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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走过来的官员探头看了一眼,哪里还不明白这幅画戳中了皇帝的心思,心中更是无奈,其中只有张太师咳嗽了一声,提醒皇帝别表现的太明显了。
结果他一提醒,皇帝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回过神来,拍手叫好:“好,这幅画堪为上上。”
太子四皇子和大臣们都面露苦色,但是对此无可奈何。
尤其是太子和张太师都忍不住皱了眉头,张太师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和棠,将这个进士记在了心中,显然是已经把他划归到佞臣那一边去了。
皇帝看了又看,见猎心喜,一直到最后也没再往后头去看,等到再看和棠旁边进士写的诗,竟是直接点评道:“这首诗太过庸俗,不堪相配。”
那进士没料到皇帝会直接这般说,顿时脸色惨白一片,连写字都哆嗦起来。
他应该庆幸殿试已经结束了,否则这般失仪的状态,谁知道皇帝会不会神来一笔直接将他落榜,如今好歹是琼林宴了,已经没有落榜的危险。
皇帝不往后走了,张太师只能出面说道:“陛下,不如请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继续往后走,挑选出色的诗作画作呈上来,也省得陛下辛苦。”
皇帝摆了摆手,十分随意的说道:“那行,你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好的。”
太子与四皇子对视一眼,分别从两边往后头走去。
这时候太子倒是显得彬彬有礼,颇有几分礼贤下士的意思,倒是让一群新科进士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与他相比,四皇子也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只是心底想什么就只有这兄弟俩知道了。
等太子和四皇子各自挑选了几样出色的作品呈上来的时候,皇帝还拿着和棠的美人图看得爱不释手,甚至屡屡夸道:“和爱卿画技出众,朕一定要重重赏赐。”
和棠心中也是高兴,暗道自己十几年的美人图没有白画。
好歹还记得在琼林宴上呢,皇帝总算是舍得放下了美人图,看起其他的作品来,这一看倒是心中失望,只是应付的夸赞了几句。
随后倒是忽然问了一句:“苏状元的画呢?”
自有人将苏凤章和孟庭的作品呈上来,皇帝一看那首诗心中就喜欢,笑着说道:“孟探花言过其实了,倒是让朕都有些羞愧难当。”
孟庭立刻说道:“陛下在臣子的心中便是如此,陛下是天子,自然恍若天人。”
皇帝哈哈一笑,又问道:“只是这幅画……苏状元,莫不是还有什么玄机?”
不怪他奇怪,只因为这幅画实在是太过于写实了,比苏莯的那副画还不如,这可跟苏凤章备受称道的画技高超的名声不同啊。
皇帝原本随口一问,却见苏凤章点头,拱手行礼道:“正是如此,微臣斗胆,还请陛下画出最后一笔。”
皇帝立刻被挑起兴趣来,好奇问道:“哦,你要朕画在哪里?”
苏凤章笑着说道:“还请陛下往画上喷上一口酒水。”
四皇子插嘴说道:“苏状元莫不是要重现积雪化春的景象。”
“来人,拿酒来。”皇帝兴致勃勃的喊道,一杯酒递到他的手中,皇帝一口含住,毫无技巧的朝着那副画喷了出去。
在场的人中,不少暗暗等着看笑话,要知道皇帝可不会帮忙作假,若是这幅画没能出现异象的话,到时候这个苏状元可得倒霉了。
其中也有当初南北文斗之后,研究过这种画技的进士们,他们知道这原理看起来简单,但其实画起来却难,心中都盼着苏凤章出丑。
谁料到皇帝的一口水酒下去,只见原本写诗的琼林宫宴图立刻变了,原本的皇家园林变得烟雾弥漫,甚至还有几分仙音袅袅的意境在,而在整副图的最下面,一朵盛开的莲花若隐若现,酒水撒上去的时候,莲花出现了,等众人看待酒水干涸,那朵莲花又消失了。
“这!这莫不是仙家宫宴!”皇帝惊讶喊道。
苏凤章含笑答道:“孟探花既然写了仙家宫宴,微臣自然也得画仙家宫宴。”
“只是微臣才疏学浅,只能用这般雕虫小技来重现仙家宫宴,还请陛下不要责怪。”
皇帝哪里会责怪,他只觉得自己被方才的美景迷得神魂颠倒,拍手称道:“好好好,好一首仙家宫宴,好一副仙家宫宴,朕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
四皇子见状,立刻开口说道:“父皇,今日琼林宴能得到这般佳作,也是吉兆,儿臣方才看着宫宴图中,父皇如同天君,儿臣等人都像是天君坐下的小仙,心中也是激动难忍。”
皇帝颇有几分迷信的意思在,听了这话更是高兴:“正是如此,论画技,苏状元若还谦逊的话,天底下的画师都不敢称第一了。这幅仙家宫宴朕心中喜欢,来人,将这幅画好好装裱了,到时候挂在文政殿中。”
第134章 一画千金
琼林宴后,苏凤章擅长画技这件事就被皇帝盖上了戳,一时间风靡京城。
上行下效,皇帝都喜欢的画作,民间的百姓们自然更加喜欢,苏凤章还在士子楼住着呢,上门来求画的人就络绎不绝。
对于上门来求画的人,苏凤章一律都是婉拒的,毕竟他没有画画谋生的意思,就算有也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前脚刚给皇帝画了画,后脚就满天下的撒出去,恐怕皇帝老子知道了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幸好这种事情当初在青州他就经历过一次,连苏阿荣应付起来都得心应手,客客气气的倒是不至于明面上得罪人,至于暗地里就不知晓了。
官宦人家收敛一些,他们至少是要脸面的,不至于为了一位新科状元的画锲而不舍。
但也有一些人穷追不舍,以至于苏凤章都觉得头疼不已。
就像是现在,苏阿荣一脸无奈的进来禀告:“二郎,那位黄老爷又来了。”
苏凤章原本正在练字,听见这话也是头疼,抬头说道:“那就把他打发走。”
苏阿荣十分无奈的说道:“我说了,但是他不走啊,就在下面等着呢。”
苏凤章揉了揉眉头,这可是士子楼,那位黄老爷又是常客,再等一会儿恐怕整栋楼的人都知道他来做什么了:“行了,请他上来吧。”
很快,苏阿荣就带着一个人走了上来,这位黄老爷不过是四十出头的样子,人长得圆乎乎的,笑起来十分和善,但苏凤章对他的印象不算太好,因为一看到他就想到当初陈老爷。
一样的看似和善,其实圆滑。
一看到他,苏凤章就直截了当的说道:“黄老爷,我已经说过了不会卖画,将来也没有卖画的打算,黄老爷屡屡登门,倒是让我十分为难。”
黄老爷讪笑一声,立刻说道:“苏公子误会了,我这一次可不是来求画的。”
苏凤章微微挑眉,奇怪问道:“那不知黄老爷前来何事?”
