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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别想吃饭。”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功课做不完确实就不能吃饭了,游生这个大和尚,一点都不通人情,大佛印还是有点怕他的,尤其怕他告状给游萼,便不情不愿地交还了灵当的身体。
而同一时间,就在月离江破了杀阵,死讯传出之后,一个青衣黑发的少年人,进入到了大巫祝殿的地底之下,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巫荇所在的房间。
“哟呵,是不是比照着蓝颜书斋的那些,风流男神画像,给自己捏的脸?”巫荇打量着来人,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少年眉目修长且俊秀,肤白如玉,脸庞犹带着几分稚气,正处于雌雄莫辨的年纪。身形纤细,在束腰带的衬托之下,腰肢不盈一握,从后面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哪家的闺秀。
巫荇盯着他的腰,“啧”了一声。
少年一步一步走来,漆黑的瞳眸之中,却深藏锐气与锋利的杀意。
他抬起眼来看人的时候,会无端地带出来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说不清楚是震撼还是惊艳,抑或是压制之下沸腾的杀意。总之,那一刻,就连巫荇,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少年站在他跟前,也没做声,抬眼看向上面。
因果之链比起前些时日,更加粗壮了。无形的锁链,像是又加剧了囚困的力量。
“松动了?”少年开口,声音如清风朗月,山泉甘冽,带着扰乱人心的痒意,划过心间,停驻在胸腔的某一处,久久不能忘。
锁链便粗了,连带着扣在巫荇身上的锁扣,也变得空隙更大了。
巫荇暗骂一声“卧槽,男妖精也挺要命”,漫不经心地回道:“可能,这就是,天道给我大巫一族的机会吧?怎么样?有把握吗?”
算好的际遇突然提前,巫荇匆匆忙忙做了一些准备,并不太周全。
但他相信,月离江绝对不会失误。
不过,现在巫荇有些怀疑,是不是月离江害怕自己失误了会被谩骂,所以搞了这么个玩意儿出来,让他不好意思骂出口?
巫荇越想越觉得,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于是,他认真酝酿了一下,提前给少年打预防针:“我可警告你啊,我是大巫一族的族长,你要是失败了,遭殃的不只是你我,还有大巫族仅剩的这些族民,你要为他们的性命担负起代价,懂不懂?”
“而且,没有我的帮忙,你想对抗上界之人,难上加难!所以,手稳点,要是不确定,就先找个地儿多练习几遍,熟练了再过来!”
少年看了过来,目光清冷,白玉般无暇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就只是这么一个淡淡的对视,瞬间就让巫荇败下阵来:“行行行,我不说了,你看着办。反正就算是失败了,我也不能怎么着你……”
巫荇还在逼逼赖赖,少年往后退了一步,抽出了手里的剑。
巫荇立刻看了过来,瞳孔倏然收紧:“这是——”
这把剑不是改造后的长夜无尽,也不是九霄,而是一把,弯月形状的剑。
双刃,弯月。
巫荇突然就想起来,很多年前的预知梦境中,也曾有一个人,手持这样的剑,结束了大巫一族的苦难命运。
也是因为这个梦境,让大巫一族曾经很多年不得其解,一直在大海捞针似的,寻找这个少年,以致于,错过了月离江那些年的遭遇和成长。
后来确定契机是在月离江身上之后,巫荇几乎都快要把这个梦境给忘记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明白,原来命运,早就给了他,那么多的提示。
“别动。”少年的声音从巫荇耳边掠过,犹如一阵轻风,连个尾音都没留下。
随即,他便看到,少年提着剑,飞纵上天,以一种特殊又华美的姿势,挥舞着这把奇怪的剑,凌厉却又怪异的剑招,在粗大的锁链之间穿行。
巫荇看的有些累,没有足够的灵力加持,他的视力跟不上出剑的速度,便忍不住闭了闭眼。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听到锁链哗啦啦断裂的声音,一截一截,消失在无形的空间之中。巫荇身上的灵力,瞬间回溢全身,整个人眼见地饱满起来,不再是那副枯骨的样子。
少年依然盯着上方,在屋脊之上,天与地交接之处,锁链只剩一个小节,依然垂落着。
巫荇将灵气运转全身,然后长舒了一口气,转过头,循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解释道:“那便是天罚之链的源头了。”
少年没作声。
巫荇便也不再多言,坐在床上,继续调息,争褥恢复修为。
少年依旧站在那里,认真地研究着只剩下最后一节的锁链,像是非要搞清楚,这是什么材质的,是如何炼制而成的。
巫荇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还在看,便主动解释道:“关于天罚之链,大巫族的古籍中有零星的记载。据说上古时候,共工撞断了不周山,就曾被天罚之链锁起来,偿还那些因他之故而逝去生命的人。”
“术法?铸造术?”
巫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炼制天罚之链,去对付上界之人?”
“不行?”少年看他一眼,目光冷冷清清,带着冰雪般的味道。
巫荇叹气:“这谁说得准?我连上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体构造,修为方式,是人是妖,亦或者是魔,现在都不清楚……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是万象界的生灵,万象界的天罚之链要是有效果的话,怎么不在他们一开始侵入的时候,就给锁起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天道一开始就被蒙蔽了。
少年垂下眉眼,认真思索了起来。
巫荇问他:“你这身,叫什么名字?”
