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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亡夫遗产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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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回来了。”
  喜春先下了马车,周严道:“堂嫂,我带着人立马把堂兄送来,你先行回白鹭院帮着准备一下堂哥的衣物吧。”
  “好,我这就去。”春喜想,因着都以为周秉过世,他的衣物有不少早早就给烧了,还剩下些也被收捡了起来,现在人回来了,还得把东西给找出来。
  人一走,周秉适时睁眼,他浑身似乎没力气似的,歪歪扭扭的起了身,在府中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见过了老太太等人。
  见他第一眼起,老太太等一众女眷就哭成个泪人儿,忙叫人扶着去白鹭院,叫大夫去给他检查。
  “我没事,养些时日就好,先洗漱吧。”周秉许久没开口,声音里带着些沙哑。他原本被下了药不能说话,是府衙那边请的大夫给他解了药性。
  老太太哪里不知他素来爱净,可如今浑身的脏污,忍不住又落了泪,点头应了下来,叫人把他送到白鹭院。
  喜春带着巧云两个找了好一会儿才寻到周秉的衣衫,她捧着衣裳,知道这人一回来就先去了净房,守在门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正满脸纠结着,玉河从里边出来,从喜春手里接了衣裳给捧了进去。
  喜春松了口气。
  “少夫人可是成亲日当日过门儿的?”周秉靠在软塌上,浑身被清洗了干净,穿着一袭蓝衣,玉河捧着长帕与他细细绞干发。
  “是,少夫人正是成亲日过门儿的,那时大爷不在,是严少爷代少爷去迎的亲。。。”玉河一五一十把喜春自过门儿后周家的情形一五一十讲了。
  绞干了发,玉河见周秉半眯着眼,脸上还是一片苍白,轻声唤了几声儿:“爷、爷,你可是要安歇了?”
  少倾,周秉沙哑的声音响起:“今日可是岁节了?”
  “是呢。”
  他凸自呢喃:“岁节了,该祭祖了,扶我起来吧。”他道,又问:“少夫人可在门外?”
  玉河道是。
  “你瞧瞧我这一身可有不妥?可需要再换一套衣裳?还是需要挽个发,带一只玉冠?少夫人可喜欢。。。”
  “爷长得俊美,少夫人定是喜欢的。”
  周秉满意了。
  他叫玉河开了门,放松了姿势,以往日最优雅迷人的一面展露出来。
  玉河站在门口:“爷,少夫人不在了。”
  周秉顿时阖下眼眸。
  周严带着大夫已经来了,叫大夫仔细看了看,确实如周秉先前所言,他因着先前有伤,只消多养养就好了。
  周秉叫了玉河扶着他去祠堂给老祖宗磕个头。
  玉河劝:“爷,你这伤可还没好呢?”
  “又死不了。”周秉:“不过是烧个香磕个头而已,走吧。听说先前衙差进门时家中正在祭祀先祖,却因着我而搅乱了,实在叫我羞愧,也算是给祖宗赔个不是。”
  玉河劝不动,只得扶着人朝祠堂去,中途拉了个小丫头,叫她去跟少夫人说一声儿。
  周家今日十分混乱,出了周秉死而复生的大事,如今府上都还惊着,这一处祠堂空无一人,大门未被锁上,往里边走,还能见着一些香烛钱纸,可见当时周家混乱,便是祭祀这等事也给耽搁了去。
  周秉踏进门,对着祖宗牌位便要跪下,一弯腰,洋洋洒洒的祭文正在脚边静静?轻&吻&喵&喵&独&家&整&理&躺着,上头周秉的名讳写得十分清楚。
  字迹小巧娟秀,显然是女子所为。
  周秉忍不住捡起地上的祭文,身后,脚步声传来,喜春刚到,正见到他捡起祭文这一幕。
  她可以解释的!
