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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是蜀中大巫-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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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网络上的腥风血雨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兰幽捏走和仪面前的酒盅将果汁杯递了过去; 一面淡淡看了她一眼,眸中似有深意。
  和仪叹了口气; 捏着果汁杯喝了两口,对安老道:“没查出是哪里传出来的消息?我看那个照片的角度像是航拍; 也没注意到啊。”
  “官方在查; 现在给出来的解释是撤出群众遗留的无人机。”肖越齐对这个理由十分嫌弃; 毛凝眉却道:“看那个角度; 应该是无人机拍的,不过撤出群众遗留……未免有点牵强了吧?”
  “而且这个人把图片放出来是为了个啥?”和仪翻了个白眼儿:“为了替咱们扬名立万; 为了让群众之中神神鬼鬼真有其事,为了让咱们被官方猜忌想要搞事情?”
  “你这么一说,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毛凝眉作出深思状; 忽然眼睛一亮,对旁边的安老与肖越齐道:“会不会是有人想要挑拨玄术界与官方的关系; 或者……干脆就想把咱们主和派翘下去。”
  玄术界对于官方的态度可以说是分为两派的; 一派主和; 安老为代表; 也代表玄术界大多数人; 另外还有一小撮人不服官方奉行科学; 要求将神学摆在明面上; 妄图恢复往日荣光。
  她这个脑洞可以说是开得很大了,但这么听着也还算有道理。
  打断她的却是她的亲爹,只见毛道长给她添了杯酒; 无奈道:“快收一收你那智慧无敌的小脑瓜子吧,什么主和主战,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大局已定,苟延残喘垂死挣扎的都入了土了,年轻一代哪一个不是读着书长大的?九年制义务教育都普及到山沟沟里了,你当还是几十年前书里说的世界呢?”
  “有理。”安老笑吟吟道:“凝眉丫头啊,还是要稳重。不过和师说的倒也未必无礼。”
  可不是吗。
  兰幽眼角余光从和仪身上掠过,见她正和一块炸排骨奋斗着,拾起公筷给她添了些青菜,唇角微微有了些上翘的弧度。
  受宠若惊的和师谢过之后幽怨地看着碟子里的米汤浸时蔬,幽幽叹了口气。
  我真是太难了。
  不过不管话怎么说,旱魃出世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结束了。
  大家少不得是有些庆幸的,不过酒过三巡之后,安老与毛道长对坐感慨山下遭了灾的庄稼。
  好在如今粮食产量较之古代上升不少,还有进口能来路,倒也不愁是个灾年。
  官方对农民应该会有补助措施,和仪从安老那搭了线,决定捐款一笔。
  回了上京,刚刚成年一年的和师即使暗地里已经是个随时准备除魔卫道拯救苍生的大英雄了,现实里还是得乖乖拎着包去上学。
  答应兰幽的饭没推迟,她这两年也很忙,想请她吃饭那是机不容失,回上京第三天就安排了。
  ——不是和师非得拖到第三天,实在是第一天和第二天都安排出去了,她那天急匆匆地就走了,杜鹃、顾母他们只能从网上知道了些蛛丝马迹,现在还是后怕不已,直到看到和仪好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才稍稍放心。
  江叔和贺叔联手掌勺,兰幽口味偏好清淡,所以桌上可以说是两极分化严重。
  兰幽看着和仪那边的红红火火眼中带笑,和仪看着兰幽前面的清汤寡水嘴角抽搐。
  星及最后还是高抬贵手,允许和仪从后头放酒茶的库房里摸了一瓶青梅酒出来,点了小炉子慢慢咕嘟着,烟火气袅袅。
  酒过三巡,和仪本来是等着兰幽脸颊泛红冰山融化的,没想到人家脸不红气不喘,慢悠悠地低着头给自己斟酒。
  最后小算计未能得逞的和师幽幽怨怨地盯着兰幽,接过她推来的酒,道:“幽姐,你变了。”
  “我变了?”兰幽一扬眉,眸子带笑地看着她:“你说我变哪了?”
