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落下的枯叶被宫鞋踩扁; 她解开自己包着左手的纱布; 未染上一点异色的纯白纱布被随意丢在花瓶中。
花枝微颤,散散的落下一点露水,应当是宫人才浇过水。
纤弱的手指勾住繁茂的花朵,手指微使劲花朵应声而落,依稀能见于花瓶中摸索的手是白皙无瑕。
*
元和藏着心事,想着去找个人问问元若的事,也就没在外面多晃。
她回昭云宫的时候,忆眉正在给贵妃娘娘熏衣裳,“姑姑; 又在忙啊。”
“参见公主。”
元和轻手轻脚的进来; 她朝内室瞟了眼; 见没有动静才敢抬脚。
忆眉放下手里的香熏; 去一旁净手后端来糕点果盘“娘娘早就醒了,现在是让女官在按头。”她掩嘴笑,“公主不必这样小心; 您一进昭云宫的门,娘娘就听着信了。”
元和讪笑; 她摸了摸鼻子,“这样啊,挺好挺好。”
“公主要我去通传一声吗?”
“不用了,我就歇会,不用打扰母妃休息。”
忆眉笑了笑,退行三步; 去另一侧继续熏衣裳。
香熏清甜甘醇,丝丝缕缕的飘来特别好闻,让衣服上沾上这种香时,还得注意香味不会过盛,总之是一件看起来简单实则繁琐的事情。
元和想到某个洗衣服还要放香草包的家伙,唉,要是成亲了,那她岂不是要给彦初熏衣服?
每天都要熏,感觉有点麻烦。不过她可以把外衣交给别人熏,她给彦初熏中衣,还可以熏里衣,还有……
元和摸了摸脸,一片滚烫。晃悠悠的转到青瓷盆边,将手放在里面冰凉了,扑在脸上降温。
这大夏天的太容易上火了。
“姑姑,你最近听见惠嫔娘娘宫里有什么风声吗?”元和手捂着脸颊问。
“惠嫔?”忆眉熏衣裳的手顿了一下,“惠嫔娘娘平日里与咱们昭云宫没什么来往,奴婢也没听说出了别的事。”
忆眉笑了下,意有所指,“三公主不是才毁了亲事,惠嫔最近应该糟心的很。”
“那元若最近怎么样?”
“三公主?她最近应该都没怎么出门吧,奴婢也没怎么听到过她的消息。公主要是想知道可以去看看呀,您不是和三公主关系不错,反正如今都在宫中,能互相走动走动也挺好。”
元和笑笑没吭声,这要怎么走动,总不能直接去问元若有没有在临文侯府起火那天出宫。
她揉了揉头,怎么又给她摊上这种事。要真是元若一个激动派人去干的,她还能大义灭亲不成。
可临文侯死的不明不白,一支嫡系就这样没了。不对,也不算全没了,还留了一个疯子。
元和现在更期望是那个疯子连夜回京,放火烧了自己的家。可千万别是元若干出来的。
半晌,女官搀扶着贵妃娘娘从内室中出来,贵妃抚了抚发鬓,招手让女官退下去了。
她慢悠悠的落座,手刚搭上抚椅就有宫女上前为她奉茶。
元和瞅了眼自己的茶盏,空空如也。
贵妃顺手端起茶盏,她轻抿了一口,阖上盖子,问道:“大晌午的你又跑哪去晃了?”
元和幸灾乐祸的说:“我去看元歌了,他还在上课呢,我瞧着他累的够呛。”
贵妃娘娘冷哼一声,“一身懒骨头,是该让他累累。”她转眼见元和笑的直颤,不由蹙眉,“你要是有点时间,也该去找绣娘确定嫁衣样式了,现在让你自己绣肯定来不及了,到时候我找宫里的绣娘帮你,最后送到你府上自己动两针,求个寓意。”
元和听她说嫁衣时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她说什么来不及了,疑惑的问:“怎么就来不及了?”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啊。”
“那不赶在今年成亲,等明年你十九的时候再成亲?”贵妃娘娘放下茶盏,戏言,“难不成是你对他不满意,还想拖着看看?”
