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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金馔玉不足贵-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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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溪午抹了一把鼻血,愤愤点头。
  在地上□□的众人:……
  难道她没看见旁人也都鼻青脸肿么!
  惊呆的不只是他们,还有走得最慢,缀在最后头的韩玉娘。
  她平素见着的池小秋乖顺嘴甜,又聪明又懂事,哪能想到转眼便成了这般泼辣模样!
  只说泼辣也是不对,这样的力气,只怕凶悍成了无人敢娶的地步。
  韩玉娘不禁悲从中来:她伶俐的小秋,怎么成了这样的性子呦!
  池小秋见高溪午血流得厉害,也来不及跟其他人再掰扯,直接将高溪午扯走了。
  钟应忱留在最后,看着地上的人,轻轻咳了一声:“诸位,这事若说了出去,两边…”
  高溪午扮成优伶登台唱戏是荒唐,他们醉酒前来找个戏子也不是光彩事,不如就此咽下,彼此都便宜。
  里头的人想法虽好,却不提防原本在门口的小厮撒腿跑出去找人去了,园子里每日来往人群甚杂,为防闹事,四面都备了打手,一听说有人闹事便都过来了,又有些还没散去的人又围过来看热闹。
  于是才刚出门的高溪午便与他们撞了个正着。
  折腾了许久,脸上早已看不出什么妆容,灯光汇集之下,园子里亮如白昼。
  所有人都愣怔怔瞧着高溪午,头发散乱,油彩花了一半脸,一只眼眶乌青,脸上带血,狼狈又可怕,偏偏身上穿着的流云十幅裙太过显眼,一下子就能瞧出是台上的戏装。
  当中与高家有往来的人不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都问:“这不是高家的溪哥儿?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毫无预兆地,高溪午费心掩盖的秘密大白于众人面前。
  不上一天,闲话流言便窜到了五桥四栅,高家小子这番荒唐事闹得人尽皆知。
  高家小厮上门来时,池小秋正被薛一舌拘在厨下学翻勺。
  她刀工底子本来就不错,让薛一舌揪着狠练了一段时候,很是能看,薛一舌终于大发慈悲,让她过了第一道门,来到了翻勺这一关。
  要说为何明明家中多是妻子整治吃食,可这名满天下的厨子却少有女子,却与下厨要使的力气不无关系。
  薛一舌在锅耳处搭上一块巾帕,叠成顺手模样,两指一扣,便带了整口大锅四下翻动,明明是极压手的铁家伙,在他手里无比自如,锅中的食材乖顺地随锅整个抛起,翻了个身又落下,竟连位置都没变过。
  池小秋这一身气力只比他还要大,翻起勺来丝毫不费劲,只是力道准头还差着些,薛一舌便教她一道菜。
  “你若是能把这金边白菜做好了,翻勺便算过了。”
  炒白菜有什么难的!
  池小秋利落地掰了白菜叶子,过水沥干,刀背拍上一遍,刷刷切作长条,手一压下,切出的叶子落在一处,等宽同长,丝毫不差。
  下油,放料,入菜,武火猛炒,翻勺,不过一会儿,便装入盘中,大功告成。
  薛一舌笑她:“白菜是有了,金边在哪?”
  池小秋一时傻眼。
  薛一舌重新洗锅,油滑入锅中,他静静等了片刻,弹水入油,见油温已到,下料入菜,他翻勺之时大开大阖,几番来回白菜切口便现出微微的黄色。
  酒醋经瓢洒入之时,原本舔着锅边的灶火忽然哗得成燎原之势,锅中燃起熊熊大火,薛一舌便在这让人悚然而惊的火势之前,迅速翻动大锅,锅中的白菜便往东南西北四面飞速晃滑。
  火灭,锅停,池小秋还未从刚才的震撼中醒来,这样的气势,这样的澎湃,是她从没见过的。
  一样的盘子,薛一舌炒出的白菜,边缘处锁出了一道灿金的边,宛如绣上金线,光彩照人。
  火虽大,炒出的白菜却一点也不见熬干了汁水,反倒更加脆嫩多汁,带着一点酸,十分开胃。
  池小秋眼睛放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师傅,我要学这个!
