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眼下有各门派进来搜查的大批弟子,就不免产生了更多非议。
“是那魔教教主毒死的?”
“他毒死两个农妇干什么?话说,这两个好像就是那天在谷口闹事的……”
其他也间或有弟子点头:“我记得好像也是……那魔教教主总不能是帮慈心谷杀人吧,这……”
慈心谷已经派了大夫前来检查尸首,他们原意是想把尸首抬走,却遭到了拒绝。
有弟子道:“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命案,我们有义务找出凶手,要检查就在这检查吧——大家有没有懂医术的,也帮忙看看?”
很显然,这件事他们已经不太信任慈心谷了。
花焰也凑过去跟着看,死状确实凄惨,好几个年纪小的弟子都把脸扭过去不敢看,那老大夫似乎是个仵作转行,十分熟练地扒了扒眼皮,看了看舌苔,嗅了嗅味道,又吓跑了好几个弟子,最后他抿着嘴,一捋胡须道:“确实是中毒死的,要想知道具体中的什么毒,仍需检查一下躯体——我就在这检查?”
周围众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强撑着道:“就、就在这吧……”
花焰已经看出是什么毒了,但也忍不住跟着凑热闹。
周围时不时有弟子大喊着“我受不了了”,然后脸色铁青冲出去,不多时旁边就只剩下几个弟子,老大夫心满意足检查完,见身旁竟有个小姑娘,不由一愣,随后道:“小姑娘,你胆子不错。”
花焰道:“谢谢,你看出是什么毒了吗?”
那大夫又捋了一把胡须道:“是种很罕见的毒,名叫血曼伶——好久没见着死在这个毒下的人了。”
花焰点了一下头,这毒不是魔教开发的,但她听她娘说过,血曼伶隐蔽性极强,毒性猛,起效快,还能让人足够痛苦,非常阴损,不过需要的毒物材料也得找上很久,配制时一不留神就容易出事。二十多年前初现时,她娘特地叫魔教弟子弄来中毒者的尸身血肉研究,研究完得出结论——毒死个人而已,没必要搞这么麻烦!
她顺着老大夫的话道:“似乎是昨晚丑时死的。”
老大夫道“没错。我刚才去房间里看过了,毒下的很没水平,就在茶壶里,昨晚谁进过这个房间吗?”
还剩下的几个弟子面面相觑,确实也都不知道。
“哪有这么麻烦,肯定是那魔教做的啊!除了他们还有谁这么喜欢下毒。”
“魔教教主果然就在慈心谷里。”
花焰都忍不住觉得他们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直接推给他们魔教!
这时她想起昨晚谢应弦跟他说的立场不同——所谓立场不同,就是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是坏事都是魔教做的对吧!
四下询问也确实没人留意有没有进过那两个农妇住的房间,现下会武功的人多,房间又有窗,想神不知鬼不觉摸进去其实并不困难。
就在这时,有人忽然道:“当年那殷家好像也是死在血曼伶的毒下。”
“哪个殷家啊?”
“就是……就是那个医术世家的殷家啊!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还是听我爹娘说的。全家上下三十多口人都死在这毒下,连家里的狗都没能幸免于难。啧啧,魔教造孽啊……”
“这若真是魔教做的,他们不会想把我们也毒死吧……”说话的弟子悚然一惊,“只毒死这两个农妇莫不是想杀鸡儆猴。”
“那为何偏偏是这两个农妇?”
“与那农妇有仇的应当只有慈心谷吧……总不能是魔教教主暗地里帮慈心谷杀人……”
花焰也在想,为何偏偏是两个农妇,她自然知道不是谢应弦做的,就算是和念衣合作为了念衣杀人,也说不通,因为念衣明显已经愿意承认自己的药有问题,没必要再杀人灭口。
“等等,昨晚闹鬼时,是不是那女鬼也提到了殷家?不会就是这个殷家吧?”
更有人白着脸猜测:“难不成是女鬼前来索命?可这两个农妇也不应当与那殷家扯上关系啊……”
大家七嘴八舌之下,竟是越聊越觉得此事玄乎可怕。
在慈心谷杀人,既能嫁祸给念衣又能嫁祸给谢应弦的,可能性最大的只怕就是羽曳了。
花焰顿时觉得头好疼。
此时她终于看到了陆承杀,他还是不喜人多,独自坐在屋顶,花焰一个跃身上去找他,走得近了,才忽然觉得有一点点害羞,又有一点点欢喜。
陆承杀见她,原本坐得长腿舒展,忽然背脊绷紧,好似又进入拉弦弓满的状态。
花焰坐到他旁边,没话找话:“陆大侠,昨晚睡得好吗?”
陆承杀迟滞了一会,才可疑的“嗯”了一声。
花焰的视线下意识落在陆承杀搭在膝盖上的手上,属于男性剑客的手掌修长而有力,她忽然心口一动,垂了下脑袋。
两个人莫名其妙就沉默了一会。
花焰扯了扯裙摆,想起这条裙子穿了好几天了,来慈心谷都没机会换,陆大侠不知道会不会看厌了啊——她待会就去买条新裙子!
想着,她倒把刚才想说什么给忘了。
还是陆承杀道:“下面发生了什么?”
哦哦哦,花焰这才回过神,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她有些试探似的道:“他们好像都觉得是魔教做的诶!”
陆承杀道:“嗯。”
没了吗?
发表点想法啊陆大侠!
花焰只好硬着头皮又道:“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魔教做事没必要这么迂回,这中间肯定有一个阴谋!”
陆承杀又道:“嗯。”
……你再多说点什么啊!
