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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抖着推着他, “殿下,别……”随着身体一阵阵轻颤, 脖颈间传来了酥麻的感觉。
萧绎棠极力平复着体内的躁动,眼神略过她白嫩的脖颈下淡淡的痕迹,顺着微敞的领口看下去,那樱粉色的一抹春色,让他想起了枕下不翼而飞的物件。
身下那地方更加的难过,为了怕她发现,只得侧身支颐,抬起她早已绯红的小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偷了我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晓。”
“那是臣的。”梁竹音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见他充满探究的目光下移,立刻捂住衣襟,“殿下,半个时辰到了。”
萧绎棠看着她犹如受惊的小兔子那般,不忍心再撩拨她,指着玉枕笑道:“明日枕下,物归原主。”见她眼中蕴上一层薄怒,嗔怪地看着他,欲语还休的样子很是动人,忍不住又想要靠近她,却再次听到煞风景的呼唤声。
“殿下,我找梁姐姐有事,你让她出来一下。”
萧绎棠将手臂搭在额间,睃了一眼起身整理衣襟的梁竹音,“以后少与她往来!”
梁竹音从床榻上爬了下去,穿上鞋履福了福,“臣去看看公主。”
很是感激桑朵此时一闹,就是不知她此时急匆匆前来,有何要事。
她打开殿门,见小路子一脸苦涩小声劝说着桑朵,说道:“路都知,殿下起身了。”将他打发走以后,拉起桑朵的手走向僻静的地方询道:“公主,可是遇到棘手之事?”
桑朵见她面色红润,双眸秋水盈盈,在不经人事,也能想到她与太子殿下在殿内做了些什么。
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起那可疑的一幕,还是觉得此事更加重大,遂附耳将昨晚看到的告诉了她。
梁竹音听后眼中寒光一闪,想了想萧绎棠此时应是在盥洗,公主入内多有不便,只好先将她引至正殿的座椅旁,“公主可否在此间等臣,此事重大,臣需要向太子殿下禀告。”
桑朵见她脸色突变,知晓肯定又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点了点头,“我等你。”
梁竹音向殿门口侍立的宫人招手,示意拿来一些果子与酪浆侍候她,行礼后转身回了寝殿。
萧绎棠盥洗后正准备更衣,见她一脸凝色,关心问道:“她找你作甚?”
梁竹音接过小路子手中的常服,“路都知,我来罢。”
小路子机灵地应诺后退出了寝殿。
“公主昨晚看到,有人在我的住所门前鬼祟。”梁竹音为萧绎棠系着盘扣,想了想,“臣不如今晚回命妇院,且看看她有什么动作?”
“不必了,此时不需要你涉险参与其中,”他哂笑:“她不过是让你在我的饭食中下毒,或者让你行刺我,这种安排不听也罢。”
梁竹音为他将颈扣系上,不服气道:“臣怎么就没用了呢?既然如此,将此人扣下岂不是多了个人证。”
萧绎棠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就在这一两日了,没有这个人证,我也能扳倒她,只不过多些部署而已。”他任由她含羞将手抽回,接过她手中的玉带,自行系上,“不排除她想办法命人前来丽正殿唤你,记住不要出去。我暗中加派人手保护你,不要担心。”
他从暗格中拿出一枚莹润的环形玉佩交给她,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是母亲的旧物,你定要好好保管。”
梁竹音诧异地看向他空空的腰间,“咦”了一声,“昨日臣亲自为殿下佩戴,怎么?”原来这是徐贵妃的旧物,难怪他一直佩戴在身上。
萧绎棠想起昨日他见有人暗中盯梢,入两仪殿后不经意拂上腰间玉钩,那玉佩无声掉落在厚重的地毯上。晚间寻个由头经过前殿时,早已没了玉佩的影子。
梁竹音见他牵唇一笑,漆黑的瞳仁里颇具玩味,随意说道:“有人看上了,我便送给了她。”
萧绎棠见她又陷入了沉思,不愿她整日里忧思不已,调笑道:“今晚早些入睡,明日等我回来好好儿侍寝。”果然见她面色一红,不再难为她,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去了两仪殿。
桑朵见萧绎棠匆匆与她打了一个照面后离开了,急忙放下手中的点心,就着茶盏饮了一口水,拍了拍身上的碎屑急忙去了寝殿。
“姐姐,殿下怎么说?”
