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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就算是罗恒公司的老板许以好处,让他帮忙隐瞒意外,也不可能把案件的细节给他交代得如此清楚……
“对了,你在会议室里和那些女员工聊的如何?有没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
“你小子话里有话啊?再乱说话小心我拔你舌头!
你怎么知道,我出门说的那句女员工们一言未发是假的?”
第482章 回到警备局
林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一边说那话的时候一边对着我挤眉弄眼,就差把‘我说的是假话’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要是这样我都看不出来,你是故意对那保安撒谎的,那我干脆卷铺盖卷回学校去,专攻理论知识好了,还当什么刑警啊!”
高峰忍住笑,对林宇道:
“你可别卷铺盖回学校,你要是走了,上到张厅长,郑局长,下到陈局长,罗君欣,恐怕个个都要提着四十米长的大刀追着我满街跑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警备系统的万人迷一样!
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那些女员工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听到林宇把话题拉回了正题,高峰这才面色一肃道:
“他们说,死者名叫周秀珍……”
“这么说来,还真被我猜对了,编号为九十八的那份档案才是真的,九十九号和一百号是伪造的。”
“是的,你说的没错。
周秀珍是今年才加入罗恒公司的新员工,在她以后,罗恒公司就没有再进新人了。
所以,她就是罗恒公司最后一名真实存在的员工。
她在案发当天从公司人间蒸发了,第二天,公司的所有员工都接到了封口的通知,要求所有人全都当周秀珍从未进过公司一般,不能对外人说出有关她的任何情况。
这个通知,自然引起了员工们的不满。
和周秀珍要好的几个姐妹,立刻联名质问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周秀珍到底去了哪里。
老板只是给他们看了一张照片,以及几份辞退通知,就成功让他们闭了嘴。”
“那张照片,是周秀珍的尸体吧?”
高峰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说道:
“用员工的死和工作,来威胁员工使他们不敢发声,这么做的性质极为恶劣!
这个罗恒公司的老板,必须受到严惩!”
林宇将头偏到一边看向窗外,突然问道:
“刚才我们好像忘记问了,罗恒公司那个保安和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
高峰叹了口气说道:“刚才太激动,的确把这件事给忽略了。等回了警备局,我立刻安排人着手调查。这种人际关系应该不难查到,你就放心吧!”
两人回到了警备局,刚踏进大楼的门,一个站在门边张望的警官立刻迎了上来:
“高队长,你可回来了!陈局长已经和那两个人聊无可聊,差点就要准备麻将和他们来两把了!”
“你小子挺幽默呀!赶紧带我们过去吧!”
在那名警官的带领下,林宇和高峰两人来到了一间问询室门前。
那名警官敲了敲门:“陈局长,高队长到了。”
很快,门就打开了。
陈局长见到高峰以后,眯了眯眼睛,冲屋里扬了扬下巴道:
“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开始斗地主了!
赶紧进去吧,帮你拖了这么久,你要是还不能破案,我一定拧掉你的脑袋送给张厅长出气!”
“我能不能不进去?”
看着陈局长和高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林宇退缩了,他的心中直打鼓,生怕会殃及池鱼。
“你要是敢不进去,我现在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给陈局长当球踢!”
高峰的威胁,让林宇悻悻的跟着他一起走进了问询室中。
一进门,林宇便看到了坐在桌边的两人。
一个正是他们之前见过的王涛,而另一个则是个生面孔,想必是罗恒公司的老板了。
“两位久等了,由于手上有些事要办,所以耽误到现在才过来,还请你们多担待。”
高峰上来,就很客气的对两人说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之前陈局长亲自作陪和他们聊了那么久。
这种超出了一般自首嫌疑人太多,几乎比肩警备厅厅长的待遇,让两人实在挑不出错来。
因此,罗恒公司的老板赶紧应道:
“哪里的话!您就是刑侦队的高队长?”
高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你就是罗恒公司的老板吧?今天来是带你们公司司机自首的?”
“嗯,这家伙太大意了,开冷冻车的时候没有检查车厢内有没有人,就启动了冷冻系统。
一直到他送货到了目的地,才发现车厢里死了人。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能是怕担责任,所以发现意外发生以后,她没有报警而是选择了抛尸。
当你们警方来我们罗恒公司调查时,我们才发现了端倪,于是我果断采取措施,把王涛禁足在了公司内,并准备报警。
没想到,这家伙倒是果断,伪造了一张派送单,直接开车出了公司,准备潜逃。
还好被我及时发现,于是,我开车追了上去并把他逼停了下来,然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使他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这不,他同意让我带着一起来警备局自首了,还请各位警官看在他态度诚恳的份上,不要太过为难他。”
罗恒公司的老板嘴里说出来的竟然是另一个版本的故事,这个故事从逻辑上来讲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甚至,在林宇仔细推敲以后发现,他嘴里的这个故事更加符合实际情况。
死者死于凌晨零点左右,被抛尸则是在一点左右,中间间隔的时间并不长。
若是她死在零号冷库,然后等冷库修复,再经过王涛上报,最后才被王涛送出公司的话,时间上很有可能有些来不及。
但是若如罗恒公司的老板所说的这样,死者就是死在冷冻车里的话,从时间线的角度考虑,就要合理多了。
毕竟,在冷冻车从罗恒公司离开的时候,死者不一定就已经死了,她完全可能是因为低温导致没有力气呼救,最终在车到达中央湿地公园附近的时候才死亡。
这样的话,王涛下车送货时发现死者,随后不动声色的将货送完,然后将尸体运到湿地公园抛弃,时间上要充裕很多。
这纠结的情况,让林宇对案情的判断都有些混乱了。
若是罗恒公司的那名保安真的说了谎,那他说谎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让林宇百思不得其解。
“王涛,你们老板说的都是真的吗?周秀珍的死只是意外,你隐瞒不报是因为害怕?”