花焰想着,忍不住说出了口。
陆承杀总算说了点不太一样的,他道:“是谁都好,我会杀光所有魔教之人的。”
花焰:“……”
她要的不是这种啊!
“话说……”她终于还是开了口,“你是为什么这么坚定地要杀魔教之人啊?”
闻言,陆承杀仿佛不用思考般回答道:“因为魔教作恶。”
花焰知道再问下去已经有点危险了,可还是控制不住:“假如,魔教之人没有作恶呢?”
陆承杀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很奇怪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道:“没有这种可能。”好像对他来说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不用思考为什么的事情。
花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在这种情形下,她实在不敢说啊!
她甚至不敢耷拉下脑袋,做出太沮丧的表情,只能犹豫了一会,道:“没事啦,我就随便问问,你不用太在意。陆大侠……”
陆承杀道:“嗯?”
花焰握拳道:“我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本来也没指望陆承杀给什么回应,没料到,这次陆承杀沉吟了一会,道:“我陪你。”
花焰心口突然暖了一下,有点想开心又不敢太开心的样子。
他真的好好啊。
****
底下七嘴八舌的弟子们终于商量出个结果,去禀告了凌天啸,要念衣给个说法。
在他们谷里有人被毒死,死得还是前来找茬的病人亲属,无论如何慈心谷难辞其咎,如果查不出真相来,他们难免会怀疑慈心谷与魔教有所勾结,当然后半句没有说的这么直接,只是意思到了。
慈心谷的弟子和其他管事当即开始盘查起来。
更雪上加霜的是,听说谷里来找茬的病人亲属被毒死,死得还很惨,一时人心惶惶,谣言传得极快,而且越发夸张,更有人说,自己也曾经听说有被慈心谷治死来讨说法的病人亲属下落不明。
明齐急得够呛,一下午就发生了好几次争执事件,他们有师兄弟气不过上前辩解,反倒和病人吵起来,甚至还有想大打出手的,不过碍于谷内的护卫,没有真的打起来。
以往谷里也不是没有这种冲突,但这次谣言如燎原之火,仿佛有人在暗中拱火。
已经有好些病人要求退诊费,离开谷内了。
花焰也看到许多病人正携家带口往谷外走。
她原本还想再去问念衣,毕竟除了这件事,花焰还有个未解之谜没解决——念衣到底是不是陆承杀他爹,但他似乎一早便去了议事厅,根本见不到面。
花焰只好又回到那两个农妇生前住的房间,尸身具已被收殓,就算她已经猜十有八九是羽曳做的,但没有证据也没用。
她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只是下毒杀个人,对他们魔教来说,不留痕迹太容易了,花焰只得无功而返。
路过房间门口,花焰看见有人用铜盆装了些纸钱在烧,定睛一看,却是慈心谷那个女管事奚雾,她不由吃惊道:“你不是应该在忙吗?”
奚雾抬眼看她:“我现在不正在忙。”
花焰道:“你们谷里不是已经危机关头了吗!”
她都还在忙着帮他们找证据抓凶手呢!
奚雾道:“急也没用,不如做些能做的……这家人死得挺惨的。”她低了一下头,话说得不好听,可手却有些微微发抖。
花焰想了想,也蹲下来拿了叠纸钱烧,还拉着陆承杀一起。
三个人蹲在地上烧纸钱,画面一时间显得有些诡异。
等那叠纸钱烧完,花焰才道:“你上次说的还没说完,念衣的两个妻子是怎么回事。”
奚雾手顿了一下,面色如常道:“我当时喝醉了,乱说的,已经不记得了。”
花焰脑子转得飞快,把之前见到奚雾的几次场景在脑海里反复过过,总觉得有哪里奇怪,然后,她靠到奚雾边上,仿佛小女生聊八卦似的小声说:“你是不是喜欢念衣呀?”
她并没有察觉到旁边陆承杀耳朵动了动。
奚雾本来还蹲在地上烧纸钱,闻言突然站起身,还倒退一步,差点没站稳,反应极大,脸上的表情从愕然到厌恶,再到恢复正常,她拧着眉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把你请出慈心谷了。”
花焰上次说她是不是想给念衣做续弦的时候,她反应也这么大。
这就很奇怪。
她第一次见到奚雾时,她对念衣的态度,也很奇怪。
花焰本来以为她只是脾气不好,但念衣为什么要留一个脾气不好还对自己毫不客气冷嘲热讽的女子在身边,更奇怪了,难不成她是求爱不成反被拒然后变成了这样?
她想到这,也就干脆问出口。
奚雾脸上的表情简直堪称扭曲,如果不是陆承杀就在旁边,花焰觉得她简直想上来揍她——当然,她现在其实肯定也打不过花焰。
“我希望你现在立刻滚出慈心谷!”
花焰半点不怕,道:“你也这恼羞成怒的太明显了……被拒绝也没有关系啦,我只是想打听打听。”她现在有点羡慕谢应弦,要是谢应弦在这,肯定套话一套一个准。
慈心谷倒是有弟子在旁边,不过看见陆承杀,没人敢接近。
奚雾终于稍微冷静了一点,道:“没有你想的事情,我根本不喜欢他,被拒绝更是子虚乌有。”
说完,她转身就走。
但花焰总觉得能在这个也许是想做陆承杀后妈的女子口中套出些什么来,当即跟了过去,道:“那你试试嘛,没表白过怎么知道没机会呢?你看你脾气这么差,他还这么忍让你,说不定他就也对你有意思呢?也不是没可能嘛。”
“你别跟着我了!你不要胡言乱语了!”
花焰当初跟着陆承杀都没在怕的,更何况是一个打不过她的女子。
她兴致勃勃地满口胡扯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