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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还要装作一派镇定的模样,小巧的下巴微扬起,“是啊,鼓楼在大周负有盛名,来一趟临安怎么能不去一次鼓楼?”
他眼底微暗,“公主要带我去吗?”
这还是彦初头一次向她问这个,元和蹙眉不解,“你不还有夜班吗?”
但她这表情在彦初眼里却是另外一番意思,眼中的暗色愈滚愈多,他轻笑,“是啊,属下还有夜班呢。”
元和又奇怪的多看了他几眼,每次她看过来,彦初都朝她一笑。
他手指点着糕点,蓦然问道:“公主为什么要对属下这么好?”
元和一顿,她眼神闪躲,下意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这人突然不依不饶起来,“公主,为什么呢?”
她听见自己瞎编道:“父皇说过待人要谦逊有礼,况且你为人不错,自从到我身边也没过出大错,我多赏你一些也正常。”
和煦的暖风从层层叠叠的树叶中透进来,他眼眸将春风敛入,仍是一幅笑样,发丝从发冠中漏下一点,恍然连着元和的心一起荡漾。
她说话声越来越弱,直到彦初笑出声,她恼怒停下时,却听这人说,“骗人。”
风越来越大,吹起他绛红侍卫服下摆,好像又笑了一下。
他一字一顿,“公主骗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甜吧,我开了一个新预收,看看呗~
文名:失忆后我们互相把对方当傻子
曲玉幼年丧亲后被林家夫人抱去亲自教养,她自小便知那位林家嫡长子林知许是她未婚人。
可林知许长年在外求学游历,他们并不相熟。
有年,林知许突然回来,那时曲玉正同人在山中游玩,她那未婚人便进山寻她,哪知下山时林家马车被滚落的山石砸中,林知许当即被砸得晕了过去。
当夜林府上下乱成一团,曲玉自觉闯祸了,毛遂自荐亲自照顾,隔日林知许人是醒来了,但却失忆了。
曲玉看着床上揉额头的清隽男子,胆大包天有了个想法,假如林知许喜欢她,林府的人就算要为此事揪责,想必林知许也会护她。
她紧张的舔了下唇,咬牙伸手扯着男子的衣袖,软声说:“你可终于醒了,我都担心坏了。”
林知许闻言,侧头迟疑的问:“敢问姑娘是……?”
曲玉潸然泪下,“我是你还未过门的夫人,我们自小关系极佳,你一求学回来就去寻我,可天有不测风云,你为护我被山石砸中,这便失去记忆。”
林知许愣了许久,他怀疑的说,“我对姑娘,没什么印象。”
“你失忆了自然没有印象,”曲玉怕他不信,她指着头上刚买回来的玉簪子说,“这簪子是你亲手刻了送给我的,难不成我还会骗你?”
许是她神色太真挚,林知许点了点头,像是信了。
曲玉松了口气。
但好景不长,林知许像是咬定他们感情极好,除了平日缠得紧,还将她的院子搬到他隔壁。
半年后,曲玉陪他上山祈福,在同一个地方,山石滚落,两人皆被砸中。
已然恢复记忆的林知许看着眼前失忆的曲玉笑了。
“你可终于醒了,我都担心坏了。”
曲玉缩了缩肩膀,小声问:“你是?”
林知许挑起她一缕头发,淡色的眸子盛满笑意,他慢条斯理的说:“我是你还未嫁的夫君,我们自小感情极佳,可天有不测风云……”
曲玉瞧着眼前玉树临风的男子,动了下手指,迟疑的问:“我怎么对你没什么印象?”
林知许收了笑意,眸色微沉,“你失忆自然不记得,你有一支白玉簪子对不对,那是我亲手雕的。”
曲玉挠头,“那个好像是我买……”
眼前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曲玉聪明的闭上嘴。
半晌,林知许神色又恢复如常,“你唤声夫君让我听听。”
曲玉不可思议的问:“我不是还未过门吗?”