梁竹音打定主意后问道:“公主,若臣请求您帮助捉拿贼人,您有几成胜算?”
她在殿内踱步,眼瞧着他的计划已经进入了请君入瓮的阶段,多一个人证就多一分胜算。若以摔盏为信号,公主入内帮忙控制人,实在不行还有他安排的暗卫。这般算来,也并无危险可言。
桑朵本就闲来无事,见她肯让自己参与其中,早已跃跃欲试,想到昨夜见到的那人,满不在乎道:“捉拿手无寸铁之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梁竹音郑重颔首,“那么,今晚有劳公主。”
*
东宫,命妇院。
过了戌时,听到了两声夜莺的叫声,令靠在床榻上等待的梁竹音不免生出些许紧张。
她摸了摸袖中匕首,那是她从寝殿暗格内发现的,如今借来壮胆用。
随着熟悉的敲门声响起,她倏地起身跳下床榻,顿了顿打开了门。
“今晚若你不在命妇院,明日我也自有办法找寻至丽正殿。”宫女将风帽一摘,想起皇后娘娘说的弃之不用,嗤笑道:“太子连续几日侍疾,你竟然还赖在丽正殿,若说你没有二心,谁信呢?”
梁竹音听着宫女试探的话,想必皇后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越发觉得今晚的安排很是及时。
她靠在门前,悄悄将门栓合上三分之一。面上存了几分笑意,说出的话却极尽嘲讽:“看来,你在主君面前没少诋毁我啊,越是紧要关头,难道不是更要守在敌人身边么?”
宫女见梁竹音竟然胆敢反驳,转身逼近了手拿茶盏的她,想到还有最后一次差事,只得强忍下愤恨,睨着她,“少废话,上次命你往太子药罐中下药,你找了一个替死鬼。这次差事你亲自办,只许成功不得失败!”将一枚瓷瓶放在桌上,转身走至门前时,听到一阵清脆的碎裂之声,下意识回头看向跪在地上捂住手臂的梁竹音,同时听得一声门响,见到桑朵后这才发现被暗算了。
她还未来得及拿出匕首,脖颈间已然寒光一闪,怒斥手拿匕首的梁竹音:“贱人,竟敢暗算我!我死了你也活不成……”袖中的飞出袖箭“当”的一声被一枚飞镖打中,戳在了门框上。
那人身形极快,为了避免她咬舌自尽,瞬间将她下颌卸下,人迅速打晕。
“梁大人,殿下派小人在此守护。”
桑朵这才心有余悸地回过神,看向面色平淡无奇的暗卫,第一反应萧绎棠若是知晓今夜之事,定然会迁怒自己。
梁竹音扶住桌几,看着那枚袖箭,咬牙行礼:“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她看向暗卫,恳求道:“方才那枚袖箭,莫要告诉殿下……”
暗卫见她咬唇,眼中哀求之意尽显。殿下如此在意这名女官,若得知方才的危险定然会怒不可遏。
他拔下门框上的袖箭,拱手:“小人听命。”
梁竹音这才放下了心,指着昏迷的宫女,“大人帮忙将此人妥当安置,她还有用,不能让她死了。”
暗卫低声应是,“小人先送您和公主离开此地,大人放心,此事会有其他弟兄前来处理。”他终究不敢忘自己的职责,自然是先以殿下的旨意为先。
梁竹音颔首,拉着苦着一张脸的桑朵一起回到了丽正殿。
桑朵趴在桌几上担忧地说:“完了完了,太子殿下若得知我背着他让你冒险,定然会告诉裴玠,我肯定要挨说。”越想越害怕,她竟然搂着梁竹音的腰身哭了起来。
“都是臣的错,自以为是,大意轻敌。”梁竹音拍着桑朵的背,努力安抚着她,“不会的,臣不会让殿下告诉表哥。这件事,臣定然不会让公主承担任何责任,公主您别哭了,臣……”她听着桑朵越哭越大的声音,慌张从袖中拿出绢帕蹲下为她擦拭眼泪。
突然寝殿门被大力推开,小路子趔趄跑了进来,扑倒在地,喊着:“殿下被押往了宗正寺,说……”他浑身打颤,在梁竹音恐惧的表情下,哭着断断续续说道:“说是在陛下的药中下毒,弑……君。”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笑着离开的时候,却不知……
第73章 宫变
梁竹音鼻间一酸, 急忙命道:“快,去准备一身内监服饰,我要连夜去找寻明远先生。”
若皇后控制了两仪殿, 那么下一步定然会派人控制东宫。她急忙拿出暗格内的脉案与玉佩, 扯下衬裙将两样物品仔细包裹妥当。
桑朵早忘了哭泣, “姐姐, 难道皇后想要太子殿下死?”
