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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觉得视频对我不利,其实……”
“其实没有不利,因为视频能证明的东西不多,对吧?
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你一次了,你也回答过了,不用重复。”
林宇再一次打断了陈永奇的话。
他的目的很简单,为了让自己的谎言圆满,陈永奇已经说过太多不知真假的信息了。
此时再想把这些信息准确无误的串联起来,其难度不亚于编一部小说。
因此,陈永奇此时的大脑应该处在满负荷状态。
只要不按他想的套路出牌,就极有可能让他崩溃,彻底失去主动权,成为一个林宇问什么就答什么的乖巧嫌疑机器。
果然,被林宇抢了话头的陈永奇愣住了,他刚刚想好的台词被林宇抢了个干净,导致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林宇又开口了:
“陈永奇,你不用狡辩了。
在我们逮捕你之前,你为了拒捕摆下重重陷阱已经证明了你心虚。
你躲在密室的目的,本就是想销毁视频,结果你却发现自己没那个本事。
但是,由于我动作太快,使你把电脑带走的想法落空,只能困守在密室之中。
我说的对吗?”
陈永奇的脑子已经彻底乱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林宇的话,只能保持着沉默。
他想玩沉默是金,可林宇却不愿意奉陪。
只听林宇说道:
“我累了,你要是再不交代,我可要让陈永仁和孙成仁两人来和你对质了。
至少目前为止,孙成仁和陈永仁他们两人的口供基本一致,只有你一个人特立独行。”
“他们两个的口供一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永奇已经感到精疲力竭,在听到自己的弟弟和被自己控制的属下合伙坑自己时,他不淡定了:
“他们两个知道的信息不可能一样,他们的口供又怎么会一样呢?”
林宇见陈永奇露出了破绽,于是追问道:
“他们知道的信息有哪些不同之处?”
陈永奇也没多想,只觉得自己若是此时能配合林宇,自己把自己说得脱了罪的可能性会比坐以待毙要大一些,于是回答道:
“孙成仁知道钱建设死于中毒,但却不知道钱建设是死于他换掉的那瓶毒鼠强。
陈永仁知道是张立波去钱氏集团逼迫钱建设,最终导致钱建设自杀的,可他并不知道毛敏最初不想杀害自己的丈夫,以为自己拿去的是事先准备好的伪装成毒鼠强的水。
他们两个的口供应该会有出入的,虽然他们会一致认为是我指使张立波威逼钱建设喝下毒药,但他们的口供一定会有出入。
只要他们的口供不一样,你们就不可能怀疑到我头上。
他们的口供怎么会一样呢?我不信!”
林宇听完陈永奇的话,差点笑岔了气。
他没想到这家伙在认真回答问题的时候没一句实话,可却在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中把实话给兜出来了。
“陈永奇,你愿意为你刚才说的话负责吗?”
陈永奇正在那儿神经质般的自言自语,突然听到林宇的问题,茫然的点头道:
“愿意啊,孙成仁和陈永仁两人的口供确实不可能一样啊,我有什么不敢负责的?”
林宇点了点头,冲着一旁的罗君欣摆了摆手。
罗君欣会意,立刻拿着在自己的授意下写好的一张口供纸递到了陈永奇的面前:
“这份口供你签个字吧?”
“签字?”
陈永奇的眼神从浑浊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他用力一挥戴着手铐的手,把罗君欣刚给他的纸和笔给扫到了地上:
“警官,你这是趁我病要我命吗?
想趁我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时候让我签字画押?没门!”
林宇没想到自己刚刚对陈永奇施压的举动居然功亏一篑,不过他并不气馁,立刻开始想起别的法子来。
就在这时,他的耳麦里传来了李梦瑶的声音:
——“林宇,注意纪律,嫌疑人在精神不正常的情况下签字的文件是无效的,你不要枉费心机做了些无用功。”
——“知道了,副队长,我有分寸。”
林宇回复了李梦瑶一句,但他的表情却显得不以为意。
因为,他并没有指望陈永奇签字画押有效,而是想利用他签字画押但无效的东西,去诳一下那个没彻底说实话的孙成仁。
这几个嫌疑人之间所经历的故事各不相同,把所有人经历过的事组合起来才能拼凑出这个案子的真相,这才是让林宇最头疼的地方。
因此,他必须用所有嫌疑人的故事作为拼图,才能找出幕后黑手真正的身份。
据目前所知的信息,陈永仁的故事最为完整,包括了之前张立波、毛敏和刘有望提供的所有信息。
若是能利用陈永奇把孙成仁的实话彻底套出来,再和陈永仁的口供两相对照,真相恐怕就能浮出水面了。
到那时,陈永奇纵是浑身上下都是嘴,也不可能翻得了供了。
第937章 和于沁同行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林宇并没有在陈永奇拒绝自己后放弃。
他站起身,走到了陈永奇身前,示意罗君欣回到审讯席上,然后对陈永奇道:
“陈永奇,你不是说孙成仁在撒谎吗?
其实在你说了这件事以后,我也有些怀疑孙成仁其实在欺骗我们警方。
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警方做事都要讲究个证据。
比如我们审讯你,就是因为掌握了陈永仁的视频,才有足够的证据的。
可是孙成仁那边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我们拿不出有力的人证物证来证明他在撒谎。
我本想有了你的口供,我就可以好好去问问孙成仁到底为什么撒谎,可惜你却根本就不配合。
既然如此,我还是继续审讯你吧!”