  和仪瞬间兴奋起来,一拍桌子:“你笑就是变了!说好的万年不变冰山人设呢?”
  兰幽嘴角略略上扬,好半晌才轻轻摇头,口吻很轻地道:“人总是要变的。我醉了,留我一夜吧。”
  和仪忙道:“屋子早就收拾出了。东厢第二间,被褥都是新换的。”
  “多谢。”兰幽饮尽杯中酒,站起来走到和仪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状似随口道:“有一本书,阿柳闹着要看,我托人打听了许久也没买到,记得你家书房里存了一本,回头借我可好?”
  她说了书名,和仪没什么印象,道:“我让孟叔找找吧,找到了给你寄过去。”
  既然她没印象的书,那就肯定不在上京这边,应该是鹤山老宅存的,也不知哪一辈的祖宗收藏的。
  兰幽摆摆手:“不及,哪天你回去顺手带着就好,我这段时间常往上京来。那本书很难得,快递怕出闪失。”
  这个理由还算正当,和仪虽然觉得怪怪的,却也点头答应了,不过却道:“那你得等着了,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蜀中。”
  没想到……一天之后,冷着脸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上山的和师一身杀气腾腾。
  孟叔就跟在旁边,一边道:“电话里周念应该和星及说得很清楚了,是昨夜子时阴气忽然有波动,转瞬即逝,不过当时地脉翻滚,情况不妙。他第一时间联系了星及,但在电话挂了之后没一会就消停下来,现在山上安安静静,没有什么风声。”
  “作!他就作吧!作死!”和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手一扬开始挥斥方遒,“早晚有一天我要把那小破池塘撅了!把他扬了!看他还能搞什么事儿!一年多,两回了!真当和师我闲得慌吗?”
  这恐怕有点难度。
  不过看着和仪怒气冲冲的脸,孟叔很睿智地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向后给了星及一个疑惑的眼神。
  星及用口型比:约会。
  哦,莫非这就是网上说的:扰人恋爱遭雷劈?
  孟叔端着一张睿智端正的脸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和师。”守在宗祠前的周念一见到和仪的身影连忙施礼,又道:“底下没有动静,您没回来,属下不敢擅动。”
  和仪冷哼一声:“走,撬开,我倒要看看,他老人家搞什么幺蛾子呢!”
  看她一身煞气的样子,周念静默,等她一马当先进了宗祠,才问悄无声息显露影踪的灵娘:“这咋地了?咋那么吓人呢。”
  “嗐,本来今天是打算约会的。”灵娘啧啧感慨:“吃饭看电影轧马路一条龙,全被打断了,能不生气吗?快进去吧!别真把那位的棺材板翘了。”
  此时和仪已经干净利落地放了水、拧开了机关,露出了地下真容。
  是一口通体漆黑颜色发闷的棺材,不似寻常好木料油亮油亮的,这一口棺材质地非常奇怪,颜色是极浓郁的黑,让人第一眼就直觉诡异不喜。
  此时那上头暗红的法阵已有些褪了色,和仪脱了外衣一跃而下检查过池塘底部镶嵌着的阵法灵石,绕着棺材转了几圈,确定过地脉没有什么差错之后,皱着眉,满脸犹疑地盯着那棺材看。
  那口棺材底部是三个镀金小字,篆体,细看却是由佛道两家的镇压镇书组成的,无数密密麻麻的小符文组成了三个篆体字,是——易和生。
  和仪手指在那三个字上轻轻点了点,良久,忽然嗤笑一声,用一种非常拽的语气道:“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当初我小师叔祖能把你再度封印,我也绝不让败落于你手中。不就是天才吗?谁还不是呢?”
