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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绝把剩下的五张小符篆分别贴到自己和其余几人身上,笑眯眯道:“这是烘干符,衣服湿了,贴上这道符以后,立即就会变干。”
元空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很是崇拜道:“小师姑,你也太厉害了吧,连烘干符这种我们闻所未闻的奇门偏符都会画。”
陆清绝“谦虚”道:“没什么,这只是一个很低级的小符术而已,小师姑我还会画秃子生发符,胖子变瘦符,矮子长高符呢。”
“……秃子生发符,胖子变瘦符,矮
子长高符,一听就不是什么靠谱儿的符。”严韶宁翻了个白眼儿,无语道:“小师姑你能不能画点儿正经的符,不要整天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清绝反驳道:“小韶宁,你不要总是用带有偏见的眼光看待小师姑!秃子生发符,胖子变瘦符,矮子长高符,怎么就不正经不靠谱儿了?如果这是你师父画出来的符,你还会觉得不正经不靠谱儿吗?”
严韶宁撇嘴道:“我师父才不会画这种奇奇怪怪的符呢!”
“唉!”温敬恩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他站在茅屋门边,仰头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色和瓢泼大雨,摸了摸空瘪瘪的肚子,脸上神色很是惆怅忧伤,感叹道:“我的八宝桂花鸭,糖醋鱼和红烧水晶肘子都泡汤了。”
八宝桂花鸭、糖醋鱼和红烧水晶肘子是永安镇三道很有名的菜。
众人在陈家村吃了好几天素,吃得脸都黄了。温敬恩和陆清绝在梁安镇时便约好,到了永安镇以后,要先在镇上找家客栈大快朵颐一番,结果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困在了这间荒郊野外的小茅草屋里,别说八宝桂花鸭、糖醋鱼和红烧水晶肘子了,连块干饼都没得吃。
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温敬恩转身看向陆清绝,满眼期待道:“小师姑,你能不能画道符,把八宝桂花鸭变出来?”
严韶宁道:“怎么可能?小师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凭空变出实物来?”
陆清绝却笑眯眯道:“小师姑原本就是个远古上神,画道符,变出一盘八宝桂花鸭而已,难不倒小师姑的。”
“真的吗?真的吗?”闻言,温敬恩顿时眼睛大亮,惊喜道:“小师姑,你真的能变出八宝桂花鸭来?”
陆清绝道:“不过已经几千年没有画过了,技艺可能有些生疏了,试试吧。”
闻言,温敬恩连忙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篆,道:“小师姑,我还有三张符篆,都给你。”
陆清绝闭眼想了想,指尖沾了几滴血,龙飞凤舞地在符篆上画了十几笔,画好以后,手指拎起符篆一角,吹了吹上面的血迹,笑眯眯道:“画好了。”
闻言,温敬恩连忙把盘子放到桌上,迫不及待道:“小师姑,那你赶快催动符术吧,我
都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嗯。”元空岳点头附和。他向来崇拜陆清绝,对陆清绝笃信不疑,便也十分期待陆清绝能变成一盘八宝桂花鸭来。
宿越泽倒是没指望陆清绝能真的凭空变出一盘八宝桂花鸭来,只是觉得很有趣,笑着问道:“韶宁,你觉得小师姑能成功吗?”
严韶宁抱剑站在旁边,撇嘴道:“我倒要看看,小师姑能变出个什么鬼来。”
陆清绝拍了拍温敬恩的肩,笑眯眯道:“小韶宁,别着急嘛,好菜不怕晚。”说着,暗催神力,把符篆往盘子里一贴。
符篆瞬间化为一道白光。
几名小辈连忙凑上前,盘子里忽然跳出一只浑身长包的癞。蛤。蟆,“呱”地叫了一声后,跳到温敬恩头上。
温敬恩面色大骇,想把头顶上那只癞。蛤。蟆弄下来,又不敢伸手碰,只能满茅屋吱哇乱叫道:“啊啊啊!小师姑,这怎么回事儿呀?你不是说要变八宝桂花鸭吗?你怎么变了只癞。蛤。蟆出来呀!”
