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师尊。”凤如青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她也不是完全糊涂,她看了看施子真,又转头看向身后,结果没有看到另一个施子真,还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心中迷糊地想,这天界的酒劲儿可真大。
“将你的神力神压都收敛起来,”施子真又说。
凤如青低低的哦了一声,倒是很乖地将神光收敛,施子真因为神压僵直对抗的脊背,这才慢慢地松懈下来。
“师尊。”凤如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但她就是一个劲叫,施子真方才撑得辛苦,此刻有气无力,被她叫得心烦意乱,不由得低声呵斥,“叫什么,叫魂吗!”
凤如青闻言咯咯笑起来,朝前伸开手臂,试探着又将施子真抱住,施子真被她抱着靠着,连退了好几步,坐在了床上撑住手臂,凤如青环着他的腰身蹲在地上,将头枕在他的膝盖上。
她一头漆黑的长发都铺在施子真的腿上,头顶上束得高高的发髻还扎在他肚子的位置,施子真实在没有什么气力和凤如青拉扯,他现在因为仙骨开裂,灵力会顺着裂缝不断的流失,动用灵力会流失的更快。
修真者经年修炼,早已经适应了随时动用灵力,骤然不能用,本就很辛苦,浑身发沉,再被凤如青带着神压一撞,他觉得自己五脏都要移位,好容易缓过来一些,凤如青又开始哼哼唧唧地叫师尊。
施子真半撑在床上叹口气,面色与唇色都很苍白,“老是叫我做什么。”
施子真垂目看着凤如青,透红的侧脸,伸手想要拨去她脸上长发,手却停留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凤如青渐渐竟然就这样枕着他的膝盖,要睡着一般,可施子真却死死拧着眉,看着自己的手掌,不解地盯着,不知道自己这想要抚摸她脸蛋的欲望是经由何处而来。
他盯着自己的手冥思苦想了许久,最后归结为他是想要看看这具他亲自以双姻草塑成的身体,是否合用。
于是他慢慢将手落在了已经熟睡的凤如青脸上,先是指尖触及,轻轻地拨开她鬓边散落的黑发,接着手背贴了贴她透红的脸蛋,很缓很慢,触感柔滑细腻,还微微潮湿。
施子真低头,在漆黑一片的石室当中,慢慢将手掌都抚在凤如青的脸上,先是轻柔的抚摸,而后大抵是因为手掌下的皮肤太过细滑,他没忍住掐起一块,拧了一下。
凤如青哼了一声,有要转醒的趋势,施子真惊得猛地收了手,蹬开凤如青转身上石床,背对着她的方向躺下,闭着眼抓着自己方才“作孽”的手掌,眼神茫然又慌乱,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凤如青脑袋磕地上醒过来,到底是成神之人,浅浅睡一下,酒气就已经去得差不多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又揉了揉自己的脸,心中疑惑。
难不成是做梦了,她怎么觉得有人掐她?
不过施子真背对着她躺在床上,看样子是睡着了,凤如青不疑有他,从地上爬起来给自己施了净身术。
是的,净身术,她飞升之后能够利用灵力,这种早就会了只是需要灵力的术法,都自然的会了。
将自己的酒气祛除,她视线看向床上堆着的许多吃食,又看了躺在吃食上的施子真,小声地叫了声,“师尊?”
