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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看向阿娇。
阿娇明白,将孟昭拉到自己这边,用她的方式哄儿子不用再担心今天的事。
至于小初锦,早靠在爹爹怀里睡着了。
回到狮子巷,大家各自回房歇晌,赵宴平将女儿抱去后院,回来的时候,发现阿娇坐在炕头,怀里抱着枕头,咬着唇儿望着他,笑得好像有所企图。
赵宴平关上门,再去放下窗户,这才来到炕边,一边宽衣一边问阿娇:“这样看我做何?”
阿娇笑着打量自己的男人。
赵宴平会破案,这本事阿娇在武安县的时候就领教过了,真心地敬佩他。这阵子赵宴平自己写了个破案的话本,阿娇看过之后光想着推测凶手了,旁的未能顾及,直到听说寿宴上淳庆帝很喜欢赵宴平的话本,还钦定赵宴平也送他一份类似的贺礼,阿娇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她的男人不但会破案,还很有文采,都会写话本了!
“赵大人都会写书了,等我生辰的时候,你也送我一本呗。”阿娇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道。
她的企图竟然是这个。
赵宴平将外袍丢到一旁,上了炕,来到她身边,抱住她问:“你何时喜欢上破案了?”
阿娇摇头道:“我不要破案的,我要那种谈情说爱的。”
赵宴平目光微变,看着她问:“就像当年我送你的那本?”
阿娇脸一红,捶他道:“不是那种,我只想看有情人如何走到一起。”
赵宴平亲了亲她的脖子,遗憾道:“哪种我都写不来,你若喜欢那样的,我至少还能陪你做做。”
阿娇就知道,这人又要不正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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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卢太公的寿礼,赵宴平又在京城出了一点风头,百姓们津津乐道,赵宴平继续在大理寺做他的五品官。官职高了,俸禄高了,他人也更忙了,经常早出晚归的,偶尔还会被淳庆帝派出去查案,确实也算受重用,但百姓们想象中的那种皇帝身边红人的待遇,什么锦衣华服吃香喝辣,赵宴平可一点都不沾边。
七月里,怀王长子大婚,八月里,东宫世子大婚。
这两件喜事彻底冲淡了赵宴平的那一点风头。
秋天一到,腊月也不远了,赵宴平不敢再耽搁,白日忙完公务,晚上又开始琢磨编书。送卢太公的寿礼完全是情意,送淳庆帝的寿礼,而且还是淳庆帝点名要的,那就成了差事,无论故事的长度、复杂性还有文采,都得比送卢太公的更强才行。
这个真的很难为赵宴平。
阿娇也是闲着,提出帮赵宴平润色,她是没写过,可她学过诗词歌赋,也看过很多话本子,在为赵宴平丰满故事上帮了不少忙。
到了腊月,宫里为淳庆帝庆寿的时候,赵宴平硬着头皮将夫妻俩共同编写的话本子送了上去。
淳庆帝打开匣子,一看那话本子的厚度,就知道这次不可能当众念出来了。
看着垂眸站在对面的赵宴平,淳庆帝不禁怀疑,难道赵宴平是怕再次当众暴露自己文采不行,便故意将这次的故事写得特别长?
当天宫宴结束后,淳庆帝去御书房翻看赵宴平的书。
字还是赵宴平的字,比几年前有了点进步,故事……
淳庆帝意外地发现,这次的话本虽然还是破案话本,却糅合了几段男女间的爱恨,死者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一共有五个男人仰慕她,其中一个就是凶手。
只想看破案的淳庆帝,不得不多看了几段风花雪月。
看完了,淳庆帝闭上眼睛打盹儿,实则是在推测凶手。
等自己有了答案,淳庆帝才把话本丢给高公公,让高公公猜。
高公公没猜出来,倒是被其中一个男子的深情打动了,咬定这个人绝不是凶手。
淳庆帝笑而不语。
赵宴平与阿娇合作编写的这个故事渐渐在京城里流传了开来,大家都好奇谁是凶手,还有女客们专门跑去阿娇的绣铺打听,带火了阿娇的生意。
卢太公去江南玩了一圈回来,一回府就收到了孙媳妇梅氏送他的一份手抄本。
看完一遍,卢太公眉头紧锁道:“这真是初锦他爹写的?”
