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希音黑人问号脸,然而已经懒得和她说了,摆摆手道:“你非要这么说,那就这么认为吧。”
她都已经听到床上的人在磨牙了,显然耐心耗尽。
幸亏顾崽崽已经跳到了幔帐里和他作伴,要不文韵估计会发现有人。
文韵终于走了,满脸怨毒。
顾希音把院门拴上,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和徐令则抱怨:“我也没走夜路,怎么还撞见了鬼?哈?九哥你怎么了?”
徐令则站在床边,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盯着她,盯得她发毛啊!
“没事。”徐令则垂下眼睛。
他眼里的情绪太炽烈,怕是会灼伤她。
“哦。”顾希音倒也没多想——在真正相信的人身边,她就是个不设防的傻大姐,走过来道,“你说这个文韵,是不是脑子有病?”
徐令则没有说话。
他内心有一种几乎无法控制的悸动,想要上前去拥抱住她,什么都不说,就紧紧地抱住她。
有生之年,他没想过有人替他说话,还是一个女人,一个他已经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女人。
命运真的意识到对自己的苛责,所以才给他这么美好的弥补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现在想大声地对命运说:“我接受,我感谢,只求长长久久地让她陪伴着我。”
前生所有的苦,都不及有她的甜。
“九哥?”顾希音见他不吭声,顿时吓了一大跳,“你不会觉得,她那孩子真是秦将军的吧。我那样说,很过分吗?”
“不过分,你说得极好。”徐令则道,“她原本就是冒牌货。”
“我觉得也是。不过也犯不着赶尽杀绝,回头把她撵走就是,给她些盘缠,让她回乡。”顾希音如是说。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徐令则满脑子都是她为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份,那是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顾希音打了个哈欠,道:“被她气得有点睡不着了。要不你睡吧,我有点饿了……”
突然想吃烤肉是一种什么体验?
徐令则道:“恰好我也饿了。”
顾希音立刻有一种吃货遇吃货的惺惺相惜,“我想吃铁板烤五花肉,刷上辣酱,烤得滋滋冒油那种
……哎哟,口水都下来了。走走走,咱们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肉。”
铁板那些,之前应她要求都有准备,肯定没问题。
“好。”徐令则宠溺地看着她,“你该多吃点,长点肉好看。”
这人怎么这么扫兴!长什么肉!
顾希音瞪了他一眼,叉腰道:“我光吃不胖!走,小徐子!”
顾崽崽一听有肉吃,欢快地在前面带路。
顾希音和徐令则并排踩在月光下的青石路上,身后留下长长的影子。
顾希音侧头低声和徐令则说着一会儿还要烤什么,却没有察觉徐令则的一只手在她背后张开,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
月亮看见了,羞进了云朵里;两侧的树木看到了,晃动着点头,婆娑了树影。
顾希音向来不愁做饭,如愿以偿地找到五花肉后就开始动手准备,同时习以为常地吩咐徐令则帮忙,两人配合亲密无间。
因为宅子里就这么几个主子,谢观庭那里还有小厨房,所以半夜厨房并没有人值守,所以并没有惊动别人。
肥瘦相间滋滋冒油的五花肉,配上红红的辣白菜,再卷上嫩生生的小青菜,两人相对而坐,大快朵颐。
“九哥,味道是不是还可以?如果早点准备,把肉腌制一下就更好了。”
徐令则笑道:“如此甚好。”
他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不是装的。
顾希音吃了四五块就不行了,剩下的一大盘子,徐令则悉数扫光。
可怜顾长泽半夜被尿憋醒,出来解手,顺着香味来到厨房,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愤愤地按住馋虫滚回去睡觉。
顾希音哈哈大笑,指着徐令则的嘴道:“九哥,擦擦。”
徐令则拿出帕子,却长臂一伸,把她嘴角的油渍擦掉。
顾希音:“……光顾着嘲笑你了。”
她还要洗碗,却被徐令则制止,“厨娘明日就收拾了,我看你也困了,先回去睡觉。”
顾希音刚才打了好几个哈欠,所以他后来吃得都很快了。
“那……行吧。九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刚看到有一坛梨花白,倒了这一小壶。”
顾希音:“……你还有这爱好。”
并没有,只是今日心境,实在激荡难平,所以徐令则想喝酒。
两人又一起回去,顾崽崽得到了几块生肉,回去的时候也是心满意足,异常欢快。
徐令则把顾希音送进房间,知道现在没有理由再留下了,便和她告辞。
然而等顾希音屋里的灯灭了之后,他就在外面廊下的台阶上坐下,后背靠着栏杆,仰头喝了一大口梨花白。
良辰美景还有她,他舍不得睡,也睡不着。
想起刚才顾希音坐在自己对面,抱着菜肉团子像小老鼠一般的模样,他狭长的眼中露出了笑意。
他很想高歌一曲,像曾经听过的热辣辣的花儿,问问里面安然沉睡的姑娘,能否接纳他的心意。
然而终究,也只是想想罢了。
可是哪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来日方长。
一壶酒就着无数甜蜜,徐令则喝到天蒙蒙亮才站起身来准备回去。
“乖,快进去陪你娘。”他笑着对一直陪着他的顾崽崽道,“没白疼你。”
顾崽崽摇摇尾巴。
“来人啊!”一身凄厉无比的喊声,撕裂了凌晨十分的宁静。
第142章 身死
徐令则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第一反应竟是如此吵闹,让顾希音怎么睡觉。
而呼喊声却一声接着一声,似乎又有别人加入,尖锐嘈杂,几乎要把人的鼓膜震碎。
顾希音急匆匆地往外跑,看见徐令则十分惊讶:“九哥?”