黄老爷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来,笑着说道:“古人说得好,红粉赠佳人,宝剑赠英雄!在下一直仰慕苏公子的才华,就算不能求得一画,心中也多有敬慕,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苏公子一定要收下,这也是在下的一份心意。”
这话是把他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读书人最是喜欢这般,这份殷勤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
只可惜苏凤章并不是一般人,他笑了一下,并未接过那个锦囊,只是说道:“黄老爷的心意我收下了,只是礼物还请拿回去吧。”
黄老爷见状也是吃惊,心中暗道这苏凤章点子真硬,口中却笑道:“苏公子不如打开一看?说不定在下送的礼物,十分合你心意呢?”
苏凤章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既然我不卖画,怎么能收下黄老爷的大礼。”
黄老爷笑着说道:“如何不能,这份礼物不是酬金,而是拜礼,苏公子收下了,那咱们就能以好友相处,到时候苏公子愿意送画,在下也欢喜,不愿意,在下也不会强求。”
不等苏凤章说话,黄老爷直接打开锦囊,却见里头放着的居然是一张房契,京城的房契,而且地段极好,虽然只是一进的小宅子,但恐怕没有一千两都拿不下来。
黄老爷观察着他的神色,笑着问道:“苏公子,不如先看看合不合意?”
苏凤章忽然笑了一声,伸手接过房契和那个锦囊,黄老爷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来。
谁知道下一刻,苏凤章就伸手将这张房契折叠了三下,塞回了锦囊之中,又将锦囊放回到黄老爷的手头:“并不合意。”
黄老爷心中吃惊,口中喊道:“苏公子,方才我说的都是实话,绝无所求啊。”
苏凤章却笑着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收下,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苏某还是懂的,还请黄老爷收回这份心意。”
黄老爷终于笑不出来了,他现在倒是确定苏凤章不卖画,并不是要弄那些花样抬高身价,而是真的不愿意卖。
这倒是不怪黄老爷这般猜测,毕竟这些年来因为书法画作出名的读书人不少,许多人一开始说不卖,但实际上不过是自持身份,等着别人下重金而已。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黄老爷是个人精,每一次一开始被拒绝,三四次之后总能找到那些读书人的命脉,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谁知道这一次几次三番的,他都在苏凤章这边碰了壁。
苏凤章脸上依旧是盈盈笑意,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黄老爷,苏某画画讲究一个心情,心情不好便画不出来,也不想砸了自己的名声,所以断无卖画的心思。”
“黄老爷屡次上门,苏某看着心中倒是过意不去,也实在是浪费彼此的时间,还请黄老爷以后别再来了,不然苏某心中有愧。”
黄老爷的笑容有些僵硬,这口口声声说心中有愧的,但眼神完全是威胁啊。
这会儿黄老爷才意识到,他确实是京中的富商,但苏凤章也是新科状元,实打实的朝廷命官,他看似客气,但不给面子黄老爷也无可奈何。
临了,苏凤章让苏阿荣亲自将黄老爷送到了门外,还客气说道:“若有一日苏某落魄了,不得已以卖画为生,那时候还请黄老爷看顾。”
离开士子楼,黄老爷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暗骂道:“这苏凤章的意思,莫不是只有等他落魄了才会卖画!”
方才在苏凤章的气势压迫下,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这会儿倒是忍不住抱怨起来:“不过是个新科状元,大周朝还不知道有多少个新科状元,最后混得都没人影了。”
话虽如此,即使这位新科状元混得不好,一辈子只是芝麻绿豆的小官,但也不是他一个商家可以冒犯的,黄老爷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求画的心思。
只是心底到底是不甘愿,转身黄老爷喝醉了酒,倒是跟亲朋好友吐槽了一番求画的经历,画没到手,苏凤章这一画千金却难求的名声倒是传出去了。
原本琼林宴之后,苏凤章便是名声大噪,这会儿一画千金的事迹传出去,这名头越发的玄乎起来,惹得有心人越发的关注。
其中徐家就是其一,琼林宴前后,四皇子明目张胆的为苏凤章说话,即使苏凤章本身并不亲近徐家,但外人其实已经将他划到徐家这一脉。
这其实并不奇怪,苏凤章本身是青州人士,谁都知道徐贵妃祖籍青州,徐家的大本营就在青州一带,一直以来青州出生的为人都偏向徐家。
而且苏凤章与徐子峰关系不错,如今四皇子对他又青睐有加,这般的情况下,除非苏凤章自己跳出来与四皇子划清界