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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泫骨马越走越快,很快便风一般的消失于这血色浓重的长街之上。
入夜,凤如青没有回黄泉,而是直接去驻扎地看宿深。
他受伤才好一些,便又与熔岩兽对战灼伤了整片后背,凤如青手中没有人鱼族的秘药,这时候也无暇去天上求,便只能暂且以其他名贵的草药为宿深治疗。
幸好他身为妖族,恢复的也算快,这两日已经能够坐起。
凤如青到了驻地之后,下了黑泫骨马,便直奔宿深的帐篷,她身上还带着浓重血气,一进去,宿深便立刻转头看向她,“姐姐,你回来了。”
他朝着凤如青的方向挪了挪,便即刻张开手臂,凤如青抱住了他,小心翼翼地绕过他的后背,“怎么不多休息下。”
“姐姐,可受伤了?”宿深闻着凤如青身上浓重血气,赶紧查看她的伤势。凤如青将头轻靠在宿深的肩膀上,摇头,“没有受伤,血都是魔兽的,只是有些累。”
宿深咬了咬牙,亲吻凤如青侧颈,将狐尾放出,环住浑身脏兮兮的凤如青,“姐姐,我要是再厉害一点就好了……”
“姐姐,我近日发现了一件事……我要试一试,我不能这样一直受伤,我想保护你。”宿深说话的声音极轻,凤如青已经疲惫地窝在宿深的狐尾中睡着了,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大概是实在太累了,这一夜凤如青睡的十分安稳,不过第二天早起之时,宿深却不在帐篷里面。凤如青询问了两个妖族,都说宿深回了妖族,似乎是妖塔又有了异动。
凤如青没有过多在意,洗漱过后随便吃了些东西,马不停蹄地回到黄泉去处理事情。
战斗无休无止的持续着,连昔日坠落的神族都逐渐出现,加入了众家仙门的行列,一起对抗熔岩兽。
他们或许依旧没有找回昔年飞升上界时的心境,却随着生人逐渐减少,至少明白了若是有朝一日生人覆灭,整个人间也就失了生机,谁也活不成。
此时,无分正邪,不拘各派,都在这逐渐破碎的山河之上共进退。
凤如青入夜之后又从黄泉出来,加入与熔岩兽的对战,漫天火光嘶叫连天,妖魔修者,包括坠落神仙,都在这一夜的对战当中疲惫不堪。
宿深一夜未归,若是妖塔不开妖兽不跑,按理说,他是不会留在妖族的。
晨曦初现,凤如青顾不得一夜奋战后身上的狼狈,又匆匆赶去妖族。
宿深居然不在妖族,连他素日的贴身下属也不知他的踪迹。
凤如青焦急无用,问了坐镇妖族的宿千柔,宿千柔竟也不知宿深在何处。
凤如青寻不到他,也无其他的办法,离开妖族之后,也是片刻不容喘息的到处奔走。
宿深在消失的第四天夜里回来,彼时凤如青他们正在激烈地与熔岩兽战斗。
宿深无声地加入战局,不管不顾的冲在最前面。他战力强横,相较于之前提升了数倍不止,身上伤处也完全好了,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护在凤如青身侧,一整夜未曾让一片火星落在凤如青身上。
只是这一夜的火光太盛,凤如青未能看清宿深眼中与熔岩一般不详的红光。
待到两个人一同回到了黄泉,凤如青将鬼王殿下了禁制,这才问他,“你这些日子去哪了?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好了?功法怎么回事?”