作者有话要说:  ~

  ☆、第 38 章

  他身姿修长; 因着身体不适,右肩斜靠在玉河身上,指尖泛着白; 轻轻捏着那祭文; 淡色的唇微张,沙哑的响起。
  “时维,大晋秦州府; 于大晋文成七年,岁尾,奠之良辰也。。。”周秉压在胸口; 粗粗喘了气儿; 待喉头的躁痒过去,才又接着念了起来; “妾的丈夫命好苦; 自寻逍遥上仙都; 忍心丢我几叔嫂; 千情万义化为无; 为妻年轻就空守; 老如妇孺谁来扶?。。。”
  忘夫笑纳归乐土,一阵清风转仙都。
  祭文是喜春亲写; 她自然知道那满满一篇祭文写的是何; 亲手提写后,还一字一字斟酌过几回,待觉无误后这才誊抄下来; 准备好在岁节烧给他,也算全这一片夫妻情分。
  如今人没死,祭文还落到了人家手里; 这就叫人为难了。
  喜春脸上十分不自在。
  周秉就着搀扶的力道转身,乌黑的长发话落自胸前,打在白色羊毛领的披风上,更称得他脸上血色薄,较之常人更弱上几分,瞧着便是生病的模样,锐利的眉峰一挑,又叫他生生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势,黑沉的双眸在喜春身上看了好一会儿。
  喜春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粉白的小脸一侧,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周秉收回目光,开了口:“写得不错。”
  “倒是不曾知道,我的夫人竟是一回文笔解通的女子,得妻如此,是为夫之幸。”
  他说了好一阵儿话,声音越发沙哑起来,喉头又是一阵翻涌。
  喜春也不知道他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又见他一阵咳,忙侧身到一边:“玉河,快把大爷扶回院子里。”
  周秉抬抬手,正要说自己没事,喜春已经上了手。
  她亲自把人扶出了门,再交给了玉河,嘱咐他一定要把人带回去,好生安歇安歇。
  “爷?”玉河看着周秉。
  周秉眼眸半垂,好一会儿突然勾起一抹笑来:“夫人既然发了话,便听夫人的吧。”
  人一走,喜春心里松了口气。
  她看着屋里到处搁着的香烛钱纸和纸丫头等,赶忙把东西给收了起来,想了想,收起来也不管用,总不能再留着,要是再看见了岂不是叫人尴尬?喜春又把那些收起来的香烛钱纸拿了出来,给周家列祖列宗烧了去。
  纸丫头也烧了去,这么多列祖列宗她也认不得谁,等烧了去,哪位祖宗缺便自领吧。
  拾掇好祠堂,已过了一二时辰。
  也是今日周秉死而复生的事太过吓人,叫这祭祖只祭奠到一半便被耽搁了,主子们整副心神儿都放在了周秉身上,这处祠堂便忘了收拾。
  玉河扶着周秉回去,正遇上大夫人潘氏带着周严来寻他,一见他这病泱泱的模样便忍不住念叨开了:“你身子还病着呢,怎么就出门子了,这外头风大着,我还听说你非要去祠堂,你去做何呢,你受了罪,就是不去磕头祖宗们也是能理解的,要是病情加重了,以后遭罪的可是你自己了。”
  “快些随我回去。”
  周秉听话的点点头,跟着潘氏一路回了白鹭院。
  白鹭院中原本的大丫头秋月迎了来,潘氏顺手就指了她:“秋月,你主子病着呢,你好生伺候着,厨房那头的药汤一会就送来了,你盯着他些,要是他不喝你就去寻了少夫人,叫少夫人守着他。”
  “伯母。”周秉眉心轻蹙,阻止她继续朝外说自己的习性。
  潘氏可不听他的:“谁叫你不喜喝药的,打小就这般,每回趁我不注意就把药给倒了,如今好了,喜春进了门儿,我看你这个当夫君的可好意思在媳妇面前耍无赖的。”
  周秉只觉得眉心疼:“那也不必叫人盯着我,有玉河就够了。”
  “那不成,他对你言听计从的。”
  周秉黑沉的眼往她身边一瞥,周严立时道:“娘,堂兄这身子还没好呢,你快些叫他回去躺着吧。”
