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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有些无语，他发现眼前的周信芳对王雪的事无动于衷恐怕真的纯粹是因为比较冷漠并且胆子大罢了，看上去和案子似乎毫无关联。
不过，作为一名警官，林宇也不会完全相信表面现象。
“周信芳，据我所知，【白雪公主】这一段演出中，王雪手中有把匕首对吧？”
周信芳点头道：“是有一把，不过是个道具，塑料的，没有开刃不说，连尖部都是圆的，根本捅不死人。”
林宇想了想，又问道：
“在表演中，你会接触到这把匕首是吧？
也就是说，除了王雪以外，最了解这把匕首的人就是你，对吗？”
“警官，你这是在诱供啊！”
周信芳冷哼了一声，说道：
“我的确很了解那把匕首，但是这把匕首一直保存在王雪自己的手里，因为她说了，她对舞匕首这一段戏没什么经验，想要多练练，我就随她了。”
“也就是说，你没怎么接触过那把匕首？”
“是的，没怎么接触过。”
周信芳的脸色冷冰冰的，似乎对警方怀疑他这件事十分不满：
“而且，我要演的那一段和匕首的关系也不大，我只是要从王雪手里将匕首抢过来，扔到地上罢了，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那匕首在不在我手上，都没什么关系。”
林宇听到这话突然问道：
“我看了你们彩排的视频，你在抢匕首的时候，王雪会主动放弃匕首对吧？”
周信芳点头道：“没错，否则我和她俩人要是真在舞台上拉拉扯扯，我的舞就没法跳了！”
“那假设这个时候你一个失误将匕首向前一推呢？”
“警官，你这种假设，我能理解为是对我的指控吗？”
林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你别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
我想知道有没有这种可能性而已。”
“有，假设我在跳舞的时候，在夺匕首这一段不去拿匕首，而是将匕首向前一推，王雪一定反应不及，肯定会被捅到。
不过，在舞台上是把塑料匕首，顶多会让她有点疼，不至于会将她弄死。”
“那你觉得，谁更有机会接触到这把塑料匕首，并把它替换成真匕首呢？”
周信芳听到林宇总算把话题转到了别处，不再针对自己，这才松了口气道：
“能接触到匕首的人不多。”
他挠了挠头，继续道：
“我想想啊……除了我和王雪两人以外，就只剩下道具组的人，以及王雪的助理和经纪人了！
其他人，想要拿这把匕首也没机会啊！”
“好的，我们要问的就这些。”
林宇收拾了一下文件，随后让同僚将周信芳送走了。
高峰惊讶的看着林宇，问道：
“你什么时候成了刑侦队队长？我都还没说要把周信芳放走，你怎么直接把他放走了？还有……为什么我手下警官会听你的话？”
林宇摊了摊手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我人缘好呗！”
“你放走他是因为你不怀疑他了？”
林宇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我认为他没什么嫌疑。
毕竟，他对于王雪而言是个外人，要是出入过更衣室一定会有人看到。
因此，若杀人的事真是他干的，我们不可能到现在为止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而且若是他想动手杀王雪，在舞台上当场杀不是更好吗？
他完全可以将这一切推给舞台事故，随后作为受害者之一成功脱罪，完全没有必要到后台去多此一举啊！”
高峰沉吟了一阵摇头道：
“虽然你说的大部分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不过有一个疑点你疏忽了。”
“什么疑点？”林宇有些奇怪的问道。
“作为舞台上需要用到道具匕首的人之一，周信芳如果亲手换掉匕首，没一人会怀疑他。
这样吧，我觉得还得调查一下，我派人去查一下他的背景吧！
你还有什么别的看法吗？”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个脑洞，在王雪死的时候。凶手会不会根本没露过面？”
高峰被林宇的话给噎住了，他吞了口口水，这才说道：
“凶手没露面王雪是怎么死的？鬼干的还是她自己把自己给玩死的？”
林宇笑道：
“我当然不是说这是鬼干的或者王雪自己弄死自己的。
高队长，你想想，假设那个真凶仅仅只是把塑料匕首给换成了真匕首了呢？
王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排练【白雪公主】那一段戏，正好把真匕首对准自己的时候。
某个人闯入，或者她自己失足出现了意外导致她身亡了，是不是也算是一个合理的可能性？”
“嗯，有点道理……
把塑料匕首换成真匕首的这个人，一定是真心想要杀死王雪的，和案件有密切联系。
反而是谁真正捅死了王雪不那么重要了……”
林宇应声道：
“能够接触到道具的人没有几个，我们就从这些人里查起！
林夕在和他舅舅成功的对话当中，透露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由于她母亲重病，她很需要源源不断的经济来源。
所以，杀死王雪对她来说是没有好处的，哪怕她真的能继承王雪的部分遗产也等于是在杀鸡取卵……”
“没错，我看了同僚从京城的医院调来的记录发现，王雪的妈妈成美慧的病情一直很稳定。
虽然她总是离死神之一步之遥，但病情却从未真正恶化到无可完就的地步。
因此，在没有重大变故的情况下，林夕并不会突然需要大量的钱而导致她对王雪产生杀机。”
“林夕的嫌疑的确不大，所以你觉得换匕首的会是谁？道具组，或者经纪人？
要不……我们再审审陈友发吧？
至于道具组那边，你就派些现场的警官去了解下情况就好。”
第629章 林夕之疑
