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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长心一狠，大不了就是多个观众。
古时的大户人家嫁女，据说都是有一两个贴身侍婢跟着的；贴身侍婢什么事都管，就连老爷夫人不可描述时也会在旁，偶尔还要帮忙什么的！
自家剑灵……
算了，王升也怕自己跟师姐情意绵绵时，被自家剑灵戳几个窟窿眼。
……
无尽星空北天域，一处偏僻的星辰上，有两道身影正坐在一处冰川上对饮。
这冰川似是道法凝成，总体呈宝塔状，高不知几何，眺望四周，群山都不过是大地之上的轻轻褶皱。
在这冰川顶部能见许多精致的冰雕，此地又十分温暖；若是低头看去，可隐隐看到冰川之下埋着的那座大城，其内有不少身影或坐或躺。
一股股元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透过冰川，流入这些身影体内。
坐在那对饮的两人，一人面色苍老、身穿白袍，看似毫无修为，又似乎与乾坤完全相融，正是纯阳子与王升见面时的模样。
而在矮桌另一边，却是一名头发花白的黑袍修士，他面如刀削、双目如鹰隼，瘦的皮包骨头，却给人一种难言的凶悍气息。
这人额头有一块腐烂的区域，左臂自手腕处齐齐断掉。
能与纯阳子相交之人，定不是什么寻常之辈，但这人却任由道躯残损，或许是不想修补，或许是无法修复。
两人不知何时在这里饮酒，又谈论了多久，一段漫长的沉默之后，纯阳子笑呵呵的说了两句话，对坐这人的目光顿时有了几分波动。
“十三公主殿下还活着？你亲眼见到了？”
“何止亲眼见到，我与她聊过了，”纯阳子叹道，“公主殿下已是如今能寻到的唯一仙帝血脉，而她此时也化作了剑灵，与我纯阳道一弟子相伴。”
这枯瘦老者双眼一瞪，似是要择人而噬，“大胆！堂堂我天庭公主！竟成了你弟子的剑灵？！吕洞宾你该当何罪！”
“哎，息怒，王兄你息怒。”
纯阳子哭笑不得应着，“这当真不是我算计什么，是我那弟子自身机缘……更何况，瑶云殿下与我纯阳道的弟子也是互相为伴，绝无主仆一说。
王兄你可知，我那弟子身旁还有何人？”
“哼，休要卖关子了，直接说便是。”
“神女华卿，现在是那家伙的师姐，两人情投意合、青梅竹马、情意绵绵，估计下次我再见到他，两人孩子都有了。”
“哦？你探寻到了青华帝君的踪迹？”
“这个倒没，神女当年追随紫薇帝君，激战中身死道消，也不过是一缕残魂转生，连前世记忆都无法追寻。”纯阳子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堂堂天庭众仙，如今在星空中七零八落、东躲西藏，若丧家之犬，心如何甘！”
枯瘦老者却只是淡淡的点头，目光中的波动也渐渐归于平静。
“你那弟子道号如何？”
“非语，还是你本家，也姓王，”纯阳子笑道，“怎么了，王兄你身为五百灵官之首，可是想去给他一点好处？”
“我离不开此地，”王灵官低头看着脚下的冰川，注视着冰川掩埋的大城中那一道道身影，“若是能寻到青华帝君，凭帝君万物再生之神通，定能救这些老友一命……
你这次来我这，只是为了单纯炫耀自己道承出了一位得意后生？”
“我岂能如此清闲，”纯阳子嘴边的笑意渐渐收敛，“我来是想问问，你之前所调查的那事是否有了定论。”
“有，当年破东天门的为黑帝，此时他在仙界划一片疆域，实力似乎也接连有了突破。”
纯阳子皱眉道：“黑帝之事早就传的八九不离十，还有什么？”
“似乎赤帝也与黑帝合谋，他镇守的星辰诡异消失，其上百万精兵也随之消失不见，”王灵官话语一顿，“幽冥界中有一片区域常年被真火环绕，似乎就是赤帝划下的疆域。”
“赤帝……”
纯阳子缓缓点头，又问：“其他还有消息吗？”
王灵官缓缓摇头，“我在此地出行不便，能得到的消息也不多，你不如去仙界自己探查一番。”
纯阳子顿时露出几分苦笑，“我去了当真还能回来？”
“你为何就是不肯对那些女子服个软？”
“此事一言难尽呐……”
王灵官略微摇摇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突然道，“不如你在此地替我镇守千年，我去仙界与四方天域搜寻一番，有几件事不能得到答案，心中总是有些不安稳。”
“你这地方倒也够偏僻，”纯阳子却是没怎么犹豫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路上小心些。”
王灵官应了声，身影却已是变得虚淡。
一阵暖风拂过，他已是随风消散。
纯阳子坐在那里等了一阵，而后眉角一挑，嘴角露出了少许笑意。
“就知道你会忍不住去找小十三。
若没个正事，贫道真大老远赶来这里找你喝酒聊天不成？”
言说中，纯阳子已是起身走向了一旁的冰洞，洞内有一条向下的通路。
他已经捏住了那一截自青铜方盒中收起来的手指，身形缓缓向下，进入了被冰封的大城。
而后，王升的这位祖师爷拿着那根手指，在那些沉睡的身影前不断停步，不断有一缕缕微弱的光芒自这些人额头冒出，汇入了纯阳子掌心……
第618章 芥子藏神木
……
