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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仅给她父亲送来了一些花，还送了一沓贺卡，说是等她父亲醒来后给她父亲看。
然后，她还带了不少好吃的来给我们吃，说是让我们多吃点，以后机会不多了。
总之，她的表现确实有些奇怪……”
护士的话，让林宇有些纳闷。
他的本意，只是来找找翠菊留下的线索，根本没想到翠菊会在医院做出如“托孤”般的举动。
毕竟翠菊当时虽然有可能想通过自己的死来换取父亲的治疗费，留下些类似“遗嘱”的东西，但绝不会如护士描述的这般“决绝”。
因为，按照林宇所知道的情况，翠菊来医院时应该还没有和毛敏接触，还没有下定必死的决心。
可是，眼前从护士嘴里了解到的情况，却与林宇所知的有出入。
于是，林宇开口又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她当时的精神状态有问题，或者说有没有觉得她似乎想要‘托孤’？”
“你是说，她当时想死？”
护士很聪明，立刻就明白了林宇的意思。
她思忖了片刻，点头道：
“有，我们一直没想明白她当时的举动意义何在，您这一点拨，我立刻就悟到了！
没错，她当时的举动的确像是在把父亲托付给我们，自己则要出趟远门，或者……去死？”
护士说到这里，浑身打了个激灵，脸色也白上了许多。
“你别害怕，这只是一种猜测罢了，作不得数的。
对了，她留下来的贺卡和花还在吗？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护士没有拒绝林宇的提议，带着他和罗君欣一道前往了位于ＩＣＵ病房一侧的医生休息室。
在进入休息室前，罗君欣轻轻碰了碰林宇，问道：
“这小护士好像对你挺……”
“挺啥啊？要不是我帽子上的警徽，她能给我啥好眼色？”
林宇知道罗君欣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但却并没有恼火。
因为，罗君欣是个公认的直肠子，越是出现小心眼的状况，越证明她在乎自己。
得到林宇的答案以后，罗君欣果然如传言的那般“直”，接受了这个听起来不怎么靠谱的解释。
在护士的引导下，两人来到了一个名为“李修”的医生的办公桌前。
护士从办公桌的下面拿出了一个花篮，说道：
“李医生是翠平的主治医生，所以翠菊每次送来东西，如果不方便放在ＩＣＵ的，都会放到李医生这里来。”
林宇点了点，然后看向了那个花篮。
只见花篮里装着的是一束红色的花，这种花长得很是奇特，花瓣蜷缩在花朵的中间，而花蕊却在四周呈放射状指向天空。
林宇实在认不出这是什么花，于是问护士道：
“这花长得很特别啊，你知道是什么花吗？”
护士摇了摇头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花，以前在花店也没见过长这样的花，也不知道是翠菊从哪里淘来的，不过还挺好看的。”
“这是曼珠沙华，也叫红花石蒜。”
一旁盯着花的罗君欣突然开始了小科普：
“百合亚目，石蒜科，石蒜属，被子植物门，单子叶植物纲……”
林宇被罗君欣嘴里突然出现的术语给弄懵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这花你认识？”
罗君欣点着头，眼睛依然没有从花上移开：
“这花有些特殊，所以姚法医专门教过我。”
“所以，这花特殊在何处？”
“这花还有一个普通人都耳熟能详的名字——彼岸花。”
“彼岸花？”
林宇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某本盗墓小说，他第一次见到彼岸花的大名，就是在那本小说里。
在小说中，彼岸花可是极为邪乎的存在，这让他不禁打了个机灵：
“这东西有什么讲究吗？会不会有毒？”
第890章 张立波
“没有毒。
这花其实无毒无害，还挺漂亮的，只是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罢了。”
林宇这才松了口气道：
“没毒就好，我还怕这是什么‘生化武器’呢！
不过，这花既然叫往生花，翠菊怎么会把它送到自己父亲这边来呢？
难道说，她希望自己的父亲往生不成？”
“警官，你可不要瞎说。”
那个护士反驳道：
“翠菊平时对他的父亲水平是非常好，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林宇点了点头，摸着下巴疑惑的喃喃道：
“既然她不可能对自己的父亲做出这样的事，那他为什么会送这种花呢？”
林宇伸手从花中取出了卡片，看了看上面的内容，顿时愣住了。
只见卡片上写着一行小字：“献给自己，愿天堂没有病痛。”
“献给自己？”
林宇的眉头皱了起来：
“难道说这花是翠菊买给自己的？”
罗君欣有些不解的问道：
“如果这花是翠菊买给自己的，她为什么要把花送到这里来呢？”
这个问题把林宇给问愣了，林宇想了半晌摇头道：
“我也不太清楚，或许翠菊送这花来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不过，这束花倒是让我有了新的想法……”
林宇抬起头看向了办公室的门口，眼神似乎越过了办公室的钱，看到了ＩＣＵ里面正躺着插着管子翠平：
“翠菊一早就想好了，要用自己的命换自己父亲的命。
不过，这就有些令我费解了。
按照现在的嫌疑人们的供述，翠菊这步棋是一部临时的起意，并没有谁事先安排好，可翠菊怎么会提前知道自己会死呢？
难道说，她有什么其他的渠道来完成一命换一命的想法，只是没有付诸实践罢了？
又或者刘有望和毛敏两人还是没有说实话，翠菊并不是一步临时的棋，而是他们早就找好的人？可是说不通啊！”
林宇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一时竟然没了主意。
他又回头问护士道：
“对了，我想请问一下，翠平现在的医疗费是谁在付？还是翠菊在付的吗？”