“赢九州。”
巫荇“啧”了一声:“挺猖狂的呀。不过,你这气质,跟赢氏那位小少爷也不搭啊,他可是出了名的混账纨绔。”
赢九州没理他,又盯着自己造型诡异的剑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摸了几下,确认上面是否有天罚之链的残留。但是很可惜,对于外人来说,天罚之链就是个传说中的物件,并不能被目标之外的生灵触摸到。
巫瑶原本正在煮药的,荣叔外出了,照顾宗主的责任,便落到了她身上。煮好之后,放在一边稍微晾了一下,正打算端进来,在靠近大殿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忙不迭就小跑了进来,“砰”地一声撞开了坚固的铁门。
两人同时看了过去。
一进来,巫瑶就盯着巫荇,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虽然祖巫之力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了,但惊喜来的太快也太突然了,巫瑶仍是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巫荇很噉瑟:“瑶瑶,看,我自由了!”
巫瑶回过神来,直接扑进了他怀里,声音都忍不住哽咽起来,强忍着没有哭出来:“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巫荇拍了拍她的后背:“以后就是咱们的好日子了。”
意识到还有别的人在,巫瑶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转头看了过去,话刚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失去了言语,直愣愣地盯着对面的少年。
巫荇还在展示自己的喜悦,半晌没有得到回应,转头一看:“???”
赢九州并没有多看她一眼,依旧在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巫荇捏了一把巫瑶的手臂:“醒醒,再看也不是你的!”
巫瑶“腾”地红了脸,顿时恼羞成怒,脑子里一片迷糊,羞恼且悲愤,转过头来,就把旁边的炖锅砸到了巫荇头上:“闭嘴!要你说话了吗?”
巫荇:“……艹。”
赢九州连忙闪躲,免得自己也被药液溅到。
巫荇匆忙之中撑起灵气罩,却也只来得及护住了上半身,灰褐色的药汁,沿着他的衣衫,一直滴落到脚面上,然后流到了地上。
赢九州眼皮跳了一下,又走远了几步。
巫荇幽幽地说道:“都说了让你端庄,要矜持,这下好了,又多一个人知道,你脾气有多坏了,虽然他本来也看不上你……”
巫瑶深吸一口气,堪堪克制住了自己想把旁边的实木架子扔到他脑门上的冲动:“闭嘴!”
还不如在床上躺着呢,起码她不会这么冲动,动手之前会认真想一想,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把他给砸死了。
现在看到他恢复了健康,不由自主地,就,顺手了……
但是刚刚那个冰雪般的少年,真的直击她的小心脏。活了这么多年,她偶尔出门,也是能见到几个漂亮少年的,但从未有人,能有这样惊艳极致的容颜,以及冰雪般的气质。
清冷,凛冽,洁白无瑕,带着大雪之后的一洗如新,甚至离得近了,看着他的眼睛,仿佛还能够闻得到白雪的气息。
巫瑶都不敢再看他第二眼了,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着,一遍一遍地提醒着她,这个人的存在,是多么的特殊。
巫荇又说:“如果是别人的,无论如何,哥哥也会帮你抢回来的,但是,他是君初云的。”
巫瑶“啊”了一声,又迅速明白过来,再看向赢九州的时候,目光就变得微妙起来,甚至还忍不住“啧”了两声,就是怎么听着,都很阴阳怪气。
赢九州看了过来:“怎么?”
巫瑶:“以色侍人,迟早被踹!”
赢九州:“???”
巫荇很想说,你不也看上了他的脸?但是想了想,还是闭嘴了,他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了,可不想紧接着再躺回去。
巫瑶气哼哼的,转身就要走。
巫荇又喊住了她:“这事儿先别让其他族人知道,你们还得在这里呆一阵子。不过,从现在开始,每十天,分别有两人出去换取物资,一开始,你和荣叔各带一个人,让大家都先熟悉着外面的变化。”
巫瑶立刻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这你不用担心,我能处理好。”顿了顿,又问道,“你要外出吗?”
“嗯,必须要去一趟。”
“这么急?”
“当然是越早越好。”
巫瑶也不再问。
既然已经恢复了,能跑能跳的,这万象界,能够伤害到大巫族族长的人,应当并不存在。就算是月离江,也难说。
巫瑶对此一点都不担心。更何况,大巫一族还有第二条命。
“君初云和西西呢?她们在哪?处理好族内的事务,我也想去看看她们。”
巫瑶一问这个,赢九州也立刻看了过来,目光灼灼。
巫荇眸子一转,瞬间想到了什么,随即笑了一声,意味深长:“老月这是怕你取而代之啊,老婆孩子在哪都不肯告诉你,什么性格脾气,那肯定更不知道吧?”
赢九州表情淡淡,却无端地让人感受到了压迫:“你知道?”
巫荇:“不知道!”
“你知道。”这次用的是肯定句。
巫荇:“……着什么急嘛,反正你总会见到的。就算现在知道了,你也过不去,徒增烦扰,对不对?”
赢九州果然就没再追问,又说:“走吧。”
“等等,东西我都没准备。你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巫荇嘟囔了一句,转身就离开了。
巫瑶看着他,觉着这么晾着人家也不好,便问道:“你饿吗?”
赢九州想了想:“烤肉。”
巫瑶撇嘴,倒是挺不客气的,居然还点餐!而且,族里确实有刚从外面捕猎回来的新鲜鹿肉,下午刚刚处理好,族人们正在按照君初云留下的烹饪方法做成熟食,打算囤起来慢慢吃。
“我去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