第483章 翻供
王涛听到林宇的问题,点了点头道:
“没错,老板说的都是实情,我就是因为害怕所以才将周寿珍抛尸在中央湿地公园的。”
“那为什么在我们第1次去公司进行调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帮你说谎呢?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买通那么多人?”
王涛偷偷看了自己的老板一眼,答道:
“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警官,我那天是正常出车,车上有死人是我到了接货的人那里才发现的,所以我出车的流程没有任何问题,根本不需要说谎啊!”
林宇这才惊觉,发现自己似乎被惯性思维带进了沟里。
王涛说的没错,林宇和高峰第一次对罗恒公司的调查,是围绕着王涛出车流程展开的。
如果周秀珍的死是在王涛出车后才被发现的,那么出车的流程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
换言之,在警方进行第一次调查的时候,他们接触到的所有人可能根本没有撒谎!
林宇开始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坚持己见,先到罗恒公司去调查一番周秀珍的档案是否有被销毁了。
因为,档案是否被销毁,是目前能够佐证在调查前期,罗恒公司老板是否有下封口令的最有力的证据!
林宇用手肘捅了捅高峰,小声说道:“我想赌一把,高队长,你现在具体和他们说你在调查女工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想看看罗恒公司老板的反应。”
“你这样做,是不是就打草惊蛇了?
万一这家伙真是凶手,我这样一问,他立刻就能知道自己暴露了的事实。
这样一来,我们想再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可就难了。”
林宇摇头道:
“我觉得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方法,就算他真是凶手,我们也能通过他的反应,看出些端倪来。”
高峰想了想,觉得林宇说的也没错,于是转脸看向了罗恒公司的老板:
“你说的话,我们本来是相信的。
可是,在我们去过你公司一趟以后,这种观点被颠覆了。
根据你们公司员工反映,你在女员工周小珍出事以后,一方面严令全体员工不允许将事泄露出去。
另一方面,用周秀珍的死以及辞退为威胁,将想要为周秀珍讨回公道的员工给镇压了下去。
通过这件事,我们警方认为,你可能才是周秀珍之死的幕后凶手。
对于这些指控,你怎么看?”
罗恒公司的老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高峰和林宇。
他的嘴唇不断的抽动着,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始终组织不起语言来。
没等他开口,坐在他身边的王涛先说话了:
“警官,你们说的没错!
凶手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罗恒公司的老板,是他害死的周秀珍!
他不仅害死了秀珍,还想让我来顶罪!
要不是因为他给我家打了一笔钱,用作封口费,我怎么会淌这趟浑水!”
罗恒公司的老板傻眼了,显然,王涛的反水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的嘴张合了一阵,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可能是眼前的情况变化的太快,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了!
“王涛,你刚才说你收过钱了?
既然你已经收过封口费了,这会儿为什么要反悔呢?
这从逻辑上,似乎说不通吧?
难不成你想吃了东家吃西家,吃完了你们老板的,还想在我们警方这里立一功?
王涛赶紧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否认道:
“警官,我绝对没有欺骗你们的意思!
收下那笔钱也是我无奈之举,因为老板把证据伪造的太完美了,我在知道老板的计划以后,认为你们警方根本不可能猜到背后的凶手是谁。
因此,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收下这笔钱替老板顶罪,要么放弃这笔钱还是替老板顶罪。
你们说,在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选?
对我而言,收下钱是在止损,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王涛情绪十分激动,一只手握着拳头上下晃动着,看上去是想把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全都通过这只拳头发泄出来。
看到两人的反应,林宇有些疑惑。
他一直在仔细观察罗恒公司的老板以及王涛的动作和表情,可是此时此刻的他竟然得出了一个荒谬的结论——两个人都没有说谎!
可是理智告诉他,说话的内容相矛盾的两个人,一定有一个说的不是实话。
这让林宇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一面思考着,一面仔细观察着面前的两人,想从他们各自的表情中读出一些什么深层的内容来。
可惜事实证明,他的努力是徒劳的。
直到高峰将所有想问的问题全给问完了,他也没能看出两个人之中到底是谁在说谎。
就在他准备和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