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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得也哥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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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浓别院,真是名不虚传。”他将身后的薛纨一指,对檀济道:“我这名随从,前些日子醉倒在檀府门口,得蒙檀公盛情,送了他回来,我特地带他来向檀公谢恩。薛纨!”
  薛纨二话不说,扑通跪倒在檀济面前,稽首为礼。
  檀济盛情难却,待薛纨起身,不着痕迹地审视他几眼,才对太子笑道:“顺手而已,殿下折煞臣了。”
  太子爽朗地大笑,“檀公,若之前还有得罪之处,希望你既往不咎。”
  “殿下客气。”
  太子点头,转眸一看,檀道一独自在珊瑚树下,虎视眈眈地盯着薛纨,他心知肚明地一笑,对檀道一招手,“道一,许久不见。”
  檀道一走上来,冷淡地行礼。
  太子性情豪爽,当着群臣的面打趣檀道一,“听说你明春就要和谢娘子完婚了,喜事在即,怎么还整天拉着脸?莫非是谢家娘子不如你的意?”
  “在下天生就是这样一张脸。”
  太子殷勤备至,拉着檀道一的手,命他坐在自己身侧。这满座宾客,要么须发皆白,要么貌丑臃肿,对着檀道一这么一个洁净清朗的少年,不由得人不高兴,太子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十七岁了,”他狡黠地一笑,“身边可有美妾?”
  檀道一神色不动,“没有。”
  太子意外,将堂上穿梭的美婢们一指,“这么多的美人,没有一个你看上的?难不成你喜欢男人?”
  檀道一忍着厌烦,“不喜欢。”
  太子见他不是个爱开玩笑的性子,也便一笑,放开檀道一,转而去看吹拉弹唱的美人们。檀济这人颇有些品味,府里蓄养的家妓都姿色不俗,宛如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太子看得目不转睛,檀济瞧在眼里,自得地拈起胡须,“殿下觉得如何?”
  太子看得尽兴,微笑地靠在白玉屏上,“尚可。”
  檀济眉头一扬,对侍从使个眼色。不多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盛装走了出来,她鬓发边别着一朵重瓣的黄茶花,窄袖小衫,曳地的碧罗裙,腰身只一捻,娉婷袅娜到了太子面前,她翘着手指,将一盏酒奉给他,“殿下,喝酒呀。”
  她的声音像黄莺儿,清甜婉转。涂了胭脂的嘴唇微微翘着,是个爱笑的模样。
  太子笑着打量她,接过酒盅,一饮而尽。
  “阿松,”檀济和她说话很随和,“你唱只歌给太子听。”
  “是,”阿那瑰敛裙施礼,她碧罗裙如层层叠叠的流云,长长的腰带随着夜风飘动,她知道怎么走出轻盈的步子,足尖一迈,像在莲瓣上行走,她知道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屏住了呼吸,只看着她的一颦一笑,等着她开口。
  琴声铮铮,琵琶泠泠,她扬声唱道: “一树秋声,一轮秋月,一阵秋蛰,一度秋凉,一声声秋雁成行……”大概还不懂这歌词凄冷,她余光看着檀道一,微红的颊上笑出酒涡,霞光荡漾,一把好嗓子调得人屏气凝神,秋意唱不尽,婉婉转转,“一樽秋酒,一首秋诗,一径秋香,一恨秋长,趁着一帘秋色,一片秋霜,只落得一衾一枕,相伴着秋灯秋帐……”
  太子听得专注,不禁替她拍手击节,等歌声缭绕散尽,他轻轻吁口气,对檀济道:“这个好,我出十斛珍珠和檀公换,不知道檀公愿不愿割爱啊?”
  太子说话时,阿那瑰也在悄悄观察他,见太子生得倒也算英武,但年纪大些,也和众人一样,敷粉涂朱,不伦不类——这殿上大概唯一一个没敷粉的就是檀道一了,她忍不住要去看檀道一,见他眼风也不肯往自己身上扫一下,只顾蹙眉盯着珊瑚树,脸上冷淡极了,阿那瑰悻悻然,轻哼一声。
  “殿下说什么笑话?”檀济开怀地大笑,把阿那瑰唤道自己身侧,才对太子说:“这是我的女儿阿松,不是家里的奴婢,怎么能十斛珍珠就送给你?”