“我听见声音,担心你有危险,来看看你。”徐令则脑子转得倒挺快。
“哦。”顾希音的目光扫过他手中拿着的酒壶,直觉哪里不对。
但是听着文韵身边丫鬟婆子这穿透云霄的喊声,她不寒而栗,没有多想。
“去看看怎么回事。”她说,“是文韵那边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小人之心,她有些怀疑,文韵在寻死觅活想要要挟自己帮忙。
这样的道德绑架,顾希音表示爱谁谁。
她甚至想着,要尽快搬出去,远离文韵这些是非。
不管文韵是不是秦骁承认的女人,在秦骁回来之前,估计顾长泽都不会把人撵走。
没关系,她有房子,她可以走。
可是顾希音猜错了,至少猜错了结局。
——文韵死了,真的死了。
不管她是假戏不小心真做了,还是真的萌生了死志,她都死了,顾希音和徐令则赶到的时候,她尸体都凉透了。
文韵吊死在房梁上,远远看着就十分吓人,她带来的婆子和丫鬟呼天抢地,抱着她的脚要把她放下却不能。
顾长泽和谢观庭以及外间的侍卫也都闻讯赶来。
徐令则伸手挡住顾希音的视线,沉声道:“我们先回去。”
昨晚他全程听到了两人对话,虽然他不认为顾希音有任何错,但是人既然已经没了,他担心顾希音多少会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顾希音面色凝重,伸手把他往旁边拨:“不,九哥,让我去看看,说不定还有救。”
侍卫已经七手八脚地把人给抱了下来。
顾希音不经意间看到她衣服滑落,露出手臂上的尸斑,闭上了眼睛。
侍卫道:“人没了,都已经僵硬了。”
徐令则看着顾希音的神情,用结实有力的大手不容挣脱地握紧她冰凉的手:“不许胡思乱想,先跟我回去。”
婆子哭道:“我的姑娘啊,好日子就要到了,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不,不,姑娘一定不是自缢,一定是有人害了她的!”
她发疯一样打两个跪在地上哀哀哭泣的丫鬟:“你们都是死人吗?昨晚为什么没有看好姑娘!”
其中一个丫鬟忍着她雨点般的拳头打在后背的痛,痛哭失声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姑娘昨晚偷偷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失魂落魄。我问她怎么了,她骂了我,让我滚出去……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而另一个丫鬟说自己不当值,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婆子不放心别人带小主子,所以她晚上一般都专心带着文韵的儿子,自然也不知情。
她是文韵的奶娘,感情自然不一般,所以无法接受惨烈的现实,哭闹不止。
可是任凭她怎么逼问,丫鬟也说不出来文韵昨晚去了哪里。
顾希音刚要开口说话,徐令则就抢先对顾长泽道:“赶紧把事情处理了,不属于这里的人,该送到哪儿就送到哪儿去。”
婆子这才发现屋里还多了不少人,尤其多了一个往哪里随便一站就十分耀眼,不容忽视的徐令则。
“为什么多了这么多人?”她看看徐令则,又看看众侍卫,“害我家姑娘的凶手,是不是就在你们中间?我家姑娘单纯,容易遭人哄骗……她为什么要自缢,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的!秦将军呢?秦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秦将军要给我家姑娘一个公道。”
然后她就开始进入歇斯底里状态,“我的姑娘啊,疼死我了……”
婆子是真的特别难过,眼泪鼻涕横流,头发散乱,像个疯子一般。
顾长泽道:“是。我会让人帮她们下葬,再给她们盘缠……”
“不行,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我的姑娘不能就这么白白地死了!”婆子整个人趴在文韵的尸体上,一副谁动文韵她就和谁拼命的架势。
谢观庭道:“你姑娘怎么死的,你略想一想就明白了。你也知道她单纯,容易被人哄骗,那你怎么不想想,她说是怀的是秦将军的孩子,就真的是吗?”
婆子的一声长号被生生掐断,张着嘴在那里,满脸鼻涕眼泪,十分可笑。
然而片刻之后,她又开始撒泼般地大哭:“我不信,我不信。我家姑娘一定是让人谋害的,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谢观庭凉凉地道:“有些事情,还用我点你吗?恐怕就是文韵的父母都不相信,否则他们怎么会不派个稳妥的人送你们进京,而要你们几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千辛万苦地找来?”
谢观庭的这番话,婆子听懂了没有不知道,顾希音却是听得心惊肉跳。
文韵的父母,恐怕是被她闹得没办法,彻底绝望,所以让她自生自灭的意思吧。
“报官,我要报官。”婆子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味嚷嚷。
徐令则被她闹得十分暴躁,目光阴沉地看向顾长泽。
顾长泽一个头两个大,道:“您先带着顾姑娘回去,我来处理。”
这都是什么事!晦气!
顾希音却道:“等等,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让我来看看。”
徐令则却不许,两人僵持了片刻后顾希音道:“九哥,我想或许她真的不是自杀,让我去看看吧。”
徐令则目光紧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辨认真假。
“九哥,我说的是真的。”顾希音也体察到他的关切,心里暖意融融。
如果不是这场合不对,她肯定要发一通感慨的——也不知道将来哪个有福气的,能跟了徐令则。
婆子听见顾希音的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扑过来,哭声震天:“顾姑娘啊,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就你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