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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那道黑影是一个新的物种吗？”
凌队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
“不对，它每次都是以人形出现的，只有个别的时候才会扭曲……”
“难道……”
凌锋想到了一种可能，不过又感觉到太过匪夷所思。
此时，他忽然想起来了父亲说过的话：不要限制自己想象的！
“好吧……”
凌锋笑了笑，继续想象着。
“那道黑影难道是人的意识？”
想到这种可能，凌锋想起了九十年代国外的一则新闻报道。
说的是，有一个科学团队做了一个实验，称量了人在死亡瞬间的体重变化，惊奇地发现前后体重减少了二十一克。
当时这一则新闻引起了关于灵魂的争论热潮。
后来由于无法证实，也就不了了之了。
凌锋想到旧日新闻，再与现在的发现分析对比，他已经有些相信意识的存在了。
假如真是如此，那就足够解释那道黑影了。
甚至还可以推断，黑古太岁棺椁就是为了保存人在临死之际离体而出的意识。
那道黑影的由来便是如此！
“这样一来，很多事就都说得通了！”
“只是那道黑影恐怕已经不是棺椁中原主的意识了，而是那个鸠占鹊巢的鸠，也就是壁画中那个鬼鬼祟祟的人！”
“并且，他不止要借黑古太岁保存意识，还要借助血太岁进行肉体重生！”
“这才引导秦老他们前去献血……”
凌锋在山洞中来回踱步，一边回忆，一边推测个中缘由。
眼见即将理顺，忽然，他停下脚步。
“不过……，还有一个疑点！”
“我也被莫名引导过，如果它也能引导我的话，为何当时不引导我去送死？对于它来说应该完全可以做到吧！”
“毕竟我烧了它的尸体啊！甚至我烧它的尸体的时候，它连愤怒的嘶吼都没有！再往前说，尸体的脸爆了，它也没生气啊！”
此时，凌锋都有些恼怒了，好不容易要理明白了。
“可是自始至终山洞中也没有出现第二道黑影啊！真是邪门了！”
“不要怀疑自己看到的，不要相信自己听到的，不要限制自己想象的！”
“父亲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么深刻的感悟？”
凌锋苦笑一声，心想自己经历的这些已经够深刻的了，何况是父亲了。
“罢了，还得继续琢磨……”
“从那道黑影对毁灭尸体没有任何反应来看，假设两者原本就不是一体的……”
“这样的话，那道黑影倒是可以丝毫不在乎那具尸体！”
“如果按照这个假设推测，引导秦老他们前去献血的，一定不是那道黑影，而是另有其……”
“罗皓！”
凌锋惊呼一声，随即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关于罗皓的所有画面！
“真的是他！”
“那道黑影消失之前说的最后那两个字，是你，想必是对着罗皓说的，这才带走了他！”
“看来罗皓与那道黑影有着很深的渊源啊！”
“那罗皓杀人灭口的嫌疑也基本可以坐实了……”
凌锋的脸色瞬间冷冽下来。
其实，他很早就怀疑罗皓了。
田刚和田涛的死，尤其是田刚的死，根本没有合理解释。
他曾经与张英深入探讨过，无论怎么合理推断，没有嫌疑人参与是不可能完成谋杀的。
还有后面紧接着出现的一系列灵异事件。
死去的田刚下半夜发给田涛的信息“我还活着”、田刚和田涛的手机上的诡眼、手机给凌锋拨打电话喊“救命”……等等。
抛开这些灵异的事件是怎么发生的，只去想产生的效果！
结果，令凌锋认为这起案件非人力所能为。
如果这就是制造灵异事件的效果，那目的无非是想把这起案件引向非自然案件，自然也就保护了凶手自己。
可是，凌锋想到了这些，却想不到作案的人。
直到在西陲明舟租车行，章庆生的办公室。
当时，章庆生为凌锋冲泡了一杯茶，推到凌锋面前，他意外瞥到了茶杯的把手朝外，也就是朝向自己。
这一幕瞬间让他想起了田刚死亡时的案发现场，他面前桌子上的咖啡杯把手同样朝外。
也就是说田刚死亡时，现场还有其他人。
那时候有作案时间的，就只有田涛和罗皓。
田涛发现田刚死亡时，咖啡就已经泡好了，所以咖啡并不是泡给田涛的，何况田涛也是受害者。
那就只能是罗皓在田涛之前前往田刚家里，设法杀了他。
并且刚好罗皓就在附近，未免有些巧合了。
凌锋当时已经推断出了罗皓有作案的嫌疑，可是动机呢？
他当时想不明白，所以便没有质问于他。
此时，凌锋回想起来，罗皓的作案动机越来越明显。
首先是他们与夏坚在去往西陲的路上，经过服务区时，车辆发生了事故导致爆胎。
车子保养是罗皓去4S店做的，事故也是他引发的，尽管很像意外，但也跑不了人为的可能。
还有罗皓出车祸，他抛出了章庆生，继续引发对认知的猜疑，无非还是个烟雾弹。
只能说，这一切太巧了！
现在想来，罗皓的动机就是那处基站的基础，他在保护那里面的东西！
……
第92章 罗皓现身
凌锋想明白了这点，有些疑点也就不难解释了。
比如，他们去西陲之前，必定是罗皓通风报信，这才令章庆生他们提前有所准备。
不过从这里也看得出章庆生确实只是外门弟子，想必罗皓在他们组织里属于内门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雇佣兵还是边桥土木工程集团的。
还有他为什么要卧底在自己的身边？难道是因为父亲？
有可能，父亲不知所踪，他们必定也在寻找他。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凌锋参与进来了。
这才令他们加快了计划开展。