梁竹音趁着小路子还未回来,握住桑朵的双臂, 殷切说道:“公主,你现在马上去找大皇子,东宫这里不安全。臣有任务在身,此时无暇顾及您,莫要让臣担心!”
桑朵明白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点了点头,“若有需要我作证的, 我定然不会退缩!”
梁竹音颔首,见小路子送来服饰,赶忙接了套在了身上。
她将包裹塞入怀中,看了桑朵一眼, 跟随着小路子消失在夜色中。
*
马车停在了门庭略显破落的后门, 驾车之人出示令牌后,门口的守卫将梁竹音引入一片竹林之中。
梁竹音见那人沿着鹅卵石小路兜兜绕绕,路途的花草树木像是一般无二,心下思忖, 想来国师精通于五行奇门之术, 此地应属于私密之地,并不是国师府。
在这深夜之中走在这陌生的地方, 心中不断涌出的恐惧感,使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拳。
想到扣押在宗正寺的萧绎棠,像是一时间赋予她源源不断的勇气。咬唇看向前方,暗暗担忧他在那个地方会遭受什么待遇,那些人可会对他用刑。
守卫将她引至三两房舍前,借着昏黄的羊皮纸灯,见屋檐上的匾额‘雍丘’二字苍劲有力,躬身说道:“先生在此,容小人前去通禀。”
梁竹音无声颔首。
片刻,她被请了进去。
入内后,绕过一架山水屏风,见沿着北窗陈列着两排书架,中间书案上摆满了各色笔洗砚台。书案前的桌几上摆放着茶炉,小锅斧冒着热气,却无国师的身影。
非礼勿视,她敛衽低首,站在屏风前,将所要讲明之事在脑中细细过了一遍。
“不知梁司寝深夜到访,可有要事?”
明远手拿一本名册站在阁间内打量她片刻,这才出来询道。
梁竹音见他从里间出来,赶忙行礼道:“回禀国师,殿下命臣将两样物品交给您。”她想到今日萧绎棠含笑离去的模样,声音不由得染上一丝颤意,背身拿出怀中的包裹,“殿下说若他回不来,就命臣即刻前来找寻您。”
明远早已知晓太子被押入宗正寺,接过她的包裹打开后见是玉佩和脉案,顿时明白了他这个爱徒的用意。
他示意梁竹音入座,“若需要梁大人去陛下面前为太子殿下陈情,梁大人如何说?”
梁竹音行礼后与明远相对跻坐,躬身回道:“除了脉案一事,臣今晚还扣押一名人证,此人一直传达指令,命臣加害于太子殿下。”
虽然她知晓韩延的贪污与魏綦图谋不轨,但苦于手中无证据,且并不知道萧绎棠作何打算,这些内幕断然不能经由她口中说出。
明远垂眸捋须。
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