“我签字!”
陈永奇虽然一直觉得林宇能够继续审讯他是一件好事。
但如今他觉得自己已经顶不住了。
身心俱疲的他,只想有一个喘息之机。
林宇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当然不肯错过。
哪怕他知道这个喘息之机需要他用承认一部分罪名来换。
在林宇的利诱之下,陈永奇在反复看了几遍口供,确认罗君欣只写了有关他举报孙成仁的相关内容后,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拿到了陈永奇的部分口供,林宇找到了在观察室的李梦瑶,要求再次对孙成仁进行审讯。
李梦瑶答应了林宇的要求,并安排好了审讯的相关事宜。
在林宇手中从陈永奇那里得到的证据协助下,孙成仁承认了自己和袁春合伙撒谎的事实。
由于孙成仁撒谎的事涉及到了江城学院的于校长以及袁春老师,林宇考虑再三,决定再探一次学院。
这一次,林宇谁也没带,只和李梦瑶打了个报告,便只身前往了江城学院。
为了防止再次被朱青青“碰巧”截住,林宇进入学院以后哪也没去,直接到了办公楼。
办公楼对于学生而言算是个禁地,毕竟没有谁愿意一天到晚见到自己的老师。
因此,林宇一路之上也未碰到几个学生,更遑论经常翘课的朱青青了。
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办公楼晃悠。
于是,林宇就这样顺利的来到了办公楼下,见到了曾经拦过他一次的保安。
这一次,保安见到他后没有说话,双眼目视前方,仿佛林宇是透明的一般。
林宇有些奇怪的拿手在保安面前晃了晃,他甚至产生了自己是不是变成透明人了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也的确天真了些。
那保安在看到林宇的手以后,终于看向了他:
“警官,你这儿干啥呢?”
保安突然开口,把林宇吓了一大跳。
他定了定神,有些尴尬的笑道:
“你看得见我啊,我看你把我当空气,还以为我隐身了呢。”
那保安一头黑线的看着林宇,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说道:
“那个……校长说你来了就直接进去,让我不要拦你,所以我才继续执勤没理会你的。”
林宇领会到了保安传达的精神,立刻目不斜视的走进了办公楼内,朝着电梯而去。
保安一头雾水的看着突然离开的林宇,有些不解的嘀咕道:
“我是不是让他误会了,以为校长想要偷偷见他?”
林宇的确以为于校长有什么特殊的事想要单独会见自己,因此他悄无声息的直接来到了校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不过,他忘记了于校长可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一个有秘书的人。
电梯门打开时,林宇看到了正站在电梯门口有些错愕的于沁。
“林警官,你怎么直接上来了?”
林宇还以为于校长要见自己这事儿连于沁都没说,于是悄声道:
“于校长找我有事,所以我就过来了。”
“我爸爸找你有事?他都不在学校里,能找你有什么事?”
林宇一愣,这才发觉自己刚才和保安对话以后可能自作多情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
“可能是误会了,其实我是找校长有事,到楼下和保安聊了两句还以为校长也有事找我……”
“这样啊,我正好要去找我爸爸,要不一起?”
林宇见于沁愿意带路,自然是欣然应允。
可是,当他和于沁两人走到学院门口的时候,林宇有些后悔这个决定了。
因为,门口不远处,朱青青正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和他在审讯犯人时的颇有几分类似。
林宇一时竟有些慌了,他躲在于沁身后,心里默念着“你看不见我”,企图蒙混过关。
可惜,朱青青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林警官,和美女一起公干啊?”
林宇见自己躲不过去了,于是正经的站好,清了清嗓子道:
“你说的没错,我到学校来找于校长,可惜他不在。
正巧于沁女士知道校长的去向,因此我便和她一起去找校长。”
朱青青瞥了一眼于沁,暗忖这人会不会成为自己新的竞争对手。
就在她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之际,于沁开口了:
“你是表演系的朱青青吧?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时间表演系应该在上文化课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青青一听这话立刻炸毛了,她来不及多想林宇和于沁间的关系,直接挥了挥手权当道别,然后迅速的逃离了现场,消失在学校的大门内。
林宇看着朱青青狼狈的背影,只觉得有些好笑。
他问一旁的于沁道:
“你认识这丫头?”
于沁无奈道:
“何止是认识,这丫头简直是表演系的一姐,好事从没有她,坏事从不缺她。
要不是她爸爸朱教授和我妹妹邹元元一直为她求情,我们早把她轰出学校去了。”
“咦?邹元元真是你妹妹啊?我还好奇她自称校长女儿,可为什么和你们不是一个姓呢!”
“我爹妈生了我们姐妹俩,为了公平起见,让我们一人跟了他们一人姓,我随了父姓,她随了母姓。”
林宇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
“话说,朱青青她有这么调皮吗?据我所知她本质不坏啊!”
于沁叹了口气道:
“她本质是不坏,甚至很善良,很优秀。
但是,遇到任何事都好奇心爆棚,不管啥事都喜欢强出头的毛病始终改不掉。
要不是她身边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