高峰同意了林宇的计划，随后安排了对道具组的调查，同时又叫人将陈友发再次带到了问询室中。
陈友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二进宫”，有些紧张的问高峰和林宇道：
“两位警官，你们查出什么了？怎么又把我叫来了？
难道说……你们真怀疑我是凶手？”
林宇没有回答陈友发的话，而是从文件里拿出了一张凶器匕首的图片，丢到了陈友发面前：
“你仔细看看，这东西你认识吗？”
陈友发看了图片一眼，点头道：
“认识，这不就是王雪唱【白雪公主】的时候手上的道具匕首吗？”
“你再仔细看看！”
听到林宇的提醒，陈友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把匕首上居然沾着血！
他立刻明白过来：
“警官，这把不会是凶器吧？”
林宇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你眼前这把匕首就是杀死了王雪的凶器。
你刚才也确认过了，这把匕首和王雪要在舞台上使用的道具匕首长得一模一样。
所以，我们怀疑杀死王雪这件事，是能够接触到这把匕首的人做的，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能和我们好好说说，这本来应该是塑料匕首的东西，为什么会变成真匕首的吗？”
陈友发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
“警官，你们要相信我，这事儿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宇摆了摆手，说道：
“陈先生，请你稍安勿躁，不要激动，我又没说人是你杀的，你这么紧张，反而让我觉得你有问题！”
陈友发赶紧坐了下来，两眼死死地盯着林宇和高峰，似乎生怕自己一旦懈怠了，立刻就会被眼前两名警官抓起来，当犯人给送进监狱。
“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能不能回忆一下，是谁最有机会将那把道具匕首换成真匕首。”
林宇的话，让陈友发陷入了沉思。
他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好一阵，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据我所知，有这个机会的人，好像就是林夕啊！”
“哦？你怀疑是林夕干的？”
陈友发点头道：
“没错，林夕这个小丫头心机很深，当初我想把她从王雪身边赶走，她竟然利用王雪成功的留了下来！
从此以后，我和她两个人之间就有些不对付了。
我经常看到王雪打骂她，我实在想象不出什么人能够在被一个人欺负成这样的情况下，还为那个人卖命。”
林宇饶有兴致的问道：
“如果给你足够的钱，你愿意这样挨打卖命吗？”
“足够的钱？”陈友发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点头道：我也愿意！看来王雪对那小丫头是真的不错！”
“所以说，你刚才的分析是真的不靠谱。
除了林夕以外，你还怀疑谁？”
陈友发茫然的摇头道：
“除了那个小丫头，我也不知道该怀疑谁了，再怀疑就怀疑到我自己头上来了，可是我真没有动过那把匕首。”
林宇挑了挑眉：“是吗？”
他翻动了一下手上的文件，说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以及你自己的供述，关于舞台的安排一直都是你在统筹。
如果王雪想要将【白雪公主】这一段排练得很完美，她应该会找你来作出评价好根据你的意见做得更完美吧？
毕竟，你是这些动作的设计者啊！”
陈友发也没有隐瞒，点头说道：
“没错，【白雪公主】这段戏是我设计的，王雪也经常找我讨论这一幕如何挥舞匕首比较优美，又如何能演的更真实一些。”
陈友发在说这句话时，眼里充满了骄傲。
可是，林宇很快就把冷水给他泼了下去：
“我们警方认为王雪的死和她对匕首戏的排练不无关系，她应该是在死前将这把真匕首当成了道具匕首，在自己的胸前比划，想要试试到底什么情况下的演出更能抓住观众的心。
可是没想到，有人将匕首换成了真的，偏偏又遇上了意外，或是哪个不开眼的将匕首推向了王雪的胸口，导致了她的死亡。
所以，你作为这一幕的设计者，嫌疑很大啊。
我想问问你，平时都是谁在和王雪排练时演她的对手戏？”
“平时……平时……”陈友发捂着脸冷汗都下来了。
林宇算是看出来了，平时和王雪排练对手戏的人，就是眼前的陈友发！
见陈有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林宇便帮他说道：
“和王雪一起排练的人就是你吧？”
陈友发听到林宇点破了这件事，只好无奈的点头道：
“是啊，就是我。
但是，事发当天，我并没有和她排练！”
“是吗？”林宇用有富含深意的眼神，看着陈友发问道：
“谁能帮你证明呢？”
陈友发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没有……没有人能为我证明。
我在演唱会当天一直在后台和主办方指派的各部门工作人员进行协调，同时也在和林夕交待舞台上的一些注意事项，这段时间我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可偏偏就在案发的时候，林夕有事离开了，并不在我身边，而我因为之前太过忙碌，烟瘾犯了出去抽了根烟，等我回来就出事了。”
林宇没想到这案子里还藏着这种有些像“栽赃嫁祸”的戏码，于是出言问道：
“你抽烟这件事是别人怂恿的还是你自己主动去做的？”
陈友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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