梅氏笑道:“主要是赵大人写的,初锦她娘帮忙做了润色。”
卢太公都一把年纪了,竟被这话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徒弟干干巴巴的,有了媳妇人才有了几分灵气。
徒弟的故事干干巴巴的,被媳妇一润色,也变得像抹了蜂蜜的烙饼。
这两口子,竟恩爱到皇上面前去了!
第147章
腊月里;淳庆帝高高兴兴地过了他的六十岁大寿,次年春耕之后,淳庆帝突然宣布了一个消息;他要派兵攻打鞑靼。
淳庆帝一直都是个好武的皇帝;他三十岁登基,如今六十一岁了;几乎每隔十年就要与本朝北部的胡人大打一次。淳庆帝的第一次北伐攻占下了胡人西北部的七个部落,令其拱手称臣,第二次北伐降服了中部的五个部落,每年也都要向朝廷进贡战马牛羊。
这一次;淳庆帝要打的便是世代聚居在东北草原的鞑靼部落。
鞑靼一族十分好战;在本朝建立之初便三番两次的南下侵袭,给朝廷添了不少麻烦。后来草原其他部落崛起;本朝也渐渐兴盛;鞑靼才暂且示弱,龟缩在东北草原;但鞑靼一族只是不再生事;族人仍然骁勇好战;颇有养精蓄锐随时等待趁虚而入之势。
淳庆帝一直把鞑靼一族当成卧榻之侧的一个隐患;第二次北伐之后;他休养生息了十余年;如今国富民强、兵精粮足;正是一举降服鞑靼的好时机。
对于淳庆帝的这一决策;臣子们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最终反对的都被淳庆帝镇压了下去,很快;朝廷就集结了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朝东北出发了。
阿娇的姑父薛敖也要出征。
战场是武将们发挥才干的地方,一个武将,基本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扬名立功,挣下荣耀。但战场也是刀枪无眼脑袋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砍下来的地方,男人们背井离乡去拼命,留下家人日夜担忧,唯恐自家的男人再也无法回来。
阿娇担心姑父,孟氏担心丈夫,山匪出身的薛敖却十分高兴!年年都待在京城这干什么都要讲礼法讲规矩的地方,他就算是一把宝刀也要憋生锈了,早就盼望能带兵好好地去拼一场。他已经四十六岁了,再不拼,再过几年就要老了,想拼朝廷也看不上他。
叮嘱儿女好好孝敬母亲,再狠狠地与爱妻话别一晚,天亮之后,薛敖就穿上铠甲,跟着大军出发了,骑在马背上的健壮男人,就像一只展翅朝茫茫草原飞去的雄鹰,誓要与当地的土鹰们争个高下。
他这一去,就是三年多。
鞑靼不愧是雄踞一方的草原霸族,男人们个个身体强壮,再辅以膘肥体健的战马,朝廷这次北伐损失惨重,幸好淳庆帝准备充足,粮草源源不断地运送过去,年轻体健的士兵们也随时抽调过去,死一个马上补两个。
这三年,东北草原上杀声震天,碧绿的原野上尸横遍地,天上的秃鹰盘旋,一只比一只肥。
朝廷军马死伤无数,因为有充足的调遣补充一直都维持着三十万大军的数量,鞑靼一族却不一样了,因为先祖挑起的争斗早与其他部族断了关系,且朝廷这次出征提前与邻近的部落打过招呼,敢援助鞑靼者便视为与朝廷为敌。
中原就像一头雄狮,这三十年彻底震慑了那些草原部落,所以这次朝廷攻打鞑靼,鞑靼没有得到任何支援,完全是凭一族之力与整个中原抗争。坚持了三年,鞑靼二十万精兵死了一半,剩下一半活着的,要么伤要么残,要么沦为了朝廷的俘虏,鞑靼王族终于举手投降时,东北草原哭嚎一片。
然成王败寇,自古以来战事便是如此,百年前鞑靼率兵侵袭中原北疆时,烧杀抢掠,北疆的百姓也不是民不聊生?