宿深乖乖的脱了衣服,给凤如青看了一片光滑的后脊,解释道,“我在妖族禁地,姐姐,我又得了传承,才耽误了这些时日,你不要担心。”
凤如青松口气,摸了摸宿深的头发。
这夜大雨骤来,下得宛若天漏,熔岩兽并没有发动攻击,众人难得有了喘息的机会。
凤如青与宿深多日不曾亲近,在鬼王殿中抵死缠绵,最情动之时,宿深热得像一块炭火,几乎要将凤如青烫伤。
情潮止息,大雨还在下,凤如青安心的一直酣睡到第二日正午,外面仍在下雨,宿深却不见踪影。
凤如青询问了罗刹,罗刹说宿深天亮之时便走了。
一场大雨下了整整三天,穆良带众龙族去天界查看缘由,各门派都得到了喘息空间。凤如青起身之后去了悬云山,荆丰在穆良昔日的月华殿中处理悬云山积压事宜,查阅人间送入门派的求救书信。
凤如青看了一会,便去了焚心崖之上,好些时日没有见到施子真,她准备看看他如何,结果便看到了在焚心崖边上,施子真正在与一位身量高大的人说话。
并非是悬云山的人,凤如青收敛气息,隔着很远看去,看不清这个人的面目,因为他以神光遮盖住了面部。
竟是位真神。
凤如青早知施子真在天界有相熟的故人,正准备暂且离开,却冷不防看到那神君低下头,将头贴近施子真的侧脸,近得过火。
而施子真一贯不喜人近身不喜人碰,竟也未曾躲,被那神君伸手摸了头不说,还微微侧头看向那神君。
那神君倾身凑得更近,焚心崖下罡风带起了两人长发,绞在一起遮盖住了侧脸,但他们的动作看上去像是在……亲吻。
凤如青心中冷笑,这该是那个骗施子真怀了个不知道什么,这么久还在耗损他的人渣。
抓到了。
第133章 杂鱼锅·上
凤如青让荆丰看着那么久都没有抓到踪迹; 没想到这时候倒是让她给碰见了。
凤如青完全隐匿了气息,在不远处看着那两个人互动,并没急着走; 而是等着。
她今日一定要会一会,这是个何方神圣,竟然能把施子真骗成那样。
看身量那人是个男人,凤如青躲起来偷看心情还是挺复杂的。
两个人举止倒是没有再过分的亲密; 凤如青像个狩猎的豹子; 耐心地等着猎物离群。
不过两个人倒是聊了很久; 凤如青不敢去听两个人说了什么,免得被发现; 毕竟对方也是个真神。
她不听,也不代表那两个人不知道她在。
比施子真身量高一些的神君; 面对着焚心崖的方向; 在施子真的眼中撤去了遮面的神光,模样竟然同施子真长的一模一样,只是气质相较施子真温和许多; 身量也比他高了些。
“你当真要为你小徒弟做到如此地步,”身量高一些的人微微侧头看着施子真; 看向这张和他生的一模一样的脸,“你为何又不让她知道你为她做了这么多?”
“为什么让她知道?”施子真隆起的腹部已经老高,低头看了一眼; “我又不要她感激回报,我只是放心不下。”
“你……”神君顿了顿; 问施子真; “你是不是喜爱她?”
施子真神情微愕; “怎么会; 她是我徒儿,当初我既救了她,又杀了她,如今她困于尘世身入邪魔,我如何能够不管。”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可你这不是送佛,你这是直接塑成了佛。”神君说,“池生,你糊涂了。”
施子真没有吭声,视线一直看着焚心崖下翻腾的云海,半晌才道,“泰安,三月后,你能帮我个忙吗?”
“我不帮你谁又能帮你?”泰安神君叹了口气,“到时候我会来的,但你万分小心,若是折了仙骨……我可没有为你重塑的办法。”
施子真没有再说话,泰安神君也没有,两个人一起看着焚心崖之下,最终泰安神君无声地离开,施子真回到禁地中的石室。
凤如青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乘风化为一缕鬼气,极速跟着泰安神君的身后追去。
凤如青其实也瞧着他的身量有些熟悉,只是她不过也就去了一次天界,记不得这是哪号神君,如今既然给她逮住了,便无论是谁,都得好好的分说一下。
泰安神君半途被冲天的鬼气所阻,正欲回去天界的路被拦住,他看着手持沉海,站在阴魂龙上的凤如青,有片刻的迟疑,而后出声问道,“鬼王?你这是作何?”