  太子深觉可惜,揶揄檀济道:“檀公,是真女儿,还是才收养的假女儿啊?”
  檀济囫囵一笑,狡猾地说:“女儿就是女儿,哪来真假一说?”
  太子含笑的视线在阿那瑰身上流连,“檀公养的好女儿。”
  檀济颔首,“我这个女儿很乖巧,我是不舍得随便把她许人的……”正斟酌着言辞,见檀道一忽然起身离座,往堂外而去,檀济微哂,暗骂几句混账,不去理他,因见元翼脸色也是难看的可以,檀济见好就收,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第11章 、羞颜未尝开(十一)
  阿那瑰一门心思在太子身上,见檀道一拂袖而去,她薄薄的眼皮一翻,拈了一枚紫莹莹的葡萄递到太子手上,“殿下。”
  虽然以色侍人,她胜在烂漫,宜喜宜嗔的一张小脸,比板板正正的闺阁千金们要有趣多了,太子挺喜欢,命阿那瑰侍立身侧,两个人眼波流转,旁若无人地说着话。
  檀济生怕今天要被人看出脸红,特地敷了厚厚一层粉,连带着底气也足了,他捻着美髯,面对座上宾客们或鄙夷、或惊诧的目光,笑得越发如沐春风。
  檀济矜持,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善解人意的刘司空替他张嘴了,“太子妃在寺里静养,柔然公主嘛,语言不通,恐怕性情也和我朝女子相左,殿下该纳几位温柔体贴的妃妾啦。”
  丈人王孚就在座上,太子哪好意思张嘴说要纳侧室,呵呵笑道:“不急,不急。”
  阿那瑰一枚葡萄在指尖,险些掐破了皮,想到赤弟连的鞭子,她浑身都不自在了,“殿下,”她期期艾艾地,“柔然公主什么时候来建康啊?”
  太子见这小人儿脸色都变了,茫然地唔一声,“明春,”他关切地问阿那瑰,“怎么,你怕柔然人吗?”
  阿那瑰凑到太子耳畔,很认真地说:“殿下,柔然人长得铜铃似的眼睛,血盆似的大口,一张嘴就要咬掉人半个脑袋。”
  太子失笑,煞有介事地皱着眉,“果真?你见过柔然人?”
  “人们都这么说呀。”阿那瑰睁大了眼睛,“不但如此,他们吃羊肉,喝羊奶,早晚睡在羊圈里,身上臭烘烘的,”她作势小手扇了扇,“哎呀那个味儿。”
  太子没把她的蠢话放在心上,转过头去听别人议论漠北的风土人情,因为已经和柔然公主定了婚事,太子面子上还是要维护维护她,“公主是柔然可汗的掌上明珠,锦衣玉食,粗陋是不会的,只怕性子娇惯些。”
  阿那瑰那满腔的忿忿不平,险些要溢于言表了。这太子在她看来,也和蠢货无异——她抱着盛满葡萄的琉璃盏,直起腰,嘴唇不易察觉地一撇,做出个鄙薄的表情,“丑八怪。”她悄悄咕哝。
  众人谈起朝政的事,阿那瑰渐渐觉得这宴席乏味至极。她把琉璃盏一放,敛裙走出画堂。
  她沿着围廊,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轻声呼唤螳螂。
  檀道一不见踪迹,阿那瑰大失所望,肩膀一塌,蓬松的脑袋靠在廊柱上,心里嘀嘀咕咕:她穿得这样美丽,歌唱得这般婉转,鬓侧的茶花幽幽吐芳,可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赞赏她!太子呢,只顾着吃!说废话!又蠢又聒噪。
  她心烦意乱,偏一只流萤被她发间的茶花吸引,围着她忽高忽低地飞。阿那瑰手上没有团扇,脱下一只丝履追着流萤打,被它逃之夭夭,她大怒,把丝履往流萤的反向狠狠一丢,“呸,你们全是丑八怪。”
  “谁是丑八怪?”有人翻过栏杆,走上围廊,笑着问她。
  阿那瑰讶然回首,见这人穿着黑衣,脚步又轻,全不引人注意。走得近了,他立在纱葛灯笼下,一双眸子闪亮。她的丝履就在他手里。
  阿那瑰站起身,她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又不想起在哪里见过。
  “谁是丑八怪?”他对阿那瑰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柔然公主是丑八怪?”
