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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谁都懒得理她; 都觉得安婳活该。
刘妃拉住她; 气道:“回你的房去; 这次,你简直是太放肆无礼了!”
平王负手走至蔻珠跟前:“我还是送你一程吧?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蔻珠客套疏远欠了身:“不用了; 多谢王爷……至于打算。”
她想了想; 一顿; “只要身体健康,不懒; 我想总不至于饿死的。”
便道:“王爷,这您不用操心。”
李延玉额头的青筋; 仿佛嘴里在努力咀嚼咬一个东西; 那绿色如同蚯蚓似细细筋纹; 一直牵到太阳穴。
这时; 视线模糊恍惚; 居然是一伸双臂; 将眼前女子狠狠抱在怀里,吻她; 绝不让她走。
他甩了甩头。那种猝心撕肺的疼痛,但是,却又极力压制,努力不让人看出来。“好。”
他点头说道:“若是以后有什么麻烦难处之事; 还来找本王。”
蔻珠笑了。
平王冷沉沉掀眉蹙额:“你笑什么?”
蔻珠摇头:“没什么,王爷,那么,民女就拜别,祝王爷今后身体安好,一切顺利,从此以后……”
我往北,你往南,最好永无再见之日。
***
蔻珠提前就在京城某街巷盘了间药铺子,那几日,因忙着为与平王和离,她都没有好生打理。
在与苏友柏这几年相处时光中,他们无话不谈,是知心朋友,蔻珠自然不知苏友柏对她的心思,平王腿疾好了,她给他黄金白银以作酬谢,苏友柏始终不收,只是很奇怪,平王后令他收下,他想也不想就收了。蔻珠后来知道真相才明白,原来,如果不收,李延玉就会怀疑。故而因此,不仅收了,还又敲诈了李延玉好大一笔,方出府去。
两个人时常也讨论以后将来打算。
苏友柏说,他被师傅逐出门了,蔻珠问,什么原因,又惊吓一跳,怀疑是不是自己。
苏友柏忙推辞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你,千万别多想。
蔻珠这才松口气。
两人在说这话时,素绢在旁一直看着、听着,手拿着绣绷若有所思,眼里闪着璀璨的光、鼻里也有心酸。
蔻珠问苏友柏,那么,你接下去又该如何打算呢?
苏友柏本来说,走一步算一步吧,本来想开家医馆,奈何身上银子不够。
蔻珠立马笑了,震撼兴奋起来:“正好,我手头如今还有点钱,虽不多,但盘家医馆倒是够的。要不,我出钱,你当坐诊大夫……或者,我们一起,将来医治病患所得来收益的银两一人分一半。”
苏友柏笑了,笑得眼眸清俊明亮,春风般柔和:“银子工钱的什么我就不要了,你当老板娘,我只负责给人看病,有吃有住的就行。”
八月浓夏,太阳红火球般高照苍穹,一切都是美好、热烈、有希望的样子。
一间名为“仁心堂”的偌大医馆不一会儿、便在京城某条街上正式热闹挂牌开张。
蔻珠和前夫最后临别的心底话,但愿从生再不相见,他往南,她往北,她想象中,是这个样子。
然而,就在医馆正式挂牌开张的那天,那男人就站在拥堵人群中,身穿月白缂丝锦袍,城北徐公,鹤立鸡群……
噼噼啪啪的炮竹声,他看着蔻珠在医馆里如何迎接病患以及家属,那苏友柏认认真真坐在医馆诊厅给人问诊把脉。
男人被这一幕刺红了眼,目光阴鸷,微眯起眼,袖下拳头握得骨节咯吱作响。
紫瞳跟着他,小心翼翼道:“王爷,没想到,王妃和那苏大夫合开了一家医馆在这里,您要不要进去里面恭贺恭贺他们?”