  她说话的时候,手腕上的银铃无风自动,声音沉闷,无端带着浓浓的威势。
  棺材仍然悄无声息,和仪轻嗤一声:“缩头乌龟。”
  然而无论何时如何百般挑衅,这位被封印在鹤山中千年的巫道老‘前辈’还是没有一丝声响。
  和仪再度检查了一遍阵法中的布置,本来还打算把棺材挪起来查一查底下封着的龙骨的,但祠堂里的铃铛催命一样地响,她也忽然开始哈欠阵阵,想来是哪位老祖宗有事儿要来入梦排着队呢,暂且先把这边放下,加了两道镇书上去,合好机关重新引入活水。
  回了院子里直接往书房榻上一歪睡过去,星及见她这样知道有事儿,把带回来的东西提着,回和仪的房间收拾去了。
  梦里,和师与她不靠谱的师父再度见面,并没有师徒相见泪汪汪。
  和振德直接对和仪道:“茅山派立阵与旱魃所遗的那个血珠子你还有印象吗?”
  “当然。”和仪不假思索,问:“怎么,那珠子有什么蹊跷?”
  和振德绿着张脸,沉吟半晌,看着自家小徒弟,还是道:“你最近……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最近还是小心点吧,没事儿晚上别出去走动,小心被人敲麻袋。”
  “怎么了?”和仪满脸写着疑惑:“谁能敲我麻袋?”
  “徒儿啊!”和振德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拉住和仪的手,哭道:“你可是咱们家三代单传——”
  “我师祖那一辈就不是单传师父,我还有个小师叔祖呢,你别忘了。”和仪默默地举手。
  和振德激昂悲伤的情绪被她打断,默默好半晌,才继续哭道:“可你也是我唯一的徒儿啊!咱们家唯一的继承人啊!你说你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你让师父我怎么对得起咱们列祖列宗啊!”
  和仪最后只能伸手保证:“我尽快收徒。”
  “倒也不是那么急。”和振德拿着手帕慢慢拭泪,叹道:“你就算现在收徒,也只能看命数了。晏晏啊,最近万事一定要多小心。那血珠子特部怎么还没研究出个一二三四呢?我就说他们都是废物你师祖非不听!你说直接给你……”
  他嘴里的话猛地顿住,和仪直觉地品出不对来,瞪大眼睛看着他:“旱魃是您安排的?您什么时候和旱魃还有交情了?”
  “这不是、这不是今年的事儿吗。”和振德尴尬一笑:“哈哈,今年底下有点乱哈,旱魃那不是厉害吗,这不是怕他被人当枪使,先和他谈通了。你看最近全国各地这个出世那个出世的,阴气灵气乱七八糟,也不是啥好兆头,我们这不得先做准备吗……”
  然而他越说越是气弱,和仪往地下一坐,委屈巴巴地抢过和振德手里的手绢捂着脸:“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啊!当年和旱魃打了一架命都没了,今天我师父竟然告诉我他和旱魃熟?!老天爷呀!祖师爷……呸!师祖啊!”
  和振德沉默一会,看着戏精上身的徒弟,最后还是只能无奈地蹲下来哄,还道:“祖师爷可不能乱哭,谁知道你哭得是哪个祖师爷。我看最近后院下头那个可不大安静,你小心点。”
  “我知道,今儿已经加过一层封印了。”和仪抹抹眼泪,随口回答,然后继续嚎。
  不过她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和振德今天可以说是把旱魃出世的事儿给应下了,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和仪忽然抬起头,梨花带雨眼中含泪地看着和振德,问:“您说,这几回直播事故,是不是您搞的?”
  “绝对不是!绝对不是我做的!”和振德慷慨激昂地发誓:“如果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你的师父做的,那么上天惩罚你的师父这辈子也看不到小徒孙孙!”
  和仪眼神带着怀疑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轻轻往旁边移:“算了,我也问不出什么来。你们就都瞒着我吧!”
  看着小徒弟坐地下嘟嘟囔囔的,和振德心里松了口气,可以说是抹了一把辛酸泪。
  这年头,哪行哪业出来混都不容易,尤其是在小崽子面前,即使你多大的官,你也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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