他神光遮面,凤如青与他正面一照面,便想起了在她冲上天去杀金阳神的时候,他曾在那些围观的神君当中,也是这样遮着面貌,那些人似乎很敬重他,叫他什么来着?
“你是天界哪号神仙,”凤如青将手中沉海朝着前方慢慢递过去,“施子真的事情,可是你所为?他如今这般,你还回去天界?”
泰安神君身形微微一滞,片刻后懂了凤如青的意思,简直哭笑不得。
不过他并没有和凤如青解释,施子真不想她知道,泰安神君也没有告诉她的理由。
因此他只说,“大人误会了,自去问你师尊便是,天界诸事繁多,想必人间此时也是,还望大人莫要挡路。”
凤如青本也没打算跟他好说好商量,他们方才那一副做派,凤如青已经料定了施子真跟他脱不开干系。
他在人间怀胎一年多,这个什么道貌岸然的神君就来看了这一次,还匆匆要走,凤如青如何能让他就这么连个交代都没有就走了?
因此凤如青也再不说一句废话,直接提着沉海,乘着阴魂龙腾天,而后骤然横刀下落,铺天盖地的鬼气涌向泰安神君。
她如今的实力越发强悍,与真神一战未必会输,尤其是在这种满心愤愤,为自家的“傻女儿”讨公道的时候,这一击可谓通天彻地,全力而为。
泰安神君见她来势汹汹,裹挟着强劲的悍力,这简直是能够劈山开海的一刀。他与施子真双体双魂,却如并蒂而生的莲,同气连枝,受他影响如今正是最弱的时候,他不敢托大,神光暴涨间,拔出了佩剑迎战!
这一战打的并不算久,但却是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黑得没有一丝亮芒的沉海与泰安神君的武器金晶石剑撞在一处,屡屡轰然炸开堪比天雷般的强横气流,将周遭的云海翻搅得一片乌沉。
不过泰安神君到底是个真神,凤如青最后一着不慎,让他给跑了。
对,他是跑的,他倒也不是当真不能再敌,而是怕自己耗损太多,要影响到施子真。
于是他便以传神之术脱身,进入阵法之前回手格挡凤如青强追不舍的一刀。
凤如青连水天之境都能生劈开,如今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这怒极之下的一刀,直劈得泰安神君手腕巨震,而后在他最后收阵遁走之时,活生生的将他的武器金晶剑打落。
凤如青面容阴沉,腾着阴魂龙在半空中收了冲天鬼气,她头顶长发在还未止息的罡风中与衣袍一并猎猎翻飞,她没有能抓住人,极速下落时倒是抓住了泰安神君遗落的金晶剑。
剑身通体透明,如冰如玉,触手生温。
凤如青撑着阴魂龙慢慢下落在一片被她方才已经摧毁得不成模样的山头,手中提着金晶剑迎着阳光看了看,想到了她曾经上天界之时,整个天宫都是这种材质铺陈盖就。
凤如青召回阴魂龙,转了转脖子,落在地上之后收起了沉海,骑着黑泫骨马极速再度朝着悬云山而去。
到了焚心崖之上,施子真不在外面,凤如青进入焚心崖禁地,如入无人之境,径直在一间小石室的门口站定。
“师尊,”凤如青抬手以金晶剑的剑柄撞门,“你出来,我有件事同你说。”
施子真将这石室拓展过,如今他一个成年人在这其中倒也不算窄,便一直住在这里,他放开怀中灵囊,任由灵囊飘起来,而后打开了石室的门。
凤如青每一次看到他这样子,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他在旁人的面前尚且知道以术法遮盖,在她面前老早就开始不遮掩。
凤如青看了眼他越发大的肚子,而后气哼哼地将金晶石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