男人继续轻眯起眼睛,他看着那排如龙蛇阵型的病患一个接一个地等着那姓苏的问诊、把脉。
蔻珠一脸柔情似水微笑着,就在旁边给姓苏的帮忙,要么递水,扇扇子。
李延玉的肺,只觉一会儿气开,一会儿又收拢。
口中哼地一声,铁青着脸,实在看不下去了,撩袍一上马车,怒然而走。
——
李延玉发誓要遗忘掉蔻珠。
他这几天,过得是头脑昏沉、暗无天日。
为了排解心里面偌大的虚空寂寞,找清客们下棋投壶,请王府戏班子的人唱戏,又找二皇子等斗蛐蛐,绝对不让自己闲起来。
简漏偶尔一空隙,便是不停地埋头写作画画、雕木头。
他不仅雅善丹青艺术,雕工也是出奇精巧。然而雕着雕着,手拿着雕刻的小刀与木头……
他疲惫地揉着眼睛,却发现,还是蔻珠!
雕了一个女人亭亭玉立的身形,那体态模样,活脱脱蔻珠。
男人嘴角渐渐复杂翘起来,瞳眸微微眯起,他用拇指与食指抚摸着那木雕刻成的蔻珠瓜子脸庞,她的眉,她的眼睛,心脏又是一阵阵急促剧烈收缩扩张的疼痛。
往昔,和蔻珠相处的一点一滴,日常生活的琐碎画面,他发脾气,摔东西的,她对他百般的讨好,然而,她对他还是百般不依不饶的仇恨……
仿佛都已经彻底渗透到他的骨血皮肉里,扯不开,撕不走。
李延玉现在最最害怕听见的就是“珠”这个字,有个新来的丫鬟叫玉珠。
他眯起眼睛,躺在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看着手中的木雕美人儿,“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叫玉珠的丫鬟战战兢兢:“回、回王爷的话,奴婢贱名玉珠。”
“哪个珠?”李延玉又问。
丫鬟:“是斜王旁的那个珠,珍珠的珠,珠宝的珠。”
李延玉把眉毛一扬:“来人呐,拖下去,将这贱婢给我杖毙打死!”
李延玉又一次“魔怔发癫”,整个王府几乎没杯弓蛇影。
最最严重的时候,一大家子用膳,有奴仆介绍这菜肴说,今日这菜是用“猪肉”做的……
紫瞳急得不停给那人使眼色,由此种种,整个王府中人,凡是涉及“珠”这字,哪怕是谐音,都会小心翼翼饶着说,努力想法子避开。
闹了种种笑话,自不必说。
现在,紫瞳更是格外胆颤心惊,生怕惹到这瘟神王爷。
王爷常常头痛、心痛,那种如刀子挫在胸口或脑门上的、无法言语的疼痛……
紫瞳常常看见他在床帐里呻吟捧心难受。
他明白,到底是为何了。
紫瞳给他端着茶轻手轻脚上前:“王爷,莫不是苏大夫给您说的那个……那个……”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及这话,男人怒不可遏,死不承认。
对,他就是打死也不肯承认。这怎么可能?