“噗,哈哈哈。”严韶宁和元空岳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见状,宿越泽也忍不住捂住嘴,笑了笑。
陆清绝连忙上前把温敬恩头上那只癞。蛤。蟆拨到一边,扭头对其他三名少年“威胁”道:“别笑了,吵到七师兄静坐调息,小心把你们都罚出去淋雨。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做晚课了。”
“是!”少年们止住笑,每人从地上挑了个蒲团,开始打坐调息做晚课。
温敬恩神情蔫蔫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垂头丧气,小声怨念道:“我的八宝桂花鸭,糖醋鱼和红烧水晶肘子。”
陆清绝安慰他道:“好了小敬恩,别念叨了,等明天雨一停我们就动身去永安镇,小师姑请你吃三次八宝桂花鸭、糖醋鱼和红烧水晶肘子。”
“那好吧。小师姑,你可要说话算数啊!”温敬恩还是提不太起精神来,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拿了个蒲团,转身在宿越泽身边坐下后,开始打坐调息。
陆清绝笑眯眯道:“放心,放心,小师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对算数的。”
严韶宁忍不住睁开眼,吐槽道:“敬恩,你都被小师姑骗过多少次了,你竟然还肯相信她?小师姑哪里
有钱请你吃东西?”
陆清绝反问道:“小韶宁你不是有钱吗?你那个钱袋子掂着挺沉的。”
严韶宁顿时警觉起来,连忙伸手捂住钱袋,愤然道:“小师姑,你还有完没完了,你是不是又想偷我钱!!!”
陆清绝挑眉,很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怎么能叫偷呢?小韶宁你的钱就是小师姑的钱,小师姑用你的钱,也就是用自己的钱。小师姑用自己的钱请小敬恩吃饭,有什么问题吗?”
“……”严韶宁额角青筋跳了跳,简直要被陆清绝这套“强盗理论”气到内伤吐血,质问道:“凭什么呀?凭什么我的钱是你的钱,你的钱还是你的钱?这世上哪有这种破道理!”
陆清绝道:“就凭我是你小师姑。好啦,别吵了,专心做晚课,否则让七师兄罚你出去淋雨。”
严韶宁:“……哼!”
云景行调息结束,睁开眼睛,无奈又宠溺地看了陆清绝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陆清绝立即弯起眼睛,笑眯眯凑到云景行身侧,转身坐下后,问道:“七师兄,你有什么心事吗?”
第40章 1。2
从昨晚到现在; 云景行脸色淡然如常,可陆清绝隐约能感觉出来; 云景行的心情不太好; 似乎有什么心事。
云景行唇线微抿,抬头看了眼茅草屋外雨势极密的大雨; 说道:“陈家村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 可还有一个谜团未解。”
陆清绝敛了笑容,面色凝重地点头道:“的确还有一个谜团没有解开,陈家村全村人离奇失踪半个月前,还曾接二连三地失踪过好几名十五月圆之夜出生的十六七岁少女; 可非常奇怪的是,陈家村村民们丢失的一魂一魄归位,他们恢复正常以后; 竟然没有一个人记得那些失踪的少女们; 连她们的父母都不记得了。”
“村民们竟然集体失忆了,而且只有跟那些失踪少女们有关的记忆消失了; 就像是有人刻意抹去了他们脑中的这段记忆。”
“欲盖弥彰; 这件事情背后,肯定还藏着更大、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知道为什么; 我隐约感觉; 永安镇孙家的邪祟作乱也跟陈家村失踪的少女们有关系,陈家村的线索已经断了,我们现在只能去永安镇碰碰运气了。”
“嗯。”云景行点头; 认同陆清绝的想法。顿了顿,忽然问道:“小九,你喜欢赫连珏?”