元和也不害羞,她拿起手帕遮笑,“这倒没有,就是挺突然的。”
“突然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这个吗?”
元和小碎步上前挽住贵妃的手臂,将脸放在上面枕着,小声撒娇:“还是母妃好。”
贵妃娘娘心中舒坦,越发确信这次的做法是对的,“当然了,母妃不好,还能有谁好。”
暮色时,元歌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他在宫里有自己的住处,但还要远一些,有时候会图简单来昭云宫睡一夜。
小六和他在昭云宫门处分别,元歌让他进去坐坐,小六摇头拒绝了。
元歌一进殿门就嚷嚷,“好累啊,我再也不想去上武训课了。”
“忆眉姑姑传膳了吗?”元歌揉着肚子说,“蹲了一个下午的马步,真是要饿死我了。”
“传了,就等殿下回来。”忆眉掀起内室的门帘,“奴婢去叫娘娘和公主。”
内室里,元和正在和贵妃娘娘一起挑选嫁衣图样。贵妃娘娘雷厉风行上一句才说该选嫁衣了,下一句就把绣娘请来了。
宫里的嫁衣绣样繁多,厚厚的一大册,元和选的眼睛都酸了还没挑好。
感觉每一张都好看,但也没有一张特别突出,给她一种就该是这样的感觉。
元和把想法同贵妃娘娘说了,贵妃眼皮一掀,“那你要自己画一张?”
元和趴在桌上,脸压在书页上,“我不会。”
贵妃把书从她脸下拽出来,护甲压平书页的折痕,“那你就好好挑图样,自己不会,要求还挺多,本宫当初进宫可都没挑嫁衣的命。”
元和牵上她的手晃了晃,“母妃那是进天子家门,嫁衣可是天下独一份的。”
“放心,母妃让你的嫁衣也是天下独一份。”贵妃合上图纸册子,“我派人去宫外给你寻更好的绣娘画图纸。”
元和眼神亮了,“宫外的绣娘会更好吗?”
“只是画图纸,宫外肯定更新颖一些,你嫁人的每一步,娘都会帮你谋划。”
元和感动的一塌糊涂,她吸着鼻子扑到贵妃娘娘怀里。
内室的珠帘被掀开一条缝,忆眉小声说:“娘娘,公主,五殿下下学了。”
元和抬头,“元歌应该是饿了。”
“传膳吧。”
元和一连在宫里待了三日才回公主府,原以为自己还要处理另外一个‘元和’,结果宛青称假‘元和’连府门都没进就被太子带走了。
“皇兄?他怎么知道的?”
“奴婢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突然来公主府说有事,一听见‘公主’回来的消息,就让守在府门的护卫把她扣下来了。”宛青庆幸的说:“还好殿下把人抓走了,不然让其他人动了公主府的东西还膈应的慌。”
元和赞同的点头,“也是,有时间我问问皇兄是怎么回事。”
“那公主现在不用多想了,奴婢让人在小厨房熬着汤,您休息一会,奴婢马上端来。”
元和阻拦不及只看着她欢愉的背影远去。
她在府里吃吃睡睡,将在路上奔波消瘦的身体很快补起来。
每天醒来宛青就笑眯眯的说她精神好。
她谋人找的木材也到了,元和花了两天闷在府里拿小块的木头上练手,发现刻字还挺难,当即找了一个刻字木匠跟着学了两三日。
这期间贵妃找了她很多次,很少宣她入宫,都是让宫女带绣样给她看。就这样元和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忙,每天都在木头和绣图上转。
直到一天她一时糊涂把绣样刻在了木牌子上。
元和瞅着到处都是完美无缺的木牌子欲哭无泪,怎么就最后一点刻错了。
她烦闷的将木牌子往桌子一扔,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
宛青在旁边摇着团扇扇风,“公主不用着急嘛,彦将军不是还要十来天回京。”
“再说,公主已经把贵妃娘娘说服了,将军听了肯定更高兴。”
元和脑子一转想到嫁衣的事,新送来的图纸合心意的挺多,她拿不定主意可以去让彦初选啊,又不是她一个人成亲。
不用去管嫁衣绣图的事情后,元和休闲了不少,每天只用刻木牌,她想着彦初说要个大的,干脆做了一个半人高的可以挂在墙上。
刻的不算精细,一方面是她手还不太熟,害怕越往下刻毁的地方越多,另一方面她还想送到千名寺里让僧人祈福,最好是能赶在彦初回来之前做好。
心静下来后速度就快了很多,比预计的还提前一天完成雕刻,派人送去千明寺祈福,第四日晨时木牌裹着红布送回来,元和从内室换完衣裳瞅了一眼,满意的点头。
旋即让人装上马车,宛青跟上来迟疑的问:“公主,这个也要带着吗?”