他这辈子,怎么会对女人害这种天方夜谭的相思病。
紫瞳那天又挨了男人好几通鞭子。
男人不承认,紫瞳也很默契地不再说,但是,那种无形的、在主仆二人之间越显越浮出来明白的东西,就是按着不愿意承认,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俩、隔壁阿二不曾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汪汪~~~
狗子被虐的凄惨模样。感谢在2020…08…10 19:01:06~2020…08…11 21:13: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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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再过数日就是中秋节; 紫瞳常常不由地哀声叹气,现在,他是越来越怀念曾年少时那皇四子殿下了。
“呦呦鹿鸣; 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这话意思是说; 有一群小鹿呦呦叫; 在一片原野上吃着艾蒿。而我有一批好的宾客……嘿; 臭小子,你不说想跟本王读书认字,如何这样不专心?”“回、回殿下爷话; 奴才这是感动得; 生下来; 感觉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真傻!”那眉眼俊秀的翩翩美少年,温如暖玉; 笑如春风。“奴才的父亲是个东洋人,奴才一出世; 父亲就扔下我和老娘跑回了东洋……奴才这辈子总觉得自己命苦; 熟料; 观音菩萨却显灵; 保佑奴才遇见这么好的主子。”
那温润清和的美少年只是嗤鼻笑。“好了; 不说了; 让本王看看你背后的伤……你害什么臊,快把衣服脱了……哎; 真得好生抹点药才行,我二哥下手可真重!”“……”有时想着想着,紫瞳会鼻翼发酸,眼泪大颗大颗往腮下掉。“紫公公; 紫公公……”紫瞳正想得出神。“王爷叫您过去一趟。”有个小仆来报。紫瞳遂赶紧袖子擦抹眼角,“好,这就去。”
静心堂一小书房,平王端厉了颜色,嘱咐他道:“你帮本王收拾准备好要穿戴的衣服,再俩日宫里有中秋家宴。”
紫瞳垂首,闷闷地:“是。”
平王用一双古怪复杂表情盯他,眉头一掀。“怎么了?”
紫瞳道:“没、没什么。”
平王懂了,遂道:“本王早提醒过你,只要你莫插嘴干预本王私事,我自不会动手打你。”
紫瞳道:“是。”
平王剑眉一皱,手按压着胸口,又是那种钻心入肺拿刀子戳他的剧痛。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冷汗直冒,脑中又是蔻珠那如玉秀美的脸庞。
紫瞳赶紧扶他,“王爷,王爷——”
平王把手又一挡:“滚开,滚。”
紫瞳背脊僵硬地像个木偶似站在那里。
这天,平王扔小猫小狗似,向紫瞳怀里把一小药瓶猛地掷过去。“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拿去擦你背后的鞭伤。”
紫瞳泪眼朦胧。“是。”
***
紫瞳走后,平王伏案仍在大口大口喘气,他想,不能再这么下去。必须找事转移,必须不能再去想蔻珠。
——
又是一夜雨后,良夜清秋半,空庭皓月圆。这夜,老皇帝陛下召集儿子们举行中秋团圆家宴。
借口如是说,实则老皇帝另有更深层的主意算盘。
“朕如今年事已高,都是一脚快踏入棺材板的人了。想我大颐王朝,开创不易,但却到朕这把年纪还选不出个合适皇储——所以,借着这次中秋家宴,朕决定了,要在老五、老六两人之间选一个。”一片肃然紧张,家宴是举行在皇宫某处高高望月台,围屏张户,彩灯悬垂。底下是深不见底的碧波河池,倒影一轮皓皓圆月,时而扭曲,时而安定。
中秋金桂花芬芳馥郁,细碎的花瓣轻轻飘落在水面,引得水底下彩色锦鲤喁喁而砸。
皇帝膝下儿子十三个,在他眼中,老四残废,已不堪大用,现如今虽然腿好,但品咂他性情古怪,早已不是当年可寄托之人。
老二为奸妃所生,母族低下,更是不能用。老大病故,老三终日沉迷于美色。余下,便是小的小,弱的弱。所以,只有在老五老六中间择其中一二。皇子们你看我,我看你,二皇子嘴角衔着复杂笑意,本想说什么,李延玉冷盯他一眼,示意他少说话。至此几个皇子叩拜声中,五六皇子表情之紧张自不必说。老皇帝在此择皇储的办法居然是——
有两个大太监各自手上捧两雕花方形大红木漆盒上前。
老皇帝用手指着介绍道:“这两个盒子,老五老六你们各选择一个,其中,里面一个装的是玉玺,另一个,装的是夜明珠。”
众人全都震颤得直要发抖。
李延玉冷着表情,不吭声,静静地看着。
五皇子与六皇子嘴唇颤得不行,慢慢从坐席上站起。
皇帝道:“上前,各选一个把它们打开。”
五六皇子须臾便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