  于是,池小秋遇到了这个在厨房里头啃到的第一块硬骨头。
  晚上,钟应忱归家之时,迎接他的,便是十二盘子炒白菜。
  或是焦糊,或是未熟,无一例外,共同的特点是:没有一盘能吃的!
  钟应忱沉默了片刻,委婉问她:“今儿伤着手了?”
  正如他还没碰见背不下的书,两人相识到如今,钟应忱也没见过,池小秋还有做得入不了口的饭菜。
  池小秋央了小齐哥往夜市上去,把那还没卖完的白菜再给她搬上几筐子,一边满不在乎道:“就是燎了几个水泡,不碍事儿。”
  钟应忱立刻站起身来,对着她伸出手:“怎么弄的?”
  池小秋手上有一层厚厚的茧子,是平时掂锅拿刀磨出来的,饶是如此,手背上几个大水泡也格外惊心。
  池小秋让他看得不好意思,忙抽回来,随口问道:“听说高家找了你过去,怎么这么长时间?”
  钟应忱心下暗暗叹口气。
  他知道自己既没办法让池小秋就此远离热油灶火这些危险东西,也说不动池小秋莫要下厨,只能迫使眼睛从池小秋的手上离开,不要去想太多。
  “高兄挨了一顿鞭子,险些丧命,他那小厮没办法,便来寻了我。”
  池小秋大吃一惊:“如今怎么样了?”
  “大夫还在高府里头守着,且等明日再看。”
  “这真是亲爹,就下这么重的手?”
  池小秋一时不敢相信,她从小长到大,她爹连指头都没弹过一下。
  钟应忱道:“那天的事闹得太大,吴先生知道了,将他逐出了书斋。”
  且外头的话太过难听,高家老爷查点被气死,两下里受的气,便在高溪午身上发了出来,碗口粗的鞭子一顿抽,将他打得皮开肉绽。


第70章 三套鸭
  雨丝细细的, 板壁也泛着潮意,近了秋冬,一到这下雨天, 湿冷便让人格外不舒服。
  手上的三果图只绣完了一个蟠桃, 圆肚子尖尖头, 红中带粉的颜色里能看出毛绒绒的质感,十分可爱, 可是旁边的石榴却只出了一个轮廓,便停那儿。
  韩玉娘一针扎下去, 便没了下一针的兴致, 满腹心事沉甸甸压在心头,让她坐立不安。
  她笼紧了手里的暖炉,这铜丝香炉能放炭能熏香, 抱在手里, 暖融融的,她四下里看着, 无论是眼前的绣架, 还是屋中的炭盆,再到被褥中的汤婆子, 都是池小秋给她张罗的。
  韩玉娘原本过来前,想着自己已是个没什么盼头的人,只将池小秋照顾好了,到地下也能有脸去见阿姊。谁想池小秋年纪不大, 却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每天要做何事安排得井井有条, 还能将她头脚用度都管起来,丝毫不乱。
  可怎么偏偏就在这女孩儿事上, 不怎么开窍呢?
  外头忽有嘎嘎叫声,原以为是临河里头有人放鸭子,再一辨认,是从院子里头过来的。
  韩玉娘出去一看,池小秋正拎着鸭子脖子,匆匆往厨下走,见她便停步一笑:“二姨,怎么不多睡会?”。
  “这又是要做什么?”