  阿那瑰听出他话里不怀好意,立即道:“你是丑八怪!”被他那毫不避讳的目光看得一窘,她心里一动,突然想起在市楼见过他,“呸,一穷二白,不入流!”她小嘴一撇,生怕沾上他的穷气,丝履也不要了,转头就走。
  薛纨紧走两步拦住她,剑鞘横在面前,他笑得亲切温柔:“你认识柔然公主?”
  “不认识。”
  薛纨“哦”一声,“你跟太子说,柔然人吃羊肉,睡羊圈,身上都有股膻味?”他凑过去,不经意般在她颈侧一嗅,“就是你身上这个味吗?”
  这一句话正戳中了阿那瑰的心病,她对薛纨警惕犹在,却下意识地肩膀一缩,小手飞快掩住衣襟,“我没有!”
  她这一脸心虚,薛纨看得清楚,心里更确信了几分。他眼里波光一闪,微微直起身,“原来如此。”柔然可汗被拐带的不是养子,而是养女。见阿那瑰全神戒备,薛纨生怕多说一个字就要吓跑她,他佯作不知,轻笑道:“你干嘛那么讨厌柔然公主?就算她要嫁给太子,也和你没关系呀。”
  阿那瑰轻蔑冷哼,脸扭到一边。
  薛纨扑哧一笑,说:“你该不是以为太子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吧?”他在阿那瑰耳畔,神神秘秘地说:“别怕,柔然公主来不了的。”
  阿那瑰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忍不住就要笑。
  薛纨见她笑靥如花,心里痒痒,离得很近了,轻轻往阿那瑰耳朵眼里吹气,“但是嘛,你还是别惦记着太子了。柔然人吃不吃人我不知道,太子可是会杀人的。他最爱杀的,就是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小美人……”
  被一个陌生人在耳朵眼里吹气,若换成太子,阿那瑰还含笑忍一忍,可一想到这薛纨只是个空有其表的穷光蛋,她登时觉得自己受了冒犯,一把推开薛纨肩膀,小脸上挂着寒霜,“你嘴巴臭死了,说话离我这么近干什么?”眼睛一翻,她抓过自己的丝履就跑开了。
  薛纨虽然只是太子的门客,却还没有被人这么下过面子,且又被阿那瑰推在箭伤处,顿时恼了。皱眉忍了一会,正要抬脚,被从天而降的一个柔软物事砸中脑袋。低头一看,正是阿那瑰的丝履。大概是她讨厌他,连这只鞋子都要嫌弃它被薛纨拿在手里过。
  薛纨咬着牙冷笑一声,踩着丝履往画堂上去了。
  宾客散尽,已经月上中天,檀济赔了一晚上的笑,脸上的肉都要酸了,他疲惫地往榻边一坐,吩咐随从道:“去把道一叫来,叫阿松也来。”
  檀道一余怒未消,连檀济的面子也不给,只推说自己睡了,被家奴三催四请,才冷淡着一张脸来见檀济。
  阿那瑰三更半夜不得睡,眼神涣散,茶花丢了,脚上丝履也少了一只,正侍立在檀济的榻边发呆。
  她哈欠打到一半,见着檀道一,眼睛一弯,露出了笑模样。
  檀道一穿戴得整整齐齐,半点睡意也没有。他没有看阿那瑰,只不冷不热地叫声父亲。
  檀济默然审视着檀道一——这个儿子年纪小却心事重,恐怕一晚上要辗转反侧,檀济想起来就要心疼,索性早早把话说清楚。“道一,”他抿口茶,润了润嗓子,指着阿那瑰,”怎么不叫你妹妹?”
  檀道一面孔一僵,半晌没有作声。檀济也不催他,只轻轻吹着茶汤上的热气。盘膝坐了会,他换个姿势,揉着腰沉沉地咳了几声。
  檀道一这才开口了,非常不情愿地,他说:“阿松妹妹。“
  阿那瑰等得都不耐烦了,一听这话,她眼里盈满笑意,立马脆生生叫道:“道一哥哥。“
  檀济满意了,还要叮嘱几句手足相亲的话,被檀道一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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