白窄袄,领口和袖口都绣着东珠,下套同色月华裙,裙裾上绣着宝蓝色云纹,仔细看去,也绣着宝石,低调中透着难以掩饰的豪门底蕴。
一曲《凤求凰》中,她手持雪白的长剑,如游龙惊风,动作行云流水,又大气磅礴,不见多少女儿家的柔美,却将英气勃勃这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琴声尽,卫云收势,横剑胸前,抱拳行礼,爽朗道:“小女献丑。”
众人仿佛这才被她的声音惊醒,心中都赞叹不已。
徐令则侧头看向顾希音,笑道:“卫云不错,当厚赏。”
顾希音:“……”
是不错,可是这是要她赏赐的意思?她懂个毛线。
徐令则却觉得,她翻白眼的样子都十分可爱,忍笑在桌下指了指她皓白手腕上的金镶宝绞丝虾镯。
顾希音这才摘下镯子,赏赐了卫云。
卫云谢恩,退了下去换装,也带走了不少王公子弟的眼睛。
顾希音心里默默地想,经过今晚,她这个表妹在婚嫁市场的行情应该会水涨船高。
她总觉得今晚的徐令则,似乎有些刻意。
难道他这么突兀地提出“表演节目”这个前世今生都能让平庸的她感到被紧张支配的建议,是为了让她娘家表妹有个展示的机会?
或许她的不解表露了出来,大河低头摸着崽崽,咬牙切齿地道:“真是笨死了。”
难道她到现在都没明白,今晚父皇是想相看各家女子吗?
在场的,恐怕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了!
大河觉得找这样的队友,还不如他单打独斗,至少不能被气死。
他看见卫云笑盈盈地坐回到卫夫人身边,同她有说有笑,小拳头在桌下不由握紧。
——怎么感觉外婆想要安插个女人到宫里呢?
难道是因为要照顾他?他可不需要。
他对卫云没什么好感,或者说,他对所有想要做他小娘的女人都没有好感。
卫云开了个头,其他各家千金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一时之间,鹤庆宫热闹非凡。
顾希音很乐于见到这样的场景,众人的目光终于不再放到她身上了。
她托腮乐呵呵地看着各种琴棋书画舞蹈表演,对古代闺秀们的认知更近了一步。
——谁说人家无才便是德的?要是她和人家用这个标准比较一下,她简直德高望重了。
简而言之,她就是个白痴,只能星星眼给人家疯狂打电话。
徐令则把一碗酸汤海参放到她面前,不动声色地问:“好看吗?”
“好看。”顾希音下意识地道,因为被他的袖子挡住还伸长了脖子。
徐令则:“……你高兴就好。”
他的傻棠棠啊,从来都是这么没心眼。
薛鱼儿站在柱子后面冲他挤眉弄眼,眼睛都快抽筋了,才终于被他发现。
薛鱼儿比划着让徐令则离席。
徐令则不动声色地打翻了面前的酒杯,顾希音忙抽出帕子给他擦。
徐令则笑道:“我去换件衣裳,你去不去?”
顾希音:“……不去。”
他换衣裳,难道还要她伺候?
徐令则离席之后,感受到那些更加放肆的目光,她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原来,他是怕她一个人在这里会不好意思。
不过她又不是小白花,已经很适应这里,现在甚至敢用淡定的目光反击。
“那位夫人,这般看着本宫,可是有事?”她不客气地冲着其中一人道。
杀鸡儆猴,老套路从来都最好用。
“妾不敢。”被针对的人立刻起身行礼道歉。
“那就好。”顾希音冷笑着道,“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