“带着啊,他可期待了。”元和笑吟吟的将木牌上的红布系好。
城门处人流很多,车夫按元和的话寻了个显眼的位置,元和让车夫举着木牌,自己带着帷帽站在马车前张望,嘀咕着,怎么还没进城?皇兄不是说是今天吗?
接近晌午时,一众车马从城门口奔入,领头人生着一张稠丽的脸,他往城门口处扫了一眼。
一个带着帷帽的姑娘举着帕子向他们这边招手,彦初赶路的疲惫瞬时扫空,唇角勾起笑意,修长的手指拽着缰绳往那边去。
骤然马蹄突然停下,他看见元和身后的车夫畏畏缩缩举着的木牌子,木牌子很大,包着红布很喜气,但是好傻啊。
再看向就要冲过来的元和,真傻,突然就不太想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三次有事,今天晚了,非常抱歉
我看明天能不能长一点
第39章
“你怎么把这个也带来了?”彦初嫌弃的拿马鞭戳了戳木牌子; 元和把他的手拍下去,“怎么了,不好看吗?”
“好不好看倒无所谓; 就是太招摇了。”他笑着翻身下马; 将元和拥了个满怀,城墙上藤蔓的小巧的花朵落下一些,落在他肩膀上,头发上。
他弯腰凑近元和,手臂斜斜的搭在她肩上,玉做底的脸上染着绯色,宛如海棠一般,“想不想我?”
许是因为他容貌过盛,近距离的对视下元和不由的红了脸; 她撇过头将脸埋在他肩窝里。闷闷的气流穿透夏衫; “想了。”
“真乖。”彦初将手伸进帷帽中捏了捏她的脸。
“你是不是先要进宫复命啊。”元和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圆眼; “等出宫了; 你来公主府好不好?”她指如葱根,白嫩嫩的手扯着彦初的衣袖,带着不可言说的眷恋。
他眸底颜色暗了一些; 长睫如蝶翼般扇动,呢喃轻语; “好。”
元和回公主府后,当即报出一串菜名,让厨娘务必尽心尽力的做好晚膳。
她想着怎么才能把嫁衣图样放的恰到好处,既不会突兀,也不会让人忽视。元和在厅内转悠了一圈,比划着图样; 最后还是决定按照追普通的方式来,就散乱的放在案几上,再故意留一张放在地上引人去捡。
这样就自然多了。
元和高兴的合掌,又让丫鬟把木牌子放到案几上,这样彦初想拿木牌子就不得不来案几这边。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就等彦初问起这是要干什么,然后她再漫不经心的说他们可以成婚了。
想想就知道彦初会高兴成什么样。
一碟碟精致的菜式被端上桌,等菜之际,元和去沐浴,又专门换了一件月白色的襦裙,她提了提裙摆,低头瞧了瞧,这样应该会显得温婉一些吧。
因为顾忌彦初可能会被留下封赏,元和专门交代厨房慢点上菜。不过现在菜都齐了,天也黑了,人怎么还没来?
元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