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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出现。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七天的吊唁,很快就结束了。
入葬仪式,也随之开始。
莫霆流可以被安葬到祖地,是因为莫霆流在位的这些年,的确为黄泉魔宗做了不少,起码黄泉魔宗从来没吃过什么亏,整体上还是在向上爬的。
可之前的事情,在黄泉魔宗,属于叛宗之罪,出卖黄泉魔宗的行为,又罪无可恕。
最后还是崔老祖站出来说话了,才让莫霆流能入祖地,却不能用宗主的待遇入葬,只能用一个普通弟子的规格。
抬棺扶灵的人,只有赵荣辉。
他跟鲁促仁不一样,他觉得莫霆流做错了,就不会出手帮忙送死,但又觉得毕竟有师徒的名分,此刻为莫霆流抬棺扶灵,也是应该。
他一人扛着棺材,从灵堂直奔祖地而去,后面跟着一些来送行的人。
一行人离去之后,灵堂里空空荡荡,只见一个已经快要老死的老者,打理着灵堂,将一应物品都收了起来,直到收起角落里一面铜镜的时候。
老者努力睁开眼睛,拿出一面银镜,浑浊的目光望着银镜,只见银镜上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如同将灵堂内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全部倒着放了一遍一般。
短短几个呼吸,银镜上的画面消散,老者喘了口粗气,收拾完东西,趔趄着离开。
到了魔宗内部一个偏僻的小院里,老者躺在椅子上,呼吸都开始变得衰弱。
“田伯,你在不在,我给你送点东西……”
门外,一个年轻弟子,喊了一声推门进来。
老者不由分说,将银镜塞到他手中。
“想办法送出去吧,老朽的寿元已经耗尽,也算是为大人最后出一点力,告诉大人,一切都正常。”
说完这句话,老者艰难的吐出一口气,生机决断,没了声息。
年轻人接过银镜,将其收起之后,面带悲色,重重的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年轻人去而复返,带着几个人来到老者的小宅院,其中一个中年人看着老者尸身,长叹一声。
“原本以为老田还能活个一年半载的,没想到,这人啊,说没就没了,哎,都别看了,来搭把手,给安葬了吧……”
一个没什么天赋,到了老死,也不过三元境界,只是处理杂事伺候人,连弟子的名分都没有的糟老头子,没人会去在意的。
甚至他死了,都不会有几个人知道。
秦阳自然也不知道,他忽然不按照正常人思维走了一次,还真有人蹲点呢。
对方也知道,吊唁的这几天,来人复杂,是抹去痕迹最好的机会。
秦阳没有超度了莫霆流,自然而然的,那位毫不起眼的老头,耗尽了最后一点寿元,催动宝物之后,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回溯前几日的事情。
就在魔宗内将莫霆流和鲁促仁带入祖地下葬的时候,那面看似普通的银镜,也已经被年轻的弟子,趁着出去办事的时候,带了出去。
辗转之后,在那座简陋的地宫之中,一个黑衣人跪伏在地,手中捧着一面银镜,那张舆图之前,有一个人形虚影浮现。
“大人,黄泉宗主已经下葬,门内的探子,也耗尽了寿元,以宝物回溯前几日,一切正常,无人出手抹去痕迹,大人让属下关注的那几人,都跟此无关系。”
“知道了,你下去吧。”
……
另一边,秦阳自黄泉祖地回来,看到原本的灵堂,已经拆掉了那些白布白幡,灵位也被搬走了,曾经的宗主,留下的最后一点存在的印记,也这么没了。
魔宗的人,怕是有不少都对宗主的所作所为,颇有怨言了,不然的话,何至于棺材刚走,就拆了灵堂。
赵荣辉望着空荡荡,看不出半点灵堂样子的大堂,转头看了一眼大堂周围的人。
“谁把这拆了?”
一句话,那些还在打扫外围的弟子,顿时齐刷刷的面色一白。
宗主死了,第一真传也死了,赵荣辉这个第二真传,继任宗主之位的可能就无限高了,地位和身份,自然不是往日可比的。
秦阳叹了口气,拍了拍赵荣辉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
这种事,哪里是一些弟子能决定的,很显然是有上面的高层吩咐的。
“拆了灵堂,起码把灵位留下吧,灵位呢?”秦阳环视一周,询问这里的弟子。
看了一圈,没人回答,赵荣辉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了。
眼看就要背锅,在大佬面前留下一个很差的印象了,有一个弟子连忙开口解释。
“秦师祖,灵位真不知道放哪了,灵堂是田老头布置的,也是他收拾的,可是他收拾完回去,就死了……”
“死了?怎么死了?”
“田老头本来就快要老死了,去年还有人给他看过,说他估计还能活个两年吧,谁想到,他今天就寿终而亡了,弟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秦阳的瞳孔微微一缩……
去年还能活两年,那到今日,起码还有个一年半载的寿元,怎么就忽然寿终而亡了?
而若是要用钦天宝鉴之类的宝物,回溯往日,勘察过往,需要消耗的,便是寿元。
若无干扰的情况下,回溯的时日越近,消耗就越小。
有心去看看那位田老头的尸体,可念头刚浮现,秦阳就放弃了。
若猜测是真的,去摸尸赌一下,看能不能摸到重要的消息,也没有必要了。
若猜测是错的,去摸尸也得不偿失。
念头一转,秦阳就对那些弟子挥了挥手。
“还不快去找?”