施子真呼吸清缓绵长,不回应。
凤如青便自顾自的清理着床上的吃食,小心翼翼的把施子真身下压扁的、用她的锦帕包着的点心也拉出来,整理好了都放在桌子上,而后便站在床边看向施子真。
她其实今天好多话想要和施子真说,可是千言万语的,不过就是谢谢两个字,若说之前带她上山却不曾亲自教养她长大,是施子真身为师尊唯一的失职,如今亲自引她飞升,便补全了所有。
一句感谢对于施子真的所作所为来说,太轻,凤如青没有说出口,索性便不说了,天上人间,往后她会好好孝敬他。
她将薄被拉过,准备给睡熟的施子真盖上,她都没去怀疑施子真是在装睡,在她的印象中,施子真从来不屑这种事情。
况且塑身之事,弓尤与她已经聊过,并非只是消耗这么简单,怕是一着不慎,还对仙骨有所损伤,凤如青急着下来,也是想要查看他的状态。
根本不用睡眠的极境修士,竟然连鞋袜都不曾脱了,便睡着了,凤如青顿了顿,捧着施子真的小腿,蹲在石床的边上,将施子真的鞋袜除了,这才给他盖好。
施子真被子里的手指和脚趾都悄悄地蜷缩起来,刚才差一点就暴露了他根本没有睡,他差点就一脚把小弟子踢开了。
确实是有弟子会侍奉尊师宽衣束发,可那都是几千年前的腐朽根子,加上都是男弟子侍奉,悬云山,乃至现在整个修真界都不兴这个,施子真别扭地皱起眉头。
好在凤如青只是为他除靴,不曾试图给他除去外袍,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装不下去了。
凤如青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桌边,给自己倒了壶茶,将施子真压扁的那些食物都拿出来一点点的吃了,声音很轻,但是传入施子真的耳朵里面,活像是屋子里闹了老鼠。
他辗转反侧……他心中辗转反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装。
凤如青一直慢悠悠地吃东西,就没有打算回到天界去,琢磨着明日去熔岩处看看,还得去一次黄泉,弓尤说自然有神官引参商鬼君继任鬼王,但是鬼境之中很多事情,还需要她亲自去交接。
再者魔兽的事情解决之后,妖兽如今也该着手处理,引入熔岩是最好的办法。
但妖塔当中大多妖兽背生羽翅,能够腾天乘风,本来这也是各族顾忌的事情,如今倒是不必顾忌,她如今身为上神,若是再拉上穆良还有一直与师尊来往密切的泰安神君,这倒也不算个问题。
凤如青想得出神,施子真躺得半边身子都快没有知觉了,不过这样沉静无声不交流的静谧夜里,他们师徒相隔不远的一卧一坐,倒是格外的和谐,甚至是令人安心。
这份安心,是两个人同时感受到的,是联系在他们之间,属于施子真那点心头血的牵引。
凤如青之前还只是有所猜测疑惑,在亲眼见识过施子真剖腹取双姻草,亲自闻到他的鲜血,也自然弄明白了先前他给自己炖的汤都加了什么料。
她身为鬼王能够看透生死轮回,成为上神已经能够看透因果循环,她看到自己当时跌落极寒之渊,是因为与吸过施子真指尖心头血的翳魔融合,才会侥幸保存神智,从极寒之渊之中爬出。
而施子真想要为她塑身,已经是坚守了七百年的执念,他们之间的牵绊,早在最开始施子真救她之时便已经注定,凤如青在悬云山学会的坚守,便是除却那心头血之外,她与施子真殊途同归的维系。
自然不仅施子真,她与穆良,荆丰的相识与每一次的抉择,都是促使最终结果的一环,环环相扣,便是这世间因果循环。
而悬云山的未来,人间危局如何破界,她都已经在明心神殿的云海之上,看了个大概,也已经早在心中有了解决的方向。
凤如青用手托着压碎的食物碎屑,珍惜地送入口中,施子真渐渐的在闹鼠一样的声音之中睡着了,屋子里不知何时重归了静谧。
凤如青伏在桌案上睡熟了。
第二天一早,施子真醒来之后,凤如青已经不在屋子里。