  池小秋脸上便染了忧色:“高家兄弟让他爹捶了一顿,听说伤的不轻,正好做道菜给他送去补补。”
  韩玉娘本来压抑的心情,更沉重了。
  池小秋已经过了十四,若是父母俱在,早就是该定了亲在家里绣嫁妆了,眼下却整日往外头跑,全然不知避嫌。
  她觉得,该是时候跟池小秋商量商量搬家的事了。
  鸭子烫过去毛,洗干净,薛一舌提醒池小秋:“仔细看该往哪里下刀。”
  快刀往鸭脖子处划开一道口子,薛一舌弃了刀,指头在鸭身来回推挤,不到一会儿,先是鸭脖子,再是胸骨,直到鸭腿骨头,陆续从刀口处拆了出来,直到整只鸭子只剩下皮肉。
  池小秋有些震惊。
  两只鸭子一只鸽子,便让他一双手飞速拆了干净。池小秋看着他仿佛信手而成的轻巧模样,自己也忍不住上手去试,手劲一大,差点把皮撕了。
  “这下厨,最难的功夫不是快,是慢,手劲能大,就得能小。”
  薛一舌带她将整只鸭子的骨头都探了一遍,跟她道:“凡是骨节筋络,都得烂熟在心里头,才知道哪边该用巧劲。”
  池小秋盯着整只鸭子看了一会,寻了一只新的,重新拆起来。
  薛一舌慢悠悠道:“这拆骨功可不是一时半刻便能练得出来,当初,便是云娘子,当日也练了…”
  “师傅,成了!”
  池小秋笑逐颜开,将那只拆得干净的鸭子给他看。
  薛一舌的目光缓缓落在那只去骨鸭子身上,又慢慢移到有些兴奋的池小秋那里,将嘴里差点说出的那句话艰难吞下,强行维持着自己淡然的神情,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尚可。”
  这是哪里生出的怪才!为甚要出来祸害人间?
  池小秋想起方才听了一耳朵的故事,便好奇追问:“云娘子当初是怎么练的若是她,只怕一看便会了。”
  云娘子其人,池小秋已经在薛一舌嘴里听过许多次了,在厨艺一道卓有天分,是个让人仰望的存在。
  能让吹毛求疵的薛一舌连连称赞,手艺定然了得。
  哼!用了多久?
  大约花了十几天的功夫,费了几百只鸭,让当时的师傅夸上了天。
  薛一舌腹内哼了一声,略过想听传奇故事的池小秋,将那只鸭子从刀口翻过来,勺子舀了开水反复烫过几遍,好将肉中杂味去除。
  他把肥嫩的鸽子塞进野鸭肚子里头,填上火腿冬菇,再把鼓鼓囊囊的野鸭子套进家鸭腹中,稍加清水炖煮,用勺子撇去汤上泛起的白沫,入锅焖上两个时辰。这样做成的三套鸭,汤色微白,清淡鲜美。
  池小秋本想自己送去,钟应忱却跟她道:“现今高家一团忙乱,不如我悄悄过去,少费些事。”
  池小秋想想也是这个理,便将食盒装进棉袱套中,反复叮嘱钟应忱:“千万让他先喝汤,才能拨开一层肉,从外头的肥家鸭,到中间的野鸭,一直到最里面的鸽子一层层吃,千万别上来一顿扒拉。”
  钟应忱点头道:“君子菜,和而不同,吃法我知道。”
  一菜七味,层层相套的繁琐不是仅仅为了玩出花样,展露手艺,而是因着每打开一层,便是一种新的味道。最先入口的汤是家鸭汤,肥美清润,等到家鸭拨来,露出里头的野鸭来,里头的汤是野鸭子味,稍待片刻,外头的汤便混了两种食材的味道,一直往最后一层,先后能品出其中味道。
  若是品肉,家鸭肉偏肥,野鸭肉紧实,鸽子肉鲜香松嫩,三种截然不同的口味,共同融进这一道菜中。又能滋补,又很清淡,在这天气阴寒之时吃上一碗,连肉带汤下肚,别提有多舒服!
  钟应忱见池小秋说个不停,心里头越发不爽快,他酸溜溜地看了一眼包了两三层的食盒,只觉高溪午这场打,挨得也不冤枉。
  高太太守了儿子一天,又是哭又是怨,将高家老爷骂得头疼,眼下刚好些,门房便道有人来看高溪午。
  高溪午一听,忙道:“快请了进来!”
  他虽好生受了一顿皮肉之苦,这会一醒,倒似家里头的凤凰蛋一般,要什么吃什么也没人敢驳,见他如此精神,高太太也不好驳,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话。
  她眼下对池家心情甚是复杂。
  高溪午这些日子总往外头跑,原以为是去池家补课业了,这会瞧来只怕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去做那荒唐事体去了。可若说此事全怪钟应忱与池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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