匆忙将那座事故基站中的东西转移了。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他们并不希望计划提前完成，想必结果应该不完美。
还有其他的基站，他们连章庆生都信不过，千方百计隐藏那些基站的位置。
凌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毁了那些基站，必定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只不过，现在还无法得知会对他们到底会产生什么影响。
凌锋感觉到，西陲的事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因为在他看来，他们损失那么严重，都没能惊动他们的主力。
而只是派出了罗皓。
原本凌锋并不打算带上他，毕竟那时凌锋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不过他仔细想了一下，还是带上了他。
只有频繁接触才能发现他更多的马脚。
而今，罗皓的马脚确实已经都露出来了。
剩下就是一些疑问了。
他是如何不知不觉地引导秦明他们前往棺椁献血的？
再厉害的催眠师，也很难会在对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同时催眠四个人吧？
这未免风险太大，一旦有一人没能催眠成功，便会露馅。
何况，四人之中还有秦明这个老神医。
还有，罗皓迷惑了秦明他们，自己被迷惑的状态必定是假装的。
这就很奇怪了，当时凌锋已经救下了秦明他们，罗皓为什么还要割下去？
他必定知道当时的情况即便放了血也不可能再复活那具尸体了……
除非……
凌锋忽然想到了尸体沾血之后的结果，脸爆了！
除非罗皓的打算本就不是复活那具尸体，而是毁掉它。
更具体的说，他是想毁掉尸体的容貌。
要做到这一点，首先他要很了解这具尸体。
看来他来这里之前，必定是做足了功课了！
或者，他与这具尸体有渊源也说不定。
总之那具尸体的容貌对他或者对他的组织来说有着极大的威胁！
想到这里，凌锋怒拍了一下大腿。
“我X！被罗皓当抢使了！”
他刚刚想到第一次从甬道出来后遇到的那些矿工尸体了。
他们的手腕上都有伤口，由于先入为主，凌锋当时并未仔细观察伤口的状态，便一门心思认定是被那尸体引导割腕献血了！
一怒之下，凌锋回头烧了那具尸体。
此时想起来，凌锋断定那矿工手上的切口是罗皓临时切的。
为的就是刺激凌锋，让他去帮自己毁尸灭迹！
原本带着罗皓是为提防他的。
没想到竟然被他板了一道！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凌锋怎能不气恼！
此时细想之下，倒是多亏了那道黑影了……
想必把凌锋引到那处隐秘洞穴的就是它吧！
不然，凌锋可能就喂了狼了……
不过，似乎它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
明确的说，有些精神错乱。
在水潭底的时候，有时候频繁针对他们，有时候又很长时间不出面。
直到吸收罗皓的视力被凌锋打断之后，这才惹毛了它。
看来它针对的主要是罗皓，而不是他们。
这又回到了那个疑问，罗皓与那道黑影到底是什么关系？
最后那道黑影的话，说明它认出了罗皓。
可是罗皓是现代人，不过二十三四的小伙子，而那道黑影必定是古时就存在的。
这个从那些壁画记录的年代就能看出来。
那具尸体占据了棺椁，把那道黑影从棺椁赶了出来，只能游荡在四周岩壁之上。
那道黑影必定对那具尸体恨之入骨。
因此，它必定是知道那具尸体容貌的。
难道最后认出了罗皓，是因为罗皓与那具尸体长得像？
凌锋越想越感觉有这个可能！
毕竟罗皓爆了那具尸体的脸！
他是担心大家发现那具尸体与自己相像，到时他会非常被动！
不然，实在无法解释他这么做的目的。
“如今似乎基本上理顺了……”
凌锋长舒一口气。
“如此一来，案件可解，至于证据，事到如今，罗皓估计也不会狡辩了吧！”
“是的，凌所长，我认罪！”
忽然，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凌锋内心一惊，当即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在山洞岩壁之上，一道黑色的人影在摇曳着。
“你能听到我说话？”
凌锋暗自平复着震惊的情绪。
“听不到，不过你要说的话经过了脑子，我便能捕捉到……”
声音依然是直接响彻在脑海。
“成为如今这副样子，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吧？”
“果然不愧是凌所长，我还得感谢你呢！”
“哦……你是感谢我帮你削弱了那道黑影吧？”
凌锋的脑海中传来一阵罗皓的笑声。
“跟凌所长这样聪明的人聊天真是很轻松啊！”
凌锋轻蔑地笑了笑。
“是吗？那等我们离开之后，你还能跟谁聊天？”
“恐怕你是没有体会过孤独寂寥的痛苦吧？”
“……”
显然，凌锋的话戳到了罗皓的痛处。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这是我应该得的！”
“命？为了你自己的命，夺取其他人的命，你活得踏实吗？”
“只要我能获得永生，一切都是值得的！”
罗皓近乎咆哮起来，他的声音震得凌锋脑袋疼。
凌锋再次轻蔑地笑了起来。
“哼……永生？就是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