他以为她已经走了,连早早来的泰安神君也这么以为,结果他进屋还未等同施子真说上两句话,凤如青便自五谷殿提了灵谷粥回来,正与泰安神君狭路相逢灵泉边上。
泰安神君当场僵住,他也没有忘了昨晚上凤如青一头扎他怀里,差点把他根茎,不是……差点把他腰勒断的力道。
凤如青见了他也是神情微愕,虽然他依旧以神光遮面,可她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真容。
只是她并不如泰安神君想的那般震惊,片刻后便放松了神情,微微笑了笑,得益于这新塑的模样实在显小,因此清纯灵动,“泰安神君,我就说,昨夜我即便是醉了,也不至于疯了。”
不至于醉得眼睛花到看到两个施子真。
泰安神君微微对她点头,崩得很紧,“天罗上神。”
凤如青也微微点头,她的衣袍边缘和靴履之上,还有晨间山中露水的痕迹,她与泰安神君错身而过,不再惊异于他的模样,因为她只一眼,便能够看出施子真与他本质上的不同。
泰安神君微微松口气,本来是准备取了灵泉,给施子真煮些食物,他如今内外都需进补,可看着凤如青提着的灵谷粥泛着浓郁灵力,还有她另一只手上小篮子里面提着的灵果,泰安神君知道用不上他了。
他便径直离开了焚心崖。
凤如青提着灵谷粥和灵果进到石室的时候,施子真已经衣冠肃整地坐在那里,他以为是泰安,侧头看过来是凤如青,神色微顿。
“你还未走?”施子真问,“飞升第二日会有神君去你神殿拜会,你应当礼数周全地接待。”
凤如青笑了笑,将灵谷粥和灵果都放下,“有什么好礼数周全,师尊可能不知,我在天界最响的名号,可不是天罗上神,是瘟神。”
凤如青将陶罐上扣着的小碗取下,捧着滚烫的陶罐,将灵谷粥倒出,“就是他们背后给我取的,我有功夫与他们交好,不若勤加修炼,能打过他们便成。”
施子真也是个简单粗暴以武力说话的性子,略微思索了一下,竟然觉得凤如青说得颇有道理。
“天界藏书千万,你为上神,都能够任取,修为确实不可懈怠,”施子真想了想说,“倒是有些适合你如今身体修炼进境的,你若不好找,去找泰安神君,要他拿给你。”
凤如青背对着施子真无奈地笑笑,“是,师尊,我知道了。”
凤如青将灵谷粥弄好,又将昨夜从天界带下来,还完整的吃食都弄好,又将洗好的灵果摆齐整,这才转身对施子真道,“师尊,过来吃些。”
施子真也不扭捏,昨夜那个劲儿过去了,他也没有什么想不通,便自然地坐在桌边,端起碗吃了起来。
凤如青坐在他对面,也端着粥慢慢地喝着,待到瞧着施子真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师尊,我今晨碰着泰安神君了,他为何同师尊长得一模一样,师尊与泰安神君,是双生?”
施子真咽下口中吃食,以布巾擦了擦嘴,如今倒也不必瞒着,他直接道,“不是双生,并蒂而生而已。”
啊,并蒂莲!
凤如青知道施子真生在天池,昨夜她与弓尤聊起了,不过泰安神君与施子真是并蒂而生,她倒真的不知。凤如青心说不愧是天池啊,长出了这两朵并蒂而生的绝世白莲。
她面上带着些惊讶神情道,“原来如此,我今晨看了,还吓了一跳。”
施子真看了凤如青一眼,有心想要怪她昨夜醉酒之事,但终究也没有说,吃好了东西,便赶凤如青走。
“你才飞升,即便天界不去,黄泉那边诸事总要亲自安置一番,如今你身体已然不畏阴寒,那其中属下都是你多年栽培,该好生道别的。”
施子真从前说话凤如青不肯好好地听,如今肯听了,他便也说得多了,仔细地叮嘱着她在天界到底别太锋芒毕露,毕竟天界有天规,若是惹了众怒,也不好收场。
凤如青虚心听着,总结出来一件事,便是施子真的意思,有什么解决不了,找泰安神君便是。
凤如青心中好笑,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