  潘氏:“对对对,快去歇歇,严儿,你陪着秉儿,我去厨房再瞧瞧去。”潘氏说走就走,她原本眉宇之间带着的忧愁早就消了。
  周严得了活计,一左一右的同玉河一块扶着周秉回了房。这回他们是直接把人给扶进了正房里。
  这原本便是周秉在京城的住处,里边的一应都是他熟悉的,周秉还记得在外间放着的半人高的青花瓷瓶儿,里间房中的红木椅,一踏进门儿,半人高的瓷瓶儿还在,只里边插上了花束,是长长一支的腊梅,红红的,别有韵味儿。
  里间儿的红木椅从床边挪到了多宝棂格屏风后,那里设着一张书桌,案上摆着笔墨纸砚。淡色的纱帐换成了大片墨绿,角落摆着花瓶儿,插着花,地上铺子厚厚的白色毯子,桌上摆着一些小玩具,就连床上的被枕都换成了暖和蓬松的杏色牡丹被,四角还挂着毛团,房里充满了女气、童趣,一看就是女子房间。
  周秉入了房中,有一瞬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看来在他不在家的数月中,他的妻子已经代替了他,把他曾经所在的痕迹都一点点消灭。这个认知叫周秉不高兴,唇角几乎抿成一条线。
  待把他扶到床上,玉河还贴心的给他捏了捏被角,周秉半垂着眼:“去把我往常惯用的摆件衣物都找出来,前年收藏的几幅大师的画也给挂上,佩刀、弓箭、玉冠,帽子,都摆上。”
  玉河应了声儿,去忙活去了。
  周严坐在下首,跟他说起当日的情形,有些事玉河知道,但从主子的嘴里又是有许多他不知道的。
  周严首先就告诉他:“堂兄,我当日去迎堂嫂时,可是在宁家人跟前儿保证过的,等你回去一定亲自登门。”
  被子暖和,周秉身上添了暖,脸上也添了两分血色,瞥了周严一眼。
  周严:“负荆请罪!”
  “若非不是时间来不及,骑虎难下了,堂兄当日不曾出现在宁家,依我看,只怕宁家人恐会当场悔婚,便是不悔婚,也至少会重新选个日子的,说来也是咱们周家不对,新娘子进门,年纪轻轻就差点守了活寡,真是造孽。。。”
  周秉黑沉沉的眼眸直直看着人,叫周严打了个冷颤,给自己解释:“我这意思不是堂兄你造孽,是、是。。。”他也不知道谁造了孽。他迅速转了话,“说来堂兄你许是不知道,堂嫂还当真有几分本事,前些日子还谈成了石炭买卖,我娘见天儿就夸堂嫂聪明呢,说以后要是给我娶个这般聪慧的媳妇就好了。”
  周秉突然就想起了那篇祭文来,女子字迹娟秀,用词易通,洋洋洒洒写了几大篇。
  他微微颔首:“她确实是个好的。”
  正逢秋月端了汤药进来,逢至跟前儿,都是在身侧经年伺候的老人了,秋月也知周秉这个当主子的不喜汤药的苦,正想劝上句,却见周秉大手接了她手中的汤药,不过三两息就喝光了。
  秋月还没回过神儿来,空碗已经搁了回来。
  周严都没料他这样干脆,正要开口,却见门外一道墨绿的裙摆一晃而过,心头顿时明了,眼珠子一转,目光放在秋月身上:“说起来堂兄你也一两年没上京了,你看看,秋月如今可都是大丫头了。”
  “我还记得这丫头是你五年前亲自挑的,那时候还是刚进府没多久的小丫头呢,堂兄你也不过十七八,你瞧瞧如今,当年的小丫头都是大姑娘了。”
  秋月被打趣,一张脸被羞得通红。
  周秉已经沉下了脸,十分严肃的打量着周严,黑沉的眼眸里已经带上了不悦,沙哑着声儿:“五年前的小丫头你到如今还记得,记得她的样貌特征,也难怪你到现在还不曾定下亲事,周严,你若是想过了明路,我建议你先过了大伯母这关,别弄得最后劳燕分飞的下场。”
  刚吃完药不久,昏昏沉沉的睡意袭来,周秉眼皮直往下搭,玉河已经寻到了周秉往日用的惯常摆件,一件一件放在小玩具旁,墙上又挂上了收藏的书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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