林知许轻笑,慢悠悠的说:“那是因为你平日里缠我缠得紧,你看你还非把院子搬到我旁边,说了多少次都不听。”他似无奈的轻叹了口气。
“怎么还不叫?”
“夫……夫君?”
第21章
拂晓时,宛青推开房门,带着凉意的光线散开室内的黑影,她像平常一样将茶壶端去换水,转身时却见窗边的案几上烛灯歪斜,地板上还有几块蜡滴。
宛青疑惑的嘀咕,“昨天走的时候还挺好的啊。”她放下茶壶将蜡滴擦干净。
一刻钟后,元和被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她爬起来,趿拉着软鞋坐到梳妆台前。
镜中女子样貌白净,嘴唇却破了一个口子,她舔了下,当即疼的皱脸。
宛青从外头进来,她放下洗漱物件,从镜子里也瞧见元和嘴上的伤口,她问:“公主怎么嘴破皮了?”
元和暗恨,却还要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我昨晚不小心自己咬伤的,不碍事。”
虽然她说不碍事,但吃饭的时候是真疼。
一口热腾腾白粥疼的她脚趾卷起。
真不是个东西,说了让轻点还咬。下次她也要咬回来!
元歌回宫上课去了,她在府里就更无所事事了,还未到晌午院子里就被照得晃眼,她是一步也不愿意往外走。
她拿了许多话本准备消磨时间,挑话本的时候,宛青观察了她一会,忽然说:“奴婢感觉公主今的心情不错。”
“嗯?有吗?”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回头说。
“有,特别明显,而且以前公主高兴的时候也不会像今天一样,笑意压都压不住。”
元和听的莫名舒心,“眼神不错啊,你这月月俸双倍。”
宛青笑的眼睛弯成月牙,“多谢公主赏赐。”
到晌午用过午膳后,外间更热了,元和猫在里间不愿踏出去半步,她在榻上睡了一会,迷迷糊糊的起来倒水喝。
宛青可能是听见响声了,她推门进来,犹豫的说:“公主,外面有只鸟一直在院子里飞。”
元和傻愣愣的站着,不太明白为什么她还要管天上飞的。慢吞吞的把一杯水喝完,脑袋清醒了一些,她说:“让人赶走不就行了。”
宛青为难的说:“赶了,让阿丁拿弹弓打的。”
“还没赶走?”
“没呢,阿丁还在外面捡石子。”
从窗户缝中隐约可见外面的骄阳,昨天彦初走的时候是说过明天回来找她,她以为还是想昨天一样,莫不是放了一只鸟过来。
元和按了按额角,有点后悔,“走,去看看。”
跟烫脚似的,她愣是没敢出去,扒着门框往外瞧,白鸟矫健的躲过了一颗石子,它灵活的转弯飞扑着翅膀冲向元和。
元和不太确定的伸出手臂,白鸟落下,红色的鸟爪勾着她袖子,腿上绑着一个小竹筒。
元和语塞,将军府和公主府就隔三条街,还用得着信鸽?!!