“不是。”
护士摇了摇头，说道：
“最后一次来交费的人不是翠菊，而是一个叫张立波的人。
我们问过他和翠萍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说只是忘年交。”
“张立波？”
林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
若是护士没有记错，那么就是之前张立波在录口供时说谎了。
护士提供的这个消息对林宇来说十分重要，他谢过了护士以后，和罗君欣两人离开了医院，重新回到了警备局。
他第一时间向李梦瑶汇报了在医院的所见所闻，随后说道：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审讯一下张立波了。
或许，这一切就是他的安排。”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李梦瑶问道：
“张立波怎么看，都像是和这案子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毕竟，他只是和毛敏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仅凭这层关系，让他杀了钱建设再栽赃嫁祸陈永仁，似乎说不通啊？”
“有什么说不通的，毕竟张立波完全可以为了毛敏做这些事啊！”
“你不记得之前张立波审讯时的表现吗？
他哪点看上去像是能爱毛敏爱得这么深的样子？”
李梦瑶反问道：
“张立波怎么看都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你不觉得吗？”
林宇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道：
“从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伪装成的这样的？”
李梦瑶皱着眉头道：
“可是，陈永仁不就是张立波出卖的吗？
如果不是因为陈永仁被捕，我们又哪有那么多证据来指证毛敏呢？”
“这倒是个问题……”
林宇在李梦瑶的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仔细思考这种可能性。
这时，一旁的罗君欣突然道：
“我倒是觉得张立波不像是一个痴情的种，要说他和毛敏之间，到底谁更痴情一些，我会投票给毛敏。”
听到罗君欣的话，林宇眼睛一亮，笑道：
“哈哈哈哈，我想到了！
我们一直把目光放在毛敏的身上，想着这一切都是毛敏做的，却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李梦瑶见林宇一脸兴奋的表情，立刻问道。
“陈永仁是可以收买的，刘有望是倾慕毛敏的，他们两人完全可以为了毛敏，在某些事情上撒谎。
而毛敏有可能也撒了谎，她虽然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事实上这认罪是为了包庇某些人。
毛敏要包庇的人，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是钱建设，另一个则是张立波。
钱建设已经死了，她能包庇的就只剩下张立波了……”
“可是这说不通啊！”
李梦瑶质疑道：
“张立波到底做了什么，值得毛敏用性命去包庇他？
难道说……”
李梦瑶突然愣了一下：
“钱建设？”
林宇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就是钱建设。
我怀疑钱建设根本不是陈永仁杀的，而是张立波杀的。
而且，不是误杀是真正的下手杀人。”
罗君欣皱眉道：“可是，姚法医那边不是说，钱建设的身上看不出被人强行灌药的痕迹吗？”
林宇自信的答道：
“言语上的暴力也是能够让人自杀的。
只不过陈永仁承认的，是自己找钱建设要钱，导致钱建设悲愤之下自杀，这不属于主观故意，算不上故意杀人。
但是，张立波很有可能是直接通过言语威胁让钱建设去死，这可算是故意杀人了！
虽然结局都是钱建设自杀，但手段不同，判的刑也不一样啊！”
李梦瑶听完林宇的话，顿觉豁然开朗：
“你这么说，逻辑上倒是能够说通。
毕竟，钱建设是张立波和毛敏在一起最大的障碍。
如果说，张立波想要和毛敏在一起，就必须让钱建设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所以嘛！
我说张立波很有可能是幕后黑手，还是有些根据的。”
“既然如此，我就安排你在沈续一下张立波吧。
在审讯他之前，你需不需要再去找其他人做做铺垫？”
林宇摇了摇头，说道：
“不需要了，现在陈永仁，刘有望以及毛敏三人都不会再说实话了，只有在张立波身上找出破绽，才能让这个案子彻底告破。
我想，这应该是破这案子的最后一步了，说起来还有些小期待呢。”
林宇期待的当然不只是让钱建设的案子真相浮出水面，他更期待的，是在破案以后，能够跟高峰一起，查查所谓的那个大案。
那个和他的父亲和巫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大案。
第891章 翠菊的死志
张立波也没在想到，自己被警方遗忘了这么久以后，竟然还会被想起来。
当他被带到审讯室的时候，他的目光里尽是惊诧之色：
“警官，你们怎么……”
“想问我们为什么又把你带到审讯室来了吗？
每一个多次进入审讯室的嫌疑人都会这么问。
我只能告诉你，既然我们把你带到这里来，自然是掌握了一些新的关于你的犯罪证据。”
“犯罪证据？”
张立波似乎没想到林宇会这样说，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浓了：
“我不是都承认了我和毛敏之间的关系，并且提供了毛敏和陈永仁犯罪的重要证据了吗？
怎么？这些证据还引火烧身烧到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