陆清绝正经不过片刻,随即又嬉笑起来,道:“七师兄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喜欢赫连珏那种妖里妖气、身上比女人还要香的妖孽。我简直怀疑赫连珏是只花蝴蝶精或者蜜蜂精,整天在花丛里采蜜。”
云景行又问道:“昨夜在陈家村,赫连珏与你说了些什么?”
陆清绝回忆一番,摇头道:“好像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就告诉了我引出陈家村村民体内蛊虫的办法。”
云景行垂了垂眼帘,遮住眼底复杂不明的情绪,默然片刻后,语气淡淡道:“你抱了他。”
四个字,轻描淡写,毫无波澜,偏偏陆清绝就听出了云景行字里行间的不高兴。
陆清绝连忙笑眯眯解释道:“那只是为了救那些村民们的权宜之计,是赫连珏那妖孽胁迫我的。七师兄我对天发誓,我跟赫连珏之间绝对没有任何私情,我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宸白山、师父和诸位师兄们的事情!”
云景行道:“知道了。”
虽然陆清绝解释了,云景行也接受了她的解释,但云景行的心情似乎还是不太好。
于是,陆清绝接下来做了一个惊世骇俗,令人大跌眼镜的举动。
她转身坐到了云景行腿上。
严韶宁睁开眼,恰好看到陆清绝双手勾着云景行脖子、坐在云景行腿上的景象,嘴角抽了抽,大惊失色道:“小、小师姑,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当众勾。引我师父!简直伤风败俗,有伤风化!”
陆清绝反驳道:“哪里光天化日了?这夜黑风高、大雨滂沱……”
严韶宁越发痛心疾首,指着陆清绝,愤然道:“小师姑你身为女子,竟然说出这种污言秽语!仙门百家之中,有哪家的女修士像小师姑你这样放浪的?”
陆清绝反驳道:“小韶宁,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我说的哪个字污,哪个字秽了?而且,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不然你以为你是从哪条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看着陆清绝那副放。荡不羁而且理直气壮得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严韶宁顿觉云景行端方雅正的形象被陆清绝玷污了,更加愤然道:“小师姑你别痴心妄想了!!!我师父心性高洁,品行端正,是整个修仙界人人称赞的正人君子,我师父才不会跟你男欢女爱呢!!!”
陆清绝挑眉道:“心性高洁、品行端正的正人君子就必须要断情绝爱?这整个修仙界有哪条规矩,是不允许正人君子男欢女爱的?”
“……”严韶宁刚要反驳陆清绝,云景行眼角余光微斜,淡声道:“安静做晚课。”
严韶宁默默把舌尖儿上的话咽了回去。
云景行轻声叹了口气,横抱着陆清绝站起身,走到床榻边,把陆清绝放到床榻上后,温声道:“小九,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宿越泽睁开眼睛,低声对严韶宁说道:“韶宁,你何必跟小师姑争执呢?”
严韶宁道:“我就是看不惯小师姑那副孟浪的样子。”
宿越泽摇头道:“你又不是不了解小师姑的性子,小师姑向来如此,随心所欲,洒脱恣意,只是玩性有些大罢了。”
严韶宁道:“小师姑之所以这样顽劣不堪,都是让师父、诸位师叔伯
和师尊他老人家给宠坏的。”
…
入夜。雨势仍未歇。
严韶宁怀里抱着晨光剑,靠在茅草屋角落里,睡得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一滴雨水从房顶落下来,落在他右眼角处。
“这破房子,又漏雨了,真烦人。”严韶宁不耐烦地嘟哝了一声,闭着眼睛,抬手抹掉眼角的雨水,忽然,他怀里的晨光剑剧烈震动起来。
附近有邪气。
严韶宁瞬间睡意全无,连忙翻身而起,发现宿越泽的润玉剑,元空岳的苍穹剑和温敬恩的封霄剑都在“哐啷哐啷”撞击着剑鞘,似乎很急切地想要从剑鞘中出来。
邪气很重,而且很近。
“怎么回事?”严韶宁皱眉。
宿越泽摇了摇头,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