她小心的把竹筒里的小纸条抽出来,灰白的鸟喙动了动,元和害怕的缩回手,也不知道彦初养熟了没,可千万别咬她。
扣上小竹筒的盖子后,白鸽一扭头展翅飞走了。
宛青看得目瞪口呆,“公主,这还有人飞鸽传书呢。”
元和尴尬的笑了下,“是个不懂事的,不用管。”她又望了眼外面的阿丁,不太确定的说:“要是以后……嗯,还有鸽子,你们不用管,叫我就行。”
她走到内室才将纸条展开,上面只有潦草几字。
‘在干嘛’
元和气笑了,折腾半天就是为问这个。
不想理他,将纸条搁在桌上,拿起一旁的话本懒懒的翻起来,乱翻好一会,什么都没看进去,半晌,她又起身撕了一纸条提笔,‘睡觉,勿扰。’
鸽子飞走了,只好让宛青找人送过去。
自这以后,经常是人坐在屋里坐,鸟从天上来。
宛青甚至在白鸽经常停留的树丫上挂了一个木碗里面装着米粒。
时间很快到了贵妃生辰时,按以往惯例,元和早早的进宫。
半路遇上明显还没睡醒的元歌,他嘟囔着:“昨日夜里做功课做到了三更,今天还要起早真是累死我了。”
“等会在父皇面前别懒散,小心挨训。”
元歌耷拉着脑袋,迷瞪瞪的嗯了一声。
生辰宴是私宴,嫔妃们并不会留下用膳,只是送些礼来,而后昭云宫再回礼。不过陛下会来与贵妃同用午膳,陛下与贵妃一桌,元和同元歌一桌。
贵妃同皇帝无甚话题,皇帝也更乐意与两个孩子交流,到送礼时,元歌的一木箱子大珍珠明显把高位上的两人唬住了。
贵妃嫌丢人,拿帕子遮眼睛;皇帝愣了一瞬后忍俊不禁,“小五还是这般实在,这一箱子花了不少钱吧。”他招手让太监拿了一壶酒,“这酒是藩国上贡的,父皇看得出来你们是用心了,酒水就赏你们。”
贵妃蹙眉想拦下,却被皇帝按住,“只是些淡酒不碍事。”
他们谢过赏赐,太监将酒倒入酒杯中,这还是元和头一次喝藩国上贡的酒水。她举杯尝了下,味道更加鲜甜,没忍住多喝了几杯。
饭后,贵妃要回殿内小憩,元歌不想睡觉拉着元和往乐旗楼走。
路上,她没说几句话,头就开始昏沉沉的,元和估摸是酒的后劲上来了,她扶着柱子停下。
“欸,皇姐你怎么了?”
“我有点醉了,想回去睡觉。”
他们在地方离昭云殿还有些距离,元歌看着近在咫尺的乐旗楼犹豫了,“皇姐你还能走吗?要不我让宫女送你回去?”
元和抬眼看前面的乐旗楼,点头嘱咐:“你一个人不许忘了时辰,下午还要上课知道吗。”
“嗯嗯,那皇姐路上小心。”
宫女搀扶着胳膊,元和又看了眼元歌,有些奇怪,为什么同一壶酒,元歌喝了半点感觉都没有,反而她醉的晕乎乎的。
也没见过元歌酒量特别好的时候。
越走越晃,她紧紧抓着宫女的手以免摔倒,“慢点,我有点想吐。”
宫女闻言果然慢了下来,元和努力的睁大眼睛,依稀可见前面的石林,她记得里面有休息的地方,“去那歇一会再走。”
宫女点头,扶着她过去。
坐了一会不仅没有缓解,头愈发昏沉,元和精神不济的趴在石桌上。
宫女凑近她,“公主,奴婢去找轿撵,劳烦您在这等奴婢。”
看不清脸的宫女绕过石林匆匆离去,元和撑起头只看见一个淡粉色背影。
石林荫蔽,假山缝隙里爬满了青藤,一方空间被封闭起来。
蓦然,传来脚步声,元和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要昏过去了。
来人很是谨慎,他在桌前站了良久才靠近,弯腰轻声唤,“公主?”
元和的眼皮动了动却未能睁开眼,他笑了声,又唤,“元和?”
如攀岩而上的青藤,温凉的手指自下颌抚上她眼角,在眼角处多做停留,直到将那处皮肤抚到泛红,似哭过一样。
因昏厥而有些苍白的脸色,饮酒后红润的唇色,他看了许久后忽然抬手,手掌带起的风抚乱发丝,落下时没了多少力道,但还是将她的头微微打偏。
他眸色暗沉,带着点不可言状的眷恋轻语:“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孩子在外不要轻易喝醉哦,也不要让不认识的人扶你回家哦~
第22章
元和的眼皮动了动,有些费劲的睁开眼,床帐华美,被锦松软,是昭云宫偏殿,提起的心安然放下。
她记得自己最后是晕在石林,那个宫女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