捷报传进京城时,又是一年春耕十分。
看着跪在大殿上的昔日的鞑靼之王,淳庆帝灰发红颜,微笑着看向他的太子。
淳庆帝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活头,但他知道,他驾崩的那一天,便是朝廷、边疆最容易生乱的时候,草原其他部族都被他敲打过了,只有这个鞑靼仍然贼心不死,现在他举全国之力歼灭了鞑靼一族的精锐,没个二十年,鞑靼一族都别想喘过气来。
鞑靼降了,淳庆帝不但自己死而无憾了,临走时也不用担心给儿子留下一个烂摊子。
太子站在群臣之前,对上父皇眼中的精光,胸怀亦是震荡。
父皇雄韬伟略,是万民之福,更是他心中的帝王楷模,有朝一日他坐上那个位子,不求能与父皇并肩,至少也要维持好父皇打下的江山基业,绝不辜负父皇的一片苦心。
阿娇不知道帝王皇储在想什么,她只高兴姑父终于要回来了。
大军四月中旬凯旋,赵宴平去大理寺做事,阿娇则早早带着婆母孩子们出发了,来到自家绣楼,等着看将士们从这里经过。一家人到这边没多久,孟氏带着薛琰、薛宁也来了,今日上午绣铺不做生意,一家人专门等着看大军仪仗。
“娘,你看这边百姓越挤越多,咱们再不出去抢地方,就只能看别人脑袋了。”
薛宁打开铺子的门,好家伙,只见门前挤满了百姓,不仅绣铺前如此,整条大街都如此,若非有官兵提前站在两侧隔出两排人墙来,恐怕整条大街中央都要挤满人。
薛宁不想看人头,她想看三年未见的父亲。
孟氏何尝不想,可外面那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挤来挤去成何体统,尤其是女儿,都十六岁的大姑娘了,生的貌美水灵,等会儿进了人群,想照看都照看不住,万一被人趁乱占了便宜怎么办?
“不行,咱们就在里面看。”孟氏坚持道。
薛宁说服不了母亲,哀求地看向表姐。
阿娇也不敢违背姑母啊,再说姑母的担忧很有道理,外面的人真是太多了。
薛宁苦苦央求时,初锦安静地站在母亲身边,七岁的小姑娘更好奇外面的热闹,可她很会察言观色,既然薛宁小姨说服不了母亲与姑祖母,那她开口肯定也没有用。
铺子正门紧闭,显得里面都暗了很多,初锦扫眼屋顶,小姑娘咬咬唇,悄悄朝薛宁小姨招手。
薛宁见了,疑惑地走了过来。
初锦叫小姨低头,凑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薛宁杏眼一亮。
阿娇问女儿“初锦,你跟小姨说了什么?”
初锦笑笑,指着屋顶道“街上人多,咱们可以爬到屋顶上去,上面又宽敞视野又好,等姑祖父骑马过来的时候,咱们挥挥手,他就能看到咱们了。”
阿娇一愣,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重规矩的姑母能同意吗?自家孩子都小,爬爬屋顶也无伤大雅,姑母家里,表弟已经十九岁了,表妹十六岁正待嫁,屋顶那么显眼,底下百姓又那么多,传出去肯定有损表妹的闺誉。
“就你鬼点子多。”阿娇轻轻嗔了女儿一句,然后头疼地看向姑母。
孟氏瞥了眼紧闭的铺子门板,外面阳光明媚,隔着窗纸也能看到人头攒动。
“不许去,姑娘家爬房上瓦成何体统。”孟氏绷着脸道。
薛宁刚要跺脚耍赖,孟氏忽然指了指铺子上面的一层窗户,露出笑容来“不过,如果你表姐舍得这层窗户纸,咱们可以搬椅子过来,戳几个窗户洞偷窥。”
这么一来,既不用出门抛头露脸,又能看见久别的男人,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