那些弟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离开。
赵荣辉不说话,自顾自的离开,来到往日里喝酒的崖边。
秦阳跟着一起来,给他斟了酒,赵荣辉却一把夺过酒壶,大口狂饮。
“我这醉生梦死,可是喝一点少一点,你心里不痛快,也别死在这。”待赵荣辉喝了几大口之后,秦阳才夺过酒壶,收了起来。
赵荣辉一言不发,拿出自己的酒葫芦,继续喝。
“行了,门内的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宗主有错在先,若非有人能提前察觉不对劲,这次就不只是宗主陨落了,而是魔宗都会被带到阴沟里,门内的人,有怨言也很正常……”
“我就是心里不痛快……”赵荣辉沉着脸……
“我知道,你跟宗主的关系,不如鲁促仁与宗主那般,之前你觉得宗主犯了大错,你不想帮忙,也知道出手也没用,可现在人已经死了,你又不想别人如此羞辱他,是你自己心里别扭吧。”
“没错,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明白的事多了,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纠结,喝你的酒,然后当好你现在的第一真传,你若是真的不想魔宗没落,就想想,怎么当好一个宗主吧。”
秦阳暗叹一声,没告诉赵荣辉真相,至少现在,以赵荣辉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知道这个真相。
等有一天,他真的坐上宗主之位了,成了一个合格宗主了,会有人告诉他的。
入夜,赵荣辉还在这里喝酒,秦阳却离开了。
给禾孝老婆婆传了信,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推测,九指神侯可能会出现。
禾孝老婆婆知道了莫霆流早就遇难了,也没有始乱终弃,也没有变过,感官自然就不一样了。
当年禾孝老婆婆虽然不怎么愿意,可后来看到莫霆流的用心,早就默认了,现在知道,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因为九指神侯。
有这么个机会,可能会坑了九指神侯,弄死他,以禾孝老婆婆的脾气,怎么可能会放过。
果然,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秦阳就察觉到怀中一个蛇形护符亮起,将其催动之后,就见自己的院子里,空间扭曲,一条黑蛇从里面钻了出来。
蛇口张开,禾孝老婆婆沉着脸出现,而他身后,仡楼颇有些无奈的跟着……
很显然,是禾孝老婆婆硬将仡楼拉了过来。
“前辈见谅,只是晚辈觉得,小心无大错。”
“他未必敢出现的。”仡楼摇了摇头,心里很明白,这个时候,九指神侯敢出现的可能不大。
“你若是不愿,就走吧,别在这里聒噪。”禾孝老婆婆厉喝一声,仡楼顿时不说话了。
有秦阳这个内奸在,再加上这二位的手段,还真的没人能发现他们。
三人一路来到祖地内,隐遁了身形气息,在这里蹲点。
一连三天时间,都没有任何异样,秦阳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直到第三天的后半夜,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的时候,闭着眼睛的禾孝老婆婆和仡楼,同时睁开眼睛。
“果真是胆大包天!”禾孝老婆婆一声厉喝,手握蛇头杖,一步跨出,没入虚空之中。
“他还真的敢来。”仡楼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紧随禾孝老婆婆身后,步入虚空之中。
秦阳眼皮一跳,一个人留在了祖地内,望着这里空荡荡阴森森一片,心里为九指神侯竖起个大拇指。
九指神侯当真是一路勇猛闯出来的地位,这胆子当真不是一般的大。
这追杀去的两人。
一个是恨不得用万虫将他活活咬死,脾气又不怎么好的老婆婆……
一个是才装完逼没几天,就被他当场打脸,而且还能克死他的大佬……
这位九指神侯,怕是不死也不会好过了。
而到了这个时候,秦阳才手捏印诀,轻而易举的破开莫霆流坟茔上的阵法。
这坟茔不过是一个普通弟子的规格,根本不用费事,轻松的分开了土包,开了棺盖。
将莫霆流握在手中的书信拿在手里,再次尝试拾取,依然不行。
而这一次,秦阳掌中却浮现出一层炽白色的火焰,火舌尖却有一抹橘红闪耀。
正是梧桐焰。
火焰灼烧到这封看似普通的书信时,却见一层金光浮现,挡住了火焰。
“再不出来,我就下死手了。”秦阳眼中浮现出一丝了然,冷笑一声。
书信上金光浮动,慢慢的汇聚成一只金色的小虫。
小虫有两根触角,三根触角一般的尾巴,通体金黄,似千足虫,却只有六只脚,又似西瓜虫,却又略显枯瘦。
小虫缩成一团,以外壳抵御着梧桐焰,落入秦阳另外一只手里。
而书信,这次却可以被直接炼化了。
炼化了书信之后,秦阳就将其放回到莫霆流手中,化解了炼化,而后再随手一摸,摸出来三个光球,一白一蓝一紫,将其拍进脑袋里之后,立刻将坟茔复原到原来的样子。
这时,秦阳才盯着金色的小虫子。
“我这火焰乃是梧桐焰,凤栖梧桐的梧桐,内有一丝凤尾焰的真意,纵然你乃异种生灵,却也是五虫之属,此火足够将你烧的飞灰烟灭,要么认主,要么死,你选一个。”
金色小虫果断认怂,口吐一个金色的符文,秦阳滴出一滴精血,落入符文,符文又重新回到金色小虫体内。
顿时,秦阳就察觉到自己跟小虫之间已经有了一丝联系了。
散去了梧桐焰,小虫老老实实的趴在他的手背上一动不动,秦阳伸手一番,拿出一本书籍,递给小虫。
小虫触角抖动个不停,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敢乱动。
“吃吧。”
得了秦阳允许,才见这小虫,扑到书中,不过几个呼吸,就见书籍上的字迹,消失的干干净净,化作一本空白,而小虫重新飞回来,落到秦阳手背上,两个触角相互触碰着,传来一阵喜悦的情绪。
秦阳笑了笑,拿出个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