看春景百花丛绿，赏夏花蝉鸣虫吟。
过千帆渴饮秋露，踏冬雪深浅错印。
离开十三星两年多，王升面对着不断变化的虚空，一路上都是过着如此生活。
本就难得一清闲，更难得还有师姐在旁相伴，暂时不用考虑那么多大是大非，不用去想那些磕磕绊绊，沉醉在她的温柔之中，久久不愿自拔。
在通过了第四处元洞时，牧绾萱总算后知后觉，觉得自己不该闷头修行悟道而将师弟丢在一旁。
她其实是忘记了，师弟还要驾驶无影梭、探查周围环境、时刻警惕周遭可能出现的危险；等她发现每次进出元洞都是被师弟喊醒，总算想起了无影梭并不能自动驾驶的事实……
于是，牧绾萱主动放慢了修行的节奏，每次通过元洞之后，都会跟师弟一起玩闹几日。
她有时会抚琴吹箫，演奏一些悠扬的乐曲，有时也会翩然起舞，带着几分羞涩，展露着自己从大姐那里学来的一些霓裳舞，舞姿别样迷人。
有时候她也会抱着漫画书在那翻弄，把师弟当成靠垫枕头。
事实证明，两情若是长久时，也最好朝朝暮暮。
两人的相处越发自然，亲近的举动也没了太多羞涩；
王升有时候也会故意逗她，牧绾萱还是会经常脸红，但也不会故意拒绝……除非是真的不懂。
有剑灵在旁‘虎视眈眈’，两人也一直都是中规中矩，这让王道长想起了上辈子自己懵懂的初恋，还是根‘青葱’时的两手牵牵。
这也算是风花雪月的初级版本吧……
两年半的时间，王升得知了什么是人间仙境——与心爱之人相伴，这有些枯寂的虚空便是人间仙境。
他们对彼此了解更多了些，彼此之间更默契了些，王升也适时的教师姐一些有关男女的那点事，师姐从一知半解到逐渐启蒙……
可能是跟青言子抚养她长大时进行的传统教育有关，师姐骨子里还是相当保守。
尤其是剑灵小姐姐偶尔跳出来刷存在感，总是在牧绾萱耳旁窃窃私语，让师姐认识到，该保留一些珍贵的东西，等两人婚后再彼此赠予。
用瑶云的说法：‘婚前把事情都做完了，结婚也就只剩下仪式感了，凭空少了太多期待。’
王升：……
想封剑。
总体而言，在路上的日子无比舒适。
传信符一直没任何动静，十三星一直平稳，跟王升离开时的状况差不多。
王升渐渐也就省下了这份担心，专心带师姐赶往神木所在的空域。
离着神木越近，牧绾萱对神木的感应也就越强；这不同于离裳对她族地的感应，那是族地在呼唤离裳，给了离裳具体的方位，等待她前去修行突破。
而师姐只能隐隐感知神木在某个方位，无法确定距离远近，更无法看到神木所在的山谷具体位置……
这无形中增加了许多难度。
据怀惊所说，那株神木乃是先天灵根，拥有无比强大的生机，这种存在本身就是异宝，只要现世，必然引各路高手现身争夺。
此时，这神木应该是在‘隐世’的状态，必然是藏在世人目光之外；想要搜寻到神木的位置，要花费的时间，或许比他们在路上都要漫长……
等两人从第十二段元洞中出来，师姐依然没有什么强烈的感应；王升带着师姐先朝着这颗星辰之外飞去，又在虚空中观察了这颗星辰一阵。
又有长生境。
他们一路上经过了二十四颗星辰，总共感应到了四股长生境的气息；每次他们都是远远避开，以免跟长生仙人起什么冲突。
金仙与天仙，完全是两种生命层次。
因为无尽的寿元，谁都不知一位长生仙有多么恐怖的修为积累，哪怕他的道境只是金仙境初期，也有完全碾压天仙境修士的实力。
这就是‘无尽’二字的可怕之处。
“师姐，你感应下具体在哪个方向，”王升低声道了句，牧绾萱已经盘腿坐在他身旁，闭目凝神。
这次只过了片刻，牧绾萱就抬手指向了远处的星空，这让王升着实松了口气。
——还好没指向这颗有长生仙人坐镇的星辰。
在这种长生修士的眼皮底下去找神木，那绝对会……非常刺激。
“神木应该是藏身在某个地方，怀惊大师不是说，它就在青华帝君的故居，”王升笑道，“或许这次，咱们也能有其他收获。”
师姐的真灵有损，不知能否也在神木上寻找到真灵残片。
牧绾萱柔顺的点点头，但秀眉却轻轻皱着，低声道：“小心。”
她又打了两个手势，嘱咐王升不要冒险，就算无功而返也无妨，不靠前世余韵她也能修成金仙。
“嗯，”王升应了声，驾着无影梭缓缓前行，尽量避免打扰到那位长生境大佬，悄然离开了对方的气息笼罩范围。
无影梭飞了几日，前方虚空空空如也，只是找到了一处双星系统的恒星系，两颗恒星互相吸引在虚空盘旋，上演着优雅的星空华尔兹。
该星系中的行星运转规律有些复杂，且三颗行星都是废星，无元气、无生灵。
王升又让师姐感应了下，牧绾萱这次指的方向，却是来路……
“飞过了？”王道长有些错愕，“路上有什么？”
“嗯……”
师姐轻轻摇头，“不知。”
“可能是存在某种秘境之类的，”王升嘀咕了句，带着师姐继续向回飞去，这次他更小心了些。
结果，飞了几天后，又回到了有长生仙人坐镇的那颗星辰附近，师姐再次感应了下，再次指向了最初的方向。
他们似乎两次与神木擦肩而过……
这是怎么回事？
王升跟牧绾萱简单商量了下，而后王升调整方向，带着师姐开始在虚空之中上下左右的乱逛。
师姐不断感应神木的位置，王升在星图上画下了一个个箭头，这些箭头越多，误差就会越小，等它们绝大多数都交汇在了一个点上，那里必然是神木的位置。
无影梭慢慢摸了过去，两人都有些紧张，王升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